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把自己僵硬成一塊木頭,黃少天都沒有推開自己,喻文州冷著臉心想,


    喻文州低聲地問,「我要是沒來,你那會兒已經放棄了。那一針紮下去你會怎麽樣,你會死,而且死相慘不忍睹,你知道的。你不怕死,那你想過我會怎麽樣嗎?你想過我會做什麽嗎?」


    黃少天怔怔地看著喻文州,微張著嘴搖頭,他確實沒有想過。


    「我會瘋,我會不惜一切要黑鷹要蕭恆付出代價,賠上整個藍雨,不在乎黑鷹背後到底是什麽背景,整個黑道整個霖城都變色變天我也不在乎。最後我會用同樣的辦法對我自己,就像你一樣。我知道我身上出的什麽問題,我不在乎自己變成什麽樣。那你知道這些是因為你嗎?你想看我最後變成那樣嗎?少天。」喻文州冰涼的手指在黃少天臉側摩挲,輕聲地問,


    喻文州用輕飄飄地聲音說著噩夢般的話,與玩笑無關。就像在一個分岔路口,如果黃少天已經死了,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那條通向地獄的路。


    「……文州你……」黃少天驚駭下緊緊抓著喻文州的手腕。沒有人會不在乎自己會變成瘋子這件事,就算是他們這樣的人,喻文州還有那麽多事要去做,僅僅因為一個自己,他就能偏執到這個地步?黃少天無法想像喻文州形容出來的那個他,一絲一毫都不願意去想,


    「文州!」


    黃少天拉著喻文州掌心貼著他的手,好像要把自己的體溫傳過去告訴喻文州他現在就在麵前,什麽都沒有發生。


    「好在你沒事,你救了很多人一命。」喻文州又笑了笑,毫無笑意。


    「所以我怎麽可能再給你機會跑走?你覺得我真的關不住你?我隻是不想對你動手,少天。」他駭人地說,


    黃少天發現自己對這樣的喻文州沒有任何辦法,以前的話他還有逃脫和轉圜的路數可以用,但現在的喻文州發作嚴重,他不敢有任何會刺激到他的言行,而且自己毫無辦法的更多原因是心痛,把喻文州變成這樣的是自己,他當初隻想過喻文州會恨他如何,但以為這都隻是一時的,卻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把自己的命不當回事,以為在所有人眼裏自己就是把好用的利器,即便是喻文州,他也覺得自己對他而言隻是比較特殊的一柄利器罷了,原來不是這樣,不止這樣。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該怎麽辦?要怎麽做才能讓文州恢復正常?真的任由他把自己鎖起來然後出去發瘋嗎?


    黃少天想不出辦法,又不可能對喻文州動手,著急的片刻功夫突然眼睛亮了亮,咬了咬下唇下定決心一般,原本抓著喻文州手腕的手一使勁,拉著他的手往下,直到將喻文州的掌心緊緊地貼在自己胸口。


    絲綢的睡衣輕薄,黃少天身體的溫度以及皮膚下的心跳直接通過掌心傳向了喻文州,喻文州手指突然動了動,但沒有移開,


    黃少天握著他的手腕,牢牢地抓著他的視線,


    「文州,對不起。我把你的手放在這了,我不說謊也不逃避,你聽,我現在好好地,什麽事都沒有。我沒有背叛你的意思,我也不是要逃。我在黑鷹的那幾天,心裏想的都是你和藍……都是你,從認識你的第一天一直到現在。我過得一直都不怎麽樣,我也習慣性地這麽對自己,我不覺得這些有什麽問題。對不起,你是我的家主,我沒有聽你的,以後不會了,你要我生我生,你要我死我死。你把我從蕭恆那帶回來了,我現在很好,我沒事。我知道我鑽牛角尖違背你的命令,對不起我道歉,我從來沒有道過謙,這個你知道的。我道歉了,我也認罰,但是我沒有任何要背叛你的意思,你不要這樣,不要把自己變成那樣,你想怎麽罰我都可以,隻要我恢復,你到哪我都跟著你,什麽都聽你的。文州,你聽見我的心跳了嗎,我沒有騙你,我道歉。」


    明明說完該羞地抬不起頭的,可因為太擔心喻文州,黃少天愣是盯著對方不敢有任何的眼神遊移,就怕喻文州不信。他從沒這麽說過話,以往和喻文州放軟態度也都是在可控範圍裏,這回因為情況特殊,黃少天從頭過了一遍自己不假思索講的話,把自己從頭麻到了腳後跟,


    喻文州愣愣地看著自己緊貼在黃少天胸口的手,耳邊黃少天的話也一字不漏地傳了過來,手掌覆蓋下的胸腔裏那顆心髒正在規律又有力地跳動著,黃少天不僅向他證明為時未晚什麽都沒有發生,也證明他句句真心沒有任何欺瞞。


    心裏想的都是你。


    你要我生我生,你要我死我死。


    你到哪我都跟著你,什麽都聽你的。


    喻文州手指蜷了起來,肩膀突然輕微地晃了兩下,黃少天以為他要如何依舊不敢鬆懈,可喻文州抬起頭後隻是輕輕地收回了手,一言不發地坐了起來。


    黃少天也想坐起來再說什麽,但人才動了一下就被喻文州摁回了床上,


    「躺著。」喻文州突然開口,語氣竟然已經恢復了常態,黃少天還是不放心,盯著喻文州,喻文州非常熟練又自然地替黃少天掖了下被子,「睡吧。」


    黃少天不知道喻文州在想什麽,他說了這麽多,喻文州都沒什麽表示?是過去了嗎?已經恢復正常了?剛才的語氣聽著像是,但……


    「……家主?」黃少天不確定地喊了一聲,


    喻文州不甚清醒地偏了一下頭,黃少天發現喻文州的眼神沒有焦距,黃少天咬了咬下唇,他抗拒任何人和自己過於近距離的接觸,可眼下他顧不得那麽多,這是喻文州,而且他現在不可能放心情況還不穩定的喻文州就這麽離開。黃少天突然稍微動了動往邊上躺了點,在一邊留出一人有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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