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我恍恍惚惚心神不寧。


    最初,幼棠和楚汐私奔,我精神狀況還好,畢竟幼棠隱約透漏過私奔的事。我有心理準備,甚至又扮演了一次告密者。


    可是這次告密不太成功,我的誠實沒有得到未來婆婆的認可。


    “我兒子在策劃一場私奔?他昨晚告訴你的?親口?”


    都說婆媳關係最糾結,所以約她見麵以前,我特意做了一番準備。


    我的妝容一絲不苟,穿戴絕對得體。


    挺直腰板,我眼睛盯著一杯咖啡輕輕點頭,“是他親口說的。”


    我鄭重作答,婆婆笑了。


    她笑聲有著一種寵溺,“也好。難得他任性一次,你不會知道我多麽希望他能撒次嬌,或者做出一些讓我頭疼的事情,可是他一次沒有,嗬嗬。”


    我聽不懂她的意思,難道她默許這次私奔?


    這種事情怎麽可以默許,她希望幼棠走上不歸路?


    我抬頭看她,婆婆眼中沒有笑意,屬於皮笑肉不笑那種,我猜不透她的心思。


    “衛遙,你猜戀人之間最重要的原則是什麽?”


    她直勾勾盯著我眼睛。目光特別銳利,她不高興了。請百度一下じじ,謝謝!


    我低頭沒回答,她笑著說:“是彼此間的信任,他把私奔這種大事告訴你,說明你在他心目中地位很高,他對你沒有任何防備,可是你……”


    “請您不要說了,如果我說最不想出賣他的人就是我,您會信麽?我拿他當命對待的。”


    我發誓這句話是肺腑之言,她笑著點頭。“很好,阿姨懂了,不過我要問你件事,希望你誠實回答。你是何強的未婚妻?”


    不知道她從哪聽的這個事,我慌亂了。


    通過我的表情,她已經得到答案。


    捉起桌上那杯咖啡,她聞了一下味道才喝,動作非常優雅。


    “何強碰過你了?”


    我鄭重說:“沒有。”


    她咖啡杯挨在唇上,笑的有些輕浮,“不可能的,你欺騙阿姨,實不相瞞我認識何強,他是我男人手下的一條狗,他是什麽人我領教過。他是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何況你天生麗質這麽漂亮,那條狗不可能放過你,很抱歉衛遙,我對兒子談婚論嫁的篩選非常嚴格,你做我幹女兒吧,阿姨真的很喜歡你,第一次見你就有種親切感,好麽?”


    “何強真沒碰過我!我可以發誓!”


    我激動過了頭,豁然起身撞翻了自己這邊的咖啡杯。


    “阿姨,如果我被其他男人碰過,又有什麽資格和楚汐一個姑娘家爭老公!”


    “對不起衛遙,盡管你說的很煽情,阿姨還是不能信你,你身材真的太好了,不是少女應該有的,你自己不清楚麽?”


    “我可以去醫院做堅定,咱們現在就去!”


    真金不怕火煉,我會拿出證據給她看。


    她有些動容,低頭想了一下問我:“你真要做鑒定?好,我認識一個人,她是這方麵的專家,你敢讓她驗麽。”


    “當然敢。”


    “好吧,不過驗的過程中,她可能和你發生一些接觸。”


    覺得這是一種羞辱,我冷笑說:“別太過分就可以,你讓她來吧。”


    “衛遙你別生氣,如果你真的還在,阿姨一定向你道歉,還會一直支持你。”


    得到這種安慰,我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半小時後,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來到我們麵前。


    她笑容有些扭曲,手上端著一根細杆的煙袋鍋,進門就打量我:“喲,好標準的美人胚子,我喜歡。”


    “玲玲你別胡鬧,過來。”


    端著煙袋鍋的女人彎腰到婆婆耳邊,態度特別恭敬。


    她們嘀嘀咕咕說了幾句,這個玲玲突然笑的花枝亂顫,“放心交給我好了,雖然不做那個很多年了,鑒別女人的眼力還是有的,你站起來吧,脫吧,上衣。”


    她語氣幽幽的吩咐我,婆婆就盯著我的眼睛不放。


    當他們麵前解開衣服紐扣,我眼睛盯著牆壁。


    針織小衫扔到桌上,我拿掉文胸沒看她們。


    “完美,真是秀色可餐的標準呢。”玲玲一步步走過來,我感覺自己挨上了很涼的東西,她用煙袋鍋的末端撥弄我。


    我羞憤交加往後退卻,她手伸進我裙擺。


    我咬緊唇沒動,她一分鍾多鍾以後才把手指放進嘴裏輕輕吸吮,意猶未盡的點頭:“不錯不錯,不必驗了,我喜歡呢,把她賞給我吧。”


    “滾出去!”


    婆婆聲音突然很冷,玲玲吐下舌頭溜掉了。


    “對不起丫頭,阿姨錯看你了,都怪阿姨,別哭。”幫我擦去眼淚,她動作很輕,摟住我一下下拍後背。


    “我不要做幹女兒……”


    “好,不做幹女兒,做兒媳婦好麽?”


    我低頭吸鼻子,她柔聲說:“你可真好哄,這就笑出來了?”


    她笑容滿懷歉意,我抹掉眼淚和她商量,“不可以反悔。”


    “不反悔,阿姨一定支持你,但你也要努力爭取,切記不要做海棠討厭的事,好了時間很晚了,快回去吧,慢點開車。”


    我走出小包間,那個玲玲就在門外。


    我快步走遠,聽到她進屋問:“這丫頭是誰?”


    “一個很好的小丫頭,就是心機偏重。”


    她們小聲談論我,我聽到以後停下腳步。


    “我看你對她很好,不像你風格呀。”


    “是呢,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見到這丫頭就有種親切感,好像認識好多年了,根本見不得她掉眼淚,隻要她哭鼻子,我就心慌。”


    “她到底是誰?”


    “她是何強的未婚妻。”


    “何強的未婚妻?她是衛遙?那個跟何強生活很久的小姑娘?她是完璧?大哥你逗我?”


    “我也奇怪這件事,可是你剛才驗過了不對麽?好了不說這件事了,其實這是好事,對了,我寶貝女兒要私奔,你找個時間去一趟萬豪,把消息透給他們管事的。”


    “好,不過大哥真的確定那個楚汐是你女兒?”


    “這還需要確定嗎?當初我從斯雅手機上第一次看到楚汐照片,就知道她是我的骨肉。”


    “大哥,我覺得還是做一下親子鑒定比較好,楚仁誠他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會幫你養孩子?我咋不信呢。”


    “這就要問何強了,當初他把孩子們抱走,還承諾說送回楚家。”


    “你意思是何強把孩子換了?狸貓換太子?”


    “我的孩子才是太子!”


    “……大哥你別生氣,玲玲矢言了。”


    “我沒有生氣,楚汐就是我的孩子,你記住這點就完了。”


    “玲玲記下了,其實何強給孩子調包也是可以理解的,當年楚家沒有你坐鎮,已經岌岌可危了,任何一方都能輕而易舉吞並楚家,如果這個時候何強送過去一個孩子,那麽後果……”


    “別說後果了,何強已經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而且楚汐就是我的女兒,就算楚仁誠和我翻臉說楚汐他的骨肉,我也拿得出證據。”


    “大哥有證據?”


    “當媽的哪有不認識孩子的,我當然有證據,楚汐身上應該有塊胎記,一塊特別漂亮的胎記,像一朵梅花,特別的形象,就在這個位置。”


    “這麽隱秘?在那個的旁邊?”


    我聽到這裏,就往自己身下看了一眼。


    “嗯,是一塊好漂亮的胎記,就像紅梅落在白雪上麵,她剛出生的時候我經常偷看,氣的她肉乎乎的小腳一直踢我,別提多可愛了。”


    離開咖啡廳,我回家路上心不在焉的,還闖紅燈被交警追。


    回到家,佳文給我留了飯菜,我獨自坐在客廳吃著,佳文伸手在我眼前晃。


    “衛遙,怎麽了?我做的菜不合口味麽?”


    “當然不是,非常好吃。”我點頭笑,佳文眼神帶著擔憂。


    知道她關心我,我就厚著臉皮求了一件事。


    “幫我拍張照片好麽?我自己試過幾次找不好角度。”


    和她進到屋裏,我麵紅耳赤和她商量細節。


    “拍胎記?在那個位置?”她看向我裙子,我突然覺得自己很逗。


    我年齡比幼棠大好幾歲,居然冒出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純粹自己找病。


    但我隱約記得有幾次去公眾浴室,幫我做奶浴的大姐不止一次說過,我身上有朵梅花,還說梅花特別形象,特別好看。


    “好了我拍,你別害羞就行。”


    她鎖門拉窗簾,我低頭盯著地板。


    “來吧,咱們拍。”


    “哦!”


    1分鍾過去,我麵頰發燙提上絲襪,佳文紅著臉沒看我。


    手機還給我,她微笑走出房間:“晚安衛遙,梅花很漂亮。”


    佳文關門離開,我定睛一看照片,心情頓時不好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佳文在房裏聊天,她皺眉問:“陪你去美容院?你要拿掉胎記?為什麽呀?那朵梅花很好看的,顏色可豔了,拿掉可惜了。”


    “就陪我去吧,我沒去過那種地方,我自己不敢去。”


    才不要和楚汐存在共同點,我是這麽想的,況且不希望幼棠在愛我的時候想起她。


    “據說做這種美容很疼的,而且你這塊胎記位置特殊,會更疼的。”


    我不怕疼,我必須拿掉它,必須的!


    中午,我從美容院出來,一直疼的掉眼淚,尤其麻藥過勁以後,那種疼更明顯了。


    和佳文坐到車上,我囑咐她:“佳文,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件事好麽?”


    佳文心疼我,直接做了保證。


    這以後,我萎靡不振連續做了三天噩夢,每天晚上都是同一個噩夢。


    我夢到楚汐,她臉上很多血,疾言厲色質問我:“其實那個孩子是你對不對?那個孩子就是你!何強為什麽不碰你?他心中有愧!其實你才是幼棠的妹妹,你為什麽不說,為什麽不說!”


    猛睜開眼,窗外天色大亮,我坐起來使勁揉臉,心裏一直忐忑。


    跑到幼棠一年前住的醫院,這裏有幼棠一些病例和檔案,我拿到手裏看不懂,果斷提出一個要求。


    “麻煩了,我想做一份詳細的血液檢測。”


    接待我的護士小姐非常熱情,她指引我,“血液檢測要先填一份表格,看到那邊的機器嗎?你用身份證刷一下就好,機器會自動填寫打印。”


    “哦,謝謝。”


    從包裏拿出身份證,我精神有些恍惚,都是那個噩夢鬧的,身份證都拿不穩了。


    身份證掉在地上,我蹲下撿,那個護士小姐走上來扶我,說可以幫我刷,讓我等著就好。


    “請問,衛遙小姐是嗎?你身份證好像有點問題,我們機器刷不上。”


    刷不上?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可能剛才被你摔壞了吧?我也不是很懂,沒關係的,我手動幫你填寫,你來這邊采血吧。”


    中午,我拿到自己的檢測報告,醫生說我身體特別好,我根本沒聽。


    “對不起打斷您,我想谘詢一個事,我這有另外一份血液檢測,我想知道他和我有沒有血緣關係。”


    女醫生搖頭,“這個好像比對不出來,你需要把他領到這來,我們才能通過另一種方法檢測。”


    “你不懂就少和人家亂說,誰說比對不出來!上麵寫的多詳細,而且這個男患者是咱們醫院的,電腦裏肯定有采樣備案,拿來給我看!”


    一個年紀輕輕的男醫生拿走兩份報告,笑著對我說:“小姐請稍等。”


    半小時後,小醫生回來了,他直接問我,“衛遙小姐是嗎?”


    我起身說:“對,我就是衛遙。”


    他笑說:“血液比對做完了,你和這個於幼棠的血液匹配程度高達百分之99.4,這樣說你能聽懂嗎?你們肯定是雙胞胎或者龍鳳胎,喏,這裏寫著呢。”


    (下一章回到幼棠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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