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姐的話,淩嘯陽臉上閃過了痛楚和失望,手一鬆,雪貂吱的一聲,從他懷中逃竄,不見蹤跡。


    大姐不忍看到淩嘯陽失望難過的樣子,看了自己漢子一眼,她走進去,從桌上拿起了那件皮坎子,遞給淩嘯陽。


    “這是安姑娘給你做的坎子,說你有凍傷,穿著這個暖和些,其實她心裏是惦著你的……。”這幾天她也看得出,郎有心,妾無意。


    淩嘯陽帶著涼意的手接過了那柔軟的皮坎子,粗糲的手掌摩挲著,一臉的失望,他高大的身子疲憊不堪的坐在了床榻上,視線盯著手中的皮坎子上,這是佑熙做的,他看到過她這幾天一直在縫製這皮坎子,他以為是做給皇北天的……。


    大姐扭頭看了一下自家漢子,然後走了出去,屋子裏隻剩下了淩嘯陽。


    他雙手握著佑熙親手的做的皮坎子,久久地不語,佑熙又去追趕他的腳步,他的身影了吧。


    而他,何嚐不是另一個佑熙,她在前麵奔跑著,追趕著心愛的男人,而他,也在後麵亦步亦趨的追趕著他心愛的女人,等待著她能回頭看他一眼。


    他坐在那裏的身影孤寂而落寞,心痛著也期盼著,許久後他起身,穿上了佑熙縫製的皮坎子,很暖,很暖,很柔軟,很柔軟,就像佑熙的手握在他手中的那種感覺……。


    他一直羨慕皇北天,可以穿上佑熙為他做的衣衫,鞋子,一直希望,自己也可以擁有這一切。


    這一次,佑熙圓了他的心願,盡管,她是因為失憶而忘記了恨,忘記了對他的厭惡,才對他有點點的關心……。


    可是,很好,這是佑熙親手做的,他很滿足,很珍惜,起碼,他擁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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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嘯陽告別了這一戶好心的獵戶夫婦,踏上了他的追尋之路,佑熙在那裏他的方向就在哪裏。


    就像佑熙,皇北天在哪裏,她的方向就在哪裏,不會迷路不會失去方向。


    佑熙跟隨了皇北天這麽久,也知道一些無憂門的暗號,她尋尋覓覓著,希望快一點找到他的下落,擔心著他的傷勢,想要在他身邊陪著他。


    也許是因為無憂門出了內奸,所以他們很小心,佑熙怎麽找也找不到無憂門的暗號標記。


    她在想,難道他們離開了,不在這裏,那麽會去哪裏?她想起了之前和皇北天一起說過的話,他們約好了,要是找不彼此,她就放煙火,五顆煙花為信號,然後在放煙花的地方等他去找她。


    佑熙買了煙花,在郊外找了一處高一點的地方,在黑夜裏點燃了煙花。


    煙花璀璨,美麗絢爛,佑熙望著天空,唇邊不由輕輕的笑了,眸子一片回憶,在回憶著什麽。


    所有的煙花都放完了,絢爛後夜色也變得異常漆黑,佑熙瑟縮在黑暗中,不安的等待著。


    門主會找到她嗎?能看到她放的煙花嗎?會不會他們已經離開了這裏。


    佑熙忐忑不安的等待著,也環顧著漆黑的四周,站在冷風中,等著。


    許久後,佑熙有些失望了,也許,也許,門主真的走了,離開了這裏。


    佑熙準備離開,離開這裏,轉身之際,一個熟悉的懷抱將她緊緊地攫住,抱著,用力的抱著。


    佑熙即便是不看,也知道,這懷抱的主人是誰,她伸手緊緊擁住了他。


    “佑熙……!”他痛苦而歉疚的低喊著,低頭吻住佑熙的唇,一遍一遍,焦慮不安的吻著,用親吻來證明,佑熙真的存在,在他懷中。


    佑熙閃避著皇北天的吻,揪著他的衣衫,急急的問:“門主,你的傷好了嗎?”


    皇北天緊緊抱著佑熙,不肯鬆手,“不要擔心,我沒事!”愧疚讓皇北天的心被痛折磨著。


    他無法好好照顧佑熙,讓她過這樣漂泊而又危險的生活,這一次,他竟然弄丟了他,那幫該死的屬下,竟然對佑熙不管不顧,是他太信任他們了。


    “可是……二當家說你受傷昏迷,我好擔心……。”


    皇北天痛苦的低吼,“佑熙,我不值得你這樣,我差一點害死你,無法保護你,無法給你幸福,差一點弄丟了你,你為什麽不罵我,不打我。”


    佑熙柔聲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啊,你傷那麽重,還記得讓他們去接我,是我自己走丟了,不關大家的事,而且,不管你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啊,所以你放心做你的事,我會保護自己,照顧好自己,不拖累你,而且你是我的夫君,我就該對你好,不是嗎?”


    “佑熙……!”皇北天的心痛的說不出話來,現在的佑熙,所知道的,還有她對她的感覺,都是他灌輸的。


    她是他妻子,她要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雖然,他從未碰過苗紅。


    這一切,因為失憶,她理所當然的接受著,她是妻子就該對丈夫好,她是妻子,能包容他有另外的女人。


    而她,不會痛苦,不會難過,隻是單純的活在她僅有的感知中。


    為他笑,為他憂,默默的守在他身邊,因為他說,他不能沒有她,即便是失去了記憶,他希望他們不要分開。


    所以她說,她不離開,既然是夫妻,那麽她會試著習慣,試著尋找記憶,了解他們的過去。


    因為失憶,她可以這樣無欲無求的留在他身邊,而他可以放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心一陣的痛,低低道:“佑熙……相信我,等到我殺死了皇帝,我們就隱居,過我們想要的生活,我會給你幸福,相信我,佑熙,給我時間。”


    “嗯,我相信你,你放心做你的事,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而你,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再受傷。”她會等,等著他報仇後,放下仇恨的那一天,他們一起幸福而平淡的生活在一起,沒有爭鬥,沒有仇恨,沒有傷害……。


    皇北天鬆開佑熙,拉住她的手,“走,我們回去!”


    “嗯!”佑熙點頭,和皇北天牽著手,跟著她離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佑熙隨著皇北天一路走來,才發現,他們的藏身地,竟然是在河裏的一艘花船上。


    花船很漂亮,燭火通明,皇北天攫住她的腰,足下輕點,躍上了花船。


    撐船的男人見皇北天和佑熙回來,忙撐著船,向湖心而去。


    乍看之下,和河麵上另外的幾艘花船一樣,是一些有錢大爺們尋歡作樂的地方。


    皇北天拉著佑熙的手,進入了船艙內,佑熙看到苗紅和苗青還有二當家的都在。


    苗青的眼中有對佑熙毫不掩飾的厭惡,苗紅則依然一副和藹的樣子。


    她見到佑熙一副擔憂的樣子,走上前去,從皇北天手中拉住了佑熙的手,連連道:“姐姐受苦了,還好,你沒事,夫君他都擔心死了,快坐下歇一歇。”


    皇北天臉色不好看,衣衫上滲出了血跡,苗紅轉頭之際,看到了他傷口處滲出的血,不由驚呼,“相公,你傷口出血了,想來這一路子,弄裂了傷口,我幫你上藥。”


    皇北天卻揮手,冷厲的黑眸望著二當家的,有著濃濃的不悅。


    二當家的走到佑熙身邊,拱手道:“屬下失職,護主不利,請夫人懲罰!”


    佑熙看了一眼皇北天鐵青的臉,思量一下,“是我自己體力不支,追趕不上,不小心走丟了,不怪你。”


    “請夫人責罰!”二當家自然之道皇北天心中有多大的怒氣,如果不是他在無憂門多年,地位重要,怕是已經被皇北天廢了。


    一定要懲罰嗎,不懲罰的話皇北天不足以立威,懲罰,她又覺得無法下手,畢竟是自己的錯,“好吧,這件事,二當家雖然有錯,可是錯也不全在二當家,那就罰二當家,教我一套武功,可好?”


    就這樣嗎?二當家一怔,不太相信,他們拋下她不管,任由她自生自滅,她不記恨?


    “二當家不願意嗎?”佑熙問。


    “屬下遵命。”二當家忙答應。


    佑熙一笑,看了一眼皇北天,他給了她一個屬於她的深情眼神。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皇北天坐在椅子上,看似有些疲憊。


    二當家自然先行離開,苗青麵露不悅,轉生向船艙上麵走去。


    苗紅欲言又止,杏眼似有千言萬語,哀怨的看了一眼皇北天,猶豫著不肯離開。


    “你也出去吧!”皇北天冷冷的對苗紅說。


    “我幫你處理了傷口……。”


    “不用了,我會處理!”皇北天絲毫的柔情都沒有,對苗紅,他不是一個丈夫,而是門主,隻有在佑熙麵前,他才是丈夫,不是門主,而佑熙把他當門主對待要多過對待一個丈夫。


    “我……幫你處理傷口吧。”所有的人都走了,佑熙看著皇北天滲出血跡的傷口,忍不住的說。


    “哦……!”皇北天應了一聲,他很樂意佑熙為他處理傷口。


    佑熙走了過去,小手為他解開衣衫,露出了他受傷的心口位置。


    心髒是致命的地方,這些人打殺,不是割下敵人的頭顱,就是刺穿心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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