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溫小筠又看向鄞諾,“不過雖然有兩種機關,咱們也可以一個一個查找搜尋。”


    鄞諾走到第一幅畫作前,表情嚴肅的在街道兩旁來回搜尋。


    忽然他雙眼一亮,快速指點著其中幾處較高的建築,“適合這條老街地勢環境的噴泉機關,隻可能隱身在凶案核心點兩旁一丈地內的小樓中。


    其中包括這座賣金銀首飾的李記老字號;剛剛盤手不足半年的新店森記布行;在兗州已經開了二十二年的第一青樓菱藕香;開了十三年的兗州第一酒莊聚賢樓。”


    聽到這裏,王知府的眉頭深深擰起,幾乎擰成了一個鐵疙瘩,“這些店家全都是兗州府數得著的字號,隨便拎出一個都是家大業大的。


    其中很多人脈都很廣,有的甚至是京城高官的親眷。就比如這家新開半年的森記布行的掌櫃,是京城司禮監太監的幹兒子。


    再比如李記金店的掌櫃,姐姐是京城高官的妾室。


    雖然沒有寧家首富的名頭,可是哪一家也差不了多少。


    他們任何一家都沒必要跟魯地巡撫家過不去,甚至要花費這麽許多的人力物力去埋伏這麽一場驚天換頭案啊?”


    屋子裏其他人聽到王知府這話,都不覺讚同的點了點頭。


    隻有鄞諾和鄞乾化不動聲色的將視線投向了溫小筠。


    雖然他們也很認同王知府的說法,甚至連王知府不方便直接講的內情都想到了。


    王知府故意繞過不講的那家菱藕香,它不僅僅兗州府第一青樓,更是與兗州府官府內很多官員勾連最深的青樓。


    不但是兗州府的勢力,菱藕香的人脈網早就貫通了整個魯地,不僅有牽連到其他一些州府衙門,就是巡撫衙門裏的一些高官也與菱藕香有關聯。


    這還隻是菱藕香在白道的關係,黑道上麵的關係更加駭人。


    就是兗州府地下勢利最大的一家賭坊銷金窟,都在裏麵有幹股。


    不過雖然知道的如此全麵,鄞氏父子兩個還是都有推翻王知府論斷的方法,不過此時最需要的還是溫小筠本人的表現。


    溫小筠雖然已經在州府衙門裏打出些名頭了,但到底立足不久。要想溫小筠在仕途上每一步都走的足夠穩,她還需要更出色一些,更閃亮一些。


    成為衙門裏不可缺少,無人能替換的那一個。


    溫小筠並沒有注意到鄞家父子不約而同的對自己的期望,她凝視著畫作上那幾家店鋪,沉聲說道:“知府大人說的不錯,表麵上,這幾家根本沒有動機犯案。可是倒退回之前的錢流案,那個與案子沒有任何關係的首富寧家,不是也參與到了棋如意越獄的行動中了?


    雖然寧家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事實上就是做了幫助了賊人的事。”


    王知府低頭撚著胡子,“可是那些機關器械應該會很大個兒,無論放到哪裏,都應該很顯眼吧。脅從者不可能不知道。”


    溫小筠抬起頭,直視著王知府的眼睛,“那些器械應該會很醒目,但是在沒組裝起來的時候,不會有人能認出那些是幹什麽的。當然這也隻是一種猜測,他們這幾家店鋪目前是最有嫌疑的懷疑對象。怎麽樣也都要上前去排查一番,所以屬下需要咱們衙門的搜查公文文書,以便行事。”


    聽到這裏,王知府的臉色頓時黑沉一片,他避開了溫小筠的目光,為難的說道:“這···這個···這幾家店鋪大都囤積著很多貴重貨品。最重要的是,從表麵上看,這幾家店鋪都跟這次的凶案八竿子打不著似的。咱們沒有什麽確鑿的證據,怕是不好···”


    旁邊鄞乾化終於再度開口,“那便先去簡單探查,隻要發現些端倪,就可以下搜查令。事急從權,畢竟發生了重大凶案,州府衙門這點威嚴還是拿得出來的。”


    聽到這裏,鄞諾眸色微亮。


    都說薑還是老的辣,事實果然如此。


    其實街上發生凶案,衙門若是對周圍建築懷疑,完全可以正常下令去搜尋線索。


    可是王知府偏偏在這裏打了磕巴,並不是他多麽體恤百姓,在乎官聲。隻是因為那幾個富戶的勢力一個一個大,王知府根本不想去得罪人,所以才會猶豫。


    現在自己父親發聲搜查,王知府到時就可以將得罪人的帽子全都扣在父親頭上。


    這一點,父親也是看得很清,卻絲毫不在意,隻在關鍵時刻,為了查案可以順利開展擔下所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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