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過所有不幸,在她而言最大的收獲就是不怕了,反正要發生也是沒辦法,除了上班,就是看護他。


    一邊等著,等著老馬那件事的最終結果,後來總務的大劉也被調查了,這期間她是提心吊膽地過著日子。


    隻是捱到最後她也沒什麽事。


    後來由於小馬賣房賣地籌錢,老馬過了三年出來了。在街裏見過一次,就在馬路對麵,雖然當初的黑發已經雪白,她還是認出了他——


    一句話沒說,良久,老馬點了點頭,她才釋然了,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終於過去了。


    在那次煤氣事件後,又一次上班,小於說你怎麽好像胖了,別的同事過來說你才發現,她最少胖了十斤。


    “是哦,這幾次吃飯都發現你加了烤饅頭片,下次不能要了,多難減肥啊。”


    “就是饞,你說有什麽辦法。”


    “你最好別胖,還沒嫁呢,看人家小於兒,一點都沒變,老公那個疼,捧到手心了。”


    心大大的安娣還是被媽媽看出了問題,家裏來了客人,安媽和她睡一張床,這一晚上老是起夜,安媽叫她睡前少喝點水,老起夜休息不好。


    她應著,一邊想著,最近老是這樣,同事又說發胖,我不是那什麽了吧。


    隔天買了驗孕紙,果真,中獎了,本來是想一年之後再結的,想來唯一沒有措施的就是開始那一次了,誰能想到呢。


    她終於和家裏說了她還是和柳昕在一起了,本以為是一場狂風暴雨:好馬不吃回頭草,還是個二婚的,人家不要你要……


    結果,連小風都沒刮,大家的反應是這樣的:真的啊,他不是那啥了嗎,沒結婚那,那他那邊利索沒有啊,哦,那女的又找了,那好那好,這種情況,孩子爸你看——


    行啊,他對我女兒好就行,關鍵是你還是願意跟他啊,別人你不幹呐。


    好像你女兒有多麽搶手似的,同意就同意,還這麽繞的。


    弟弟比較實際:他現在混的咋樣,給我當姐夫,可是要真金白銀的,我姐傻,給兩句好話回頭就吃草了,我不行,那要來真的,不然休想當我姐夫……


    去去,上一邊涼快去,哪都有你。一邊還是包了個紅包給他,弟弟嘛,就是用來疼的。


    原來還想實在不行就先斬後奏,偷了戶口本登記了再說,現在第一方案就o了。


    說好聽是家裏人好說話,實際上是終於解決了這個老大難問題,都鬆了一口氣。


    晚上去找柳昕,直接拿鎖匙開門進去,屋裏沒開燈,找到房裏人在床上,躺著呢。


    “吃飯沒?”


    “沒呢”


    “你沒忘了吃藥吧?醫生說這一年都不能停。”


    他一下翻身坐起來,根本就沒睡,“沒忘,我好著呢,就是有點煩。”“你敢煩我。”


    自打他到銀行保險箱裏,看到柳父生前留給他的那封信,就時常發發呆,有時還試著眼角,他一直覺得愧對父母,這需要時間排解。


    更何況柳父告訴他自己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並給了他生父的地址,這些讓他很是困擾。


    他拿出檢驗報告,遞給她,是親子鑒定報告


    安娣接過來,一目十行直奔結果,“真的啊,生物學父親,真是啊。”抖了下那張紙“這是事實啊。”


    “這回我知道為什麽當初我爸確診時我媽不讓我做配型了。”


    “那是,親的都不知能不能配的成,你就更沒譜了。”


    “我以為我媽不想讓我換給爸呢,她要自己換給爸,可惜沒配上。”


    摟住他,他抬起頭,“你會不會嫌我,竟然是個私生子。”


    她吃吃笑起來,拉起他一起坐下來,“認了他也不錯,他有n多套房產,有一個連鎖酒店,鄉下有塊地,市內有間公司,挺好的。”


    他已經是滿麵狐疑的望向她了——


    “他這人那是當真孤寒,他的女朋友這樣評價他:你對自己都這麽小氣,怎麽可能對別人大方,那絕對是真的,褲子都是洞洞,鞋子是洞洞,反正估計看不到的地方也好不到哪裏。”


    “你怎麽知道,啊,你怎麽知道這些。”臉都是驚異的扭曲了。


    “你曾經拉黑了一個,他是另一個,陪我說話的,說起來都是拜你所賜,後來還是來你這裏時他認出了我,坐了幾次他的車,沒了。”


    “哦,這樣的啊,就這些,難怪他問我你是誰,覺得好奇怪,還以為他看上了你。”仔細審視了一下她“好吧,選擇相信你,諒你也不敢。”


    還是有些後怕的,總還是有些秘密要爛到肚子裏的。


    附在他耳邊悄悄:”你快做爸爸了。”


    “啥,你大聲一點。”一下將她抱起來。


    這麽突兀的動作,倒把她嚇了一跳。“哦,可不要嚇到我兒子。”小心翼翼的放下她,蹲下來附在她肚子上——


    “咕咕叫的”他孩子氣的笑開了。


    是他的肚子叫了,他餓了。


    沒多久他的親生父親為他的兒子辦了一個風光的婚禮,所以嘛,那麽死省幹嘛,還不是得花,還是大手筆花。


    奉子成婚也是婚了,終於也是正常的人生了。


    就是私下裏居士還是有點憤憤不平,“真壞,壞丫頭。”


    她就哈哈過了,用手指做了個噤聲的表示,他也聽話,再也不說了。


    柳昕也不是蓋的,他終於從抑鬱中走出來了。工廠到了他手裏正規廠房蓋了起來,而居士那時隻是個貿易公司,產品隻能找代加工,廠裏就是十幾個工人。


    現在呢,柳昕生產銷售一把抓,他的目標很大,而過往的經曆讓他更懂得腳踏實地地推進。


    如他所願,第一胎是兒子,白白胖胖,愛笑,特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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