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畢生一行人被直接帶到了和平宮, 和平宮位於丹麥第二大湖esrum湖東南岸的一個寧靜的村莊,於1720年丹麥國王弗萊德裏克斯四世為了紀念與鄰國瑞典的多年戰爭的結束在此興建新的皇宮, 命名為“和平宮”,曆時50年建成, 目前是丹麥女王的夏季行宮,現今馬菲亞女王最小的皇子安德魯在他二十歲以後長期居住在這裏。下了車,溫小玉撒歡的衝進弗雷頓斯堡,溫畢生則是久久的凝視麵前的城堡,一時間各種情緒湧上心頭,這裏是他曾經住過三年的地方。


    弗雷頓斯堡不應該稱作堡壘,在歐洲城堡最早是作為防禦攻勢建築的, 早期的都是高聳, 簡單的風格,窗戶狹窄,在城堡內光線幽暗,讓人聯想到十八世紀在城堡內遊蕩的遊魂, 在十九世紀雖然采用哥特式的風格, 防禦功能還是存在的,不過走的是一種奢華的路線,高聳的建築主題不變,最為典型的就是哥特式的尖塔,而弗雷頓斯堡為意大利巴洛克風格,說是城堡不如說宮殿。它是一座僅僅兩層的園頂建築,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點綴著巴洛克是華麗的圓形尖塔式建築, 建築兩旁是兩座方形尖塔,圓形的拱坡有藍綠色的琉璃鋪成,在陽光下幻著神秘的色彩。教堂四周又四座附著黑色瓦片的房子和兩座平定建築組成,牆體雪白,窗框是淺棕色,兩兩平行圍成寬敞的八角庭院,在背麵還有一座宏偉的法式花園,一年四季種植著常開不敗的各種名貴的花,在城堡周圍是120公頃的大片森林,城堡在深林的包圍之中顯得平實安詳,這裏少了皇家的氣派,多的是寧靜的鄉村風格,當初溫畢生就是在這裏創作出了一係列鋼琴曲,後來的三年除了演出就住在這裏。


    安德魯下了車接過了傭人手中溫畢生的行李走進了東南方向的建築,溫畢生和剛下車的龍嘯對視了一下,也隨著安德魯走進了建築,其他人在傭人的安排下去自己的客房了。隨著安德魯走進二樓最裏側的房間,清新的檀香味兒撲麵而來,溫畢生有一瞬的停頓,仿佛時倒流,他從未離開過。


    “什麽都沒改變,保持著你在的樣子,這檀香還是在你經常光顧的小雜貨鋪買的,就是那個中國老板老是會問起你。”安德魯放下行李,轉過身溫和的看著怔忪的溫畢生說。


    房間還是老樣子,看起來經常打掃。木質雕花的天花板,雕刻著古希臘傳說故事的片段,素色黃底棕紅色花紋的牆壁,實木的地板上鋪著厚實的地毯,進門就是一組深綠色絨質的布藝沙發,一個光滑的檀木小茶幾,茶幾上的花瓶插著溫畢生很喜歡的勿忘我,房間不大,一目了然。牆角的兩麵牆都開有窗戶,方形的窗框中間是圓拱形的窗,深紅色的窗簾和窗台下的紅木雕花互相照應,和白色的窗框形成鮮明的對比,東南方向的窗子前麵是一個紅木的辦公桌,辦公桌上有兩展小台燈,辦公桌旁是一個單獨的扶椅,椅子旁邊有一個大的落地台燈,溫畢生還住在這裏的時候經常坐在上麵沉思,創作,椅子對著另一扇窗子,窗子的左側是一張頗大的單人床,這本來是一間客房,床單是簡單的灰色。溫畢生走到一扇窗前,打開窗戶,對麵的esrum湖盡收眼底,而另一扇窗對著那座宏偉的法式花園,陽光透過兩扇窗子照亮了室內,因為是有東麵的窗子超陽,即使是夏日屋內也不會很熱。他知道安德魯對他的事總是安排的無微不至,這麽多細節是他離開後才慢慢品味到的,明明比他小四歲,想的卻比他還周到。


    “你這是何苦呢?”溫畢生背對著安德魯喃喃的說,本來一切都很好的,為什麽要捅破最後的一層紙?


    “生,無論什麽原因,你回來了。相信我,我不會像那次一樣了。”安德魯走上前,一下子抱住溫畢生的腰,臉貼在溫畢生的後背,“你先休息一下,等晚餐的時候我來叫你。”安德魯沒有等溫畢生的回答就慌亂的走了,溫畢生始終保持著動作沒有回頭。


    安德魯幾乎的踉蹌的走出溫畢生的房間的,手激動的發抖,他停在樓梯口,左手按著右手,不能激動,不能再那麽魯莽了,這次可不能再把那個通透人兒嚇走。突然響起的鈴聲讓安德魯差點把手機扔在地上。


    “喂?安德魯,溫到了麽?”阿希姆王子的聲音傳來。


    “他回來了。”安德魯穩住心神,平靜的說。


    “安德魯,溫不是隨便的人,你不要逼他太緊。”阿希姆很清除自己弟弟的個性,冷漠,高傲,固執,那件事他多少也有所耳聞。對安德魯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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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等了五年了。”安德魯說完就開始沉默。溫畢生不是美人,也談不上帥氣,很長一段時間他也懷疑自己的選擇,可是還是逃不過,如果問為什麽對一個年長他四歲的男人如此癡迷,那麽可能是那個人幹淨,溫柔的氣質,也有可能是那人不經意流露出的寂寞。


    安德魯是馬菲亞女王最小的兒子,上麵還有一個兄長和兩個姐姐,從小他就受盡了寵愛。但是哥哥姐姐和他年齡差距較大,使得缺少同齡玩伴的他感情冷漠,過人的頭腦讓他總是很理智,早熟讓他從很小的時候就接觸了成人世界的黑暗,他不滿足於家族頭上的王室頭銜,那個除了象征意義意外什麽都給不了他。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要自己去爭取,王子的頭銜很多時候給他的不是榮譽,而是束縛,無論做什麽他都要成為丹麥年輕男女的榜樣,生活的每分每秒都在大庭廣眾之下受人監督,安德魯受夠了,在他十八歲的那年他以遊曆的名義逃到了法國巴黎,在他家人不知道的領域建立了自己的王國,這個秘密讓他和家人隔的更遠,他獨自在黑暗中享受勿無上的權利。他給自己穿上冷漠的外殼,嘲諷的看著身邊的人傻傻的被他扮演的冷漠憂鬱的王子所迷惑,他本來認為自己不會為任何人動心,但是命運讓他和溫畢生相遇,一見鍾情是他對自己對溫畢生迷戀最好的解釋。


    “安德魯,你是我最愛的弟弟,我不想看到你為了愛情變成這個樣子。也許你原來那種冷漠也不錯,起碼比這種得換得失的狀況要好。”阿希姆很憂慮弟弟的戀情,要知道如果這段戀情公布出去就會成為王室醜聞。近些年不斷有共和黨人提出取締王室,是馬菲亞王妃積極走親民路線,龐大的民間支持才留下了皇室,所以安德魯的戀情不啻為是一個定時炸彈。“你要考慮後果,給自己安排後路。母後那裏肯定不會同意的。”


    “我已經決定脫離王室宗籍。”安德魯明白丹麥王室的處境,溫畢生又不會離開他的藝術舞台,那麽他有可能離開丹麥隱姓埋名在溫畢生的身邊。


    “安德魯,你這是何苦呢?”聽著話筒那邊的感歎,阿希姆的聲音似乎和溫畢生是聲音重疊,安德魯站在樓梯口定定的站著,連電話斷掉也沒注意到。走廊最裏側的房門輕輕的閉合,不漏一絲聲響。


    龍嘯步履沉重的隨著傭人來到了客房,他隱隱感覺到了溫畢生和那個丹麥王子之間的不尋常氣氛,希望不會影響到對碧鮫的尋找。他期待溫畢生安德魯能同意溫畢生動用王室的資源幫助他們在海上搜尋碧鮫,到時候有那群嗅覺靈敏的海豚應該不是難事,他最怕的就是碧鮫已經被卡因捉到。碧鮫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入水的,所以如果卡因真的捉到碧鮫他們也沒有證據指認卡因,碧鮫的身份也不合適公開的向卡因要人。龍嘯坐在床邊,雙手緊握,頭埋在手中。如果情況一旦陷入最糟糕的境地,他就不得不動用最後的那條線,他留來救命用的一個人情債。


    碧鮫是清醒著被男人抱下皇後號,乘坐小型快艇進入西西裏島的一個私人海岸。在一塊突出的海岸上從上至下層層的排滿建築。下麵的古老,破舊,上麵的是一片別墅群。海岸的右側是一片裸露的岩石,岩石在向上是綠色的苔蘚類植物,黃的紅的鋪滿整個右側的海岸線,苔蘚上麵就是人工種植的樹木,整齊的修成矮小的的方形。海岸的左側是一片銀色的沙灘,幾簇棕櫚樹稀稀落落的散步在沙灘裏,再往裏麵是一個樹林帶,隔著樹林帶可以隱約看到裏麵的建築,應該是一個花園。


    “這就是你以後的家,喜歡麽?”卡因抱著被裹得嚴嚴實實的碧鮫走下船來到港口的木板上,“這片海域都是我的,你以後可以來這裏,當然我要告訴你的是在水下四百平方米以內都有監視器,水下還有防止鯊魚入侵的漁網。”


    碧鮫冷靜的看著一望無際的透明海水,在著平靜的海麵下又有多少埋伏?如果能誘惑鯊魚衝破漁網他應該有逃跑的機會,不過那個監視器的位置碧鮫不好找,四百平方米,他能在男人找到他之前遊進深海麽?碧鮫看似平靜,實際上腦中在飛速的盤算,他根本不熟悉這裏的海域,即使逃跑,向哪個方向跑,如果找不準方向他很可能在海中迷路,原本這沒什麽大不了,可是他就沒辦法找到龍嘯了,龍嘯給他的通訊器已經被男人搜走了,這真是個棘手的問題。可是到最後他感到沮喪,男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即使他能逃脫,溫畢生和龍嘯怎麽辦?


    男人走上水泥路麵,穿過細沙來到樹林後麵的建築,這是一群樣式簡介的房屋,牆壁屬於沙灘白,兩座大的房子居中,另兩座小的在大屋的左側,中間是一個小型的遊泳池,幾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連接房屋,把綠色的草坪切割成幾塊。“這裏是我的私人海灘,不經我允許沒人進來,不過我們平常不住這,我的別墅在上麵。”男人抬手指給碧鮫看,山坡最上麵一座紅瓦白強的建築群屹立在山頂,“正式介紹一下。我叫卡因-瓊奇-凱撒,你可以叫我卡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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