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鄞諾字字誅心的質問,便是陰險毒辣的楊洲,目光也有些閃爍。


    然而鄞諾根本沒有任何放鬆的意思,他昂首向前,步步逼近楊洲,語聲淩厲,“典史大人,您恐怕想不到,屬下手中除了五貫錢案中臨縣人的口供,還有楊家一眾小嘍囉的口供。


    他們本來是受了您的授意,在滕縣縣城之內到處挑起事端,來牽引鄞某人的注意,好叫鄞某人不能去查任何關係到滕縣捕班遇伏案的線索與細節,更沒空去理會藏在東山的山賊們。


    可是您卻沒想到,正是這些背後搞鬼,四處挑撥的小嘍囉,泄露了捕班遇伏案的天機。


    鄞某人以前就來過滕縣查案,各處各行當,都有鄞某人的朋友。


    那些小嘍囉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卻每一個能躲得過鄞某人與溫書吏的分析。


    鄞某人隻要把那些小案子的所有細節化成圖畫,遞給溫書吏,他就能將那些小案子全部還原偵破。就連最初引發事端的印子人物,也逃不過他的法眼。


    找出這些躲在暗處挑動事端的人後,鄞某人立刻請來滕縣的各路朋友,說出特征,畫出畫像,請他們辨別。


    結果便發現,這些人都有三個共同的特征。


    一個是都在衙門當差任職,其中九成都來自鄞某人的捕班。


    第二個就是都與楊家有關係。不是依附於楊家勢力的小嘍囉,就是楊家的親戚。


    第三個,便是他們的任職時間,幾乎都是在捕班全軍覆沒之後,補充進衙門的。


    尤其是第三點,叫鄞某人格外的注意留心。於是鄞某人便稍稍施展了審訊賊人的功夫,就叫那些人一個個的鬆口招認,簽字畫押。


    典史大人,您猜怎麽著?將捕班消息,尤其是原捕頭洪陽的各種消息,傳遞給山賊,更與山賊裏應外合,將洪陽與一眾胡家捕快一網打盡的人,就這樣被他們一條條的證詞給證實了呢。不僅如此,鄞某人還查沒了曾經中轉楊教諭、李羅華等幾位胥吏丟失首飾的店鋪。隻從他們的賬簿上,就有著幾十筆楊家溝通山賊的記錄!”


    聽到這裏,溫小筠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


    倒不是害怕,她隻是再一次被鄞諾超強的能力震撼到。


    對於審訊口供的階段,他輕描淡寫幾個字就帶過去了。可即便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這其中過程到底有多堅信。


    就更不要說在沒有衙門執行公文的情況下,查抄那間隱藏在滕縣黑市中的楊家內奸古董店了。


    楊洲的臉色越脹越紅,額頭汗珠大顆大顆的滾下,他想到了自己到底低估了鄞諾與溫小筠的能力,卻沒想到,他低估的程度,簡直錯到離譜。


    僅僅這一段話,就能將他們楊家的底細查了個清清楚楚,就能斷了他們楊家所有的生路,最後隻能落得個滿門抄斬的淒慘下場。


    溫小筠目光一凜,接著鄞諾的話,繼續咄咄逼問,“典史大人,您做下的罪行,可遠遠不止於此。


    打造書架隔板的木材經過比對就能查實其出處。


    一旦確認正是楊捕快委托棺材鋪製作的那件。楊捕快幕後黑手之一的身份便算是板上釘釘的了。


    可是今夜,楊捕快都在外麵不說,去哪裏還都捕班的兄弟監視上了。


    那麽布置現場與親手殺人的必有其人。


    而在衙門裏麵堂而皇之的搬運屍體,與拖住屬下的腳步,叫屬下在仵作楊禾的屍體機關都布置好後,才進得屋子,參與到其中的,便絕不止痦子衙役一個人。


    目前最可疑的便是跟在他身後那一眾衙役。


    如今之計,便是加緊腳步提審他們,盡快找出楊禾仵作被殺的第一現場。供出藏在他們後麵的真正凶手!也許您會覺得審訊口供很難,可在我與鄞捕頭手中,便是再硬的石頭,也能問出實話來!”


    符雲朗激動地聲音都在顫抖,他忙揮手朝門口方向示意,“按照鄞捕頭與溫刑房的意思,提審所有人犯凶犯嫌疑犯,今夜一定要把所有證據都捋清!”


    門口方向的衙役們立時高聲應道:“得令!”


    “慢著!”一聲嘶啞的厲嗬突然止住了所有人的行動。


    那人冷冷一笑,轉而望向符雲朗,“符知縣,對於下官,您又想如何處理呢?”


    說話的人正是現在的眾矢之的,滕縣典史楊洲。


    符雲朗頓了一下,才回過頭,同樣回了他一個冷冷的微笑,“當然是就地羈押,連夜審問罪行。”


    楊洲不屑的一甩袍袖,陰鷙的雙眼寒光陡現,“符雲朗,你以為你能活著等到那一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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