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棠呀,叔叔替我那個不懂事的妻子,正式向你賠罪。”


    她爸爸自己倒了一杯酒,楚汐在我懷裏動了一下,她挺直腰板深深吸氣,眼睛盯著桌麵要說話。


    我不可能讓她說,她嗓子喊破了,我已經後悔死了,真的。


    “叔叔您言重了,剛才責任全在我,阿姨呢?我現在向她道歉,還有王先生,剛才真是對不住了。”


    楚汐嗓子搞成這樣,我一點脾氣不敢有了。


    王華表情尷尬衝我擺手,斯雅就笑了,“好了都不要道歉了!自家人一起吃飯還能吵起來,傳出去多丟人呀!何況你們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土皇帝王華子是不是?砍不死的於幼棠對不對?你倆羞羞不?羞羞不?”


    斯雅有著一張和楚汐六分神似的小臉蛋,開懷大笑起來特別養眼,有他活躍氣氛,我心情頓時好轉了。


    但是沒用上10分鍾,我敢發誓連10都沒用上!我就被一個電話氣瘋了!


    “衛遙傷到哪了?什麽時候的事,你別慌慢慢說。”


    來到門外聽電話,宋小漁語氣特別緊張,他嚇壞了。


    “就剛才的事,突然好十幾個人衝進來,還把兩桌客人給砍壞了,後廚和二樓的衝出來和他們拚命,這夥人瞬間撤退了,他們絕對是預謀好的!”


    好吧。


    我已經猜到是誰幹的了,我竭盡所能冷靜的問:“衛遙呢?她怎麽樣。”


    “衛遙手臂被砍了一刀,已經送醫院了,李加賀和小潔傷的才重呢!因為那夥人衝進來行凶的時候,李加賀在櫃台和衛遙聊天呢,小潔就在櫃台等著衛遙給客人開發票,他倆就站在大門口,你說小潔一個女孩子家,然後從頭到腳全是血……”


    “行了別說了,派出所來了吧?”


    “來了,他們想見你。”


    “給我15分鍾,我馬上回去。”


    風風火火趕回飯店,我沒帶楚汐,她嗓子壞了需要調理,飯店又出了這麽大的事,我怕照顧不好她。


    然後我到了飯店,剛進門就看到一大攤血,就在櫃台旁邊剛進門的位置。


    宋小漁領著幾個夥計洗地,火車站轄區派出所幾個警察就坐在角落那桌。


    我在火車站開飯店三年了,和這些老警混的很熟,平時都像朋友似的,就沒必要囉嗦了。


    和他們隊長來到大門外,他拿給我一顆煙,隻問我一句話,“這件事誰做的你心裏有數嗎?”


    我拿到煙沒點,也沒回答,他就問:“幼棠,你在咱們這一帶想怎麽使勁都可以,但你千萬不能跑去別的地方亂來,現在風聲很緊,你懂我意思嗎?”


    送走派出所這些人,我和宋小漁直接去的市醫院。


    當我見到衛遙,她孤零零躺在一個小病床上,手臂纏著很厚的紗布,有個護士在給她打針。


    “幼棠……”


    我在門外冷眼看著,她發現了,抬頭喊我一聲就哭了。


    衝進屋把她攬到懷裏,我輕拍她後背,她就哭的更洶了。


    一隻手圈住我脖子,她緊緊抓著不放,受傷的那個手臂還不敢動,我也不敢碰。


    抬頭對小漁使眼色,他轉身出去把門關了,我這才抱起衛遙走去窗台。


    放她坐到窗台上麵,我也是沒辦法,因為衛遙一旦哭鼻子就像小孩似的,總是低著小腦袋,我讓她坐高點,才可以盯著她臉慢慢哄。


    不過衛遙算得上是堅強那種女孩,她哭了沒有1分鍾,就自己把眼淚擦了,然後我舉手捏她小鼻子,她臉色就緩和了。


    不過她眼眶發青,顯然是嚇到了。


    “除了胳膊以外還有別的地方受傷麽?”我抬頭問著,她輕輕搖頭。


    “就胳膊被碰了一下,畢竟我有櫃台擋著,我就藏到櫃台下麵去了,李加賀和小潔才嚴重,你去看他們吧……”


    “知道是誰幹的麽?那些人裏麵有沒有你見過的。”


    她低頭想了一下,搖頭回答:“沒有,他們蒙著臉的。”


    “用什麽蒙臉。”


    “口罩,穿的也特別厚,絕對是預謀好的。”


    “好我知道了,我來處理行麽?你需要住院麽?”


    她花容失色輕輕搖頭,我轉身就要叫宋小漁。


    “別叫他好麽,就陪我呆一會不行麽?我了解你脾氣,就陪我呆10分鍾行麽?”衛遙好像不希望我離開,她開口語氣很急,還要用腿緊緊纏上我的腰,我就不敢動了。


    攬她到懷裏,我哄小孩似的抱她在屋裏走了好幾圈。


    “大掌櫃來了?”童靈在門外說話,宋小漁把門推開了。


    童靈氣喘籲籲跑進來,我倆沒避著衛遙直接嘮的。


    “李加賀怎麽樣?”


    童靈看了一眼衛遙纏在我腰上的兩條腿,深深吸氣回答:“情況不太好,已經昏迷了,不過沒有大問題,養一階段總會好的。”


    雙手圈住衛遙細腰,我是怕她掉下去,同時問童靈:“你們那邊人齊嗎?”


    她有些驚訝,“掌櫃的你知道誰做的?”


    當然知道了,我在火車站一帶口碑還可以,沒和任何人有過深仇大恨,所以我敢肯定是伯叔幹的。


    “童靈,你還記得那個徐扒皮麽?”


    她搖頭很果斷,“不可能是那個老家夥,他那天被楚少嚇住了,我親眼看到的,他絕對不敢動你。”


    徐扒皮確實害怕楚汐,也確實不敢明目張膽動我,可惜伯叔是個王八蛋,那老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從我打他耳光那次,這個陰險小人就記仇了,然後徐扒皮的麻將館被我奪到手裏,她也是很不服氣,這才組織人手在菜市場追砍我和楚汐,所以這一步步棋已經很清楚了,我沒必要多解釋。


    “你坐到床上去等一下,容我打個電話。”


    和童靈一起坐到床上,衛遙還在我身上呢,她麵頰緊挨在我肩膀上麵,安靜和小娃娃似的,一丁點聲音沒有。


    “徐叔,是我,幼棠。”


    我盯著地麵和徐扒皮通話,這老雜毛聽到我的聲音非常震驚。


    “幼棠?你……”


    “怎麽?我沒被伯叔砍死在菜市場,您很驚訝?”


    他愣了能有三秒鍾,忽然和我說:“幼棠你聽徐叔解釋,你在菜市場被砍的事!我是後來才知道的!我可以跟你發誓,伯叔那個老小子已經脫離我了,而且我的麻將館被抽走了,也養不起他們那些人了你懂嗎?我真的和這件事沒關係呀!”


    我盯著地上那些白瓷磚沒吭聲,徐扒皮就又問了一句,這次他語氣更謹慎了。


    “幼棠,據說你在菜市場被人砍了好多刀,你目前住院呢?這樣吧,我馬上讓恩靜去照顧你,也你媽也去,而且醫藥費算我的……”


    看來他消息不靈光了,如果他聽過廣播,應該知道那個關於我的八卦新聞。


    “徐叔,那個伯叔藏在哪裏你知道麽,記得我在菜市場捅了他一刀,捅的非常深,我就是抱著捅死他的心態衝上去的,不過他好像沒死,對麽?”


    徐扒皮肯定看過伯叔的傷,他在電話那邊連著咽塗抹,他這是嚇的。


    “是,他沒死,但是我不知道他人在哪……”


    “徐叔,你真不知道他在哪裏?你就不怕自己後悔?”


    童靈那邊人手已經備好了,我絕對不是嚇唬他。


    他語氣點頭哈腰的,“幼棠小子,我是真不知道……”


    “不知道你可以找,畢竟他以前是你的人對吧,咱們這樣吧……”


    抬頭看一眼鍾表,時間顯示3點半,我笑著告訴他:“徐叔,我等你到4點行嗎,就當你幫我個忙,查到伯叔在哪你以後告訴我,我一定帶著楚汐去謝謝您老人家。”


    聽到楚汐名字,這老雜毛瞬間慌了,在電話裏一頓喊我名字,就是幼棠幼棠幼棠的喊。


    我沒管他,直接掛的。


    四點整,衛遙緊挨在我懷裏沒動,我抬頭盯著那個秒針在鍾表裏順時針旋轉,我的耐性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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