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已經沒有力氣反擊突然出現在身後的人, 很輕易的被擊昏,等他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趴在他床邊的一個小姑娘, 睡的正沉。龍嘯喉嚨幹渴,想起身卻發現渾身無力, 滾滾而來的疼痛席卷全身。“恩。”他悶哼了一聲,驚醒了身邊的小姑娘。


    “你醒啦?”小姑娘眼神中透著驚喜,我去叫上將。小姑娘忽略了龍嘯焦渴的表情匆匆跑了出去。還活著,龍嘯撇撇嘴。


    一群人跟在醫生後麵魚貫而入,為首的是上將,鬢角已然斑白,但是眼神一如既往的銳利, 身材單薄, 歲月在他俊美的容顏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記。他身後是理查德,白發中還留有些許金色,眼神和上將一樣的銳利,卻沒有當年的陰狠, 神情淡漠的立在上將身邊。在他們的後麵是溫畢生和安德魯, 龍嘯詫異的看著他們,他們怎麽會和上將在一起?


    “病人沒有大礙,但是要好好休息。”給龍嘯檢查完的醫生皺著眉頭看著龍嘯周圍的一群人,“你們隻有五分鍾。”醫生出去後溫畢生關上門回到安德魯身邊,上將無形中的威嚴讓人很難接近,溫畢生不知道如何和那兩個陌生人相處,倒是安德魯和他們還能說幾句話。


    “自強一直很擔心你, 你多大了,做事還這麽欠考慮?你知道你惹出多大的麻煩?”首先打破沉默的是理查德,很冷漠的責問龍嘯。龍嘯一直把理查德當作和上將一樣的長輩,也知道自己這次的確給上將惹了麻煩,光靠陳玉生國家絕對不會輕易出護衛艦,很可能是上將在其中遊說。龍嘯慚愧的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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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人知恩圖報是我對你說的,但是報恩不是你魯莽行事的借口。”劉自強沉著臉對龍嘯說。龍嘯是他帶出來的兵,在他組建秘密小組的時候第一個就把龍嘯拉了進來。龍嘯是孤兒,無牽無掛,隱姓埋名對他沒有實質影響,個人技術過硬,身手不凡,唯一缺點就是太容易情緒化,當初就是因為殺了京裏的高幹子弟才被判刑的,最後不得不詐死離開中國。這麽多年的磨練仍然沒改掉他這個毛病,劉自強很生氣,他這一生注定沒有子嗣,一向是把龍嘯當兒子看的。


    “上將,我。。。”龍嘯營救碧鮫的計劃早就定好的,可是他沒想到會把上將牽扯進來。


    “你還是那麽莽撞,這些年也沒見你有什麽長進,還當起了作家。”看到龍嘯不知所措的樣子,劉自強的語氣緩和下來。“明明都退出去了,怎麽還是攪進了渾水?陳玉生是什麽人?就算他欠你一個人情也不會白還,他就是一個奸商。要不是我和他是老熟人,他才不會告訴我你的事。告訴你先找我商量,你還是擅自行動,這次多虧了弗雷德裏克公爵找了美國最好的醫生,你知不知道你傷的有多嚴重。”


    理查德把劉自強讓到床邊的椅子上,劉自強的腿年輕的時候粉碎性骨折過,站不久。他一向不在意劉自強以外的人,龍嘯是劉自強最偏愛的一個兵,他才勉強接受,他討厭龍嘯,每次龍嘯闖的禍都是劉自強收拾。劉自強坐在了椅子上,看著龍嘯,“那條人魚的確不在西西裏。”


    “什麽?!”龍嘯和溫畢生同時驚訝的出聲,安德魯不太高興的皺眉。


    “應該說是我們大意了,還有人知道人魚的存在。”劉自強看了一眼龍嘯,“我安排的人沒有接應到那條人魚。”


    龍嘯被接二連三的事情鎮住了,不知如何反映,呆呆的看著劉自強。


    “我們對卡因-瓊奇-凱撒的母親裏薩貝爾夫人暗示了這件事的嚴重性,約好她放人魚,我們接應,然後用其他海盜代替凱撒家族的總部,但是約定的時間我們沒有接到那條人魚。裏薩貝爾夫人安排的人遇到了不明人員的襲擊,人魚下落不明。”


    氣氛冷了下來,龍嘯想著上將的話,除了他們,就是卡因和他雇傭的那些科學家了。溫畢生抑製不住的輕顫,自從他看到一些不同種族的科學家對一條雌性人魚殘酷的研究他就不時的把碧鮫的處境向壞處想。


    “我還要見一下卡因。”龍嘯抬起頭和劉自強對視,“我這次不是莽撞,目前來看隻有卡因那裏有線索。”


    “什麽?”溫畢生驚訝的叫了出來,安德魯也是一臉的不讚同,理查德還是麵無表情,隻有劉自強讚許的看著龍嘯,“你也就是腦子好使,才能每次闖了禍後化險為夷。”


    龍嘯聽到碧鮫失蹤的消息並沒有失去理智,他很冷靜的思考。碧鮫是人魚的事情雖然在網上有人捕風捉影,但大都對準了碧鮫的女性人類的身份,沒有人知道碧鮫存,目前知道碧鮫存在的人類就這麽幾個,這邊的人他都熟悉,那麽變數肯定在卡因那邊。這件事也不可能是卡因監守自盜,那天的所謂測試應該是卡因把碧鮫逃跑的怒氣全部撒在他的頭上,不像是假的。那個裏薩貝爾夫人,她沒有理由抓碧鮫,被排除。想來想去卡因才是線索的源頭,他必須要見卡因一麵,把事情問明白。現在護衛艦就在索馬裏不遠處巡遊,卡因不得不和他們合作。


    碧鮫昏迷之前最後看到的景象就是卡奇胸前噴出的鮮血,發燙似的紅。他也沒想到來救他的會是很久以前去抓他的那個人,更費解的是從卡奇把他從西西裏帶出來,到他被殺的短短的時間裏他濃縮了整個生平自己聽,他竟然向自己告白?碧鮫很難相信自己被一個同性,還是人類告白?但是卡奇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就永遠停留在了他的記憶中,那麽慘烈的方式兌現了他的愛情。碧鮫想他可能永遠不會忘記卡奇,那個用鮮血把名字刻在他心上的人,雖然他記不清那個人的模樣。


    “誰讓你們用真槍的?不是說好了用□□麽?”


    “怎麽可能?你知道那些人是誰?凱撒家的黑鷹!黑鷹!他們就是死神的代言人!要不是那家夥顧著這條魚的生死,還保不準是誰死呢。呸,媽的,事前比不說明白,早知道我就不接這單子了。”


    “你要求也太高了,隻要那條魚沒死不久成了,我們隻要做著一次就幾輩子不愁吃穿了。”


    “他要是死了,我們以前做的就白費了。”


    “好了,好了,去叫博士,這條魚怎麽還不醒?趕緊醒了辦事,我可不想窩在這小破船裏。”


    碧鮫被耳遍吵雜的吵鬧聲驚醒,還不是很清醒,腦袋暈暈的。睜開眼睛,入目的是破舊的欄杆,一個小小的屋子放著兩個上下睡鋪的床,幾個人圍著一張小小的桌子在說些什麽,他們衣著髒亂,但是一個幹淨帥氣的歐美人立在中間,很醒目。碧鮫晃了晃腦子,那個歐美人有些眼熟。


    “醒了,醒了!”刺耳的聲音讓碧鮫感覺更加難受,哇的一聲趴在床邊吐了出來。所有人有大聲叫嚷,一隻大手送過來一杯水,碧鮫抬頭,他記起來了,是那個被他刪了照片的攝影師。


    “你好些了麽?”米歇爾擔憂的看著人魚,雖然傑卡森說那藥沒問題,可是人魚看樣子很難受,要不是隻有他救不出人魚,他也不會同意傑卡森的條件。


    男人一臉的擔憂不像是裝出來的,碧鮫不知該如何麵對這些殺死卡奇的海盜。他默不作聲的低下頭,拒絕男人的水杯。


    “我放在桌上,你自己拿。”米歇爾看出了人魚眼中的憤怒和懷疑,把水杯放在了床邊的小桌上。


    碧鮫拿起水杯,指甲不是很長,他應該被抓沒多久。沉默的漱口,把杯子放回原處,他意識到藍不在身邊,四處打量。屋子裏聚集了六個人,人不多,但是屋子太小,顯得格外擁擠,幾個人看碧鮫的目光也各不相同。有色咪咪的,有好奇的,有漠視的,還有探究的。最後碧鮫把目光投向那個有著一麵之緣的男人,無聲的詢問。


    “那個嬰兒在隔壁。”米歇爾癡迷的看著人魚碧色的雙瞳,是那種上好翡翠的綠色。一些人聚集在碧鮫的床頭,更有些人伸手摸碧鮫的魚尾和耳鰭,碧鮫嚇到了,向床裏縮。


    “住手!”米歇爾的氣勢顯然壓不住這群在生死邊緣討生活的人,碧鮫忍耐著,他不能在看到藍之前貿然行動,他怕藍受到傷害。


    “都給我住手!”門口的一聲怒吼震開了圍著碧鮫的人,“想找寶藏的就乖乖的離開這裏。”在人群散開後碧鮫看到在門口出現的人,一名精神矍鑠的老年人,雪白的頭發,眼角布滿了魚尾紋,身穿一件黑色格子的大衣,筆挺的站在門口。眾人聽到老人的話,互相看了一下就散了,他們還要靠這個財神發財。老人走進碧鮫,站在了碧鮫的床邊。


    “你好,我叫傑卡森-韋爾奇-巴頓,是一名學者。我不是生物學家,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拿你做實驗,我隻要你配合我做一些事,絕不會傷害你。”老人手中拿著一卷東西,並把東西交給碧鮫,“我一生致力於研究深海文明的存在,特別是尋找傳說中的亞特蘭蒂斯,本來我以為窮極一生我都解不開這個謎,但是你的出現讓我看到了希望。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在水下探險。”


    碧鮫不解,隻是為了讓他幫一個忙,為何要采取那樣的極端手段?他疑惑的看著米歇爾。“我們會給你最好的待遇,但是你永遠不能離開我們要去的小島。那裏很漂亮,海水幹淨,淺海的水生物異常豐富。”米歇爾盡量的解釋。


    “如果你不配合,那個嬰兒會怎樣就不是我們所能預料的了。”老者打斷米歇爾的話,直接和碧鮫攤派。


    什麽?要把他終身囚禁在一個小島?這和被卡因囚禁有什麽分別?碧鮫憤怒的瞪著老者和米歇爾,卡奇帶給他的傷痛還沒有平複,生命是那麽脆弱,上一刻是卡奇,下一刻會是藍麽?


    “不要做無謂的掙紮,關於人魚的所有資料都在我們手中,隻要你安心的幫我們,我們就會給你和那個嬰兒最好的生活環境。剩下的就讓米歇爾給你解釋一下吧,他為了救你費勁了心思。”老者轉身走了出去。


    “你可以叫我米歇爾,希望我們以後相處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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