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發現我越來越貪心,我受不了再回到以前。」


    「那個時候我該怎麽辦?」


    「如果你一直都沒有看我就好了。」


    「我真的太貪心了。」


    除了有關研究的事,omega從來說不了這麽多話,他哭得聲音嘶啞,呼吸不暢,終於被alpha從被子裏抱了出來。


    「深呼吸,寶貝,看著我。」alpha捧著omega的臉給他擦眼淚,他年長omega許多,他明明應該是那個主動解決問題的人,他做錯了,他以為單純地對omega好就行了,可是木頭上的釘子即使被取下,上麵的洞坑也會一直留著。他自以為是的幸福,建在越漏越大的洞上,那洞裏滿滿都是負麵的情緒,全都深深壓在了omega心裏。


    他憐惜地吻去omege臉上的淚,看著omega通紅的眼睛,拉住omega的小手錶白,「我不是因為信息素才愛你。對不起,結婚兩年對你太冷漠,讓你一點安全感也沒有,我從來沒有跟你解釋過,沒有跟你道過歉,也很少跟你表達情感,我是個卑劣的壞蛋,我理所應當地享受你對我的愛。」


    「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我會改正的。」


    omega止住了哭,鼻頭紅紅的,流過眼淚的眼珠子烏黑,像兩顆葡萄,一瞬不瞬地盯著alpha,他好像沒聽懂,他明明都已經決定放手了。


    alpha輕輕拍著omega的背安撫,就像omega懷孕時一直做的那樣,他語氣溫柔,「一開始選你,不是爺爺的意思,不是因為我們的信息素匹配度高,是我從一堆照片裏一眼就看到了你,襯衫要繫到最上麵的小古板,讓人印象深刻。信息素的事,我從未往那方麵想,我應該跟你說清楚的。」


    「我愛你,比你晚了很久,可能沒有哪個具體的日子,如果你問我什麽原因,我也不知道。可是不知不覺的,我的目光很早就移不開了。」


    omega不知道為什麽又想哭,說出了埋在心裏的顧慮之後,他就像一隻煮熟的蝦,他好想偷偷蜷曲起來,躲在沙子裏。憋了半天的淚,omega的臉更紅了,心裏千頭萬緒,嘴裏隻說出一句,「我又不好。」


    「你沒有不好,你哪裏都好。你的全部我都喜歡,你不哭不愛說話,我覺得可愛;你哭成個小花貓我更覺得可愛;你一本正經地介紹你的研究,我覺得可愛;你睡覺時蹬被子、說夢話,我覺得可愛,你偷偷把不愛吃的菜放遠,我也覺得可愛。」


    「在我眼裏,你哪裏都好。你開心,我就開心,看到你哭,我心裏針紮般難受。」


    「如果這還不是喜歡,還不是愛你,那我要去哪裏再找一個小古板,包容這麽惡劣的我。」


    omega的臉紅到了脖子根,他並沒有挑食,也不可能蹬被子說夢話,他不想聽了,又想往被子裏鑽,卻被alpha一把摟住,揉進懷裏。


    「寶貝,不要離婚好不好,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自己不是因為信息素才愛你。對我而言,你比任何人都重要,即使我們的信息素不匹配,我也想抱你,也隻想抱你。」


    「如果你不愛我了,我要怎麽辦。」


    「不要推開我好嗎?」


    alpha像是要把一輩子的情話都說出來,omega知道了他的心意,可是招架不住alpha一直說,他趕忙捂住alpha的嘴,「好了,你不要說了,不許說了!」


    「不,我就要說,寶貝,我不想離開你,怎麽辦啊,我出門上班的時候,隻想把你揣在口袋裏帶走。」


    沒等omega說話,突然一聲悶悶的敲擊聲傳來。


    「臭小子,別想著不好好上班!哼。」爺爺拄著拐杖,敲了敲地板,一群人在簾子外麵聽了許久,裏頭的兩人心無旁騖,半天都沒發現。真是丟死個人了,可是爺爺悄悄聽得很高興,反正丟人的又不是他。


    「好了,你們先照顧幾天,等斷了奶,就把孩子送我那兒去養,你們好好的培養感情,想要就再生一個。」等看過了連頭皮都是粉色的小寶寶,alpha的爺爺就打算離開。從掀開簾子以來,omega一直像一隻鵪鶉一樣,臉都不敢抬,他們一群親戚圍著這裏肯定礙眼了。本來想看alpha笑話的,誰知道讓omega害羞了。


    「臭小子,再說一次,別想著不好好上班,你有老婆孩子要養。」事業心很重的爺爺舉起拐杖作勢要打,一直不說話的omega趕忙起身擋在alpha麵前。他的手上還紮著針,頓時回了血。


    「快別起身!」alpha著急地把人拉回去,他捧著omega微微腫起的手吹了吹,輕輕揉著,全然不管身後吹著鬍子的老頭子。


    本就是跟alpha開玩笑的爺爺被迫當了回反派,他的氣勢也低了下去,挪到omega的床邊關心,「沒事吧,孫媳婦。」


    開玩笑,alpha好不容易有人要,omega又乖巧又懂事,誰會不喜歡這樣的孫媳婦。更何況,兩情相悅的感情,那崽下得肯定很順利、很和諧。(不是


    ——


    等吃了藥,alpha反而越來越粘人了,omega嚴肅地向實驗室遞交了進行第三次臨床試驗的申請,表示他很懷疑藥效的成分有點什麽問題,不但沒用,而且肯定有什麽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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