零九沉默了半晌,終於說道:“殺神領域是修羅神傳承的第一個考核,你得到殺神領域之後,修羅神就選中了你,隻不過由於我的能量與神力衝突,所以他一直沒能和你取得聯繫,進行傳承,也是因為我一直壓製著你的力量,你才一直沒能突破。小燁,就算你不問,今天我也會告訴你的,唐三受的傷隻有你突破歸一達到混沌境才救得了他,隻是本來我是想多在這個世界呆一會兒的。”


    華燁突然先到剛來鬥羅大陸的時候零九說的話,零九的存在是為了收集能量,等能量足夠,它就必須將能量傳送回原本的世界。


    華燁輕聲問道:“能量傳送之後,你真的會徹底消失嗎?不會回到你的世界?”


    零九道:“這裏離我的世界太遠了,係統是死物,也是裝載能量的容器,無法割捨,但是我有了意識,在我們那兒就算是生物了,將我一起帶回去需要耗費大量的能量,也沒有太大的必要。當初製造我們就是為了解決能源枯竭的問題,自然不會為了我們耗費能量。”


    “那你留下就好了啊。”


    零九道:“不行的,離開係統,我根本無法存活,隻能化作空氣消失在這裏。”


    華燁沉默了,相處了這麽久,他有些捨不得零九,但是他更不想讓唐三死,況且零九也壓製不住多久了,最多一年,華燁就會突破,零九也就必須離開。


    “小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想我會一直在虛無中徘徊,直到消失吧。遇見一個契合的人本就不容易,而你待我一向平等,沒有因為我是係統就予取予求。”說道最後,零九的聲音似乎已經有些哽咽,二十年了,跟在華燁身邊二十年,零九已經懂得了許多人類的感情,不再是以前沒有絲毫情緒的模樣。


    華燁喃喃道:“你本來就有自我意識,怎麽能當做一個器物呢。”


    零九消失了,在消失前,告訴了華燁救唐三的方法。華燁突破到混沌境之後,體內的兩個五行循環消失,化為一片混沌,五行之力,徹底融為一體。


    突破後,華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治療唐三,見到唐三開始變得紅潤的臉色,華燁漸漸蒼白的臉上才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一命抵一命,這是救唐三唯一的方法。由於鬥羅大陸法則的壓製,華燁混沌之力作用在已經成神的唐三身上小了許多,所以華燁需要把自身混沌之力全部轉移到唐三身上。


    《道一訣》的修煉必須從一而終,這是因為在修煉過程中,《道一訣》會逐漸改變修煉者的體質,與自然、與混沌向融合,一旦體內的五行之力或是混沌之力散去,身體就會枯竭而死。


    唐三覺得一股熟悉的,暖洋洋的氣流在體內循環,是華燁!唐三猛地睜開雙眼,一轉頭,卻看見滿頭白髮,形容枯槁的華燁坐在自己身邊。


    唐三的手有些顫抖,他想觸碰華燁,卻又有些不敢,“小燁?你,你怎麽了?不要嚇我啊。”唐三的聲音似乎已經帶了一些哭腔。


    大結局


    華燁略微翹了翹嘴角,用他已經變得沙啞幹枯的聲音虛弱的說道:“不要……哭,我……我會……心疼。”


    聽見華燁的話,唐三的眼淚卻“唰”的一下流了下來,“小燁,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是為了我?難道是為了救我。”


    華燁無奈道:“都說了……說了……不要哭,真……是不聽……話。”


    唐三撲倒華燁身邊,也不敢使力,虛虛的環抱著他,將玄天功力注入到華燁體內,倒不是唐三不願意用神力,隻是他擔心華燁現在的身體承受不住。


    玄天功注入華燁體內猶如石沉大海,沒有起到一絲作用,唐三抬頭親吻著華燁的唇角,眼淚順著華燁的脖子流入衣領之中,“小燁,不要拋下我,你不可以扔下我一個人的,不要拋下我……”


    華燁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他已經覺得意識在慢慢離自己遠去。不可以,小三,我走了小三該怎麽辦,不要!


    華燁用盡全身力氣咬破舌尖,血液瞬間從嘴角流出,和著唐三的眼淚一起往下流去。


    突然,一道紅色的光芒從華燁胸口處散發,唐三一驚,鬆開抱著華燁的手,卻見一朵白色的花慢慢飄起。


    “相思斷腸紅!”


    沒錯,這朵花正是華燁一直留在身邊做紀念的相思斷腸紅,華燁和唐三幾乎都已經忘記它了。


    隻見那相思斷腸紅浮在華燁的額頭前,然後漸漸與華燁融合,華燁臉上的血肉也漸漸恢復活力,不再似之前那般死氣沉沉。


    還沒等唐三放下心來,變故又起,一道濃鬱的殺氣從華燁體內迸發。


    唐三身體瞬間繃緊,右手已經抬了起來。


    “小三,別緊張,是修羅神。”華燁的聲音還是有些虛弱,但至少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見華燁臉上沒有痛苦的神色,唐三才稍微放心一些。在心中想到,“修羅神?小燁以前好像提過殺神領域是修羅神傳承的第一個考核,隻是他覺得修羅神不太適合自己,再者,小燁有海神神格的消息,又知道具體傳承的地點,比那不知道在哪兒的修羅神靠譜多了。”


    唐三看著華燁,剛剛他給華燁注入玄天功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華燁體內的靈力一點兒都沒有了,又想到自己醒了之前感受到的那股氣流,已經猜到華燁做了些什麽。不僅有些慶幸,還好當初華燁沒有吸收掉相思斷腸紅,又為了和自己在一起去到了殺戮之都得到了殺神領域,否則自己可能就真的失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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