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依偎在一起,隻有簡單的交談,更多的卻是心靈的交匯。


    心有靈犀一點通,也許就是這樣吧。


    外麵的雨不知何時停下,佑熙知道自己真的該離開了,再過幾個時辰,天要亮了。


    她在皇北天懷中動了動,“北天……我要走了,你會保重自己的是嗎?”


    皇北天留戀不舍的在佑熙的唇上親吻了一下,滿心的痛苦。因為他,他的女人要回到一個她最痛恨男人的身邊,這樣的痛,讓我不知如何麵對佑熙,還有他自己!


    佑熙緊緊抱著他,恐懼而害怕的呢喃,“北天,沒有你的話,我也會活不下去,我會死,真的會死……!”


    “我知道,我不會死,我會活著!”即便是痛苦的活著,他也會努力……。


    這一次再也無法停留,佑熙下了地穿了鞋子,皇北天卻一把抱住了她,“佑熙……!”


    隻是一聲呼喚,便是許久的靜默,心早就痛的鮮血淋漓,“走吧!”長臂鬆開了佑熙,別過臉去。


    佑熙的心痛,卻穿上自己半濕的衣服,毅然向外走去,逼著自己不回頭,不舍得走,也要走……。


    天已經有些朦朧的曙光,殘留的雨水從屋簷上滴答滴答落下。


    忍著心痛,佑熙出了溟園的大門,充滿了痛苦的眼睛在夜色中看到了一雙布滿泥濘的腳。


    視線上移,她看到了一個渾身濕透,滿臉痛苦憔悴的男人,他的黑發還淌著水,他的衣衫也滴著水……疲倦而痛苦的身影,還有那充斥著濃烈痛苦的眼睛在朦朧的晨色中狠狠地撞擊了一下佑熙的心……淩嘯陽,他怎麽在這裏?


    從未見過這樣落魄而又一副心力交瘁的淩嘯陽,他疲憊的閉了閉眼,而後伸出手,拉住了佑熙的手,沉悶的道:“回家去!”


    原本以為淩嘯陽會暴怒不已,會大聲怒罵,因為她私自偷了他的令牌,溜出王府,來看皇北天,卻不料,他隻是疲憊的說,回家去,他說回家,可是她沒有家,王府不算是家。


    他握著她的手好冰涼,帶著些濕濕的感覺,他淋了多久的雨,才會這樣?


    這一刻,佑熙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隻是任由他拉著她的手,行走在晨光中。


    佑熙疑惑的視線落在淩嘯陽的背影上,他的背影疲憊而落寞,靜默中隱藏著一種強烈的讓佑熙都能感受的痛苦。


    兩個身影一個疑惑,一個痛苦,一前一後向王府走去,佑熙不知道,淩嘯陽在【溟園】門外痛苦而焦急的等了一夜。她每在裏麵多待一會兒,淩嘯陽的心就被淩遲一分,他就那樣站在雨中,不安而又焦急的來回踱步,等待,等著她從裏麵走出來,從那個男人的身邊回來……。


    回到王府,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鬆開了她的手,而後掉頭往義恒樓走去。


    佑熙站在那裏,怔怔地望著淩嘯陽離去的背影,心中太多不解,卻無心思量,轉身向頤心居走去。


    淩嘯陽回到屋子裏邊走邊脫著身上濕透的衣服,露出精壯的胸膛,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想著什麽,突然被他氣急敗壞的,將手裏的濕衣服,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緊握的拳頭帶著怒氣砸在了柱子上,一臉的痛苦,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知道自己的心倒底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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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的身體,焦躁的來到床邊,直直的倒在床上,疲憊的閉上了雙眼。他在雨中一夜未睡,內心也跟著煎熬了一夜,此刻已經是疲憊不堪……。


    佑熙回到王府中一點都不覺得累,隻是覺得在溟園外看到淩嘯陽是個意外,他沒有大怒也是個意外。


    枯竭痛苦的心,好似沐浴春風中,仿佛枯草又複蘇了一般。她見到了她最愛的男人,她緊緊的擁抱了他,親吻了他,他真真實實的存在。


    雖然不能每天相守在一起,可是他們心卻在一起,從未分開過。


    可是再多的意外,也無法讓她的心從見皇北天的喜悅中平靜下來。


    期待著,下一個月,她與自己的愛男人見麵的時刻。


    淩嘯陽……病了,發熱不止,想來是淋了一夜的雨,而又心力交瘁所致。


    一幹妾無不爭相來討好淩嘯陽,獻出自己的關心和愛意,卻是吵得淩嘯陽想從昏睡中醒來,將這些女人扔出去。


    隻是他的腦袋暈暈沉沉的,隻能任由他們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終於高莫和劉安看不下去,委婉的勸說,這些聒噪的女人先離去,王爺需要安靜的休息。


    卻不料宛白不悅的說,“你們算什麽,幾個奴才,也這麽命令起我們來了,怎麽,關心一下王爺也有錯嗎?”


    “是啊,我們做了王爺最愛吃的典心,要等王爺醒來呢。”初柔接嘴。


    高莫雙目一沉,拳頭緊握,正要說什麽的時候,隻聽躺在床上頭疼欲裂的淩嘯陽,咬著牙喝道:“滾出去,違者死!”


    幾個嘰嘰喳喳的女人立馬閉嘴,看著淩嘯陽緊皺的眉頭還有暴怒的臉,不敢在吱聲,不甘的福身退下。


    這時雲姍端著湯藥走進來,看著幾個妾從身邊走過,她微微皺眉,來到淩嘯陽床邊。


    “嘯陽哥,喝藥了!”她柔聲的說著,坐在了淩嘯陽身邊。


    淩嘯陽微微睜開眼睛,不耐的道:“拿走,都出去!”


    雲姍輕聲哄著,期待的看著淩嘯陽:“嘯陽哥,生病了就要喝藥,這樣才能快點好起來啊。”


    淩嘯陽皺眉呢喃了一句什麽便又沉沉睡去,雲姍無奈的起身。


    真是好心被雷劈,她聽到淩嘯陽說了個‘滾’字,心中不悅,轉身離去,藥也留在了桌上。


    淩嘯陽似乎沒這麽輕易的病倒過,這一病,卻真是病來如山倒。


    而且,生病的他脾氣更是差的要命,連藥都不肯喝,隻有高莫知道,王爺除了身子有病,心也在生病。


    他甚至聽到王爺在昏睡中喊著一個女人的名字,不是冷夜闌,而是冷夜卉。


    那個女人?


    最可笑的女人,全王府的女人都來大獻殷勤,她卻看都沒有看王爺一眼。


    劉安已經去請佑熙了,怎麽說,她都是王爺的妾,而且王爺喊著她的名字,或者她能讓王爺喝藥,快點好起來。


    高莫等著,等回了劉安,卻沒有等到佑熙,他眼睛一沉,“她人呢?”


    劉安輕輕搖頭,擔憂的看了王爺一眼,低聲道:“她不肯來!”


    她竟然看都不看病重的王爺一眼,聽著床榻上生病的王爺在喊冷夜卉的名字,高莫的心不由的氣怒起來,“我去找她,不來的話,我就把她抓過來!”說完大步走出了房間,向頤心居走去。


    來到頤心居門前,高莫怒喊:“卉夫人,可在!”


    佑熙正做著針線,神情中都是認真專注的神色,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大吼聲,她放下手中的針線,開門走了出去,看到了一臉怒氣的高莫,輕聲問:“高大哥有事嗎?”


    高莫也不拐彎抹角,徑直道:“王爺生病,你作為王爺的妾,理當照顧看護,現在卻看都不肯看王爺一眼,所為何意?”


    佑熙苦苦一笑,她有什麽必要去看他,沒有,她淡淡的道:“王爺需要的是太醫,大夫,不是我,高大哥請回吧。”


    看著如此佑熙對淩嘯陽的態度如此漠不關心,高莫的氣的大叫:“你這個女人,當真是不可理喻,沒心沒肺,虧的王爺為了你做一些傻子都不會做的事,如果不王爺,你能看到那個男人,別做夢了!”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也不想聽,我就是這樣的人和你也沒有關係吧。”佑熙不太喜歡這樣咄咄逼人的對話,正要轉身進去的時候,高莫衝著她大吼道:“你以為書房門前我告訴你令牌的事是我無意說的嗎,是王爺吩咐我,故意讓你知道的。


    你以為你那一晚,偷走王爺的令牌去天牢看皇北天王爺不知道嗎?王爺隻不過是不想看著你痛苦,活不下去。


    你以為,這一次你又輕易的偷到令牌是不是,如果不是王爺默許,那令牌你一輩子也別想拿到,更別想出去見那個男人,你以為王爺那麽無聊,怕你餓,怕你瘦,逼著你吃飯喝藥,這一切,都是因為王爺在乎你,所以他才會像一個孩子一樣,淋著雨痛苦的等著你,而你什麽也不知道,你這個愚蠢的女人!”


    高莫的怒吼,將佑熙的心顛覆了,淩嘯陽知道她做的一切,他故意讓她偷走令牌見皇北天,可是他不是不許她見皇北天嗎?為什麽要這麽做?


    原來他在溟園外守了一夜,所以他才那麽落魄,他的痛苦和悲傷是因為她和皇北天的見麵……而他卻沒有怪罪她?


    佑熙的思緒一時間混亂不已,想不通,淩嘯陽這樣的行為是為什麽。


    愛?


    喜歡?


    不!他們之間,隻有恨!


    不管是什麽原因,她都不在乎,不在乎,佑熙再也不想聽高莫的胡言亂語,轉身進入了屋子,‘砰’的一聲,將門關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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