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舜麵露難色。
立場原因，她實在不好拒絕婆婆媽的“好意”。
偏偏這一次不走運，辛微揚恰好不在身邊，沒辦法出麵擋刀。
這情況，賣慘賣蠢都不起作用。
她還能怎麽辦？
顏母察言觀色，揣度女兒是不是不太願意跟婆婆媽同住，於是出麵調解：“要不然這樣，親家母你離得遠，來了這邊就沒法照顧家裏。還是我過去照顧他們吧！”
顏如舜立馬換了個思路：“媽，你們要不放心我吃東西，那要不以後中午我也回家裏來吃？晚上我保證準時十一點之前睡覺。”
顏母說：“不僅是吃飯睡覺的問題。揚揚隔三岔五的就出差，一走就是好幾天。你肚子越來越大，一個人呆家裏，萬一跌一跤，那時候誰都不知道，你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的，多嚇人啊！”
得，這理由強大得她都沒法反駁了。
顏如舜深覺自己犯了蠢，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顏母則笑盈盈地跟辛母商量：“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就搬過去好了。親家母，我知道你也想盡份心力，不過舜舜脾性我比你熟，這會兒還是我來照顧比較趁手。你呢就等著擔起照顧孫子的重任，怎麽樣？”
辛母雖然很想親自看護著孫子，但想到此刻兒媳婦保持心情愉快非常重要，便還是讓了步：“也行，有親家母你照料，我們都放心。”
“那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兩個媽越殂代皰的就把事情給定了。
顏如舜簡直沒法反對了，否則就成了狗咬呂洞賓、不知好歹了。
問題是：老媽一搬過來，那她已經成了家庭主婦的事情不就穿幫了？
顏如舜心裏叫苦不迭：哎喲喂耶，我說孩兒啊，你怎麽在肚子裏就開始坑娘親了？
她雖然已經做好了要麵對真相的準備，但是按照兩人的計劃，那應該是產假之後的事。
沒想到這件事來得如此之快。
她憋住了先沒開口，思來想去，還是坦白從寬一條路。
於是，等到婆婆媽離開，她咬牙開口了：“媽，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嗯，別忙，讓我想想要帶哪些東西過去。”顏母顧自嘀咕，“女婿在家，就不好穿睡裙了，還是帶睡衣吧……”
顏如舜隻得提高了音量：“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你能不能先放下其他的事情？”
這話終於讓顏母多了幾分重視，腳跟腳地走過來，拉著她上下打量：“怎麽啦？哪兒不舒服嗎？”
“不是這個啦。”正題還沒開始，顏如舜不知怎麽的，先不由自主地打了抖。
顏母立刻說：“還說沒什麽，這都開始打寒顫了，要不再加一件薄外套敞著？”
“哎喲媽，你饒了我吧，我現在隨身攜帶這麽大一暖爐，隻怕不夠涼快，你還讓我加什麽衣服？”
顏母看看女兒已經頗有規模的肚子，終於停止了插科打諢：“那到底什麽事？說吧！”
顏如舜深吸一口氣，咂咂唇：“媽，這件事是我和微揚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希望你聽了之後別激動，也別著急……”
顏母失笑：“哎喲，自家人還賣什麽關子，有話就說。”
行！
“媽，我已經辭職了。”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像停滯了一樣，滿屋子裏沒有聲音，沒有動靜，好像所有人都石化了似的。
在顏如舜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唯物主義信仰時，顏母才終於眉目驚悚地問出一句：“真的？”
“真的。”顏如舜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半真半假的說，“查出孩子有問題以後，我們就覺得一切以孩子為重，先把孩子養好再說別的。所以，我就火速辦理了辭職。”
顏母目眥欲裂，一把捏住她的雙臂，發出痛徹心扉的一嚎：“你怎麽不跟我商量就辭了啊？你腦子長包啦？”
喂喂，哪有當媽的這麽說女兒的？
顏如舜小小的腹誹著，臉上卻賠著笑：“媽，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
顏母將手一甩，氣急敗壞地說：“你懂個屁啊！你沒見過報紙上的新聞啊？男的甩手跑路，女的挺著大肚子求助無門，連飯都吃不起了……”
哎喲，還真用勁兒啊！
顏如舜揉著雙臂，非常無奈於老媽的被害妄想症：哎喲媽耶，能不能用邏輯來想想，先不說辛微揚人品如何，單就他大千人這塊牌子，他能往哪兒跑啊？他敢跑，她就敢挺著肚子去找d大校長要個交待。哪個大教授會這麽不顧自己的臉麵，拋妻棄子來著？
老媽還在唾沫飛濺：“……你以為男人現在對你好就會永遠對你好了嗎？以前你有他沒他都能活得瀟瀟灑灑，現在得靠著他活了，那他的想法就大不一樣了。他憑什麽養著你啊？你不得給他做牛做馬的！等著瞧吧，以後你想做什麽，還得先看他臉色，哦，不止，你還得看你婆婆的臉色……”
她辭職已經快一年了，也沒見辛微揚給她臉色看呀。
顏如舜無可奈何地反駁：“媽，你也想得太離譜了，微揚要是這種人，我當初就不會嫁給他！”
這回，顏父也不和稀泥了，旗幟鮮明地站在老伴兒這邊，嚴肅的批評女兒：“你別把事情都往好處想，我們吃的飯比你吃的鹽還多，你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到時候想哭都沒處哭去。”
顏母連擊：“別以為你傍到有錢人了。房子沒寫你的名字，辛微揚的大筆存款交給他媽拿著，你手上就他這幾個月的收入，大多數還拿去裝修啊、買保險啊、搞七搞八啊，他現在要跟你離婚，我問你，你能分到多少錢？”
“法律規定，在孩子一歲之前，離不離隻能我說了算！”
“你說了算有個屁用！”顏母唾沫星子噴了女兒一臉，“他現在三天兩頭出差往外跑，我問你，他是真的出差嗎？”
“肯定的啊！”
“嗤！他就是在外麵包個小情人，你也不知道！”顏母放了這狠話還不甘心，繼續補刀，“我跟你說，辛微揚是有本事的男人，現在外麵的小女生又不要臉，他受得住一次兩次，未必十次八次都能守住。到時候，人家青春靚麗，你人老珠黃，拿什麽去跟人拚？”
顏如舜眼睛瞪大：“媽，你懷疑微揚出軌，有證據嗎？”
顏父幫老伴兒噴道：“都拿到證據了，你不得哭死！”
莫名其妙地居然說到這份兒上了。
而且別說，雖然理智告訴自己老爸老媽就是胡思亂想，但一想到辛微揚確實存在背著自己偷腥的風險，顏如舜竟然心頭忍不住的一陣抽痛。
媽蛋，懷孕之後這情緒就是太容易波動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心情混亂的緣故，孩子也不老實的連著踢了她好幾腳。
她心頭一跳，下意識的摸著肚子安撫孩子。
這動作把顏母驚醒了，她把到嘴的惡語吞了回去。顏父本來還要說什麽，她也攔住了。
“我跟你說，”她很勉強地將口氣調整到委婉的程度，“你去找你們領導，跟他說你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可以繼續工作的——就算要辭職，你也拖到產假之後吧！你在單位工作了那麽多年，這個福利還是可以享受的啊！”
說是這麽說，顏母其實也是想先把事情拖一拖。年輕人嘛，很多事情拖一拖就不了了之了。
顏如舜麵無表情地回答：“已經辦完離職手續了。”
那就沒有轉圜餘地了？
女兒真的成了家庭主婦了？
顏母覺得血衝上腦的，控製不住又要發飆，正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顏如舜拿出手機，心情好轉不少，對著父母揮動了一下：“是微揚的。”
顏父顏母氣哼哼的噤了聲。
辛微揚也沒什麽大事，就是習慣性的在每次出差的起飛、降落、睡前三個點跟老婆報告一聲，問候幾句。
這會兒，他是飛機降落，關心地問了一下今天的產檢情況。
顏如舜不想他擔心，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
“哦……”他沉吟了一下，聲音略凝重了幾分，但隨即又揚起來，“不就是小點兒嘛。那孩子又不是模子裏倒出來的，個個一樣大小，生長有先有後很正常的，放寬心，別不高興！”
“嗯，我知道。”她回答的很沉靜——老爸老媽四隻眼亮閃閃地盯著，她還能表現出什麽來？
辛微揚卻覺得應該讓老婆再放輕鬆一點，調侃道：“既然高興，那就給老公啵一個！”
顏如舜忍不住兩隻眼一齊往上翻：這家夥，早不學晚不學，幹嘛偏偏在這當口來這一招？
她瞥了一眼老爸老媽，哼哼啊啊地敷衍：“那個回來再說，我這邊還有事，不多說了，就這樣，拜拜！”
啪，二話不說掛了電話。
想像辛微揚在那邊半天回不過神來的傻樣，她忍不住嘴角暗翹。
不過現在顯然還不是偷樂地時候，顏母走上來，歎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既然工作已經辭了，你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法再找工作，那就先歇一歇吧。”
咦，這麽快老媽就想通了？
顏如舜覺得這驚喜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這樣，趁著這段時間你沒事，準備一下考試。你看你是考公務員，還是考研？”
摔！就知道老媽不可能隨便讓步的。
她撇著嘴角說：“我哪樣都不想考。”
顏父敲著桌子擲地有聲的喊：“必須考！”
老媽拉著她坐下，一副秉燭長談地樣子：“我剛才幫你想過了，你在h通信的工資雖然高，但確實也不是長久之計。加班時間那麽長，合同又幾年一換，每年還要實行末位淘汰製，你以後還要照顧孩子，確實也太辛苦了。
“考公務員不錯，上下班時間固定，假期多，福利好。對婆婆媽，你也可以說是為了以後好照顧孩子，那她多半就會理解了。”
可是她不想做公務員啊！
顏如舜忍不住翻白眼：“我幹嘛要婆婆媽理解？這是我跟微揚過日子，隻要他理解他同意不就行了嘛。”
顏母急：“你不懂，這婆婆媽要不滿意你，隨便在她兒子麵前說點兒嫌棄話，一天兩天不明顯，長年累月的，揚揚會不往心裏去嗎？”
“你以為我是啞巴啊？就她會說？”
顏母懶得跟她鬼扯：“反正，你得去考公務員。一兩年考不上也沒有關係，反正你邊帶孩子邊考試，沒有壓力，輕裝上陣，肯定考得上。”
一年考不上還兩年也考不上？那不得被辛微揚笑話死！
顏如舜直截了當地宣告：“我不考！不考公務員，也不考研！”
“難道你就準備做一輩子的家庭主婦？”顏父隱隱動怒，“我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供你上了一陣大學，就是讓你做家庭主婦的嗎？”
媽蛋，家庭主婦罪大惡極嗎？
顏如舜差點兒衝口罵娘了，好在她忍住了，白了老爸一眼說：“我已經有自己的正經事做了。”
“你能有什麽正經事？”顏父顏母異口同聲，雙雙投不信任票。
“我在寫！”
“什麽？”這是兩張大寫的狗帶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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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能怎麽辦？
顏母察言觀色，揣度女兒是不是不太願意跟婆婆媽同住，於是出麵調解：“要不然這樣，親家母你離得遠，來了這邊就沒法照顧家裏。還是我過去照顧他們吧！”
顏如舜立馬換了個思路：“媽，你們要不放心我吃東西，那要不以後中午我也回家裏來吃？晚上我保證準時十一點之前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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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舜深覺自己犯了蠢，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顏母則笑盈盈地跟辛母商量：“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就搬過去好了。親家母，我知道你也想盡份心力，不過舜舜脾性我比你熟，這會兒還是我來照顧比較趁手。你呢就等著擔起照顧孫子的重任，怎麽樣？”
辛母雖然很想親自看護著孫子，但想到此刻兒媳婦保持心情愉快非常重要，便還是讓了步：“也行，有親家母你照料，我們都放心。”
“那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兩個媽越殂代皰的就把事情給定了。
顏如舜簡直沒法反對了，否則就成了狗咬呂洞賓、不知好歹了。
問題是：老媽一搬過來，那她已經成了家庭主婦的事情不就穿幫了？
顏如舜心裏叫苦不迭：哎喲喂耶，我說孩兒啊，你怎麽在肚子裏就開始坑娘親了？
她雖然已經做好了要麵對真相的準備，但是按照兩人的計劃，那應該是產假之後的事。
沒想到這件事來得如此之快。
她憋住了先沒開口，思來想去，還是坦白從寬一條路。
於是，等到婆婆媽離開，她咬牙開口了：“媽，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嗯，別忙，讓我想想要帶哪些東西過去。”顏母顧自嘀咕，“女婿在家，就不好穿睡裙了，還是帶睡衣吧……”
顏如舜隻得提高了音量：“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你能不能先放下其他的事情？”
這話終於讓顏母多了幾分重視，腳跟腳地走過來，拉著她上下打量：“怎麽啦？哪兒不舒服嗎？”
“不是這個啦。”正題還沒開始，顏如舜不知怎麽的，先不由自主地打了抖。
顏母立刻說：“還說沒什麽，這都開始打寒顫了，要不再加一件薄外套敞著？”
“哎喲媽，你饒了我吧，我現在隨身攜帶這麽大一暖爐，隻怕不夠涼快，你還讓我加什麽衣服？”
顏母看看女兒已經頗有規模的肚子，終於停止了插科打諢：“那到底什麽事？說吧！”
顏如舜深吸一口氣，咂咂唇：“媽，這件事是我和微揚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希望你聽了之後別激動，也別著急……”
顏母失笑：“哎喲，自家人還賣什麽關子，有話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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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已經辭職了。”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像停滯了一樣，滿屋子裏沒有聲音，沒有動靜，好像所有人都石化了似的。
在顏如舜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唯物主義信仰時，顏母才終於眉目驚悚地問出一句：“真的？”
“真的。”顏如舜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半真半假的說，“查出孩子有問題以後，我們就覺得一切以孩子為重，先把孩子養好再說別的。所以，我就火速辦理了辭職。”
顏母目眥欲裂，一把捏住她的雙臂，發出痛徹心扉的一嚎：“你怎麽不跟我商量就辭了啊？你腦子長包啦？”
喂喂，哪有當媽的這麽說女兒的？
顏如舜小小的腹誹著，臉上卻賠著笑：“媽，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
顏母將手一甩，氣急敗壞地說：“你懂個屁啊！你沒見過報紙上的新聞啊？男的甩手跑路，女的挺著大肚子求助無門，連飯都吃不起了……”
哎喲，還真用勁兒啊！
顏如舜揉著雙臂，非常無奈於老媽的被害妄想症：哎喲媽耶，能不能用邏輯來想想，先不說辛微揚人品如何，單就他大千人這塊牌子，他能往哪兒跑啊？他敢跑，她就敢挺著肚子去找d大校長要個交待。哪個大教授會這麽不顧自己的臉麵，拋妻棄子來著？
老媽還在唾沫飛濺：“……你以為男人現在對你好就會永遠對你好了嗎？以前你有他沒他都能活得瀟瀟灑灑，現在得靠著他活了，那他的想法就大不一樣了。他憑什麽養著你啊？你不得給他做牛做馬的！等著瞧吧，以後你想做什麽，還得先看他臉色，哦，不止，你還得看你婆婆的臉色……”
她辭職已經快一年了，也沒見辛微揚給她臉色看呀。
顏如舜無可奈何地反駁：“媽，你也想得太離譜了，微揚要是這種人，我當初就不會嫁給他！”
這回，顏父也不和稀泥了，旗幟鮮明地站在老伴兒這邊，嚴肅的批評女兒：“你別把事情都往好處想，我們吃的飯比你吃的鹽還多，你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到時候想哭都沒處哭去。”
顏母連擊：“別以為你傍到有錢人了。房子沒寫你的名字，辛微揚的大筆存款交給他媽拿著，你手上就他這幾個月的收入，大多數還拿去裝修啊、買保險啊、搞七搞八啊，他現在要跟你離婚，我問你，你能分到多少錢？”
“法律規定，在孩子一歲之前，離不離隻能我說了算！”
“你說了算有個屁用！”顏母唾沫星子噴了女兒一臉，“他現在三天兩頭出差往外跑，我問你，他是真的出差嗎？”
“肯定的啊！”
“嗤！他就是在外麵包個小情人，你也不知道！”顏母放了這狠話還不甘心，繼續補刀，“我跟你說，辛微揚是有本事的男人，現在外麵的小女生又不要臉，他受得住一次兩次，未必十次八次都能守住。到時候，人家青春靚麗，你人老珠黃，拿什麽去跟人拚？”
顏如舜眼睛瞪大：“媽，你懷疑微揚出軌，有證據嗎？”
顏父幫老伴兒噴道：“都拿到證據了，你不得哭死！”
莫名其妙地居然說到這份兒上了。
而且別說，雖然理智告訴自己老爸老媽就是胡思亂想，但一想到辛微揚確實存在背著自己偷腥的風險，顏如舜竟然心頭忍不住的一陣抽痛。
媽蛋，懷孕之後這情緒就是太容易波動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心情混亂的緣故，孩子也不老實的連著踢了她好幾腳。
她心頭一跳，下意識的摸著肚子安撫孩子。
這動作把顏母驚醒了，她把到嘴的惡語吞了回去。顏父本來還要說什麽，她也攔住了。
“我跟你說，”她很勉強地將口氣調整到委婉的程度，“你去找你們領導，跟他說你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可以繼續工作的——就算要辭職，你也拖到產假之後吧！你在單位工作了那麽多年，這個福利還是可以享受的啊！”
說是這麽說，顏母其實也是想先把事情拖一拖。年輕人嘛，很多事情拖一拖就不了了之了。
顏如舜麵無表情地回答：“已經辦完離職手續了。”
那就沒有轉圜餘地了？
女兒真的成了家庭主婦了？
顏母覺得血衝上腦的，控製不住又要發飆，正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顏如舜拿出手機，心情好轉不少，對著父母揮動了一下：“是微揚的。”
顏父顏母氣哼哼的噤了聲。
辛微揚也沒什麽大事，就是習慣性的在每次出差的起飛、降落、睡前三個點跟老婆報告一聲，問候幾句。
這會兒，他是飛機降落，關心地問了一下今天的產檢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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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沉吟了一下，聲音略凝重了幾分，但隨即又揚起來，“不就是小點兒嘛。那孩子又不是模子裏倒出來的，個個一樣大小，生長有先有後很正常的，放寬心，別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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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二話不說掛了電話。
想像辛微揚在那邊半天回不過神來的傻樣，她忍不住嘴角暗翹。
不過現在顯然還不是偷樂地時候，顏母走上來，歎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既然工作已經辭了，你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法再找工作，那就先歇一歇吧。”
咦，這麽快老媽就想通了？
顏如舜覺得這驚喜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這樣，趁著這段時間你沒事，準備一下考試。你看你是考公務員，還是考研？”
摔！就知道老媽不可能隨便讓步的。
她撇著嘴角說：“我哪樣都不想考。”
顏父敲著桌子擲地有聲的喊：“必須考！”
老媽拉著她坐下，一副秉燭長談地樣子：“我剛才幫你想過了，你在h通信的工資雖然高，但確實也不是長久之計。加班時間那麽長，合同又幾年一換，每年還要實行末位淘汰製，你以後還要照顧孩子，確實也太辛苦了。
“考公務員不錯，上下班時間固定，假期多，福利好。對婆婆媽，你也可以說是為了以後好照顧孩子，那她多半就會理解了。”
可是她不想做公務員啊！
顏如舜忍不住翻白眼：“我幹嘛要婆婆媽理解？這是我跟微揚過日子，隻要他理解他同意不就行了嘛。”
顏母急：“你不懂，這婆婆媽要不滿意你，隨便在她兒子麵前說點兒嫌棄話，一天兩天不明顯，長年累月的，揚揚會不往心裏去嗎？”
“你以為我是啞巴啊？就她會說？”
顏母懶得跟她鬼扯：“反正，你得去考公務員。一兩年考不上也沒有關係，反正你邊帶孩子邊考試，沒有壓力，輕裝上陣，肯定考得上。”
一年考不上還兩年也考不上？那不得被辛微揚笑話死！
顏如舜直截了當地宣告：“我不考！不考公務員，也不考研！”
“難道你就準備做一輩子的家庭主婦？”顏父隱隱動怒，“我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供你上了一陣大學，就是讓你做家庭主婦的嗎？”
媽蛋，家庭主婦罪大惡極嗎？
顏如舜差點兒衝口罵娘了，好在她忍住了，白了老爸一眼說：“我已經有自己的正經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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