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爺竺逸派這一舉動,立時把在場的人都嚇得不清。


    即便是早就看管了老王爺對白鶩各種糟踐行為的心腹仆役們也被這個場麵嚇出了一身冷汗。


    雖然四郡王在王府這裏從來都沒有一個真郡王該有的尊嚴,但是對於老王爺來說,也勉強稱得上是個受寵多年的人物。


    別的玩物殺了也就殺了,這位地位特殊的四殿下卻絕對不會這般輕易的就殺了。


    可是現在他們的老王爺分明就是一箭直射對方額頭,而那位四殿下不僅沒有絲毫躲避,反而還挑釁般的揚起了頭。


    就像是在等著看那一箭究竟會怎樣射進他的額頭。


    實際上,不僅僅是王府的奴仆們不甘相信,就連剛才差點被白鶩嚇尿的仇衙內都難以置信,那樣一個身份尊貴的四郡王,老爺王竟然也要說殺就殺。


    他不覺直起身,手扶著旁邊侍女,伸長了脖子迫不及待的要去看那一箭究竟會怎樣楔進麵具四郡王的額頭。


    而那支幾乎承載了所有人目光的羽箭,在空中斜斜劈開一道直線,瞬間飛到白鶩的麵前。


    麵具下的白鶩目光雖然依舊冰冷,可卻是連眼都沒眨一下。


    隻聽得嘡地一聲脆響,箭矢狠狠撞在那張表情猙獰的黃銅麵具上,麵具應聲而裂,瞬時飛成兩半從白鶩麵上彈開。


    一道殷紅的血從他額頭上倏然淌下。


    仇衙內雙目瞳仁驟然收緊,白鶩的臉的終於闖進他的眼簾。


    那究竟是怎樣一張美麗又遺憾的臉,叫他一時間都忘了呼吸。


    美麗是因為四郡王的容顏的確稱得上是舉世無上,美得即便額頭正淌著血,也不能叫他的容色損識半分,甚至還給他平添了另一種殘忍的神秘。


    遺憾則是因為他一側臉頰竟然趴著一大條絳紅色的傷疤。


    傷口有些外翻,露出裏麵可怕的嫩肉。


    “老四,你可知罪?”竺逸派緩緩放下弓箭,居高臨下俯視著下方。


    白鶩眉梢微微一動,唇角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不知。”


    竺逸派嗬嗬一笑,“狗欲弑主,不是罪嗎?”


    白鶩麵色微寒,神情卻依舊淡然,“這裏沒有狗,豹子倒是有一頭。”


    竺逸派不悅的皺起眉,手中弓箭再度高舉,伸手又朝旁邊箭手要來一支箭,重新搭在弓上,箭尖依舊瞄準白鶩,“看來這些年,本王到底是太縱容你了,才會叫你放肆如斯。”


    白鶩微微揚起下巴,直視著魯王竺逸派,唇角笑容益發明顯,“這裏本就是放肆享樂之地,逸瀾若然不跟著放肆,遊戲又怎能盡興?”


    竺逸派指尖微滯,隨即仰頭大笑起來,“好一個放肆之地,放肆之人。”


    笑了兩聲之後,魯王竺逸派手中弓箭倏然而收,啪地一下連弓帶箭的一起扔還給旁邊弓箭手。


    白鶩冷冷望著魯王,“王兄,這一盤遊戲,是逸瀾贏了。”


    竺逸派一麵整理著袖子,一麵轉身走回座位,似笑非笑的說,“不錯,是你贏了。你可以提一個賞賜。”


    聽了這番對話,魯地第一紈絝仇衙內頓時有點想哭。


    怎麽他越聽越覺得自己的性命在這魯王府裏一文不值呢?


    白鶩剛要開口,卻聽得身後忽然響起了一聲虛弱的輕咳。


    他不覺側眸,卻看到那名剛剛被他救下來的那名舞姬已經蘇醒。


    她艱難的動了動身子,忽然發現四肢已經被酷刑抻拽得徹底報廢,熱淚瞬間奔湧而出。


    她明白自己一定活不到第二天的日出。


    魯王府從來不養廢人,別說她這個被故意玩壞的,就是那些練舞時不小心受了些較重的傷的,當天夜裏都被剁成數塊,投喂給那些專門吃人的畜生們。


    又因為老王爺殘忍不正常的嗜好,王爺府中所有被剁成飼料的人,都是在活著的時候被劈砍的。


    去年就曾經有一個受了傷的女孩,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腿被跺了幾塊,直接投喂給對麵籠子裏的金錢豹。


    她痛極的昏死過去,卻又被人用鹽水潑醒,後麵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一塊塊的投喂給那些老虎豺狼。


    那樣非人的折磨,是她絕對承受不住,也絕對不想承受的。


    “殺了奴···”巨大的絕望驚悸之下,她本能的向麵前的白鶩出聲求救,“求求您殺了奴···”


    對上女子那淒惶的目光,白鶩的心不覺狠狠縮了一下,眉頭卻嫌惡的皺了皺。


    他剛才聲東擊西的偷襲仇衙內,已經是破例中的破例了,麵前這樣一條隻會以色侍人的蠢物也配來汙他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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