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在這個時候,她越是要冷靜。


    而且,她也要相信容徹。


    他是一個那麽聰明的男人,他怎麽會這麽輕而易舉被那些有心之人的小伎倆所蒙騙過去呢?


    所以……容徹這會兒之所以這樣,不過是在跟她吃醋罷了。


    這樣一想之後,林紫衫暗暗深吸口氣,“阿徹,姚漠南是張子枚的兒子,張子枚現在一方麵操控我爸爸,另一方麵,又想要涉足容家的事情,對於姚漠南我討厭憎恨都來不及了,你覺得我林紫衫會找這樣一個男人出軌嗎?”


    “……”容徹沉默,很顯然,容徹是被林紫衫的這一個解釋給說服了。


    “這麽說……”容徹終於眼神柔和的看著林紫衫了,“……在你心裏,我還是那個你最最心愛的男人了?”


    “當然。”沒有一點點猶豫,林紫衫重重點頭回答。


    “那……”


    就在容徹還想要再三向林紫衫確認的時候,林紫衫主動踮起腳尖,吻上了容徹的唇瓣,深情款款,情意綿綿。


    一瞬間,容徹的滿腔怒火都化為了繞指柔。


    好似過了一個世紀之久。


    林紫衫這才放開了容徹。


    “阿徹,我愛你!”林紫衫再一次,情深意切的向容徹表白。


    “我也愛你。”容徹也向林紫衫表白,他伸手愛意潺潺的摟住林紫衫的纖腰,額頭抵著林紫衫的說:“所以,紫衫我真的忍受不了你和任何男人親密無間。而且,我剛剛真的很生氣,我是你的丈夫,是腹中孩子的爸爸。可是你卻不讓我帶你去產檢,而是自己一個人去。甚至還要通過新聞,看別的男人公然擁抱我的老婆和孩子。紫衫,你知道我看到新聞的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嗎?”


    “我知道。”林紫衫連連點頭,感動萬分,也自責萬分。


    她今天真的不應該自己一個人去產檢的。


    她應該讓容徹帶她一起去的。


    “阿徹。”思慮了一番,林紫衫溫柔含笑的對容徹說道:“我答應你,以後我去醫院產檢都告訴你,也都讓你陪我一起去。”這是她和容徹兩個人的孩子,她又何嚐不想容徹陪在她和孩子身邊,和她一起迎接他們的孩子。


    “不。”


    然而,令林紫衫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容徹竟然斷然決絕了。


    “怎麽了?”林紫衫有些懵,剛才可是容徹生氣的說她因為今天沒有讓容徹帶她去產檢呢。怎麽這會兒,容徹又拒絕她的這個提議了呢。


    “我已經讓阿晉去找了醫生。”容徹向林紫衫說道:“從明天開始,會有專門的人來照姚你腹中的胎兒,以及飲食起居。”


    一聽容徹這話,林紫衫麗顏陡然一沉,“什麽意思?阿徹,難道你要把我豢養起來?”


    她不能接受。


    她是一個人。


    不是一隻籠中鳥。


    “阿徹……”


    “就這麽決定了。”


    然而,容徹絲毫不給林紫衫一點點抗爭的機會,一言九鼎,霸道堅決道。


    “容徹,我是你的妻子!”這一下,林紫衫生氣了,“你憑什麽像是豢養小三一樣的將我軟禁在這個屋子裏。而且,我還有那麽多工作要做。”


    “於私,我是你的丈夫,是你腹中孩子的爸爸,為了你和孩子的安全,我有責任要求你在家裏安心養胎。於公,你的老板是我。”言下之意,不管於公於私,他容徹都有絕對的資格要求林紫衫這一段時間在家待產。


    “你太霸道了。”見容徹根本不聽他的意見,更不考慮他的感受,不禁氣鼓著腮幫子,怒氣騰騰道:“你就不怕我得憂鬱症嗎?”


    “我更怕我的孩子喊別的男人爸爸。”容徹沒好氣的說:“而且……紫衫,你也不想想,你今天不過是偶然去醫院產檢而已,結果都能夠巧合的碰到姚漠南,繼而引發這一係列的新聞。”


    接下來的話容徹沒有再繼續往下說,但是林紫衫卻已經明白了。


    容徹要求她從今以後待在家裏除了是為了防止她紅杏出牆之外,更為重要的是要保護她和孩子的安全。


    說到底,容徹之所以這樣做還是為了她好。


    明白容徹這一番心意之後,林紫衫原本難受的心情就一下子緩解了很多。


    “好吧。”林紫衫點頭答應,“不過阿徹,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那就是每天我都要有一個小時的散步時間。”


    “不……”


    “我知道你擔心我被那些有心之人給陷害,但是我向你保證,我隻在小區裏麵散步。”


    就在容徹決定開口拒絕林紫衫的這個要求的時候,林紫衫不禁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抓住容徹的一隻手臂,撒嬌而信誓旦旦的保證道:“要是我真的有什麽事情,需要離開小區,我一定征求你的同意,並且和你一起出去,好不好?”


    林紫衫一邊對容徹說,一邊不停的搖晃他的手臂,這樣嬌俏可愛的林紫衫讓容徹一下子毫無招架之力。


    “你保證?”容徹斂眸,斜眼看著林紫衫,不知道為什麽,容徹總覺得即使林紫衫這會兒信誓旦旦的向他承諾了,他還是覺得會出事。


    他很想反悔。


    “我看還是這樣好了……”行隨心動,這樣一想之後,容徹便不禁決定收回剛才的心軟。


    然而,為時已晚。


    “我保證,我發誓。”生怕容徹不相信自己,林紫衫急忙抬手做發誓狀,甚至還主動提出,“這樣好了,阿徹,我給你寫保證書,如果我違背了今天向你的保證,那我從今以後就是你的影子,形影不離的追誰著你。永遠不離你超過一百米,好不好?”


    慷慨激昂的說完這一番話之後,林紫衫一顆心忐忑不安極了,她剛剛說得那麽坦誠真摯堅定,容徹應該心軟了吧。


    千萬千萬要答應啊。


    林紫衫等待著容徹的回答,屏息靜氣,一雙美眸水汪汪的凝望著容徹,生怕容徹會拒絕她。


    容徹看著林紫衫這個樣子,一顆心不禁狠狠揪痛了起來。


    他是了解林紫衫的。


    驕傲,倔強。


    若是換做以往,即使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絕對不會像自己低頭半分。


    可是現在,林紫衫卻一再向自己低頭,向他示弱,向他保證。


    容徹怎麽能夠拒絕這樣的林紫衫。


    如何舍得。


    “……好。”恍若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容徹這才緩緩點頭,“不過……”下一瞬,容徹伸手一把將林紫衫拽入自己的懷中,他說:“紫衫,這一次,你一定要說到做到,不然……”


    接下來的話容徹沒有繼續往下說。


    因為容徹不願意那一天到來。


    他會崩潰。


    甚至他根本無法預料,若是這一次林紫衫再和那些男人糾纏不清,讓他,讓容家陷入到緋聞中心,他會對林紫衫做出什麽樣的可怕的事情來。


    “放心。”


    深刻感受到容徹的恐懼,林紫衫不姚容徹壓痛了她那一隻受傷的手臂,用另一隻手反擁抱著容徹,一字一句,保證說道:“我一定不會食言我對你的保證。”


    可是林紫衫忘了。


    在保證的當時,誰都是認真堅定的。但生活是多舛的,尤其,林紫衫還被那麽多雙眼睛死死的盯著。


    這一天,林紫衫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林晏城打來的。


    “紫衫,是我,爸爸!”電話裏,林晏城跟林紫衫說話的聲音小心翼翼,充滿了一種忐忑不安。


    “……”林紫衫蠕動著唇瓣,微微張合了幾下,但終究卻沒有發出一個音節來。


    在那一次林家別墅,張子枚對她說出那樣驚人過分的話語來之後,以及後來林晏城對她表露出來的狠絕,林紫衫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用什麽心情,什麽心態來麵對林晏城了。


    他是她的爸爸嗎?


    她還可以叫他爸爸嗎?


    “紫衫,你還在怪爸爸,對不對?”林晏城自責愧疚的聲音這個時候又從電話那頭傳來,“但是紫衫,你也要理解一下爸爸的不得已。是,爸爸是欺騙了你。當初爸爸的身體根本沒有那麽嚴重,也暗中抽走了林氏集團的部分資金。可是,紫衫,你想一想當初你阿姨言琳和你妹妹紫琦所做的那些事情,樁樁件件都是在把我們林氏集團往死路上逼。”


    林紫衫聽著林晏城的解釋,不知道為什麽,越是聽著林晏城的這些解釋,她的心就越是覺得寒冷。


    是。


    她討厭言琳。


    也討厭林紫琦。


    但有一點,卻是誰也否認不了的,那就是言琳和林紫琦都是林晏城的妻子和女兒。不管從哪方麵來說,身為丈夫,身為父親,林晏城都不可以那樣欺騙她們。


    “而我之所以會答應和張子枚結婚,是因為……”


    “你知道張子枚和容徹父親之間的事情嗎?”林紫衫截斷了林晏城的話,她已經不想再繼續聽林晏城辯解下去了,她怕自己對林晏城會越來越失望。


    “後來知道的。”林晏城重重歎息道:“所以,紫衫,我今天才會給你打一個電話,希望你可以幫我一次。不管怎麽樣,我都一定要和張子枚結婚。”


    張子枚手上掌控著他的一張底牌。


    一旦這一張底牌公布於眾,到了那個時候,她林晏城不但會聲名狼藉,一敗塗地,還會遭遇將牢底坐穿的懲罰。但……一旦他和張子枚結婚了,那張子枚就和他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張子枚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張子枚可以讓他林晏城再一次東山再起,成為這個城市的風雲人物。


    “我不能幫你。”林紫衫毫不客氣的拒絕了林晏城,“從一開始我就反對你和張子枚結婚。在我看來,張子枚之所以會和你結婚,就是為了報複我。所以,你休……”


    “隻要你幫我這一次,我就把你親生母親的消息告訴你。”見自己嘴皮都快磨破了,林紫衫還是油鹽不進,完全不答應幫助他。於是,林晏城隻好使出自己的殺手鐧。


    “紫衫,你的親生媽媽還好好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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