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筠眨眨眼,隻見上麵用一水兒的文言文寫著:


    “兗州府衙推官,鄞大人道席:


    學生江自在,章平人氏······


    ···············


    江自在敬稟


    百福頓首再拜”


    這時,腦電波裏的雲南十號及時出聲:“尊敬的宿主大人,考慮到古人言辭奧澀難懂,雲南十號特別為您送上顱內語言自動轉換小程序。嘿嘿,這都是雲南十號應該做的,您千萬不要太感動哦~”


    溫小筠複雜的沉重情緒一下子被雲南十號破了功。


    不過她真的是難以相信,隻有更坑爹沒有最坑爹的時空係統這次竟然會這麽體貼靠譜。


    可就在她誇獎的話剛要說出口時,雲南十號又補充了一嘴,“怎麽樣?宿主大人,把您完成的這幾次小任務的積分統一兌換成這個獎勵,雲南十號是不是很貼心?”


    溫小筠額上青筋直蹦。


    “滾!莫挨老子,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她在腦電波憤怒的咆哮,“老子看過全套的《聊齋誌異》原文,背誦過正本的《左傳》、《公羊傳》!


    江狄的遺書,老子看得懂!老子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攢的積分就被你個坑貨給糟踐了!”


    她怒吼著卯足能量氣場,把欠揍的雲南十號一腳直直踢飛至天盡頭,變成了一顆閃亮的星星。


    “溫刑房?”


    看著溫小筠眉頭皺了又緊,緊了又鬆的便秘表情,王知府忍不住的問,


    “溫刑房,你可是發現了什麽破綻線索?本官看那遺書,怎麽想都覺得是真的,並不像別人偽造。那這個江狄到底是不是殺人凶犯?”


    王知府越說越糾結,“如果是凶犯,就不應該是被別人毒死,應該是用毒自殺才對。如果不是凶犯,他又怎麽能寫出這樣詳盡的內情?”


    王知府的問題瞬間將溫小筠飄飛的思緒拉回現實世界。


    “呃,”她裝模作樣的板直身體,沉吟著望著手中遺書,“回大人的話,其中的確有幾處明顯疑點,隻是屬下還需要一些佐證,才能坐實屬下的懷疑。”


    王知府不自覺的看了眼身旁的麵具四殿下,“好,溫刑房需要什麽佐證,隻管提。”


    “多謝大人,”溫小筠朝著王知府躬身行了禮後,又轉向鄞乾化,“推官大人,屬下想先核對下江狄的筆跡。請大人再派一行人去江家搜集江狄手書。”


    鄞乾化麵色清冷的說:“江狄初入兗州府時,曾買下大批的土地房產。契約文書都是由他本人在衙門書寫而成。昨夜本官已從戶房調出江狄在衙門的手書留底。經反複對比,確認這封遺書,正是他本人筆跡。”


    王知府不覺自豪的說道:“咱們的鄞大人可是魯地書法一絕,刑獄鑒別手書筆跡更是放眼整個鳳鳴無敵手的獨門絕技。既然鄞大人都說這封信是江狄本人書寫無疑,那此案也就算是徹底告破了。”


    這樣說著,他臉上不禁露出如釋重負的微微笑容。


    溫小筠轉身朝著王知府單膝跪地,雙手將銅盤高高舉過頭頂,大聲說道:“回稟大人,如此屬下更加肯定,殺害杜鶯兒之人,並非江狄,江自在。”


    “什麽?”王知府驚訝的站起身,“溫刑房,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溫刑房,”旁邊一直支著手,托著腮的麵具四郡王終於懶懶的開了口,“雖然是人就會犯錯,這件案子卻不同,牽連頗深又駭人聽聞,一旦處理不當,傳了了偏頗的消息出去,怕是會引起不小的恐慌。


    因此,溫刑房你可要想好了。若是草率莽撞,說錯了話,延誤破案,後果可不是你一個小小刑房吏能擔待得了的呢。”


    王知府瞬間拉下臉,麵沉似水的朝著麵具郡王略略頷首,“四殿說的是。”


    “回王大人,四殿下的話,”一旁的鄞諾抬步上前,從容屈下左膝,朗聲說道,“屬下曾與江狄打過照麵,對他的身手略知一二。他的武功確是一流。


    如果他果是被人毒害,能摸到他臉上刀疤的必定是親近之人。”


    這樣一來,江狄案便與杜鶯兒一樣,是豪門大戶內部的明爭暗鬥。


    這樣的富豪私密隱情,世人定然會十分關注。不是恐慌的關注,而是窺探豪門秘聞的好奇之心,同時也會更加同情老王爺。


    他老人選定的未婚妻竟然就這樣毀在在繼母與其情夫手中。後麵又牽連出一樁聳人聽聞的連環殺人案。如何不讓人唏噓感慨?”


    溫小筠不覺雙眼一亮。


    鄞諾這話說得十分漂亮,冠冕堂皇,不著痕跡就去掉了身為魯王代言人的四郡王所有的疑慮。


    剩下的,就看白鶩的段數了。


    想到這裏,溫小筠不覺抬起了頭,等著看著麵具四郡王到底會如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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