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熙驚悸的望著淩嘯陽,慌亂的點頭,“好,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惹你生氣了……不會了……。”


    淩嘯陽皺眉,指著那碗湯藥,氣惱的道:“把藥喝了,出去!”


    佑熙轉頭,視線落在了桌上的那一碗湯藥上,也不知那是什麽藥,卻不敢再多嘴,端起來,忍著苦味喝下,而後便離開了。


    出來的佑熙走一步,便告訴自己一句話,她要學著改變,不再是以前的她。她要順從,不管淩嘯陽要她做什麽,她都要聽,都要做,因為,他是皇北天的希望,而她在和淩嘯陽達成交易的那一刻,便已經失去了自我。


    佑熙在院子裏恍惚了許久,失神的向府外走去,痛苦的眸子望著街上的一切,短短幾天的時間感覺心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她不知不覺來到花坊門前,推開門進去。


    看到裏麵許多花不知被誰拿走,隻有一束玫瑰花,還擺放在桌上,隻是不再那樣鮮豔,黯然失色,就像她一樣,失去了光彩……。


    這裏有她太多的回憶,皇北天的身影,他向她買花,默默看著她,高大的身影會來回踱步,會將她抱在懷中。還有北雙活潑的身影,笑臉,好似就在眼前。


    可是現在,這裏卻是一片死寂,冷清。


    佑熙呆呆的坐在桌前,不知過了多久,滿心傷痛的伸手拿起了那一束玫瑰花,拂去塵埃,後退著,走了出去。


    她不由自主的一路向北王府走去,站在門前,佑熙怔住了。


    北王府現在已經被抄了家,什麽都沒有了,門被貼上了封條,鎖著一把明晃晃的大鎖。王府也是人去屋空,空的讓人心發慌,空的讓人恐懼。


    心撕裂般的痛,無法接受這樣的空,這樣的失去,佑熙哭著,尋找著,終於看在樹下找到一塊石頭,她瘋了一樣的砸著那大鎖,砸,用力的砸,砸破了手指都不覺得痛,終於大鎖被她砸壞,掉在了地上。


    佑熙扔掉了石頭,推開了大門……院落中一片淒涼,淒涼的讓佑熙忍不住的痛,忍不住的落淚。


    她的心就像這院子一樣,空了,佑熙看著院子裏的一草一木,向皇北天的住處走去。


    推開那扇熟悉的門,多希望,皇北天出現在眼前,對著她溫柔的笑。


    可是落入眼中的滿地的狼藉,衣服、雜物散亂了一地,值錢的東西都被搬走,剩下的都一些無用的生活用品。


    佑熙已經淚流滿麵,心撕裂般的痛,每看到一處,就有一個屬於她和皇北天的回憶,每一個回憶,都讓此刻,此情此景的她痛苦不已。


    佑熙被淚水模糊的視線,落在了一件衣衫上,她步履不穩的走過去,一把抓住抱在了懷裏,那是她為皇北天做的第一件衣服,他就連在山崖下也緊緊地抱在懷裏的。


    佑熙的腦海中還清楚的記得,皇北天穿上這件衣服的時候,那滿足而高興的神情,像個孩子得到一件心愛的玩具一樣,可是……她的北天,現在隻能穿著囚衣,帶著枷鎖,坐在囚車裏……。


    佑熙終是忍不住痛苦,跪坐在了地上,臉埋在衣服裏,傷心的哭泣起來。


    嗚咽的哭聲,在空闊的屋子裏回蕩著……。


    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回不去了……。


    因為傷口關係,淩嘯陽在佑熙出去後,他昏昏沉沉的睡了,或許有點發熱症狀。


    醒來之時,天竟然有些黑了。


    “來人!”淩嘯陽喊了一聲,卻無人應答。


    他皺眉,起身,怒喊道:“人都死哪去了!”


    高莫聽到淩嘯陽的怒吼聲,急忙奔進去。“王爺有什麽吩咐,傷口好些了嗎?”


    淩嘯陽皺眉,看了一眼高莫,“她人呢?”


    高莫看了一眼淩嘯陽,小聲道:“早上被您吼了以後,便出去了。”


    淩嘯陽瞪眼望著高莫,“人呢?還沒回來?”


    “沒有……!”高莫有點心顫,害怕淩嘯陽的暴怒,可是他真不想管那個女人的死活。


    淩嘯陽站起來,皺眉,眸子都是森冷和惱怒,向外走去。


    “王爺,您這是去哪裏?”高莫忙上去扶住淩嘯陽,淩嘯陽卻是冷看了他一眼,徑直向外走去。


    高莫也隻得閉嘴,摸摸鼻子,跟著淩嘯陽向外走。


    “跟著我做什麽,去找人!”出了大門,淩嘯陽沒好氣的吼了一聲,而後自顧自的向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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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莫則灰溜溜的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他怎麽知道人在那裏,不過看淩嘯陽那火氣大的樣子,他隻能隨便在街上晃悠一圈了。


    淩嘯陽沿路向花坊走去,他隻是憑著感覺去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找她。


    怕她死還是怎麽地,反正人已經出來了,他走的有點急,傷口也有些疼。


    來到花坊前,推開門,看著裏麵沒有人,但是感覺到佑熙似乎來過。


    淩嘯陽從花坊出來,又向北王府走去,除了這兩個地方,淩嘯陽想不出,佑熙會去哪裏。


    一陣疾走,北王府就在眼前,昏暗的天色中看到了大門開了一條縫,淩嘯陽皺眉,推門走了進去。


    他徑直向皇北天的屋子走去,那裏曾經被布置成了新房,隻是此時已經沒有了喜慶的感覺。


    走了進去,大廳裏沒有人,轉而進入內寢,昏暗的光線下,他看到了一個蜷縮的身影,縮在那裏,手裏抱著什麽東西,似乎在哭泣,傷心而絕望。


    脆弱、彷徨、悲傷和痛苦籠罩著那個瘦弱的快不成人形的女人。


    孤獨而無助。


    淩嘯陽站在那裏呆住了,就那樣死死的望著蜷縮在那裏的佑熙。


    心有種異樣的疼痛。


    “該死的,你在這裏做什麽!”淩嘯陽心頭一陣不悅,忍不住咒罵一聲。


    佑熙回神,抬起頭,紅腫的眼睛望著他,瞬間變得驚慌起來,起身,不安的站在那裏,慌亂的伸手抹掉臉上的淚痕。


    “我隻是……。”


    “夠了!”淩嘯陽冷喝一聲,不想聽佑熙解釋,“跟我回去!”


    “是!”佑熙向淩嘯陽走去,也是門的方向。


    淩嘯陽黑眸落在佑熙手裏那一團東西上,冷凝的問:“手裏拿的什麽東西!”


    佑熙抱緊在懷中,沙啞著聲音回答:“衣服……!”


    淩嘯陽黑眸一眯,毫不客氣的道:“丟掉!”他看的清楚,那是一件男士外衫,肯定是皇北天的,不管有什麽意義,他不允許那個男人的東西出現在他的世界裏。


    佑熙低下頭,手緊握著衣服,不想扔,不想。


    “同樣的話,別讓我說第二次!”淩嘯陽冷聲的說著,向外走去。


    佑熙的淚忍不住滴落衣服上,最終滿心不舍,痛苦的將衣物平整的放在了桌上,轉身向外走去。


    原來,天已經黑了。


    淩嘯陽高大的身影走在前麵,佑熙低著頭跟在後麵,心海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世界裏,卻沒有察覺,淩嘯陽突然停下,而她撞在了他的背上。


    淩嘯陽望著神思恍惚的佑熙,心中煩惱不已,皺眉,惡聲惡氣的道:“你有沒有記得我們之間的交易?”


    “我記得。”佑熙點頭,一臉恍惚。


    淩嘯陽霸道而冷硬的道:“以後沒有我話,不準擅自離開。”


    佑熙點頭。


    淩嘯陽咬牙切齒的道:“那你有沒有看到,我很痛,走的很辛苦。”


    佑熙疲憊而帶著苦楚的眼神望著淩嘯陽。


    淩嘯陽眉皺起來,冷聲命令佑熙:“過來扶我!”


    佑熙看一臉苦色,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扶住了淩嘯陽的胳膊。


    淩嘯陽卻抽出手臂,搭在了佑熙肩膀上,將自己的一部分重量壓在佑熙肩上,向住處走去。


    淩嘯陽走的很慢,佑熙走的很吃力,他的一條胳膊,重的簡直有幾十斤一樣。


    佑熙不得不懷疑淩嘯陽是故意的。


    回到府中,淩嘯陽坐下,他似乎真的很痛,臉色很不好看。


    佑熙站在那裏,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等著淩嘯陽臭罵。


    淩嘯陽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佑熙,腦海中是她在北王府痛苦無助的樣子,心裏一陣煩亂,煩躁的道:“杵著做什麽,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佑熙看著淩嘯陽的臉色,猶豫了一下轉身出去,她以為她又惹怒了他,還好,他沒有發脾氣,估計是怕傷口會裂開吧。


    祈禱著,祈禱著他別發脾氣,不然再傷口裂開了,一直拖下去,她的北天真的沒救了。


    佑熙來到廚房,廚娘已經做好了晚膳,也把藥煎好了,佑熙忍不住問:“這藥是什麽藥?”


    廚娘笑道:“補身子的吧,你看你瘦的,這補藥啊,是王爺特地吩咐的,你得多吃點,養好身子,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佑熙點頭,“謝謝你,我會的。”她一定要讓自己健康,那樣她才有離去去找她的北天,為救北天做努力,她不能倒下。


    佑熙端了飯菜和湯藥,重新來到淩嘯陽房間,隻見淩嘯陽坐在長桌前,不知在寫什麽,而高莫則站在一邊等候著。


    佑熙放好飯菜沒有吱聲,等到淩嘯陽寫完然後將寫的東西放在了信封交給高莫後,佑熙才小聲道:“吃飯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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