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倉庫裏,偌大的空間中隻有月亮從高高的窗戶上照射進來的那一點一點的光亮。“滴答滴答”水管子裏漏出來的水滴到了地上,形成了一灘小水潭,這本來應該很微小的聲音卻被這寂靜的空氣無限地放大。


    關晚晚被綁在破破爛爛的一個廢棄沙發上,此時隻覺得自己頭痛欲裂,隱隱約約好像回到了小的時候。和爸爸一起去遊樂園玩耍,爸爸說好孩子應該勇敢一點,所以他們一起去坐了海盜船。在海盜船上,隨著遊樂設施一下一下地蕩來蕩去,坐在船尾當時還很年幼的關晚晚絲毫沒有感受到遊戲的樂趣,有的隻是對高度的恐懼和失重感帶來的惡心感。


    “二哥,這小妞怎麽還不醒。不過看著長的倒標誌,一看就是個極品。不如趁她還沒醒,先讓我,嘿嘿嘿……”黑暗中,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對著一個黑色的背影說著。


    二哥反手打了那個人一巴掌,“就憑你?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去弄盆水給我潑醒。”


    長相猥瑣的男人被二哥打得懵了一下,立刻就明白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連聲應著去打來了水一把潑在關晚晚的臉上。


    “唔”關晚晚突然被冰涼的水一刺激,瞬間腦子裏的意識就匯攏了幾分,漸漸地從夢境中蘇醒過來。一點一點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站著兩個男人,都帶著口罩,看不清楚樣子。


    “你們是誰?這裏是哪裏?”關晚晚虛弱地問。


    “你在......鬼門關。”二哥看了看眼前還迷迷糊糊的小女孩,笑著說。


    關晚晚費力地辨認著眼前的人的眉眼,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嗬,鬼門關,那你是鬼嗎?”


    “哈哈哈哈哈哈”二哥像是突然被逗笑了的樣子,湊近關晚晚的耳邊幽幽地說“是啊,我就是鬼。吃人不吐骨頭的鬼,殺人不眨眼的鬼。”


    關晚晚避開二哥的湊近,撇過了頭。“惡心的東西,別靠近我。”


    二哥嗤笑了一聲。從一邊的木箱子裏拿出了一個手機,然後輸入了幾個數字,“嘟——嘟——嘟——”。


    “鈴鈴鈴,鈴鈴鈴”


    關氏大宅裏,所有人都沉默著,思索著。這份寧靜卻突然被電話鈴聲打斷。


    眾人心照不宣地望了望彼此。關國生伸出手,盡力撫平心中的不安,緩緩接起電話,按下免提。


    “喂,請問你是哪位?”


    二哥對著電話笑了一聲,“關老頭子,我是誰,我想你不用知道。不過,你要知道的就是,你的寶貝女兒,現在在我的手上。如果想要她的命,就得給我拿錢來換。我知道,你們現在已經報警了。現在立刻給我撤案。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們跟那些條子有消息互通,別怪我…….”


    二哥說到這兒,一把扯過關晚晚的頭發。關晚晚沒有防備,忍不住淒厲地大叫了一聲“啊”。


    這一聲喊叫透過電話直接傳到了關家大宅各個人的耳朵,藺薄生聽到疼的心都要揪起來,卻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別別別,你別傷害她。你要多少錢,我們都給。但是如果你敢傷害我的女兒,我們也一定會跟你們拚個魚死網破。”關國生急得幾乎要坐起來。


    “你放心,隻要你們乖乖的,你們的女兒一定是活蹦亂跳的。你們給我準備好五百萬現金,淩晨5點之前湊齊,我會再聯絡你。”二哥說完,迅速掛掉電話。


    “等等,等等,晚晚,她現在好不好?”關國生焦急地問著,回答他的隻有冰冷的電話的嘟嘟聲。


    姚芳華聽了,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險些又要哭出來。關芝兒心裏著急,卻也隻能先安撫好自己的媽媽的情緒。


    關國生怔怔地放下電話,“薄生,撤案。”


    藺薄生也知道現在敵方在明,己方在暗。雖是心有不甘,也隻能打電話給警方溝通。警方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也隻能暗暗行動,不能再有大動作。


    “薄生,你那裏能取到多少錢?”關國生扶著頭。


    “關伯伯,我這裏能調出來的所有的現金加起來應該有三百萬。”


    “好,關伯伯能取一百萬。”


    “剩下的一百萬就我來想辦法吧。”陸明軒說著,迅速地給銀行去了電話。


    三個人共同行動立刻想盡辦法去弄錢。現在的錢大多數都投資在股市公司裏麵,很多資金都是不能動的。而且這麽大的麵額的現鈔,又要的這麽急,一家銀行一定無法吞下,肯定要集合多家銀行。


    “鈴鈴……”到了4點半的時候,電話鈴聲突然又響了起來。關國生迅速地接起電話。


    “怎麽樣,錢到位了沒有?”陰冷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傳過來,進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姚芳華緊緊地攥住了旁邊關芝兒的手,關芝兒將手放在姚芳華的手上,安撫地拍著。


    “這麽大麵額的現鈔,銀行還需要一點時間籌備。”關國生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對著電話無力地說著。


    “本市的關家可是赫赫有名。再說了,你們不是還有藺氏,還有陸氏。這本市的巨頭都聚集在一起卻連這區區三百萬都拿不出來?關老頭,你蒙我的吧?”


    二哥一把拽過關晚晚,“看來,你是覺得這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不值這三百萬呐。來,小姑娘,對著電話跟你爸爸說說最後的話吧。”


    關晚晚死死地盯著二哥的臉,恨不得在他的臉上燒出兩個窟窿。嘴唇卻死死地抿著,倔強地不發一言。


    “嗬嗬,還挺有個性,不愧是關老頭的女兒啊。”二哥看著沉默倔強的關晚晚,雖然臉色憔悴,卻固執地不肯發出一點聲音。二哥一把拉住關晚晚的頭發,狠狠地一拽,竟是硬生生地拽下來了幾根。關晚晚頭皮一陣發疼,死死地忍住,還是發出了一聲悶哼。


    “唔”一聲忍痛的悶哼從電話那頭傳來,將電話那頭的幾個人的心都死死地揪了起來。


    “好好好,我馬上籌錢,馬上籌錢。你不要傷害晚晚。五點,五點就五點,今天五點我們一定把錢籌集齊。”關國生又心急又心疼,再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讓對方牽著鼻子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識相就好。”二哥切了電話。


    關晚晚聽著二哥和關國生的對話,心痛如刀割,自己的家人就在那一頭,可是自己卻不能發出任何一點聲音。不管自己說什麽都隻會讓自己的家人更擔心自己,會給他們造成更大的負擔,這是關晚晚自己萬萬不想見到的。


    關國生掛了電話,長歎了一口氣,開口道:“現在錢還差一百萬。”


    “關叔叔,明軒還沒有回來,他應該能帶回來一百萬的。”關芝兒看著關國生緊皺著的眉頭,連忙出聲安慰道。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姚芳華無助地倒在關芝兒的身上,不停地責怪自己。


    “爸,我這裏有一百萬。對不起我來晚了。”陸明軒從門外跑了進來,將一個裝滿現金的箱子放在桌子上。


    桌子上總共三個箱子,整整五百萬的現金。像是能看到屋子裏的情形一樣,催命似的電話又來了。


    “喂,錢湊齊了,錢已經湊齊了。”關國生一接起電話就連聲說著。


    “哼,把錢湊齊了就好。六點十分,西江碼頭,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一個人來。記住,要是讓我看到有條子出現,我就撕票。”二哥顯然對關家痛快的態度非常滿意,高興地說著就切斷了電話。


    “關叔叔,我去吧。”藺薄生對著關國生說。


    “薄生,你可要想清楚,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那都是些不要命的人啊。”關國生擔憂地看著藺薄生。


    “關叔叔,我想你也知道我對晚晚的心意。我既然是她的男朋友,去做這件事情的人就隻能是我,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藺薄生堅定地說。


    “好孩子,好孩子。”關國生用手捂住了眼睛,拍了拍藺薄生的肩膀。


    藺薄生的視線落在眼前的三個大箱子現鈔上,“關叔叔,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晚晚平安地帶回來。”


    二哥掛了電話,轉著手機,手指一點一點地點在破箱子上,心中又有了一計。哼,想要人,那就到黃泉路上去要吧。


    “你,把這妞兒的嘴巴封上,再給我再捆得緊吧點兒,弄到車上去。”二哥指了指關晚晚對著那個長相猥瑣的男人說道。


    那男人唯唯諾諾地應了,用膠帶將關晚晚的嘴巴封上,壓著她往破舊麵包車走去。粗糙的手摸到關晚晚光滑的肌膚,心中猥瑣的貪念一起,手上剛想要揩一點油,可是腦海裏又想到了二哥剛剛說的話。看來這個妞兒來頭也不小,要是一會動靜鬧得太大,不但二哥那裏吃不了兜著走,以後的日子可能也不好過。想到這兒,他隻能硬生生地將自己心中的欲念硬生生地壓下,然後壓著關晚晚老老實實地往著麵包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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