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外麵的馬車咕嚕硌到了什麽東西,車廂猛地晃動了一下。車廂裏的鄞諾和溫小筠也跟著重重顛了一下。


    鄞諾最先反應過來,單臂一個用力,第一時間將溫小筠緊緊環住,生怕虛弱無力的她磕碰到。


    “鄞頭兒,您和溫刑房沒事吧?”車廂外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


    鄞諾轉頭朝著車廂門的方向揚聲回應著說道:“沒事。”


    外麵人頓了一下才繼續揚鞭駕車。


    才剛剛穩住身子的溫小筠不覺疑惑的抬頭看了鄞諾一眼。


    像是早就猜到溫小筠會問什麽,鄞諾低頭望著她勾唇淡淡一笑,才解釋道,“出城前,我先背著你去了貓耳朵家,本想叫他幫著弄來一輛馬車再說,誰知這個臭小子說什麽也要跟著一起來。”


    溫小筠疑惑的皺了皺眉,“可是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叫兄弟都留在兗州府衙,等咱們回去嗎?”


    鄞諾抬眼望著前方,隔著一層車廂簾看著貓耳朵影影綽綽的背影,不由得苦笑了一聲,“別人都還好,就是貓耳朵跟我多年,怎麽也要跟來。我拗不過他,也就隨他了。”


    溫小筠轉臉也看了看車廂門方向,“那耳朵兄州府衙門捕快的身份還留得住嗎?如果留不住,能不能跟著咱們一起到滕縣去當差?”


    鄞諾轉而扶了扶溫小筠的肩膀,想要叫她坐得更舒服一些,“不能了,不過也沒關係,日後貓耳朵在暗處幫咱們打探消息,咱們則在明處查案子,這樣配合著,對於查清白龍換頭案的真相,會更有益處。”說著,他的目光越來越堅毅,“隻要咱們找到了翻案的方法,重回州府衙門當值,憑著貓耳朵的功勞,也一定能找回位置。”


    溫小筠心頭莫名一熱,動作極其自然的握住了鄞諾的手,目光熠熠,“有你在,我相信咱們肯定行。”


    鄞諾眼簾微垂,忽然看到溫小筠握住自己的手,臉頰不可抑製的紅了。他的心也一下子就跟著慌了。


    他趕緊別過頭,假裝整理衣擺的抽出了手,幹咳了一聲,果斷轉移了話題,“先說點眼前的,你不是問王保延找白蛟的事嗎?我覺得那個白蛟跟佘丕的蛟龍說法,應該沒有什麽關係。王保延要找的白蛟隻是一種白蛇。老年間? 一直有蛇發財發家的說法。


    比如在家裏意外發現進了蛇? 便不能打死,隻能小心捉住,將其放生。不然就會衝撞了財神? 影響財路。”


    溫小筠點點頭? “這個說法我也聽過。越是買賣大的商賈? 越是厚祿的高官,越相信這些玄而又玄的說法。”


    “的確,”鄞諾繼續說道,“王家就是這樣,所以一得到高人的指點? 他就按照高人給的方位? 帶著人上山去獵蛇了。也不知是那算命高人提前就布置了一條白蛇在那塊等著他們,還是單純的運氣好,王保延不僅如願的找到了白蛇? 更找到了一個奇異的美男子,便是後麵的白發男寵。”


    溫小筠抿著唇思量了一下,“那塊林地不會恰好是白發少年家隱居的地方吧?”


    鄞諾:“沒錯? 不過王保延之前並不知道。他隻是被白發少年驚人的美貌給嚇住了。”


    一想到王知府那個蠻橫又愚蠢的兒子模樣,溫小筠不覺惋惜的搖了搖頭,“又可惜了一位美少年,都躲進深山裏麵了,竟然還是逃不掉人渣的糾纏。”


    鄞諾也跟著惋惜的歎了口氣,“可不是。那王保延上前問了幾句,這才想起白發一族的傳說。又聯想起上山尋白蛟的任務,頓時覺得眼前的白發美少年也該是


    王保延色心頓起,幾番巧語謊言,就將那少年誆下了山。那少年家裏還隻當是遇到了好人,再加上白發一族族人到了他們這一輩,就隻剩下他們一家,少年成年後,眼巴前連個能娶的人都沒有。所以在收到了一筆巨額酬金之後,就叫孩子跟著王保延下山曆練一番。經曆經曆正常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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