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每個人都有選擇,做出什麽樣的選擇承擔什麽樣的後果。


    「天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藍雨會有這樣的一天,所以才讓我……」奇奇喃喃自語,他一直想不通如同藍雨最堅固的保護傘一樣的黃少天為什麽會突然失蹤,他去了哪裏?他也想不通手段如此狠辣淩厲的家主會就這麽碎成了電視上的那團肉渣,可hst的態度他知道,而黃少天的態度就是喻文州的態度……藍雨的分崩離析好像很突然,又好像很早前就有了徵兆。


    「我警告你,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最快這周最遲下周我必須要撤出去了,你跟不跟我走。」黃少天穿著一身白大褂戴著一頂遮住頭髮的白帽子站在地下五層那間他觀察了好久的房間裏。


    選拔到了最後一輪,接下來就是確定黑牢這次最終留下的人選的時候,會有最後一批淘汰的人被送出黑牢,黃少天說的應該就是這個機會。而在此之前的這周,黑牢特許剩下的僱傭兵們放個假休息一天離開黑牢出去放風,基地裏人比較浮動,而剛好這天是地下五層例行體檢的日子,黃少天早就觀察過了,地下五層的人有相對的自由,除了那間房間,其他人會被安排到醫務室進行抽血化驗等檢查,而隻有這件房間是安排專門的醫生直接過來做單獨的檢查,黃少天此刻就是打暈了醫務室的人裝扮成了他的樣子明晃晃地直接混進了五層。


    這是他第一次進這扇門,也終於看見了門裏這個神秘人的廬山真麵目,蕭恆費了這麽大周章一定要他帶出去的男人此刻正背靠著牆盤腿坐在床上頗為悠閑地看著黃少天,這樣子看起來和蕭恆是挺像的……


    褐發碧瞳的男人的頭髮已經過了肩,帶著歐洲人微卷的特質,黃少天原以為會看見一個很邋遢的囚犯或者是窮凶極惡之人,沒想到麵前的這個男人除了因為很久沒有見過陽光皮膚有些病態的白皙以外,實際上隻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歐洲男人,而且人看著很斯文瘦弱,是走在大街上一眨眼會找不到的那種人。


    黃少天實在無法想像蕭恆要這個人幹嘛用,也不明白黑牢把這樣的人關在地下五層如此謹慎對待是為什麽,雖然一切總有原因但這和他無關。他必須在兩周內盡快抽身,不然錯過了機會不光他自身有危險,他不在喻文州身邊那麽久他都擔心會出什麽事。


    黃少天的聲音那個人認了出來,這一回他沒有再保持沉默,聲音依舊和上一次一樣沙啞難聽,「誰讓你來的?」


    黃少天湊近看了看,這個人喉結位置上有一處明顯的傷損凹陷,「你聲帶受傷?」黃少天問了一句,「你既然上一回憑一句歌詞就能對我開口,自然知道我是誰叫來的,有什麽好問的?」


    「是小恆。」這次換成了中文,


    黃少天麵對別人的時候通常都不會暴露他的真實情緒,比如現在,蕭恆那副欠揍的嘴臉被人叫小恆,如果是當著本人的麵黃少天甚至要笑出來了,而這種稱呼可以說明這兩個人之間不是什麽簡單的交易關係和敵對關係,更可能是一種親密關係。


    「太好了你會說中文那我就用中文和你說。」黃少天從監視窗口向外張望了一眼,沒有魏琛的示警,一切正常,


    「你口中的小恆叫我來帶你走,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清楚,我就一個人來的,要把你偷出去我自己都不敢打包票所以你要是中途放棄了退縮了玩情緒了我不負責照顧你,很可能會把你打暈或者幹脆打死裝在袋子裏拖走,反正我答應蕭恆是把你帶出去,沒白紙黑字畫押說是死是活,所以我勸你還是自己識相點。」


    男人笑了笑,「你和小恆的交易中,他是不是沒有告訴你,為什麽要你把我帶出去?」


    黃少天看著他不說話,


    「如果你知道小恆的目的或者我的作用,你就不會這麽要挾我了,你會拚死保住我的命。不然我為什麽能安然無恙地在這活這麽久?」男人手上有鐵鏈,此刻伴隨著他微微前傾的動作發出聲響,「我叫蘭斯。」


    不知為何,黃少天竟然從這個男人的表情上讀出了一點從容,明明被關押了半年的人是他,明明手腳都被鎖著的是他,可這個叫蘭斯的男人自從黃少天露麵開始就沒有絲毫要被搭救的喜悅或者是恐懼,身處囚籠卻不顯得窘迫,這樣的人有那麽點像喻文州,而和喻文州有相像之處的人,黃少天都必須打起警惕。


    「怎麽,莫非你現在想給我講故事?」黃少天抱著胳膊看他,「打算告訴我蕭恆那隻臭狐狸為什麽花這麽心思也要把你撈出去了?你別告訴我你是他的情人啊,你倆年紀差得太多了他不倒胃口我都接受不了。」黃少天輕蔑地笑了笑,即便他時間不多,但既然現在是個不錯的機會,能套出任何可以威脅蕭恆的東西,對喻文州來說都是好的。反正外邊有魏琛幫著照應。


    「因為我是一把鎖。」男人不疾不徐地開口,


    這應該是個很了不得的秘密,黃少天雖然這麽問了,但沒想到蘭斯會直接了當的告訴他。


    黑鷹的本家在義大利根基足有百年,旁支係不知有多少條,這個叫蘭斯的男人就是其中一條最靠近本家血脈的分支的獨子,不過很可惜,他先天一隻眼睛失明外加沒有什麽野心和手段,所以在同年齡段的候選人中處於劣勢並且落敗,失去了進入本家的資格。蘭斯也不是什麽很有野心的人,他們的旁支逐漸在義大利沒了勢力,但要發展到了亞洲卻足夠了,要說起親疏關係,霖城黑鷹和蘭斯的關係比本家的深厚的多,而蕭恆就是蘭斯初次入境後親手養大的侄子,要說血脈關係這裏蘭斯不再贅述。總之本家的派係爭鬥異常慘烈,尤其是十多年前的一場暴動後,很多旁支四散脫離了本家,沒想到最後最有實力的就是蘭斯這一支旁係,其實最關鍵的是蘭斯掌握著從百年前他的父輩傳下來的足夠撼動本家根基的一個保險庫。蘭斯沒有打開過那個門,他不擅此道對此也並沒有什麽野心,隻不過是在權力交替的時候代替自己的父親成為了保險庫的基因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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