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薄生神色略微有點陰鬱,坐在辦公室裏沉思了很久。據翟恒發過來的調查,殺狼能夠重整旗鼓,並且敢在他的地盤目中無人地襲擊藺薄生他們一行人,是因為他背後還有人,而且很有可能是x組織。


    x組織。藺薄生的眼神更加陰鬱了,這個組織的確是又開始暗暗地開始行動了。而且阿威的調查,城南酒吧的毒品交易的來源的確是來自於國外。這批流進g市的毒品比一般的毒品的純度高,而且售價還比一般的便宜,所以這批毒品很快就在g市的地下市場上流了開來。


    藺薄生坐在位置上,他解開了胸前襯衣的第一粒紐扣,心裏在思索靳辰會不會和x組織有什麽關係,畢竟他和劉天的關係看起來並不是那麽普通,而且藺薄生又聯係到上次他們竊聽到一半發生的事情,對出現在那個會議室的人更加有所忌憚和猜疑。而且最近靳辰神秘地從劉天的公司中消失了,這些事情不得不讓藺薄生聯係在一起,構成一條線。


    藺薄生正在思考著這其中的問題,墨爵推門而進。


    “好久不見。”藺薄生對墨爵最近的動向也有所了解。


    “幹正事。”墨爵倒是無所謂,挑了挑眉毛,遞給他一份文件。


    “上次g市警方秘密行動,抓到了一個毒販。我調查了一下,也許我們能夠從這個人身上下手。”


    “嗯?”藺薄生接過文件,粗粗地瀏覽了一遍,“我馬上和錢數聯係。”


    g市審訊室。


    藺薄生和墨爵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前麵的男人。那個男人身量瘦削,踢了個光頭,萎靡不振地坐在椅子上。


    那個男人也算是在毒品場上經曆了大風大浪,不過他卻感受到麵前的兩個男人絕對不是g市警方的人那麽簡單,雖然他現在精神有些虛弱,但是他憑借多年的經驗也能夠看出這兩個人非池中之物。


    “你知道我們來的目的。”藺薄生吐出了一句話。


    “那你也知道,道上有規矩,我什麽都不會講,反正橫豎都是死。”那個男人冷笑了一聲。


    “你在道上混了那麽多年,不知道為什麽你這次會栽在警察的手裏麽?”墨爵說。


    那個男人心裏當然驚了一驚,這次他被抓住的事情確實越想越不對勁,但是他還是咬了咬牙,畢竟說出來的後果更加嚴重。


    “你的女兒是住在青春街道吧。”


    “你!”


    “她現在在醫院,至於是誰做的,我相信你比我們還清楚。這就是你所謂的規矩?”


    那個男人身上的萎靡之氣突然少了幾分,然後他惡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我說。算你們狠。”不知道他是在咒罵藺薄生和墨爵,還是在咒罵那群背後的人。


    荷蘭某別墅。


    “哦?是麽?看來秦叔叔是等不了那麽久了。”靳辰隻穿著絲綢睡衣,看起來像是剛歡愉過一場。


    老黑恭敬地站在靳辰的身邊,低語了幾句:“我們要不要——”


    “先讓給他一個兵,馬上就會都討回來了。”靳辰抿了口紅酒,冷笑浮現在他的臉上,“現在讓我們先去拜訪拜訪另一個人。”


    “是。”


    老黑退下去準備出行的準備,關上了臥室的門。


    “裴若你還沒有好麽?”靳辰對著浴室喊了一聲,“你的速度可不像今天這麽慢哦。”


    一個已經穿戴整齊的女人從浴室裏走出來。她麵如冰霜,並沒有什麽過大的表情浮動,鵝蛋臉,柳葉眉,沒有化妝,活脫脫一個冷美人。


    “陪我去拜見周先生。”


    “是,主人。”裴若點了點頭,也沒有什麽喜怒。


    靳辰看到裴若這個樣子,確是愈發的想要調戲她,讓這個冷美人暴露出情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靳辰和裴若上了車,老黑關上車門,命令司機開車。


    車輛在道路上快速地行駛著,朝著目的地奔去。


    突然裴若好像發現了什麽變故,大叫一聲:“低頭!”話音剛落,一陣槍聲就響了起來。


    子彈射擊在玻璃上,雖然這些玻璃都是經過特殊加工的防彈玻璃,但是密集的子彈還是在玻璃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跡,甚至有幾枚子彈穿過玻璃,打在了車的內部。


    “不要管這些,快開走。”靳辰好像中了彈,聲音有些異常。


    司機也是在靳辰手下幹活的老人了,他馬上調整好心態,然後加足馬力朝前開去。


    “少主?”老黑有些焦急。


    “我沒有什麽大事情,隻是有一點擦傷。現在離周家也不遠了,快點開過去。”靳辰忍著痛對老黑說。


    裴若沒有說什麽話,她迅速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繃帶,這種情況下沒有時間來進行完整的治療工作,隻能給靳辰止血。


    周家管家看到靳辰的車開了過來,忙讓仆人打開周宅的大門,然後迎接他們進來。但是看到靳辰的手臂上流著鮮血,大驚失色地來不及問什麽,連忙讓靳辰先到裏屋去處理傷口。


    裴若扶著靳辰進了房間,然後對仆人說要幾盆熱水。她把靳辰的衣服撕了開來,傷口有一點深,而且子彈還留在體內。


    “忍住。”裴若不廢話,把靠近動脈的地方綁住,然後把鑷子插進傷口,把子彈拿了出來。


    “嗯。”靳辰頭上出了一層冷汗,也隻不過低低地悶哼了一聲,“你忘了這些年我是怎麽過來的了?這點算什麽。沒打到重要部位就行了。”


    裴若又給傷口消了一下毒,然後用繃帶綁了起來。


    “要吃消炎的藥。”


    “不吃。”


    “我會監督你的。”


    靳辰隻好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正當裴若給靳辰處理傷口的時候,老黑也和周老走了進來。


    “啊呀呀,這是怎麽回事?誰幹的?”周老看到靳辰這個樣子,臉上浮現了一股怒氣。


    靳辰對著周老打了個招呼:“難道周伯伯想不到是誰幹的麽?”


    周老的臉色並沒有什麽變化,他把話題岔了開去:“敢在這個地盤上動手看來是活膩了!賢侄你怎麽樣了?”


    “死不了。周伯伯你還不知道麽?畢竟二十幾年前都活了下來。”


    周老聽到靳辰提起二十幾年前的事情,臉色稍微有了些變化。


    “本來想著我到了荷蘭,拜訪一下周伯伯,但是現在這種情況——看來是更加麻煩周伯伯了。”


    周老仔細看了看靳辰的傷口,又看了看靳辰的臉色,的確是傷的不輕。


    “你好好在這裏養著。我讓老劉來給你看看。”


    “那就叨擾周伯伯了。”


    周老又和靳辰寒暄了幾句,然後囑咐他好好休息,接著退出了房間。


    “這個周大通——”老黑看到周老走了出去,對靳辰說了一句。


    靳辰擺了擺手:“這次要讓牆頭草站準了位置不是麽?”


    周老和他的心腹管家進了他的密室。


    周老心思沉重地看了一眼管家,管家當然知道老爺是什麽意思,然後附在周老的耳邊說了幾句。


    “這老東西也是耐不住性子。搞出個這麽個事情來。看來他以後指不定會怎麽對我們。”


    “狡兔死,走狗烹。現在他對敵人什麽樣子,要是老爺到時候站在他那邊——”管家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周老坐在座位上,點了點頭。管家說得對。按照那個老東西的性格,說不定真的會鏟除所有對他有威脅的人。


    “那我們——”管家看了看周老,等著他的指示。


    “先不要有所動作,我們再看看,這個事情不是這麽容易能夠成的。”周老心思複雜,這件事情看來是難以脫身了,不是這邊,就是這邊。


    “是。”管家恭敬地點了點頭。


    “好好照顧靳辰。”周老又囑咐了一句。


    而此時靳辰躺在床上,倒是不像是剛才快要死掉的樣子。


    老黑站在床前,而裴若則是去給靳辰煎藥。


    “少主你這樣太冒險了。”


    “有麽?舍不得兔子,套不著狼嘛。”靳辰對自己的傷毫不在意,畢竟為了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他能夠付出自己所有能夠付出的東西,當然這些都是他們教給他的。


    “萬一——”


    靳辰沒有說話,老黑當然知道自己是多嘴了,所以也沒有再說下去。


    “你去準備其他事情吧。這裏有裴若。”


    老黑退了出去,正好裴若進門來。


    “吃藥。”


    靳辰皺了皺眉毛,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味道。但是他還是接過裴若遞過來的碗,一飲而盡。


    “車已經準備好了。少主想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走。”


    “不急。”靳辰厭惡地把那個空碗遞給裴若,“我好像聞到了獵物的氣息。”


    周老的獨生女周周澤熙剛從外邊購物回來,看到家裏仆人來來往往的覺得有些詫異,然後攔住一個仆人詢問了一番。


    “原來是靳哥哥來了。”小時候周澤熙和靳辰一起玩過,她對周澤熙的印象很深刻。


    “靳哥哥在哪裏?”


    “在客房。”


    周澤熙急急忙忙地跑到客房。


    “靳哥哥。”她推門進到了房間裏,看到一個青年男人躺在床上,雖然和小時候的樣子已經有了些變化,但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個是靳辰,因為他們的眼神一模一樣。


    “我是小熙呀,你還記得我麽?”周澤熙欣喜地走到靳辰的身旁。


    “小熙?那個整天流鼻涕的小熙麽?”靳辰有些詫異。


    “靳哥哥還記得我。”周澤熙心裏很歡喜。


    “當然了。”


    周澤熙看著麵前這個十分俊美的男子,覺得有種別樣的情愫在心裏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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