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懷孕之後,秦南爵對她的行動簡直就是做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


    這不,她這前腳從劇組出來,後腳就直接被他接走。


    她抱怨,“你這樣做,會讓劇組的人以為我是被金主包養了。”


    接車送的,還都是豪車,難保不會被眼饞的人說三道四。


    秦南爵捏了捏她的臉蛋,“那就馬上跟我辦婚禮,到時候我把國內外頂級的媒體都請過來,以後看誰還敢說你被包養。”


    抿唇,扯下他的手,摸了下自己已經開始隆起的腹部,“不行,等孩子生下來再舉行婚禮。”


    剛開始懷孕的時候,她想著再等等舉行婚禮,誰知這一拖兩拖肚子都開始大起來了。


    現在讓她挺著個大肚子舉行婚禮,她可不樂意。


    秦南爵細思了一下,竟頗為讚同道:“生下來再舉行婚禮也好……免得到時候洞房還不能提槍。”


    花兮嗔怒,“你!”


    秦南爵帶她來的餐廳離他的公司很近,她問,“為什麽要來這裏?”


    “這邊新開了家西餐廳,帶你來嚐嚐,最近不是胃口不好。”


    別人懷孕一個個是吃不夠,她倒好整天吃個飯跟喂貓一樣,每每都讓他皺起眉頭,各色的營養品流水線一般的往別墅送,也沒見她漲二兩肉。


    上了菜後,將他覺得還不錯的菜肴一個個往她碗裏送。


    花兮看著堆的滿滿食物,有些哭笑不得,“我……其實不餓。”


    “不餓,也要吃。”秦南爵中途接了個電話,離開前還不忘記叮囑她,“回來我檢查。”


    花兮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等覺得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就將餐具放了下來。


    秦南爵回來的時候看著她身前的盤子中隻動了一小部分的食物,皺了皺眉頭。


    花兮見他臉色一變,連忙道:“我想吃甜點,我們打包點甜點。”


    起身,拽著他的胳膊走要走。


    秦南爵見此,無奈的搖搖頭,攬著她的腰,“慢點走,懷著孕還這麽毛躁。”


    花兮笑笑。


    因為餐廳離公司很近,兩人便選擇直接步行。


    一路上看到很多行人,花兮拽住了他的袖子,問道:“這裏會不會遇見你的員工?”


    話音剛落,迎麵就有一男一女對著他喊了句:“老板。”


    花兮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手。


    待兩名員工走後,秦南爵低眸睨了她一眼,滿眼不悅:“跟我走在一起很丟人?”


    花兮抿了抿唇,又離他遠了一點,“我們結婚的消息還沒有多少人知道,這樣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可能對你的名聲不太好。”


    秦南爵被她這清奇的腦回路給逗樂了,朝她伸出手,“過來。”


    花兮將手伸過去,卻又在半路給收了回來,一本正經道:“我覺得,咱們還是保持一段距離比較好。”


    秦南爵:“……”


    “不要讓我再重複,過來。”眼眸淩厲,“要我去捉你?”


    花兮猶豫了下,警惕的瞅了瞅四周。


    還沒等她拿定主意,秦南爵已經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捉住,十指相扣,讓她無法掙脫。


    就這樣,兩人手拉手的走進了公司,四麵皆是灼灼的目光,似乎恨不能將她看出一個窟窿。


    站在專用的電梯裏,花兮想著剛才員工們驚詫的目光,問道:“我來……會不會不太方便?”


    秦南爵直接攔腰將她從電梯抱進了總裁辦公室,以實際的行動告訴了她答案。


    辦公室裏,秦南爵批改著文件,讓她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讓人送來了茶點和雜誌給她解悶。


    花兮想著剛才秘書進來,小心翼翼暗中偷瞟她的動作,不禁想笑。


    “我是你第一次帶進辦公室的女人?”


    秦南爵嘴角微揚,卻故意沒有抬頭,一本正經道:“不是。”


    花兮:“……”


    “……第一個抱進來的女人。”秦南爵頓了頓,故意慢吞吞道。


    小女人聞言,佯裝不信,但嘴角的笑意卻出賣了她的好心情。


    半個小時後,楊助理提醒他要去會議室開會,秦南爵起身,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頭發,“玩累了,就休息一會兒,裏麵有間休息室。”


    花兮點頭。


    在他離開後,坐累了,就一個人在偌大的辦公室內轉了轉,就在她考慮要不要去休息室睡一覺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花兮遲疑了下,“您好,哪位?”


    “是花城宇的家長,我是他的班主任,花城宇在學校出了點事情,希望家長來一趟……”


    聽到花城宇的名字,花兮停住腳步,問道:“出什麽事情了……好,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後,她握著手機,正準備給秘書說一聲,她先走了。


    辦公室的門就打開了,她一眼就看到了秦南爵。


    秦南爵看著她拿著包的手,“要走?”


    “嗯,我……”剛想說花城宇的事情,手機就震動了一下,她打開一看,是小家夥發來的短信,提醒她不要把他叫家長的事情告訴秦南爵。


    花兮輕笑一聲,到嘴邊的話換成了,“思婷給我打電話,有事找我。”


    秦南爵不疑有她,“我送你。”


    “不用,我在下麵打個車就行。”


    秦南爵黑眸落在她的臉上,毫無遮掩的,旁邊的楊助理識趣的低下頭,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的模樣。


    花兮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臉一紅,橫了他一眼。


    “讓楊助理送你下去。”


    知他不放心,花兮邊遂了他的心。


    楊助理跟在花兮身邊,處處恭敬,讓不少人在猜測她究竟是什麽身份,能讓大老板的助理如此對待。


    ……


    花兮到學校的時候,向門衛詢問了辦公室的位置。


    一推開門,就看到了幾個站在牆角正在發展的學生,相較於其他人的拘謹,花城宇挺胸抬頭目視前方的模樣倒不像是挨罰的,反而像是來視察的。


    雖然還小,卻難掩淩冽之氣。


    花兮猛然間發現,這個喜歡在自己麵前撒嬌賣萌的小家夥在外麵倒是有幾分秦南爵的風範了。


    “王老師,我是花城宇的家長。”花兮笑著說道。


    王老師招呼她坐下,瞥了眼站在牆角一動不動的花城宇,發現他的眼神正在往這邊輕瞟,帶著幾分的小心翼翼,完全沒有剛才來辦公室時的淡然。


    花兮的視線也朝花城宇那望了望,“小宇這是犯了什麽錯?”


    花城宇聽到這話,小身板動了動,卻沒有出言反駁什麽。


    王老師歎了一口氣,從抽屜裏拿出一尚未拆開的避孕套放到桌子上,“這是有同學從花城宇書包裏看見的。”


    花兮看著桌子上的東西:“……”


    王老師看著她,將花城宇這次在學校闖的禍說了一下,“花城宇在第一節課間把鄰班的同學給打了,人現在在醫務室,對方的家長也已經來了……”


    花兮明白她的意思,“王老師您放心,待會兒看見對方家長,我會親自道歉。”


    花城宇將他們的對話清晰的聽了進去,有些不滿的抿了抿唇,冷哼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王老師點點頭,又從抽屜裏掏出一遝粉紅的小信封遞給她,“這些是花城宇收到的情書,小姑娘天天堵在班門口送東送西……”


    花兮接過這一遝信封,看著封麵上稚幼的筆體,不禁好笑,麵上卻很是配合,“您放心,這些事情我們會好好處理。”


    見她態度良好,王老師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將犯了錯的小家夥從辦公室裏領出來,花兮自顧自的走著,沒有看小宇一眼,小家夥跟在她身後看她不理會自己,幾步追了上去。


    小手拽著她的衣袖,麵頰哄哄的軟軟道:“兮兮,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沒有。”甩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小家夥看著她的背影,撓了撓頭發,“哇”的一下子哭了起來。


    花兮停下腳步,“哭什麽?”


    小家夥蹲在地上,抱著手臂“嗚嗚”地哭,邊哭邊說道,“兮兮,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花兮看著哭的狼狽的小家夥,伸手戳了戳他的腦袋,“打架的時候這麽厲害,現在知道害怕了?”


    “是他們先惹我的。”小家夥嗚咽著解釋。


    “行了,別哭了,跟我去醫務室道個歉,然後回家。”伸手把他拉起來,擦了擦他眼角的淚珠。


    “我沒錯,不要去。”小家夥聽到要去道歉,渾身的逆鱗都豎了起來。


    “花城宇。”花兮冷下了臉,“不管怎麽樣,打同學都是不對的行為,現在帶我去醫務室。”


    看著她冷下來的臉,小家夥委屈的不行,正準備說些軟話,卻一打眼看到了從醫務室出來的趙啟封和他身後的中年女人,兩人身後還跟著一個破了相的小孩子。


    “花兮?”趙啟封率先開了口。


    花兮聞聲看過去,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趙啟封。


    “媽,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身後的那孩子,看到花城宇頓時大聲地喊了起來。


    中年婦女聞言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指著花兮就質問道:“你是怎麽教的孩子!還這麽小就這麽暴力,你們生下來就是讓他胡作非為的嗎?!”


    趙啟封皺了皺眉,想著秦南爵那記仇的脾氣,伸手扯了扯中年婦女的衣服,勸道:“表嫂,都是小孩子,事情過去就過去了。”


    中年婦女聞言那是一百個不樂意,“怎麽能就這樣過去,他打了我兒子,我不卸下他一條胳膊就算是仁慈。”


    花兮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熟人,原本想著息事寧人道個歉賠個禮如果實在不行就賠點錢,她是想著大事化小的,但現在——


    “這位女士,你要卸誰的胳膊?!”花兮冷下了語調,目光駭人,將秦南爵發火時的模樣學了個十成十。


    中年婦女被她冰冷的神情駭住,但是轉念想著自己夫家的財勢又有些有恃無恐,“你這個孩子有娘生沒爹養的,小小年紀就這麽心狠手辣,看我今天不……”


    “表嫂!”見她越說越離譜,趙啟封渾身的冷汗都出來了,在她耳邊急急忙忙說了句,“他是秦南爵的義子。”


    中年婦女一愣,“哪個秦南爵?”


    “這涼城還有幾個秦南爵,你要是再胡說,到時候表哥也保不住你。”趙啟封識相的警告。


    中年婦女喉嚨一幹,對著花兮幹笑了兩下,“誤會,都是誤會,原來是秦總的公子,我要是早知道肯定不會這樣衝撞,小公子沒傷到,都是我家這孩子不長眼,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


    “媽,你怎麽……”原本等著自己母親為自己出氣的小男孩看著母親陡變的態度有些不高興,剛想要質問就被捂住了嘴。


    “您這要是沒什麽事情,我們就先回去了,今天的事情真是對不住,對不住。”中年婦女捂著小男孩的嘴,不顧他的掙紮,將人帶走。


    趙啟封見此,也跟了上去。


    小家夥看著三人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麽。


    花兮牽著他的手,“走,咱們也該回去了。”


    “不道歉了?”小家夥傲嬌的嘟起嘴,問道。


    花兮敲了一下他的腦門,“走。”


    “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揍他?”


    “為了女生?”想起那一摞情書,花兮好笑道。


    小家夥翻了個白眼,高冷道:“情書是她們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塞進抽屜的,我可沒收。”


    花兮聞言一挑眉,“呦,這麽多討女生喜歡啊。”


    “兮兮!”小家夥惱羞成怒,一本正經的叉腰道,“幹爹說過送上門的女人要不得。”


    “噗嗤。”花兮看著小家夥稚幼的麵孔說著如此成熟的話,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小家夥不悅的瞪圓了眼睛。


    “不好意思,你繼續,繼續。”花兮輕咳一聲,表示自己已經端正了態度。


    “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小家夥一扭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小模樣。


    花兮伸手戳了戳他的嫩滑的小臉,“好了,不生氣,來,告訴我有沒有受傷?”


    小家夥傲嬌的仰著小臉,“我一個打他三個,怎麽可能受傷。”


    花兮笑笑,沒有說話,卻看到了他額頭上的那塊青紫。


    等回到了別墅,按著小家夥將熱毛巾壓在了他的腦門上,痛的小家夥呲牙咧嘴。


    花兮狠狠戳了戳他的小臉,“現在知道痛了?不是說一個人能打人家仨?”


    小家夥啞然,“那是他偷襲我。”


    “還嘴硬。”低聲訓斥他,“頭又不疼了,是不是?!”


    小家夥抿抿唇,不說話了。


    花兮見他鬱鬱的小模樣,歎了一口氣,“以後不許打架,聽見沒有?”


    小家夥踢著小腳丫,“幹爹說男子漢可以打架,隻要贏了就行。”


    秦南爵的原話其實是:打架都贏不了,以後出去不要說認識我。


    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花兮拿起棉簽仔細的給他處理蹭破皮的地方,“你還有理了?”


    “兮兮你不懂,這是男人的尊嚴問題,他下次要是再趕胡說八道,我就廢了他。”小家夥陰惻惻地說道。


    “還尊嚴,你的尊嚴就是敢拿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去學校?”掏出王老師給她的笑盒子扔到桌子上。


    小家夥看著桌子上的東西,眼神閃了閃,裝傻道“這是什麽東西?糖果嗎?”


    花兮瞪了他一眼,“老實交代,從哪裏拿的?”


    小家夥的眼睛滴溜滴溜轉,一看就知道在打鬼主意,不等他開口,花兮便已經截斷了他的話,“敢說謊話,就把你今天的事情告訴你幹爹。”


    小家夥一頓,嘴唇一抿,擺出一副“你欺負寶寶”的模樣。


    花兮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說實話。”


    小家夥猶豫了猶豫,將避孕套放到了她的手裏,討好道:“呶,我把它送給你,你不要出賣我。”


    這熊孩子。


    花兮揮手就在他的小屁股上重重拍了兩下。


    “啊。”小家夥為了逃避懲罰,裝模作樣的慘叫兩聲,“你這是家庭暴力。”


    花兮被他氣笑,“以後還敢不敢了?”


    小家夥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肯服軟。


    花兮一挑眉,“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胡來,就讓你幹爹教訓你。”


    小家夥嘟嘟嘴,“我才不怕他。”


    “不怕?”花兮拿起包裏的手機作勢就要打電話,“那咱們就試試……”


    “不行。”小家夥竄上來,搶走了她的手機,連忙想要掛斷,卻發現電話根本就沒有撥出去。


    意識到自己被騙的小宇耷拉下了小臉,“兮兮,你騙我。”


    花兮拿回手機,“如果你想要我打,我可以滿足你。”


    “哼”小家夥傲嬌的輕哼一聲,“我去玩了。”


    說罷,“噔噔噔”地爬上了樓。


    花兮瞥了眼時間,估摸著秦南爵也該下班了,心血來潮想要給他準備點水果,徑直去了廚房。


    廚房的傭人見她進來了,連忙停下手裏的工作問道,“太太需要什麽?”


    “你們忙你們的,我就是來切些水果。”眼睛瞥向冰櫃。


    “這……”傭人眼神詢問馬仔的意思。


    馬仔上前,笑道:“太太,您想要吃什麽水果交給下人切也是一樣的,您現在懷著身孕,不能勞累。”


    花兮哭笑不得道:“我隻是想給秦南爵做個水果沙拉,累不著。”


    馬仔會意,原來太太是想要給三爺做愛心沙拉,便也不再勸阻。


    小家夥下來的時候,左找右找都不見花兮,轉悠著轉悠著就去了廚房,看著她正在切些什麽,便好奇的湊上前去,“兮兮,你是在給我做吃的嗎?”


    花兮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給你幹爹的,他上了一天班很累了。”


    雖然他承認幹爹工作很辛苦,但是被這樣毫不委婉的拒絕,還是有些失落,“兮兮,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這個喜新厭舊的女人,是不是有了幹爹,就準備冷落他了?


    花兮拿起一塊甜瓜塞到了他的嘴裏,“隻要你乖乖聽話,就一直愛你。”


    小家夥得到了滿足,翹著小尾巴在她身邊轉來轉去,“兮兮,你不知道今天我在學校有多威風,那個不長眼的被我按在地上打的都起不來了。”


    花兮瞪他一眼,“打架還覺得自己能耐是不是?”


    小家夥抿抿嘴,“那也沒有,隻是那家夥看著就討厭。”


    “不管怎麽樣,以後都不許打架。”花兮訓斥他。


    “知道了,知道了。”小家夥將手覆在她的肚子上,像是個苦口婆心的小老頭兒,“兮兮,你對我這麽凶沒事兒,以後如果妹妹出來了,你可要對她好一點,她畢竟是個女孩子……”


    花兮拿水果堵住他的嘴巴。


    秦南爵回來的時候,花兮正好從廚房出來,“你回來了?”


    秦南爵站在玄關處,看著她手中端著的水果沙拉,眼底劃過一抹驚詫,要知道他這個小媳婦可是從不下廚的。


    但驚詫也隻是一瞬,很快他就恢複如常。


    小家夥口中嚼著水果,看到他脆生生的喊了聲“幹爹”,轉眼又不知道跑到了何處。


    花兮將水果沙拉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向他招手。


    秦南爵褪下外套遞給傭人,走到她身邊將她攬至懷中,那叉子插了一塊水果,“給我做的?”


    “我就……閑的沒事,順手做的。”


    秦南爵咬了一口,低頭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深邃,狂狷的眉眼透著獨特的男性魅力,她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起被這雙眼睛蠱惑的,隻記得長身玉立不期然便印入了心扉。


    秦南爵扣著她的後腦,徑直親了上去,“看什麽呢?”


    她不說話,隻是笑,怎麽能把自己剛才癡迷的事情交代出來呢。


    秦南爵高深莫測的看著她,似乎了悟了些什麽,意味深長的“嗯”了聲。


    花兮被他似笑非笑的模樣,弄得有些不自在,麵頰微紅,“你嗯什麽?”


    秦南爵笑而不語。


    花兮惱怒,站起身,想要遠離這令她尷尬的氛圍,“我去看看晚飯做好了沒有。”


    然後剛一起身,就被秦南爵拽住了手腕,“親我一下,再走。”


    她不動,他便不放手。


    無奈,做賊心虛一般的瞅了瞅四周,確定沒人後,這才彎腰在他的唇瓣上輕輕印了一下。


    她想要淺嚐輒止,他卻偏偏不讓她如意,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她推搡他,喘息著警告他,“這是客廳。”


    秦南爵放過她的櫻唇,眸光閃亮,低沉著聲音在她的耳邊道:“去臥室,嗯?”


    “不行。”她拒絕。


    秦南爵情難自控,低聲道:“那就在這裏。”


    激烈的擁吻加之他對她身體的絕對熟悉,頃刻間她的神誌便被剝奪,忘記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客廳。


    後背抵在沙發上,秦南爵握在她腰間的大掌微動,將她不斷地向自己移近,熾熱滾燙的呼吸在她的嘴角漾開,“兮兮,三個月可是過了?”


    小女人麵頰一紅,知他的意思,垂著眸子,聲音悶悶低低,“三個月零五天。”


    “嗯……”秦南爵胸腔震動,發出一聲不知是何意的聲音。


    “兮兮,兮兮,馬仔叔叔問你今天想要喝什麽湯?”不知道即使跑到廚房的花城宇沒有看到人,便嚷嚷了起來。


    花兮猛地一激靈,將壓在自己身上的秦南爵推開,摸了下麵頰,臉色通紅地對跑過來的小家夥說了句,“隨便都可以。”


    她回答的很快,目的就是想讓小家夥得了答案後快點離開,卻不成像小宇直勾勾的盯著她的麵頰,又將視線移向了秦南爵,轉而道:“兮兮,你很熱嗎?”


    秦南爵聞言,低笑一聲。


    花兮聽見聲音,嗔怒他一眼後道,“剛才運動了下,有點熱。”


    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秦南爵嘴角的笑容擴大了些,玩味的看著她。


    小家夥不明所以,摸著她的肚子,認真道:“兮兮,懷孕的女人不能亂動,對妹妹不好。”


    “花城宇,有些運動,對肚子的小寶寶是有好處的。”秦南爵狹長的眸子帶笑,插了一句。


    “什麽運動?”小家夥仰著懵懂的小臉問道。


    秦南爵張了張嘴,竟然還真有準備回答的意思,花兮頓時急了,低叱一聲,“秦南爵,閉嘴!”


    小宇遲疑的目光移向她,似乎還被她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兮……兮兮,你怎麽了?”


    “沒事……”花兮假意咳嗽一聲,連忙轉移話題,“你作業做完了嗎?”


    “……還有幾道不會的沒有寫。”小家夥如實回答。


    秦南爵全程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花兮耳根有些發熱,橫了他一眼,讓他收斂一點。


    剛才如果不是她阻止他,他是不是還真的敢在孩子麵前胡說八道!


    “走,我教你。”牽著他的手,往樓上走,故意冷著一旁的秦南爵。


    花兮與小家夥在臥室待了一刻鍾左右,秦南爵就大刺咧咧的站在了房門口。


    聽了幾句房間內講解的數學題,秦南爵冷冷的聲音就橫空饒了一室的安謐,“花城宇,這種小兒科的題目都不會,你可真有本事。”


    正在聽題的花城宇:“……”


    正在講題的花兮:“……”


    “別搭理他,小宇已經比很多小朋友聰明多了,我以前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這些題一道都不會。”花兮揉著小家夥失落落垂下的腦袋,安慰道。


    “嗯。”小家夥衝著她點頭,笑的萌萌的可愛。


    小家夥在花兮的柔聲安慰中,不動聲色的瞥了眼站在房門口的秦南爵,笑容更擴大了幾分。


    壞幹爹,就是來搶兮兮的,別以為他不知道。


    收到小家夥挑釁的目光,秦南爵劍眉一挑,好小子,翅膀還沒張硬就敢對他這個老子耍心眼。


    “傻女,坐久了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我來教他,你去休息休息。”


    花兮頓了頓,似乎在考慮他的意見。


    小家夥見此眼皮一跳,笑容僵在臉上,“兮兮,我不……”


    “不什麽不,這麽大了,還這麽纏人,沒戒奶是不是?”秦南爵向前,大掌一伸,將小家夥提溜起來,“老實待著。”


    健碩的身軀擋住小家夥不滿的視線,對著小女人柔聲道,“這裏交給我。”


    花兮也有些累了,囑咐了他兩句,便離開了。


    當房間內隻剩下父子兩人,空氣似乎凝滯。


    秦南爵拿起桌上的數學題瞥了兩眼,眼神質疑,“這幾道題你不會?”


    花城宇頓了下,繼而點頭如蒜:“不會。”


    “好小子。”秦南爵抿了抿唇,敢跟他玩心眼,從小家夥的書包裏左翻右翻,掏出一張滿分的數學卷子,指著最後一題,問道,“這道題都能解出來,你跟我說書上的這兩道題不會?”


    眼見事情敗露,小家夥索性破罐子破摔,承認自己笨,總比承認算計他後果要輕得多。


    如果讓這個老男人知道自己以不會數學題為借口,想要霸占多一點跟兮兮在一起的時間,這老男人一定不會輕饒了他。


    梗著脖子,“不會就是不會。”


    誰規定會解難題就一定會解簡單的題,就是不會,奈我何!


    “給你兩分鍾把這兩道題給我解出來,寫不出來就給我滾到國外去。”秦南爵冷眉一眼,神情寡淡。


    花城宇皺起了眉頭,瞅了瞅秦南爵此刻的神情,似乎是在揣測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當看到秦南爵真的在看著手表計時的時候,心下有些忐忑,卻還是繃著個小臉一動不動。


    “還有一分三十秒。”秦南爵冰寒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


    小家夥唇瓣抿成一條直線,直直的看著他,目光好像能噴出火來,“我要告訴兮兮你欺負我!”


    “告狀,那是娘們幹的事情。”秦南爵波瀾不驚道,瞥了眼腕上的手表,“還有一分鍾。”


    小家夥心中腹誹一句:老男人!


    終是不敢挑戰他的底線,縱是心有不甘,也隻能拿起筆“刷刷”的寫了起來。


    題並不難,他挑的題都是中等難度的,不會像奧數題那樣費神,他可不想累著兮兮的,都是這個老男人出來破壞他們的二人世界。


    “時間到!”秦南爵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準備驗收他的成果。


    花城宇與此同時也停下了手中筆,僵硬著小臉,悶悶不樂的瞪著他。


    完成了既定任務的秦南爵心情甚好,拿著自己的成果就去找了花兮。


    小宇看著他的背影,恨恨的咬著牙:等他長大了,一定要這個老男人好看!


    花兮剛回到臥室剛躺下沒多久,就看到了拿著書過來的秦南爵,不禁驚異,“這麽快就教完了?”


    秦南爵半躺在床上,將書遞給她,頗有些厚顏無恥道:“你老公出馬,哪還有辦不成的事情。”


    她看著書本上小宇稚幼的筆跡,也沒有多想,將書放到一邊,看著他微閉的眼眸,“今天公司很忙?”


    秦南爵翻身,躺在她的腿上,目光沉靜的看著她,語調輕柔,“不忙,你呢,累嗎?”


    “……不累。”她低聲說了句。


    換來秦南爵溫柔的勾起嘴角,抬手,撫摸著她的麵頰,“你先去洗,還是我先?”


    很多事情,不用明說,隻一個眼神,一句八竿子打不著的話,就足以,這叫做——心照不宣。


    花兮從床上站起身,走下了床,羞於直視他的眼睛,“我先。”


    因為她懷孕的關係,浴室已經都鋪上了防滑墊,光腳踩在上麵,一抬頭就看到了鏡子裏麵容嫣紅的自己。


    從她懷孕以來,他們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沒有真的做過了。


    想著秦南爵這三個月以來臭著的臉,花兮不禁輕笑出聲。


    澡洗到一半,浴室的門默然就開了,背對著門的她脊背一僵,卻沒有回過頭去,自然也沒有選擇用浴巾遮蓋什麽。


    秦南爵衣裝整齊,腳步穩健,腳下的棉拖被地麵的積水浸濕。


    她微垂著眸子,聽著身後漸漸逼近的腳步聲,濃鬱的睫毛顫了顫,手下的動作就此停了下來。


    大掌撩起一縷秀發,目光沉靜,“還要多久?”


    “……快好了。”她低低回道。


    “我來,給你搓背。”薄唇壓在她的薄唇上,嗓音喑啞。


    “好……”她輕語一聲,被秦南爵扣住下頜,吻了上來。


    側著頭親吻,胸腔中的空氣消散的更快,沒幾秒鍾,她就呼吸不暢,身體發軟。


    他的衣服被蓬頭徹底淋濕,卻已經無暇顧及。


    ……


    夜色沉寂,他將她攬在懷中,酣然入睡。


    花兮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明明身體很累,但意識卻異常的清晰。


    透過月色,她抬起手,細細的觸摸著他鬼斧神工的五官,他的呼吸清淺。


    月色的柔情,為他堅毅的五官增添了幾分柔色。


    指尖滑向他的薄唇,他極少對她說愛之一字,不是不會說,他說:一生太長,愛這個字,總要等到生命即將終結的那刻才好吐出口,說出那句——一輩子,愛你。


    感情淺薄,才會急於表現。


    深愛,往往啞口不言。


    遇到他之後,冬夜她不再畏懼嚴寒。


    將頭在他的懷中蹭了下,整個人蜷縮在他的懷中,嗅著淡淡的煙草味,進入了夢鄉。


    ……


    半個月後的某天午後,花兮昏昏沉沉的從午睡中醒來,嗓子幹幹的難受就想要起身下樓去喝水。


    預產期快到了,秦南爵已經安排好了產房,準備明天就送她去待產。


    肚子圓的已經堪比一個圓球,起身的時候分外的吃力,


    就在她好不容易站起身,準備下樓的時候,肚子突然陣痛了起來,痛感來的很快,快到猝不及防,痛得她幾乎直不起腰來。


    她死死的抓著欄杆,用盡力氣的大喊,“來……來人。”她可能是要生了,明明離預產期還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怎麽會這麽快……


    聽見叫喊聲的馬仔急急忙忙的趕來,從她懷孕以來,別墅內的傭人都打起了一百分的注意,生怕出什麽岔子。


    “太太,怎麽了,這是?”馬仔看著痛成一團的花兮嚇得冷汗都流了下來,連忙招呼人讓她攙扶下了樓。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花兮捂著肚子痛苦的呻吟,“去醫院……我要生了……”


    “馬上去準備車。”馬仔急急忙忙的喊了一聲,又補充了一句,“馬上給三爺打電話,告訴他太太要生了。”


    傭人在馬仔的指揮下,將人抱上了車。


    躺在轎車裏,花兮額頭布滿了汗珠,馬仔見此也是一臉的緊張,不停地安慰著,“馬上就到醫院了,再堅持堅持……三爺很快就來……”


    花兮已經痛到聽不見去他說的話了,緊咬著唇瓣,臉色發白。


    ……


    正在開會的秦南爵,看到別墅內打來的電話,沒有做任何的猶豫接通了電話。


    別墅的傭人一向知道分寸,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絕對不會在他開會的時候打進電話,而一旦打了,多半是出了緊急情況。


    “什麽事?”


    “三爺不好了,太太要生了,現在馬仔已經送去醫院……”傭人語速飛快的講了出來。


    會議室內,所有人都看到秦南爵偉岸的身軀一怔,好似瞬間進入了石化狀態。


    半晌,一陣刺耳的椅子推拉的聲音,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秦南爵邁開長腿走了出去。


    楊助理目瞪口呆的看著秦南爵的背影,下一秒連忙追了上去,“秦總,出什麽事情了?”


    “她現在在醫院。”


    “啊?誰在醫院?”


    “孩子他媽。”


    楊助理:“……太太?”


    “艸。”秦南爵喉骨中擠出一句髒話,按壓了一下眉心,他今天就不該來開著什麽玩意兒會議!


    “回憶讓陳總主持,我現在馬上要去醫院。”


    “是。”楊助理看著秦南爵急匆匆的背影,長舒了一口氣,暗自道:能讓大boss驚慌失措的,舉天地上下也就隻有老板娘一個了。


    等秦南爵行色匆匆的趕到醫院門口,迎麵就裝上了跑來的花城宇,一大一小互視了一眼。


    小家夥率先開了腔,“幹爹,你怎麽也才到?”


    小孩子說話,總是不過腦子,想到什麽就直接脫口而出,在花城宇的認知中,他在學校得到消息晚一點是正常的,可是他無所不能的幹爹也現在才趕到,這就很不正常了噠。


    秦南爵陰沉著麵孔,蔑視天地高高在上的秦三爺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在來的路上因為太激動差一點造成了一起惡性車禍,以至於耽誤了時間。


    “怎麽這麽多話。”秦南爵冷冷甩下一句,丟下摸不著頭腦的小家夥,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幹爹你走慢一點,我跟不上……”小宇邁著兩隻小短腿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我也要去看兮兮……”


    秦南爵沉著英俊的麵孔,“……”


    ldr產房外麵,秦南爵偉岸的身軀挺拔如山,一動不動的站在滿外,半晌後掏出了一支煙。


    他極少在孩子麵前抽煙,他本身的煙癮也不大,但是如今卻極其的需要尼古丁的味道安撫糟亂的心。


    秦南爵俊美的眉眼在煙霧繚繞中變得虛幻起來,墨色深瞳漆黑不見底色。


    不知道究竟等了多久,隻看到地上落了一地的煙頭,產房的門緩慢地打開,他的耳邊似乎還回蕩著一陣陣難耐的痛苦呻吟聲。


    額頭上青筋暴出,薄唇抿成一條橫線,當主治醫生出來的時候,厲眸猛地射了過去。


    主治醫生剛剛從手術台上下來,還沒有緩過勁兒來,猛然被他這樣看的,當即嚇了一跳,連自己出來的目的都忘了。


    半晌這才緩過神來,問了一句,“您是花女士的家屬?”


    秦南爵擰著眉,眼底森然,“有話就說。”


    對於他沒有任何禮貌而言的行為,醫生的眉頭皺了皺,但是礙於他周身強大的氣場和矜貴的氣質,沒有給自己惹麻煩,如實道:“由於孕婦離預產期還有一段時間,現在雖然出現了陣痛,但是宮口並沒有打開……家屬需要跟孕婦商量一下,是決定順產還是剖腹產……在這期間我們會有護士對產房就進行監控,隨時掌握孕婦的情況……”


    秦南爵一言不發的聽著醫生的話,等醫生說話,問道:“我現在想去看她。”


    醫生頓了頓,“可以,但時間不宜過長,她現在最需要的是養精蓄銳……”


    秦南爵這一次很給醫生麵子的點了點頭,牽著從進醫院後就異常乖巧的花城宇的小手,“我們進去。”


    當兩人進了產房,小家夥立馬鬆開他的手,奔向了床邊,握著花兮的手指,不停地對她吹著氣,一邊吹氣,一邊說道,“兮兮,我給你呼呼就不疼了。”


    聽著小家夥稚氣的話語,花兮蒼白的臉上浮現出點點的笑容,可是這笑容隻是一閃而過,極度的疼痛頃刻間便取代了那點高興。


    看著她慘白的小臉,秦南爵心中疼的難受,走到床邊,大掌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麵頰,嗓音發幹,“秦太太……辛苦了……”


    花兮將麵頰輕靠在他的手心,感受著他的體溫他的柔情,似乎疼痛減輕了一些。


    當花兮的羊水破了的時候,護士第一時間發現了情況,醫生聞訊迅速趕來,產房內一陣慌亂。


    醫生不由分說的準備將秦南爵與花城宇趕出去。


    秦南爵看著痛到整張臉都開始變形的花兮,眼底盛滿了隱瞞,直直的看著醫生,不允許他有任何的拒絕,“我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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