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爺爺的要求,長孫絳英和白雪不敢任性,乖乖地從黃村出租屋搬回爺爺家住。


    “我的愛情啊……”


    長孫絳英坐在床上,手裏抱著毛絨絨的玩具狗熊,苦惱地甩著頭,一頭秀發披撒開來,猶如她此時的煩惱千絲萬縷。


    白雪隨手將一根辣條塞她嘴裏,一本正經地訓斥:


    “花癡,事業第一,愛情第二,千萬不敢辜負了爺爺的一番心血。”


    “小屁孩,你沒戀愛過,不懂就別瞎咧咧!”長孫絳英邊嚼著辣條邊抗議。


    “你才小屁孩呢!不就剃頭挑子一頭熱嗎?還好意思說懂愛情。”白雪反唇相譏。長孫絳英不與白雪強嘴,她笑眯眯地看著白雪說道:


    “小妹妹,姐和你商量個事唄?”她邊說也邊拿辣條喂白雪。


    “什麽事?”白雪心生警惕,她倆雖然是好姐妹,但是長孫絳英從來沒有這麽求過她,她的笑容也很有問題,白雪心裏閃過一個成語: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


    “家裏的事你以後多擔代些。”


    “那你呢?”


    “我找我馬義哥哥去。”


    白雪雞皮疙瘩頓時風起雲湧:“你簡直無可救藥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你不懂,你不懂的!”長孫絳英苦惱地甩頭。


    “英子,你確定馬義會愛你嗎?”白雪突然嚴肅地問長孫絳英。長孫絳英抬起頭呆呆地望著白雪,猶豫了半晌,反問:


    “為什麽不?難道我長得很醜嗎?”


    “……”白雪無語中。


    送走了長孫絳英和白雪,穀花樂嗬嗬的,臉上的笑容燦爛如月季花。


    “駱蓉,她們終於搬走了,我就說嘛,這些嬌貴的千金小姐任性著呢,做什麽事隻會有五分鍾熱度,不能長久。”


    “她做什麽事了?”駱蓉心裏疑惑。


    “你真傻還是假傻?難道你不知道她放著別墅不住,來這裏租房就是為了等馬義嗎?這些大小姐做事向來全憑新鮮,新鮮勁一過,氣就泄了,成就不了大事。駱蓉,馬義仍然是你的,再沒有人與你爭了。”


    “穀花,你胡說什麽呢?”駱蓉臉上紅霞飛。


    “駱蓉,你已老大不小,應該找個人家了,不論年齡還是身份你們都很匹配。你看馬義多優秀,連人家千金小姐都看上他了,你可別錯過了機會,否則過了這個村沒了這個店。”


    穀花推心置腹,駱蓉無以反駁。


    馬義剛搬來的時候,他的落泊讓她心生同情,她願意盡自己所能幫助他。她的幫助是自願的,沒有夾雜任何私人目的,也沒有夾雜任何的功利。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的人生會與馬義再有更多的交集。同是天涯淪落人,彼此間能保持一份友誼她就心滿意足了。


    然而世事總無常,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貌不驚人,窮困潦倒的馬義竟然是身懷絕技的杏林高手,一把銀針就能將死人從閻王殿裏拽回來,他的人品,更加折服了她芳心。


    可惜當她剛對他怦然心動,他卻突然消失了。


    所有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場夢,不真實。


    “穀花,你覺得馬義還會回來嗎?”駱蓉的目光落在馬義緊閉的房門上,神情落寞。


    她的問題簡單、實在,可是就是不好回答。穀花眼神也隨之一暗,是呀,她們與馬義不過是萍水相逢,這裏也不是他的家鄉,哪怕沒有得罪三金幫的人,他既然已經走了,他會回來嗎?也許他早已經將她們忘得一幹二淨了。


    穀花本來就不善於言辭,現在更不知道怎麽安慰駱蓉,隻好陪她一起喑然神傷,仿佛她失戀也是自己的過錯。


    ……


    濱海市大鍾山不高,大約五六百米,石灰岩山,四周絕壁峭立,遠看就象一座老掛鍾,故名大鍾山。


    大鍾山離濱海市區中心隻有十分鍾車程,寬闊筆直的四車道公路,道路兩旁依次種植棕櫚樹、木棉樹、法國梧桐、香樟樹,樹蔭下有草地、花園和供行人小憩的長椅,路的盡頭是就是大鍾山,大鍾山山麓是紫雲別墅區。


    蒼陽威的老子蒼財富就住在6號別墅。


    蒼財富,濱海市曾經的風雲人物,鬥轉星移,雖然他老人家已經退休多年,昔日鉛華洗盡,風光不再,甚至幾乎沒有誰還記得他的存在,但是虎死不倒威,他老人家官威仍在。


    他正端坐在黃梨木太師椅上,雙手拄著小葉紫檀木龍頭拐杖,大背頭頭發斑白,梳得一絲不苟,一如當年的作派,唯一不同的是,身上考究的寬鬆綢緞唐裝取代了當年的草綠色軍裝。


    “哼!”蒼財富麵罩寒霜,重重一頓手中的拐杖,“篤”一聲響,他下頜的山羊胡子也隨之一顫。蒼陽威和閻紅梅噤若寒蟬。


    “你們就這麽將家業拱手送人啦?”蒼財富質問,聲色俱厲兼氣急敗壞。


    “……”蒼陽威低頭不語。


    “爸,我們也不想的,可不是被逼無奈嗎?小孔的命捏在人家手裏,如果我不答應,小孔的命就沒了。”閻紅梅一邊小心翼翼地解釋,一邊擦拭眼角的眼淚,大打悲情牌。


    蒼財富不同於蒼陽威,他對於自己的便宜孫子還是相當認可,甚至溺愛的。家族生意被別人從自己手中搶走了一大半,無論如何都是自己的錯,要想逃避懲罰,閻紅梅隻有這一張牌可打了。


    “你們知不知道醫藥公司是我一輩子的心血?是蒼家立足之本,沒有公司,我們將什麽都不是?咳…咳…。”


    蒼財富痛心疾首,因為心情過於激動,連連咳嗽,一股老痰堵住氣管,老臉憋得通紅,閻紅梅很有眼色地上前為他捶背。


    “你們這些敗家的玩藝!”


    蒼財富的山羊胡子抖個不停,手指顫巍巍地指著蒼陽威和閻紅梅,恨鐵不成鋼呐。盡管因為蒼境孔是蒼家香火的傳承人,閻紅梅破財消災並沒有錯。


    可是那畢竟是蒼家的支柱產業,就這樣拱手讓人,如同割肉喂狼,他不甘心啊!他摩挲著拐杖的龍頭,陷入憂思之中。


    這些年黨與國家忙於搞活經濟,疏於政治運動,以至於資本主義殘餘死灰複燃,他們正千方百計反攻倒算,長孫冶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是當年無產階級專政的漏網之魚,現在他成了氣候,開始向無產階級群眾舉起屠刀了。


    不知道黨中央是不是已經覺察到這些人的狼子野心?他們的應對措施是什麽?是不是再來一場聲勢浩大的政治運動,橫掃一切牛鬼蛇神。如果是,他必須挺身而出,為偉大的****事業發揮餘熱。


    “小威啊,你身為國家幹部,平日裏為國為民分憂,為黨的衛生事業鞠躬盡瘁我支持你,可是醫藥公司是我們蒼家的產業,你不能將重擔全壓在紅梅一個身上,你也得出工出力啊!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但凡你的心思有一點放在自家事業上,以你現在的權勢地位,長孫冶這老小子敢打我們蒼家的主意?還有,小孔也是你兒子,這些年,你管過多少?你關心過他什麽?”


    蒼財富憂思完大家再回頭兼顧小家,語重心長,蒼陽威仍低頭不語。


    “小孔從小乖巧聽話,出了那麽大的事,分明就是中了敵人的圈套嘛。因為你們喪失了最起碼的警惕,才會造成今天的惡果。階級敵人永遠是最狡滑、最陰險、最貪婪的,他們每一分每一長秒都在想著如何敲骨吸髓,榨取勞動人民的血汗,滿足他們荒淫無恥的生活。


    長孫冶屬鼠的,最擅長鑽營,他肯定是盯上我們的生意了,但沒有實力也沒有膽量明搶,所以才會使用下三濫的手段下套陷害小孔,然後逼你們就範。這時階級敵人**裸的反攻倒算的陰謀手段。”


    “這……這好象不太可能吧,都改革開放那麽多年,階級鬥爭那一套早就被扔垃圾堆裏了。”蒼陽威終於辯解了一句。


    “幼稚!階級鬥爭是無時不在的。”蒼財富斥道。


    “你不想想,小孔身上的毒連國內一流專家都解不了,憑什麽長孫冶那兩個黃毛丫頭能解?據我所知,她們隻是還未畢業的學生。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蚤子,明擺著嗎?


    分明就是長孫冶看上了我們家生意,起了歹意,才專門設的套。毒就是他們下的,可惜你們太嫩了,遠不是長孫冶這隻老鼠精的對手。”


    “對了,您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了,長孫望一直求著我參股我們的公司,還千方百計撮合小威與長孫冶的孫女,但是我始終沒答應。莫非他們眼看明求不成就出陰招?還假腥腥地充當好人?”閻紅梅恍然大悟。


    “八~九不離十。”蒼財富頷首。


    “好陰毒的長孫冶啊!”閻紅梅咬牙切齒,幸好長孫冶不在現場,不然她非要撲上去套他香蕉,讓他精盡人亡不可。


    “資本家從來沒有善良之輩,吃人從不吐骨頭。”蒼財富總結曆史經驗,言之鑿鑿。


    “爸,我咽不下這口氣。”閻紅梅眼睛盯著家公,一股熱切的期盼流露。蒼財富看一眼低頭不語的兒子,再望一眼義憤填膺的兒媳婦,他恍惚產生一種錯覺,兒子不是自己的種,兒媳婦才是自己親生的。


    “隻要我不死,長孫家休想占我蒼家半分便宜。哼!”蒼財富再一頓拐杖,一字一句地說道。


    閻紅心頭暗喜。老爺子當年是名震濱海的造反派司令,人見人怕的拚命三郎,是人都得給他三分麵子,保皇派聽到他的名字都得縮一縮脖子,那些地、富、反、壞、右見到他更是如老鼠遇到貓,聽說長孫冶當年差點就給他跪了。


    時代雖然已經變遷,當年的造反派司令已是昔日黃花,但是虎死不倒架,他的餘威多少還有一點點,不相信長孫冶心裏沒有顧忌,畢竟當年他隻是蒼司令碗裏的菜。


    老將出馬,一個頂倆。閻紅梅喪失的信心重新回歸,並以幾何級的倍數激增,仿佛醫藥公司的生意已經失而複得,她殷勤地給老爺子續上茶。


    “爸,讓您費心了。都怪我沒用,沒給您守好家。”閻紅梅說罷,眼圈紅紅的。蒼財富擺擺手不語,兒媳畢竟不是自家產的,有些話不宜說得過多,點到即可。


    [,!]


    ...(..)


    (都市之無敵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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