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微揚很嚴肅的考慮著,心裏麵迅速的勾勒了一下顏如舜的泳裝模樣,然後一本正經地回答:“既然你這麽有誠意,那我勉為其難學一學好了。”


    勉為其難?


    受這個詞刺激,顏如舜發狠的決定,不把辛微揚調教出來,她就不姓顏了。


    工作日下午,室內遊泳館幾乎沒有人。


    到了遊泳池邊,辛微揚摸著腰上的小贅肉,有點兒耿耿於懷。


    顏如舜趁機激將:“你看,你平時運動太少,現在就開始發福了吧。”


    他反駁:“不是因為運動太少,我以前運動也少,但是從不長肉。”


    “那為什麽現在長了?”


    辛微揚不好意思的說:“就是結婚以後才長的。”


    還怪到她頭上了!


    顏如舜頓時不爽,“嘩啦”一下跳進水裏,然後握住他的腳腕,使勁一扳。


    辛微揚沒有防備,“嘩啦”一聲撲進水裏。


    整個室內遊泳館響起了顏如舜奸計得逞的大笑聲,但旋即就變成了一連串懊惱的“喂喂喂”。


    水一嗆進嘴裏,辛微揚就慌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一根救命稻草就死不放手。


    等到水聲漸小,他才發覺懷抱裏麵溫溫熱、滑溜溜的,不是顏如舜又是誰?


    他突然就知道了暖玉在懷究竟是一種什麽感覺,熱流刹那間躥過四肢百骸,整個人都飄起來了。


    顏如舜滿臉掛著水珠,十分之無語的看著他說:“辛大老板,這個深度我都站得住,肯定淹不死你的。現在你可以從我身上下來了嗎?”


    他這才發現自己此刻像隻無尾熊一樣掛在顏如舜身上,這姿勢要有多丟臉就有多丟臉。


    他訕訕的鬆開手,肌膚間還殘留著對那柔軟滑膩感的不舍和眷戀,心裏有點兒貪婪的希望能夠有機會把剛才的過程重溫一遍。


    有了這麽一個小插曲,隻要一看到顏如舜纖長的四肢和玲瓏的曲線,他就不能自抑的心旌搖動。


    顏如舜拉著他的胳膊和腿,指導動作要領的時候,他更是渾身僵硬,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擺放了。


    如此一來,這場遊泳教學的效果可想而知。


    顏如舜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累得氣喘籲籲,結果某人連狗刨式都學得不倫不類。


    她不由感歎:“果然老天爺是公平的,你大腦好用,肢體運動能力就殘了。”


    辛微揚順口打趣:“你的意思是,你肢體運動能力好,就是腦……”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他趕緊來了個急刹車。


    顏如舜卻已經聽出苗頭,直接潑了他一臉的水:“你居然敢說我是腦殘?”


    雖然跟天才相比,她確實算腦殘,但就算是事實,怎麽可以直接說出來?


    她越想越氣,追著辛微揚打水仗。


    水裏麵,辛微揚不是對手,躲來躲去都躲不過。


    他瞅準機會幹脆一把將她抱住。


    這種有意為之跟之前的無心之舉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不僅肌膚相親,熱度燙人,而且由於姿勢的緣故,男性的特征感受非常明顯,這令得顏如舜當場愣住,呐呐的說:“你……”


    辛微揚臉上一紅,趕緊鬆開手,語無倫次的辯解:“誰讓你潑我水……”旋即覺得自己的解釋十分奇怪。


    他幹嘛要解釋?他們是合法夫妻,他抱一下自己的老婆怎麽了?


    顏如舜本來想問一個性冷淡為什麽會對她有反應,又有點兒拿不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反應了——畢竟,她理論知識雖然豐富,但實踐經驗實在不足。


    轉念想想辛微揚也不喜歡別人提他的性冷淡,她便住了口,故意抱怨:“算了算了,回去吧,今天我是不指望把你教會了。”


    辛微揚捏住手,問:“那明天繼續?”


    “嗯?”顏如舜有點兒不相信地看著他。


    他眼神飄忽的說:“你不是讓我別做世界上第一個歪脖新郎嗎?”


    顏如舜無語了一下:“可是,明天要去拍婚紗照。”


    兩人收拾好自己,找了一家餐廳簡單用過晚餐。


    晚上,顏如舜拉著老公開始一項項理賬了。


    作為一個以為“理財=買房”的人,自家老婆的理財理念讓辛微揚大開眼界。


    ——“什麽,除了社保以外,你從來沒買過保險?其他商業保險就算了,重大疾病必須考慮啊!現在醫院都是燒錢的,萬一得了什麽重疾,分分鍾可以讓你傾家蕩產


    “你想指望社保?你不知道很多特效藥都是自費藥物嗎?一支藥上萬的不在少數,一天就打三針,你怎麽辦?


    “你爸媽也沒買保險吧?那正好一起買了,解決後顧之憂。”


    ——“各種寶寶理財你都不知道嗎?現在定期存款的利率這麽低,連cpi都跟不上,你老老實實存錢,越存越虧啊!銀行賬戶裏有一筆錢應急就好了,其他的可以試試寶寶理財,還有股票債券什麽的嘛。


    “股票債券我不懂啊,但是我可以請教戚晴嘛。”


    ——“你有三套房子,你媽住一套,其他兩套空著不合算啊,不如租出去吧。


    “不對不對,有一套洋房還沒裝修呢——對了,差點兒忘記,考慮半年以後要孩子的話,我們是不是得把那套洋房裝修出來,隨時準備著啊?這麽一來,豈不是裝修費至少還要留五十萬?”


    想到這一茬,她頓時發出一聲長歎:“哎,原來一百萬也這麽不經花啊!”


    還以為自己終於能放心大膽地壕一把了,稍微一算就發現原來自己分分鍾又能變回窮人。


    如果以後還想出國旅遊,生了孩子再多一大筆花銷……omg,這日子真的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寬裕。


    顏如舜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麽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了。


    辛微揚安慰她:“之前買房花了很多錢,不過還有一些錢在我媽那兒,實在不行的話我問問她?”


    顏如舜考慮了一下,果斷否決:根據她的經驗和推斷,向辛母要錢絕對是自找煩惱,不僅吃不到肉,反還要惹一身腥。


    算了算了,好歹也有一百多萬了,省省還是能用的——她沒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口氣變大了不少。


    顏如舜把思緒拉回來,繼續扒拉家庭財務,越看越覺得辛微揚是個浪費的好手。


    “你喜歡喝咖啡,以後別用錢買了,你這張信用卡的積分足夠你買幾百杯咖啡了,慢慢喝啊。”


    “還有,你的飛機裏程可以換不少的加油卡,以後你用加油卡加油啊。”


    “這張黑金儲蓄卡每年都會送n次汽車保養和洗車,你以後千萬別浪費錢單獨做了啊。”


    “這張信用卡的積分沒什麽用,兌換的都是我們用不到的東西,不過過期作廢也可惜,我還是兌換一些生活日常用品,然後放在二手網上賣掉算了。”


    ……


    這麽多正大光明省錢的招,但他根本就不知道。


    辛微揚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你怎麽能知道這麽多呢?”


    被天才用崇敬的眼神看著,顏如舜暗爽了一把,洋洋得意地說:“你以為秘書是好當的啊?你以為理家是那麽容易的嗎?你以為隨便誰都能當賢妻良母的嗎?”


    辛微揚立刻表示:術業有專攻,這個專業方麵,我不如你,你絕對是個中翹楚。


    當晚,顏如舜心滿意足了睡了一覺。


    第二天,兩人去拍婚紗照。


    新郎的裝飾簡單,所以化妝師先忙著新娘妝。


    等顏如舜做好頭發、上了妝再換了衣服出來,辛微揚整個人愣愣的、傻傻的,半天沒有回過神。


    顏如舜平時去公司都隻是淡妝,就是護膚品抹好了,再描描眉、勾勾唇了事的。到了周末人一懶,直接抹了護膚品就素麵朝天的出來見人。


    唯一一次大妝還是公司年會的時候,不過那套濃妝是公司請來化妝師,集體上妝,千篇一律,十分鍾抹上了事,哪像這次化妝師專門花了大半個小時細細裝扮。


    清新的帶著露珠的百合,婉轉含情的眼角,深凹有致的鎖骨,撒開的曳地長裙。


    顏如舜整個人看起來像明媚清晨裏含苞待放的鮮花一般令人驚豔。


    唯一讓人意外的是,這居然是一套古裝!


    通常的婚紗照不是白色婚紗嗎?


    他還沒有回過神,而她提起裙擺輕輕轉了一轉,回眸笑問:“好看嗎?”


    “好看。”辛微揚真心真意的說,眼神倏忽也不離開。


    顏如舜嘿嘿地笑:“驚喜吧,我們今天先拍古裝的mv,再拍常規的婚紗照。”


    “mv?”


    “是啊,有一個穿越的腳本,我們分別扮演男女主角,照片拍完以後配上文字,連起來就是一個故事,有趣吧?”


    辛微揚不禁啞然:早知道她的彎彎繞多,卻怎麽也想不到連婚紗照她也能玩出不同的花樣來。


    跟她一起的日子,似乎隨時都有驚喜和意外。


    不過想想還挺有趣的。


    顏如舜已經在跟工作室的工作人員討論:“能不能在我們出場的照片上寫:顏如舜英,心如微揚?”


    “哇!對仗整齊,又把你們的名字都嵌合進去了,”工作人員滿口讚賞,“辛先生,你太太真是才女。”


    辛微揚頓生與有榮焉之感。


    雖然在別人眼裏,他是天才,而顏如舜普通平凡,但在他眼裏,她的聰慧、她的理想、她溫柔又調皮的性情卻讓她光芒閃耀、與眾不同。


    他突然想起那一天穆雲哭得楚楚可憐、寸斷肝腸,拉著他的衣襟問:“我到底有什麽不好?我到底差她差在哪裏?你告訴我,我願意改。”


    他當時沉著臉,拉開她的手,隻說“對不起,你考慮一下想去哪個項目組,我會幫你推薦”——其實那時真正的原因他也不是十分地清晰,隻是一種直覺讓他認為非她不可。


    但現在,他覺得借用一句話來作為答案倒是很合適: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


    他的老婆萬裏挑一,不是誰隨便改改就能達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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