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破大天也想不出陳白露和趙建榮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讓她下狠心弄死趙建榮。而且陳白露今天晚上的表現很反常,如果說是她弄死趙建榮的話,她又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這麽做不是陷自己於董事會的對立麵嗎?


    我正在低頭沉思的時候,肖夢歎了口氣收拾桌子上的文件。


    我看她一眼,問她:“你歎什麽氣。”


    肖夢語氣裏帶著絲幽怨說:“明天早上的董事會,陳總一定會非常難過的。”


    我一愣,心道肖夢說的是。陳白露盡管是公司的執行總裁,但她的一切決定都要經過董事會的批複,她貿然給所有員工增加百分之二十的工資,盡管員工們歡呼雀躍,但對董事會那幫大老爺們來說,這無疑割他們的肉。


    肖夢將文件夾抱在懷中,看我一眼說:“算了,陳總自有她的辦法,這不是咱們操心的事。這麽晚了,咱們吃飯去吧。”


    聽肖夢這麽說,我幾乎激動的快流下淚水。


    姑奶奶,你終於想到該吃飯了。我還以為你是鐵打的,不用吃飯呢。


    肖夢帶著我到公司樓下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快餐廳裏,剛坐下她就要兩份工作餐,我猶豫一下,恬不知恥的對服務員說:“不好意思,三份!”


    肖夢回頭看我一眼,我尷尬的笑笑。


    三份快餐端上來,肖夢手裏拿著勺子攪拌著米飯,看樣子胃口不怎麽好。我則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吃的倍兒香。三天沒吃飯了,饅頭我都能吃出牛肉味,更何況是香噴噴的米飯。


    我一口氣吃掉一份半,剩下的半份吃不下去,不過我也不準備浪費,打包帶走當明天早飯。


    等我打出個愜意的飽嗝時,我才發現肖夢被我狼吞虎咽的進食表情嚇的一愣一愣的,見我要打包,肖夢試探性的問我:“要不要給你打包兩份帶回家。”


    我心想反正她能報銷,不要白不要。再說麵對如此美食誘惑,我能忍?


    我飛快的說了句:“好呀。”


    在肖夢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我叫來服務員又要兩份打包帶走。


    結賬的時候肖夢刷的卡,並問服務員要了發票。


    提著兩份快餐從餐廳裏出來的時候,肖夢轉頭撇我一眼,也沒多說什麽。


    身上沒錢,但公司距我住的地方也就三站路。最重要的是,我現在吃飽了。感覺渾身上下充滿力量,我順著站牌,一路小跑著就到了家。


    打開門小心翼翼的將快餐放進冰箱,躺在床上撫摸著肚皮,第一次感覺吃飽真是件奢侈的事情。剛才肖夢付賬的時候,這幾份快餐就二百多塊,如果將錢給我的話,我能花一周。


    正迷迷糊糊想睡著的時候,我的電話突然響了。


    我拿過來一看,是老爸打來的。


    我心頭一緊,心道不好,老爸打來肯定是問大哥的事情的。拿著電話,我沒第一時間接,我在考慮我該怎麽說。


    一直等電話響了三聲之後,我才接通。


    我叫了聲:“爸!”


    電話那端的老爸小心的問:“沒打擾你睡覺吧。”


    “沒,剛下班。”我猶豫著說:“那個,我哥……”


    老爸哈哈大笑說:“你回頭可要好好謝謝小羅,他能給你哥找到工作不容易。”


    我一愣,疑惑道:“爸,你說什麽呢?”


    老爸卻說:“你也真是的,你哥找到工作了,你竟然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們一聲。”


    聽老爸這麽說,我腦子迅速反應過來,趕緊順著他的意思往下說:“啊!我不是想著給你們個驚喜嘛,誰知道蘿卜這家夥告了秘。”


    我和老爸聊了有十幾分鍾,才從老爸的口中得知,蘿卜給他們打了個電話,說我哥通過殘聯找了個打掃地下室的工作,不管吃住但每個月給兩千五,我哥做的可好了。


    最後老爸交待我說,真沒想到你哥都能找到工作,不過你照看好他,他要是做不了,不要勉強他。


    我趕緊答應。


    掛了老爸的電話,我心裏充滿疑問。蘿卜到底用了什麽手段,才騙過我父母讓他們以為我哥在外麵找了個工作?要知道我父母絕對不是那麽好騙的,他們跟我哥生活三十多年,知道我哥的一切情況,騙他們我哥找到工作,無異於天方夜譚。


    可聽我爸的聲音,明顯是發自心底的高興,看來他們是真的相信蘿卜了。


    剛才在電話裏我數次都想戳破蘿卜的謊言,可聽著我爸高興的聲音,我實在不忍心告訴他們我哥丟了。說來蘿卜也是心思縝密,在這種時候還能想起來誆騙我父母,讓他們不要著急讓我哥回去。最後我也想明白了,能拖一天是一天,這種事還是別讓他們知道的好。


    ……


    第二天早上,將冰箱裏的快餐拿出來熱一份,吃的飽飽的才去上班。公司還有半盒巧克力,午餐就吃那個,晚上回來吃冰箱裏剩下的那份快餐。想到今天一天都不用為吃什麽發愁,上班路上我都是蹦著跳著去的。


    可剛到公司,我就發現公司彌漫著一股陰森壓抑的感覺。


    首先是公司的logo全部換成了黑白色,然後是公司走廊裏掛上了趙建榮的黑白遺像。公司門口聚集著一群黑西裝黑墨鏡打扮的年輕小夥子,他們每個人胸前都別著一朵白色的花,分成兩列站在門口,審視每個前來上班的同事。


    有些害怕的小姑娘看到這一幕根本不敢進去,直接給領導請假不來了。


    上午八點五十,陳白露剛到公司,前後腳的功夫,一群披麻戴孝的婦孺兒童就趕到公司門口,坐在那群黑衣人的中間就開始哭,過了一會一個黑色長裙打扮三十來歲的女人牽著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姑娘趕來,女人臉色憔悴,身後還跟著一大批警察。


    看到女人,那幾個披麻戴孝的婦孺哭的更厲害了,三十來歲的女人走到他們中間,那群婦孺全都站起來,跟在女人身後走進公司,直奔總裁辦公室而去。警察則勒令公司裏所有人都不許動,他們要挨個審問做筆錄,調查趙建榮自殺的原因。


    看到那群婦孺和西裝男直奔陳白露而來,我和肖夢都傻眼了。肖夢當即轉頭對我說:“你趕緊攔著他們,我去通知陳總。”


    說完,肖夢推開辦公室的門就躲進去了。


    我一看這麽多人,心道尼瑪,這叫怎麽回事。


    很顯然,這群人是趙建榮的家屬,他們來公司要說法來了。


    看到他們怒氣衝衝的趕來,我趕緊攔在辦公室門口,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


    那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女人牽著小女孩走到我麵前,冷冷的看著我。她身後幾十個人淩厲的目光幾乎快把我殺了,我有些心虛,張開嘴都不知道怎麽說話。剛好這時肖夢從裏麵將辦公室的門打開,算是給我解了圍。


    一群人魚貫而入闖進陳白露的辦公室,我也跟著他們走進去。


    隻見此刻的陳白露正坐在大班台後麵伏案寫作,秀挺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手上的鋼筆龍飛鳳舞,不知道在寫什麽。這麽多人的闖入並沒有讓她抬起頭,反而讓她更專注在自己筆下的紙上。


    辦公室裏靜的可怕,一群人站在她的麵前,竟沒一個敢說話的,全都被陳白露的氣場給震撼到了。


    那個趙建榮的遺孀剛想說話,陳白露就放下鋼筆,抬起頭看著她,慢慢取下鼻梁上的眼鏡。


    趙建榮的遺孀索性將心一橫道:“我家老趙沒了,你們不調查清楚,公司別想開下去。”


    陳白露臉上浮現出冰冷的笑容,看著趙建榮的遺孀,語氣平淡的說:“我今天早上剛跟丹霞姐通過電話,她乘上午的航班飛回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應該還沒登機,你要不要跟她聊兩句?”


    聽陳白露這麽說,趙建榮的遺孀一愣,一把鬆開手裏牽著的小女孩,指著陳白露就道:“你什麽意思,我家老趙沒了,你還不準備給個說法?”


    陳白露靠在椅背上,藐視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道:“給你個說法?你是什麽人。”


    “你……”女人氣炸了,抄起桌子上的文件就朝陳白露丟去。


    她的動作被我盡收眼底,我怎能讓她真打到陳白露,就在她出手的那一刻,我趕緊伸出手臂將飛來的文件全都擋下。


    女人冷哼一聲說:“姓陳的,你別給臉不要臉。”


    陳白露站起來,拿起桌子上她剛剛在寫的那張支票,在女人麵前揚了揚道:“這是公司給趙建榮的撫恤金。”


    女人眼前一亮,伸手就要拿,陳白露一把將支票收回,以鄙夷的眼光看著女人道:“你是趙建榮的遺孀嗎?這撫恤金是給丹霞姐和趙俊偉的,你算什麽東西?”


    陳白露的話瞬間讓女人炸毛了,她衝上來就想打陳白露,我跨步上前擋在陳白露麵前,不讓她靠近陳白露,而她身後的那麽多人,看到這一幕竟沒一個敢上的。


    被女人掐了兩下,踹了兩腳,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甩到一旁,這時女人後麵的那群人開始騷動,陳白露見局麵不受控製,厲聲道:“肖夢,給張局打電話。”


    肖夢拿出手機剛想打,門就被推開,幾個穿警服的警察走進來。


    肖夢眨眨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警察,驚呼道,媽呀,神兵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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