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任毅卻沒聽出這一層意思,還以為對方是被自己滿袋子金元寶的氣勢給嚇住,直接認慫了。


    這樣,他便更加看不起這銷金窟了。


    說什麽兗州府第一賭坊,自己還沒怎麽著呢,對方就先認慫了。根本就是第一慫房!


    仇任毅不覺越想越暗爽,環視著周遭一眾賭客,心中不覺發出陣陣冷笑。


    說到底,都是些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根本沒什麽見識。


    想到這裏,仇任毅不由得舉起扇子,目中無人的輕搖了起來,“嗬嗬,沒想到你們銷金窟,倒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知道自己出了千,就想著用錢來息事寧人。得了,本少爺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


    說著,他搖著扇子,環視左右,“畢竟是小地方的小買賣,隻要你們誠意夠,本少爺就大人有大量,不多追究你們了。”


    一旁的賭客們聽到仇任毅死到臨頭,竟然還敢如此大言不慚,尤其是那句小地方,基本上是要把人得罪光了。都忍不住的在心裏冷哼著嘲笑。


    隻等一會看他們吃癟的熱鬧。


    聽著仇任毅越來越離譜的昏話,郝掌櫃直接給氣笑了,他雙眼瞬時眯細,射出陰冷的光,語聲也變得異常嚴厲起來,“可但凡幾位拿不出什麽靠譜的證據,平白冤枉了我們銷金窟。剛才說的懲罰,可就要一件不落的全部返回到你們身上!”


    仇任毅啪的一聲收起折扇,仰頭哈哈大笑了兩聲,“好,今兒個小爺就讓你們死的心服口服!”說著他又歪頭看了黑衣人一眼,打開折扇遮住臉,小聲的問道:“大師,您可有勝算?”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雄赳赳的昂起頭,“大少放心,在下有十足的證據能說明對方出千!他們絕對跑不了。再憑著咱們的身手,一定叫這幫子土包子吃不了兜著走。”


    仇任毅滿意的點點頭,“那可要給本少爺玩得漂亮點。”


    黑衣人抬手一揖,“您就擎好吧!”


    仇任毅得意的笑出了聲,興趣滿滿的又搖起扇子來。


    在泉城時,他雖然也是橫行霸道慣了的,但是有他家老子壓著,始終不敢太過放肆。


    所以總覺得不夠痛快,這次按照高人的指引,出來玩樂一番,帶足了錢,又帶足了高手,怎麽也要痛快到底。


    這時郝掌櫃又禮貌性的高高抬手,揖了一禮,“隻是在對峙開始之前,小可先要請教個尊駕台甫。也好當麵鑼對麵鼓的對峙對證!”


    仇任毅臉上倏然一黑。


    他當然願意報出自己的名號。


    巡撫大人就是封疆大吏,一地最高權柄的執掌人。


    說是土皇帝都不為過。


    而他就是貨真價實的太子一個,要是能說出來,肯定能把這幫鄉巴佬直接嚇尿了。


    可是他家老頭在乎官名在乎的緊,因為正是要回歸朝廷的關鍵時期,為了的是進中樞。所以他不好直接打著自己父親的名號,不過高人有給他出謀劃策,叫他打著魯地都指揮使的名頭行事。


    反正都指揮使和他爹很熟,更是他的幹爹,一樣姓仇。


    親爹的名號是名號,幹爹的名號一樣也是名號。


    放著幹爹不坑,誰會傻到去坑自家親爹?


    更何況,自己還有一件重要的身份道具,使出來絕對震撼人心。


    想到這裏,仇任毅直接從腰上摘下一塊令牌,得意滿滿的指向郝掌櫃,“這牌子你可認得啊?”


    周圍吃瓜賭客不覺好奇的伸長了脖子,探前仔細觀瞧。


    有一個人驚訝的睜大的眼睛,忍不住的驚呼道:“天哪,都指揮使麾下令牌?”


    隨著這一聲驚歎,周圍頓時混亂噪雜起來。


    怪不得這個外鄉人敢在兗州府第一地頭蛇的地界上耍橫,感情人家背後有著那麽大的靠山!


    對於眾人或是驚愕或是讚歎,或是豔羨的目光,仇任毅越發的得意自滿起來。


    幹爹家的幹哥哥也在都指揮使司任職,高人還假作了幹哥哥的指事令牌。


    憑著都指揮使家和長公子巨大的名聲,仇任毅相信,這幫子人肯定能一下子就認清他的身份!


    郝掌櫃心中冷笑一聲,那塊令牌分明就是假的,眼前這個大少爺根本就是個假冒的。


    他故意不明說自己的身份,隻是拿出假令牌虛張聲勢,誤導的把人往那身份上引,分明就是個騙吃騙喝的江湖騙子。


    不過對於這樣的假身份,他也無意戳破。


    既然對方不明說,那麽他就隻當做根本看不懂。


    等到對方狗急跳牆時確定的說了自己的假身份,他再直接押他們去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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