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絕對是在報剛剛的仇吧!


    不知道從哪裏搞到的小電驢,把皮帶係在我身上,另一邊拴在電驢上。兩小時內五條悟拉著我跑完了整個山頭。


    停下的瞬間,我直接癱坐在地。


    [咒力+10]


    「桃子醬的咒力終於有起色了。」


    「我以前的咒力怎麽樣?」


    「看上去和普通人沒兩樣,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很難相信你會受到高專的邀請。」五條悟回想,「那些老橘子就喜歡桃子醬這樣咒力沒多少好操控的學生呢。」


    說起來,五條悟從來沒有問過我身份的問題。


    椰城桃子,女,15歲,單身住在高檔公寓,找不到任何關於父母的消息,隻有銀行帳戶上每個月15號會多出一筆錢。簡直就像隸屬於特工組織的員工。查不到半點過去。


    高專應該早就對我起疑了。進入高專的目的,接近五條悟的目的。


    就算我說出真話也很難有說服力。這種明顯是為了什麽新建立的身份怎麽可能隻是為了談戀愛?


    看著五條悟近一個月雷打不動的65點好感,我心裏頗有無奈。沒錯,相比之前的70不升反降。


    60到70之間的好感雖然屬於戀人曖昧期,但它是可控的,隻要不想談了,隨時都可以抽離,不會有任何多餘的感情。


    正所謂拔x無情,就是出於這個時期的好感。


    我沒資格說五條悟,畢竟我對他的好感也沒高過70。


    也許在第一次見麵就到達60,但這純粹是出於立繪,他強勢而自我的性格不是那種會讓我徹底沉迷的類型。


    因為在某種程度上我也非常「自我」。


    而且我有一個壞毛病,無論是在生活中還是在這場遊戲裏,都是一樣。一邊理所應當的體驗著周遭的一切,一邊又時時將自己剝離出來,冷眼分析著周遭的一切。這種分析無法帶來任何快樂、幸福的感覺,隻會因為分析結果與感性認知間巨大的差異帶來痛苦和悲傷。然而就是這樣痛苦悲傷的快感讓我沉迷,真是奇怪的人。


    「啊,這樣啊。」回過神來,「悟認為我們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呢?」


    「這是我應該問的話吧?」五條悟認真地看著我,「桃子醬你有真的想去做一件事嗎?」


    「雖說這幾天有些像話了,在之前你完全處於做不做都無所謂被趕鴨子上架的心態嗎?」


    「很明顯嗎?」


    被選項折磨的我以為他們不會發現。


    「好歹我也是有教師執照的人,學生的心理還是多多少少知道的。」


    「不是無良教師?」我試圖插科打諢。


    「是不是無良你不該最清楚麽?」五條悟反問,乜來的眼神攝人心魂。「最後再確認一下,桃子醬要參加交流會嗎?」


    [參加]


    [不參加]


    這次的決定權在我手上。


    若是沒經過允許就選了「參加」,我肯定會說「我是來談戀愛的為什麽要參加武鬥會一類的東西」。


    可偏偏沒有,這次的決定權完完全全由現在的我決定。就是此時此刻的我做出的選擇將要決定我之後麵對的未來。


    下意識拒絕已經成了常態的我忽然猶豫起來。


    我真的不想參加嗎?這一個多月苦苦的訓練又是為了什麽?


    因果倒置,從參加交流會板上釘釘的事導致我必須訓練變成了現在因為我努力訓練了所以我一定要參加交流會?


    不,我其實是想要參加的。體驗未體驗的事情,見識未見過的人物。


    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如果和現實一樣什麽都拒絕,我也沒必要在遊戲中體驗現實的「局外人」。


    癥結找出來了,因為我混淆了遊戲體驗與現實體驗。過度帶入現實反而破壞了遊戲體驗,又或者是遊戲過於逼真。


    怎麽解釋都顯得蒼白,隻有一點可以確定,構成我的內核的東西是矛盾。


    「參加。」


    「你又要準備什麽訓練嗎?」


    「不,接下來的時間你自己安排。我還有別的事。」


    即使有「戀人」連接兩人,我也很少聽見五條悟內心的想法,他到底是怎麽看我呢?我忍不住想知道。


    「解開束縛吧,我不想要你做戀人了。」隻是因為術式束縛的原因才會有特別的感覺吧,我想要的是這種戀愛嗎?


    「為什麽?桃子醬找到新的目標了?」


    「目標?」他在說什麽?為什麽要用目標兩個字?


    「桃子醬其實很好懂,一開始你的目標不就是我麽?」


    「你說的對。但是現在我放棄了,放棄以你為目標。至於下一個,你猜猜是誰?」什麽嘛,原來是把我當猴耍。


    「伏黑?虎杖?野薔薇?」五條悟一個一個的試探,「總不會是伊地知吧?」


    「我說,你真的知道我的目的嗎?」


    「詛咒師已經很久沒有運作了,他們沒有那個膽子。你果然是橘子派來的吧?」


    聽完五條悟肯定的推斷,我自己差點都信了。到此為止,我徹底地放棄了談戀愛的想法。甜甜的戀愛終究是不適合我。牛脾氣一上來我自己都害怕自己。


    「那目的呢?我的目的是什麽?」我反問。


    「當然是我,除了我還有什麽更重要的目的嗎?」五條悟十分自信。


    「你說的對。」我不否認,也不解釋。「身為老師有什麽對你即將參加交流會的學生交代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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