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北天的心都擰在一起了,佑熙,你一定不會有事,等我,等我……。


    【義王府】


    皇北天和少九一起隨著劉安來到了王府中,這裏他們再熟悉不過了。


    皇北天腳步有些匆忙和急切,心中一直在擔憂佑熙,也一直在思念著佑熙。


    卻隻能這樣無用的守在王府外那處他新買的院子,什麽也不能做。


    可恨,可氣,又無奈的痛苦。


    一陣疾走,三人來到了【義恒樓】。


    “就在裏麵,北王請進。”劉安對著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皇北天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腳步那樣急切,身影那樣不安。


    少九也跟了進去。


    劉安則守在了外麵。


    踏入內寢,皇北天的黑眸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佑熙,心痛的無法呼吸,劇痛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兩個丫環行禮他都沒有看到,眼中隻有讓他的心擰碎了的佑熙。


    他不敢相信,躺在那裏的是佑熙,憔悴的臉,一頭秀發,變成了怪異的短發。


    皇北天身影有些不穩得走到了佑熙床邊,眼眶發熱,心發酸。


    俯身,蹲在了佑熙床邊,伸出手,心痛的撫摸著佑熙蒼白而憔悴的臉,還有那短短的發絲。


    想要抱起佑熙,卻不敢碰她,此刻的她,好像易碎的娃娃一樣。


    “該死的,你們對她做了什麽。”皇北天痛吼的聲音帶著破碎,哽咽,眼中閃著淚光,滿是心痛。


    少九站在皇北天身後,清楚的感覺到主子那種濃烈的痛苦。


    佑熙那憔悴而柔弱的摸樣,讓一直對佑熙沒有好感的少九也有著心酸。


    好好的一個人兒,成什麽了,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王爺怎生的狠心,要這樣折磨一個人。


    皇北天顫抖的雙手小心的扶起了瘦弱的佑熙,抱在了懷中。卻不敢用力,隻是小心的抱著佑熙,抱著這個多災多難的人兒,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讓佑熙痛,她倒底遭遇了什麽,怎麽會變成這樣。


    皇北天心痛的無法自已,眼淚奪眶而出,有生以來第一次落下眼淚,滴落在佑熙的臉上。


    滾燙而灼熱。


    心窒息的疼痛著,難過著,為佑熙,為自己,為什麽自己什麽也不能做,不能讓佑熙脫離這樣的苦海。


    為什麽!


    皇北天紅著眼眶,望著靜靜的立在一邊的丫環,傷心的怒吼道:“她倒底怎麽了,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兩個丫環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夫人……夫人隻是懷了身孕。”


    皇北天僵住,佑熙懷了身孕……!


    丫環說佑熙懷了身孕。


    晴天霹靂。


    丫環又說,佑熙若是不醒來,還不知熬不熬得過。


    生不如死,淩遲著皇北天的心。


    因為佑熙的痛苦矛盾,她逃避、放棄,胎兒可能會失去,而且危及佑熙的生命。


    丫環的話,將皇北天打入了地獄之中,痛苦之色在他的臉上是那樣明顯。


    他抬起的一隻手,痛苦的捂住臉,糾結無措,身子在微微顫抖。


    一種壓抑的痛,彌漫在整個屋子裏,就連兩個丫環也能感覺到這種噬骨的痛,竟然跟著悲傷起來。


    可是誰也無法理解,無法體會皇北天此刻的心情,他的心很痛,撕裂般的痛,錐心的痛,痛的快要讓他無法自由的呼吸。


    自己想要的女人,卻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這已經足以讓他生不如死。


    可是最痛的是,他了解佑熙的思想,他知道佑熙是所麽渴望自由得去生活,逃離淩嘯陽,甚至她恨淩嘯陽。


    淩嘯陽所做的一切在佑熙眼中是魔鬼,無法原諒他那樣的對待。


    可是現在,她卻懷了最痛恨的男人的孩子,她的心該是多麽惶恐、痛苦、矛盾。


    她要如何去接受這個事實,如何去承受。佑熙的痛,讓他更痛。


    為自己心痛,更多的卻是在為了佑熙而痛,久久的,他放下手。


    露出了滿是淚痕的臉,還有滿是痛苦紅腫的眼睛,壓抑的痛,啃噬著人的心。


    “佑熙……我們該怎麽辦……怎麽辦。”他痛苦的低語,滿是傷痛。


    佑熙靠在皇北天的懷中,似乎感覺到什麽,無意識的喊著皇北天的名字。


    心更痛、更傷、低啞著聲音,急切的回應,“佑熙,我在這裏,在你身邊,醒過來好嗎,我是皇北天,是哪個無用的男人,無法解救你,無法幫助你……。”痛苦嘶啞的聲音,帶著祈求,祈求佑熙醒過來。


    佑熙聽到皇北天的話,似乎很安心,一雙小手下意識的揪住了他的衣襟,頭望他懷裏蹭。


    她能聽到的,她有意識的,隻是她不想醒來,因為她在逃避……。


    皇北天心中有些激動,低頭,用他的臉磨蹭著佑熙的頭顱,給她安慰,喉間卻一陣陣發酸、發緊。


    “佑熙,醒來,不要在調皮了,佑熙……。”皇北天一遍遍的呼喊著佑熙,可是佑熙卻依舊不肯睜開眼睛。


    皇北天的心焦急萬有,佑熙,要怎樣你才會醒來……悲傷和痛楚,久久不散……。


    天色漸晚,皇北天句這樣一直陪著佑熙,喊著她的名字,在她耳邊呢喃。


    丫環被潛退了,少九也在外室候著,屋子裏隻剩下了皇北天和佑熙。


    四周一片寧靜,少九清秀的臉上竟然也難得的帶著幾分陰沉。


    而此時,皇北天從內寢突然疾步衝了出來,頭也不回得向門外走去。


    發生了什麽事?主子這急匆匆的要去哪裏?少九忍不住跟了出去,來到院落中,隻見皇北天在院子裏的花草樹木上瘋狂的摘著還有些綠氣的葉子。


    主子這是要做什麽,少九剛想問,皇北天手裏攥著一把葉子,已經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屋子裏。


    他走到了佑熙床前,半跪在地上,手中的樹葉子散落在佑熙的身邊。


    他憶起了佑熙吹奏的那首曲子,佑熙似乎很偏愛那首曲子,她教他怎麽吹,她告訴他哪是她家鄉的曲子。


    她一定很思念家鄉……。


    因為是秋天,樹葉已經失去了蔥綠的感覺,皇北天一片片的試著吹出那首曲子。


    終於,有一片葉子挽救了他,在他唇邊發出了響聲,那首曲子,他記得那樣清楚深刻。


    簡單的葉子吹奏出來的曲子也許比不上那些精良的樂器。


    可是,它有自己獨特的味道,是他和佑熙的回憶,是獨一無二的樂章。


    熟悉的曲子在空氣中流轉,皇北天的黑眸一眨不眨的望著佑熙,似乎看到佑熙的眼珠似乎在轉動。


    曲子吹了一遍又一遍,葉子用了一片又一片,除了聽到佑熙無意的囈語外,她依然沒有醒來。


    皇北天的拳頭痛苦的砸在床上,顫抖的雙手抓住了佑熙的手,放在他的臉上。


    “佑熙……你要醒來,要堅強,我不能……不能沒有你,佑熙,睜開眼啊,看看我……。”皇北天痛苦的聲音帶著壓抑的哽咽,心痛苦而恐懼,才知道自己是這樣的脆弱,才知道,原來這麽沒出息,男人流淚,他一向鄙棄,卻不料,原來自己的眼淚也是這般的泛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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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佑熙的掌心微涼,沾滿了他灼熱苦澀的淚,貼在他的臉上,似乎,她的手輕輕的挪動了一下,拇指刮過他的臉頰,為她拭去了眼淚。


    皇北天心頭猛然一怔,垂下的視線看到了佑熙小手那溫柔的動作,也感覺到她的手指劃過他臉皮的溫柔。


    微鄂的抬頭,黑眸驚喜的看到了佑熙張開的眼睛,正注視著他。


    “佑熙!”皇北天的心狂跳起來,激動的站起來,坐在佑熙的身邊,將她抱起來,擁抱在懷中。


    “佑熙……我……不是做夢,對不對,你醒了……你醒了。”皇北天激動的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從未有這麽失態過。


    感覺睡了好久……。


    佑熙被抱在懷中,貼著皇北天堅實的胸膛,感受他激烈跳動的心還有他的喜悅。


    他是專門來看她的吧,又讓他擔心難過了,佑熙好慚愧,好難受。


    手慢慢地圈住了皇北天緊致的腰,麻木的眼神,閃過淚光。


    真實的擁抱著皇北天,在他的懷中,好安心,好溫暖,似乎沒有什麽好怕的。


    這個男人的淚,流在她的手心中,也流在了她的心裏,讓她無法忘記,無法平靜,深深的刻在心裏。


    永遠不會忘記,她醒來的這一刻,一個深情的男人捧著她的手,淚流滿麵,哭得像個孩子。


    他,哪個冰冷不苟言笑的男人,卻為她哭泣著。


    如果一個男人肯為你流淚,為你做一切,那麽,他一定是愛你的。


    他的淚、他的臉、在她的腦海中,心中,永遠深刻……。


    【義王府書房】


    淩嘯陽端坐在案桌後,手握著毛筆,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


    等著……等待著佑熙會醒來,她厭惡他的聲音,所以他不敢喊她。


    因為他的聲音會讓她更加不願醒來麵對,心無比的疼痛,自己開始變得不像自己了。


    所以他需要靜心。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皇北天沉聲道:“進來。”


    “啟稟王爺,卉夫人醒了。”劉安進入書房口氣激動的稟報,氣都來不及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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