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爵狹長的眸子閃過幽暗,驀然掛斷了手機扔向一邊,托著她的臀,將人扭抱到沙發上,沒有給她任何反抗的語氣,直接以最為強勢的姿態將她壓在沙發上,這個身子大半都壓在她的身上,睨著她寡淡的小臉道:“生氣了,嗯?”


    “我難道不該生氣嗎?秦南爵你憑什麽調查我,你是我什麽人?!”


    她每說一句,秦南爵的臉色便難看一分,她心頭驀然就暢快了幾分,她反抗不了他的暴力征服,還不能膈應他嗎?


    忍不住繼續嘲諷道:“你未婚妻前腳來我這裏宣揚了你們堅不可摧的愛情,你後腳就跟中了春?藥似的來找我,你們當自己是戲子呢?”


    俊美如斯的麵龐上因為她的質控而漸漸沉寂下來,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不停的一張一合的小嘴兒,最後淡淡的來了一句,“我的未婚妻不是你,不舒服了?”


    花兮一噎,長長的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自作多情。”


    “是我自作多情還是你口是心非?”扯開她的衣領,露出精致漂亮的鎖骨,下麵微微露出的起伏不由得讓人浮想聯翩。


    她將臉撇向一邊,既然反抗不了她便當自己被狗咬了。


    一秒。


    兩秒。


    三秒。


    ……


    好一會兒秦南爵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她不禁疑惑的凝眉轉過了頭去。


    就在她轉頭的瞬間,秦南爵單膝跪在沙發上,眼眸掀掀,說不出的性感蠱惑,“準備扮演屍體,挺屍?”


    花兮:“……”


    “廢話這麽多,難道是秦總最近操勞過度,不行?”


    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被懷疑這方麵的能力,秦南爵眼底閃過冷芒,直直的射向她——


    他眼神凶狠,她卻直接視而不見。


    她的無視是他心底隱藏最深的痛,細細的冷芒在眼底掠過。


    窗外的風透過窗戶似乎都能窺探到這一密事,室內的溫度不斷的加深。


    他在這件事情上一如既往的霸道,男性荷爾蒙鋪天蓋地的湧現,似乎要將她就此淹沒。


    秦南爵眯著眼睛看著她微微蹙起的眉頭,湛黑如同深潭的眼眸中,除了邪肆冷酷再無其他,“每次你跟我強什麽,嗯?”


    她想要回答,無奈口頭幹涸,心髒似乎隨時都可能從嗓子眼裏跳出來,她隻能喘息著咬著唇瓣,麵頰緋紅,崩成一條弦。


    男人自始自終都沒有放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粗糲的手指在她的臉上磨搓著,尤其喜歡作弄她的嘴角,看著她眼中深深地迷惑,如兔嗚咽的輕聲。


    她隱忍的嗚咽聲,讓男人心中升起一股子的暴虐,眼眸一眯,將她整個人托起,讓她隻能憑借他的力量不至於摔下沙發。


    她死死的抱著男人,防止自己狼狽的摔到地板上,而男人卻惡劣的鬆開了放在她腰上的手,在她沒有絲毫的準備的時候徑直站起了身。


    花兮不禁發出一聲驚呼,“啊,你幹什麽!”


    秦南爵看著她雪白的肌膚纏繞在自己身上的姿態,漫不經心地睨了她一眼,“做渴了,要喝水。”


    簡直要瘋。


    如果不是他們現在的姿勢不允許,花兮真想甩他一巴掌,忍住心中想要殺人的衝動,花兮怒道:“我們現在這樣,你跟我說你要去喝水!”


    她還在他身上呢,他們還……


    他跟她說要去喝水!


    “哪樣?”三爺劍眉微揚,嘴角勾起,“連著?”


    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惡劣的男人,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恨不能直接掐死他,“你耍我是不是?!”


    “耍你?”秦南爵狀似聽不懂她的話,一本正經道,“我就是口渴而已。”


    不想再跟他爭論這個無恥的話題,花兮瞥開臉,麵紅的像是隨時能滴出血來,“隨便你!先……出去。”


    出去?


    他佯裝聽不懂,“什麽出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節奏!


    “你要我說,說什麽?秦南爵,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麽沒臉沒皮的男人!你特麽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你丫一頭種?豬拱了人家的白菜,還要轉頭問一下白菜被拱哪了的混蛋!”因為極致的憤怒,感官被她順勢放大了數倍。


    所有人在他麵前都是如履薄冰般的小心翼翼,沒有一個人敢在他麵前大放厥詞一言一詞,如今卻被一個女人咒罵的與禽?獸無異,這樣的場麵如果讓人看到絕對會大跌眼鏡。


    而他的一副甘之如飴的模樣,簡直讓人驚掉下巴。


    然而罵完了這還沒完,被折騰了一晚上的怒火,似乎被徹底的激發了,花兮猶不解恨的在他的肩膀上泄憤似的咬了一口,惡狠狠道:“你敢去喝水我就咬死你。”


    秦南爵似乎沒有想到她會說這個,先是一愣,繼而低笑出聲,“帶你一起去喝水,嗯?”


    帶她一起……去喝水?


    花兮閉了閉眼睛,一副裝死的模樣。


    秦南爵低頭看著她,“好好感受兩個人走完客廳,你會愛上這種感覺。”


    她繼續裝死,將頭埋在他的脖子後麵,隨他折騰。


    而她任由其發展的結果就是——


    到了餐桌旁,直接將她放到了桌子上。


    如果是平時,這也沒什麽了,但是主要是,特麽的,她沒穿衣服的好嗎?!


    而且,他們……即使這樣都沒有分開。


    涼,第一感覺。


    好涼,第二感覺。


    瞪大了眼睛,如果眼睛能殺人他一定早已經被淩遲處死了!


    “你幹什麽?!”


    變態!死變態!


    秦南爵波瀾不驚的掃她一眼,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走累了,休息休息。”


    哈?


    走累了?


    你丫睜眼說瞎話也找個可信度高點的好嗎?!


    每次一折騰就是好幾個小時的混蛋是誰?!


    是誰!


    跟流氓交流永遠都沒有下限可言,因為他永遠會用下流刷新你的認知。


    將臉撇向一邊,不想要再看到這張令她咬牙切齒的俊臉。


    她不說話,他卻犯賤似的來招惹她,開始將她從上到下挑剔了一個遍,“這三年你長了幾斤,嗯?”


    “腰上長肉了?”


    “腿上呢?好像也肉了一些……”


    “……”


    你說這不是挑事嗎?這種時候你說一個女人胖了,這不是存心沒事找事嗎?!


    花兮氣急反笑,轉過頭朝著他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秦南爵……”


    “嗯?”


    她的笑意更深了一分,“你是不是這幾年玩女人太多,把心和腎都玩壞了?嘴巴才這麽壞?!”


    秦南爵看著她嘴角的笑容,數秒的時間內都保持了沉默,盯著她盯著她,直盯的她渾身發毛。


    半晌才從喉嚨間擠出一句皮笑肉不笑地話,“你想挑事?”


    揚著傲嬌的小臉,尖小的下巴對著他,一副誌得意滿的嬌俏模樣,“不舒服了是嗎?你也會不舒坦?說來也是呢,一個都快要四十歲的老男人了,早已經過了男人的巔峰……啊。”


    她還在挑戰他的忍耐極限,他已經以實際行動阻止了她伶牙俐齒的小嘴兒。


    深邃的眸子幽幽的望著她,從喉嚨中擠出一句,“小娘們,你找死呢?”


    嫌他折騰的不夠用力是不是?!


    沒有男人喜歡被質疑這方麵的能力,尤其是高高在上如秦南爵。


    天生就習慣於大殺四方征服四海的男人,怎麽能容許身下的女人質疑他身為男人的能力?


    她的挑釁,無異於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他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不介意好好將某人收拾一頓。


    不消一會兒的功夫,剛才還巴巴地說個不停的某然已經受不住了,更何況那個惡質的男人竟然弄來了冰塊,冰與火在她的身上來回的轉換,火融了冰,她也被折騰的隻有喘息的份兒了。


    而他的動作卻一下子比一下子的恨,沒有絲毫的鬆懈,鼓足了勁兒要折騰她,扭轉她對於他能力的質疑,眼眸泛著野?獸的紅光。


    花兮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她漸漸發現,他似乎尤其喜歡看著她在他身下失控的模樣,每當這個時候就像是被注射了興奮劑一樣的強硬。


    為了一時的口舌之快,她付出了絕對慘痛的代價。


    秦南爵看著她悔不該當初的模樣,眸光一閃,捏著她的下頜吻了下去,眸深淡淡道:“還想要?”


    她咬著唇,搖頭。


    “說話,我看不懂啞語。”


    放在他後背的手指深深地陷入他的脊背中,她怎麽也說不出那句話。


    “看來是還沒夠。”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她猛然抬眸,瞪他。


    三爺劍眉微揚,“又想要了?”


    “你故意的!”她不信他看不明白她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故意為難她。


    唇角微微勾起,手指慢慢的磨搓著她被吻的有些紅腫的唇瓣,嗓音如同陳年的幹釀讓人沉迷,“我故意的又怎麽樣?剛才不是很能說,現在啞巴了?”


    “變態。”她低罵一句。


    秦南爵睨著她,眼底盡是促狹,神情淡淡那,“除了混蛋就是變態,這麽詞窮?”


    她撇撇嘴,“沒有比混蛋和變態更適合你的形容詞了。”


    秦南爵低低的笑著,嗓音有意拖長,帶著似笑非笑的玩味,逗弄她就像是逗弄一隻炸了毛的貓,“誰讓你招惹上變態的?既然招惹上了,你……隻能受著。”


    即使恨她,怨她,他也不想放手,從相遇開始他們就注定要糾纏不休,跨越生死。


    “你敢說是我招惹你的!”她怒吼,明明是他從見到的第一麵就把她弄到了床上……雖然,當時她可能意識不清,也有什麽不合適的舉動,但是!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總歸是她吃虧了。


    然而秦南爵顯然不想跟他理論這些有的沒的,不給她申辯的機會就直接定了她的刑,“我說是就是。”


    “哈?”她氣極反笑,嘲諷道:“你當你是皇帝呢!”還直接就下聖旨的!


    秦南爵將手指壓在她的嘴角在上麵摩?擦著,刻意放低拖長了魅惑的音調道,“傻女你要記得,是你爬上了我的床,上了我的床怎麽能這麽輕易的就讓你下了,你說……是不是?”


    花兮重重抿了抿唇。


    秦南爵見她沉默,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她卻含住了他壓在她嘴角的手指。


    酥麻的電流流竄全身,小舌與手指碰觸。


    秦南爵低頭看著她酡紅的麵頰,低低笑聲道:“這是……服軟?”


    這麽丟人的事情她怎麽可能承認。


    她不說話,他也不勉強,畢竟說與不說如何也沒有實際行動來的重要。


    這一場密事糾纏了數個小時,結束的時候花兮早已經精疲力盡。


    秦南爵側躺著看著她睡熟的模樣,眉宇間微微的蹙起,眼瞼下淡淡的眼瞼似乎控訴著他的不近人情。


    她放低了姿態,他卻還是不依不饒的折騰,她啞著嗓子求饒都沒能讓他手下留情。


    她困倦,他的神誌卻是異常的清醒著,眼神澄明不帶任何的情?欲色彩。


    在不驚擾她睡眠的情況下起身,沒有開燈,憑借著月色走到陽台上,月光澄淨如練流血而下。


    指尖夾著一根煙,煙頭在夜色中明明滅滅,深邃的眸子望著遠處被夜色淹沒的天空。


    三年,不過是彈指一回間,似乎改變了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沒有改變。


    變得是時間,不變的是——他依舊對她的癡迷。


    這三年來,他不僅一次的想過,當再次回到這座城市,再一次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他該如何懲戒她當初的愚蠢,不止一次的想過他該怎麽對付她,讓她悔不該當初,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可到頭來當年的事情她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他這三年的恨就顯得荒誕又無聊。


    這種感覺就像是當你有了足夠硬的拳頭準備出擊的時候,卻發現對方隻是一團柔柔的海麵一樣的令人無措。


    根據他調查的結果,這五年她的身邊不曾出現任何別的男人。


    當然這期間曾經打過她主意的男人並不在少數,尤其以被他扔到世界上某個犄角旮旯的李總為代表。


    抽完了一根煙,剛剛打開門折回臥室,落在地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撿起來看了上麵的備注名稱。


    第一反應是想要掛斷,但卻處於某種考慮還是選擇了接聽。


    抬腳再一次走向陽台——


    花兮原本睡得很沉,但是當秦南爵下床後沒多久,睡夢中的她就像是感覺到了什麽一樣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正好看到秦南爵拿起手機向外麵作,夜色中她似乎都能清晰的聽到秦南爵關切溫柔的聲音,“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的原因,花兮覺得秦南爵此刻的聲音溫柔到了極致,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愉悅是她不曾見過的模樣。


    但是直覺告訴她,電話中的人並不是他的未婚妻陳媛而是另有其人。


    難不成除了陳媛和她,還有別的女人存在嗎?


    早就聽聞有錢人養女人不是論個而是一群一群的,電話中的這個是新寵還是嬌寵?


    她的意義又是什麽?


    難以忘懷的舊情人?


    或者是不甘心當年被她甩了,想要回來報複嗎?


    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明明應該在床上睡覺的花兮鬼使神差的起床走到了陽台邊上。


    秦南爵嗓音低低淡淡的在夜色中溫柔的響著,“暫時還不能見麵……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聯係我,你該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任何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好好聽話……”


    秦南爵一手搭在欄杆上,一手拿著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老成卻稚嫩的聲音,“秦叔叔,你答應我的事情可千萬不要忘了。”


    秦南爵:“不會。”


    “我現在已經長大了,如果你辦不到答應的事情,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飛回去。”小家夥似乎在忍耐著什麽。


    秦南爵狹長的眸子眯起,好一會兒沒有說話,似乎在想著該如何回答。


    “你見到兮兮了是嗎?”猛然間似乎感受到了什麽,小家夥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身,卻以為過於激動一不小心撞倒了桌角,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悶吭,可是他卻管不了這麽多,急急忙忙地問道:“她就在你身邊對不對?快……把電話給她。”


    相對於他的激動,秦南爵的表現確實分外的沉靜,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道,“你還惦記她幹什麽?忘記她是怎麽拋棄你的了?”


    “……”電話那頭出現一陣不短的沉默,半晌後小家夥抿抿唇,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地說道:“兮兮才沒有說過不要我……是你,一直都是你說的,你是不是嫉妒兮兮愛我比你深,所以故意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


    “皮癢了是不是?!”秦南爵沉下了音調。


    小家夥那邊感受到了自己爹地身上的戾氣,很聰明的緘默著。


    而這邊剛才還聽到兩人“柔情蜜意”著的花兮整個人一怔,這是怎麽了?聊崩了?


    怎麽說翻臉就翻臉了?


    秦南爵垂眸,看著地麵昏黃的路燈,“乖乖聽話,如果我聽到傭人告狀,就等著被我收拾。”


    說完,不理會電話那頭小家夥不滿的聲音,掛斷了電話,拿著手機轉過頭,一眼就看到了僅僅隔著一道門的女人。


    她顯然是剛剛起身,身上還穿著睡裙,一頭濃密如同海藻般的長發溫順的垂在腦後,那雙眼睛卻分外的閃亮如同夜空中的啟明星。


    四目相對,被捉到了偷聽她卻一點都沒有尷尬的意思,反而是眼睛亮亮。


    秦南爵沒有想到一轉身會撞見她,有片刻的啞然。


    她緊緊地盯著他,“這是你的第幾個情人?”


    情人?


    被她問的一愣,但是緊接著卻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誤會小宇是他的情人了。


    不過這個誤會他卻沒有解釋的欲望。


    神色沒有任何的起伏變化,淡淡道:“你繼續睡覺,我有事,要先回去。”


    她的眼睛漆黑如夜幕,清涼的身影在寂靜的夜晚帶著涼涼的溫度,“你把我當什麽了?”


    睡完了,高興了,就可以說走就走了嗎?!


    秦南爵朝她走了過來,一步步,緩慢的,優雅的,每一步都如同敲擊在了她的心口上,最終在距離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憑借著絕對的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覺得呢?”


    “你覺得我會把你當成什麽?”他問。


    花兮垂下眸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


    翌日。


    花兮走出辦公樓,外麵淅淅瀝瀝的下了雨,撐開拿著的雨傘,準備到就近的車站打車,就在她準備走向雨中的時候,一輛布加迪停在了她的麵前,對於擋在自己麵前的豪車,花兮下意識的看了一眼。


    然後就看到豪車的車窗慢慢的降了下來,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


    一身米白色休閑裝的顧北城,帶著黑色的墨鏡,朝她看了過來,打開了車門,朝她走了過來,“要回家嗎?”


    麵對來人笑吟吟的麵龐,花兮凝了凝眉,目光觸及到了他額頭上一道剛剛結痂不久的傷痕。


    “小舅舅,你怎麽會在這裏?”


    “順路。”顧北城笑笑“下雨了,我送你回家。”


    花兮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想一個人回去。”


    顧北城沒有想到她會拒絕,“雨天不好等車……”


    “等不到公交車,我會自己打車回去。”


    “你寧願坐出租車都不願意讓我送?”顧北城的臉色已經不好看。


    “是,我……”花兮還沒說完。


    一輛捷豹突然從兩人身邊飛馳而過,濺起地上的積水,渾濁的汙水猝不及防的濺落在兩人的身上。


    一陣涼風吹過,花兮不禁打了個寒顫。


    顧北城身上褲子上也有明顯被濺到的水珠,但卻是為了保護她而被濺到的,沒有理會飛馳而過的轎車,他關心的看著她,“怎麽樣,有沒有事情……”


    待看到她身上汙了一片的髒水後,皺了皺眉頭。


    花兮的心思沒有在他身上,自然也沒有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疼惜,她看著那輛疾馳而過的肇事車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剛才車窗一閃而過的人影……


    會是他嗎?


    搖了搖頭,她一定是魔怔了,秦南爵怎麽可能會來這。


    “你現在這樣也不適合去打車了,還是我送你回去吧。”顧北城趁勢建議道。


    花兮低頭看了看自己現在狼狽的模樣,白色的九分褲上被黑水打濕了一片,鞋子更是慘不忍睹,她雖然沒有潔癖卻也受不了自己現在的模樣,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那……好吧。”


    “跟我還客氣什麽。”雖然不滿意她如同陌生人一般的客氣,可是卻還是欣喜於她的點頭。


    上了車,花兮僵直著身子不敢亂動,不想要弄髒了他的車。


    麵對她的拘禁,顧北城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但卻沒有表現出來,這三年來不知道為什麽,花兮對他的態度越來越疏離。


    “原本明天我這輛車就該被送洗,你不用在意,弄髒了也沒事。”


    花兮的嘴角彎了彎沒有說話,對於顧北城的習性她是知道,永遠溫潤君子的模樣,當年情竇初開的年紀,她便為他的這種氣質深深著迷,如果……如果不是後來聽到那通電話,她一輩子都不會對他有所防備。


    電話裏他親口承認,三年前她被迫上法庭的那場醜聞,是他一手導演的。


    雖然那時她還不清楚秦南爵是誰。


    轎車內過於沉寂,顧北城打開了音響,播放的是一首《十年》,花兮記得在高中時期,她很喜歡這首歌,也許是學文的女生多數都有些小文藝小哀愁的感覺,《十年》中彌漫的那股子淡淡的憂傷讓她曾經深深的著迷,每到ktv必點這首歌。


    目光落到她身上,“我記得,以前你很喜歡這首歌。”


    他的聲音將她的神誌拉了回來,她收回視線,嘴角輕輕的勾起,漫不經心道:“是嗎……時間太久了,記不太清楚了。”


    “兮兮,這三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對我這麽疏遠?”


    花兮笑笑,“小舅舅你多想了,沒有的事兒。”


    “是嗎?”顧北城苦澀一笑。


    怎麽會是想多了,她的態度變化的再明顯不過。


    花兮沒有去追究他神情中暗藏的隱晦,因為她望向窗外的餘光,看到剛才那輛惡質的濺了她一身汙水捷豹,從後麵追了上來。


    一開始她還認為隻是同款的車型,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


    捷豹猛然衝了上來,在他們前方不足兩米的地方,陡然一個漂移將車子橫在了他們麵前。


    顧北城連忙緊急刹車,不禁低聲罵了一句,花兮由於慣性猛然的向前傾斜,再抬頭的時候就看到了直挺挺的停在她眼前的捷豹。


    索性這條路上的往來的車輛並不多沒有造成太大的混亂,但這樣旁若無人的行為也著實太膽大妄為了一些。


    這樣的做派,再加上剛才那看似不小心濺到她身上的汙水,再聯想到剛才她不經意的看到的那模糊的側臉,捷豹的主人是誰早已經不言而喻。


    花兮莫名的有些頭疼,然後放在包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的一瞬間,秦南爵那低醇的如同千年古酒般的嗓音傳了過來,“下車!”


    隻有兩個字,聽不出喜怒哀樂。


    花兮下意識的看了眼顧北城,而此時的顧北城也正好在看著她,一時間四目相對,她有些尷尬。


    但是這讓她覺得尷尬的對視在前方秦南爵的眼中卻是在——依依不舍。


    前腳才跟他滾完床單,馬上就奔到前夫的車上?


    “給你三秒鍾,三秒鍾一過我就……撞過去。”他以一種陳述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完全的理所應當。


    花兮聞言抿了抿唇,卻沒有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我下車,但是我要自己回去。”


    既然這樣,她誰的車都不想要坐。


    電話那頭輕輕地發出一聲鼻音,花兮知道他是不同意。


    顧北城看著前方的捷豹,視線從她的手機上輕飄飄的滑過,猜到了車內的人是誰。


    打開車門,在她來不及阻攔的時候,冒雨走到了捷豹車窗邊,拍了拍車窗。


    秦南爵落下了車窗,露出堅毅的麵龐,視線如同慢鏡頭一般的輕飄飄地落在他的身上,即使他一句話都沒說,卻無端的給人一種輕視的,蔑視的,不屑的感覺。


    被這樣的視線掃過,顧北城已經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三年不見,這個男人不光沒死,還以更加高調的姿態重新回來了。


    比三年前……更加的危險。


    “秦總,好久不見。”顧北城斂下心中的震驚,說道。


    秦南爵波瀾不驚的視線在他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連最起碼的客套都懶得有,閉了閉眼睛打開了音響。


    討了個沒趣的顧北城也不再虛與委蛇,單刀直入道:“不知道秦總所為何事?就這樣公然攔下我的車,這似乎不太合適,你說呢?”


    秦南爵閉著眼睛靠在坐背上,把他當成了空氣。


    這樣目中無人的態度任誰都不可能還保持著風度,更何況現在還下著雨,顧北城不由得有些火大,“秦總今天是有意與我為難了?”


    秦南爵睜眼看了眼手表,按了一下藍牙耳機,道:“時間到了。”


    顧北城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時間,就看見不遠處布加迪的車門打開了,花兮轉身朝著來時的路……走了。


    顧北城愣在當場,捷豹向後一倒,秦南爵一轉方向盤也……走了。


    隻不過卻是與花兮背道而馳的方向。


    顧北城看著背道而馳的一人一車,握緊了手掌。


    ……


    花兮走了一刻鍾左右,在路邊的一便利店停下,手機也在此時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的人名,氣不打一處來,不等那邊說話,就像吃了槍藥一樣的喊了一褲,“你滿意了吧!!混蛋!”


    “花、兮!”一字一頓喊出她的名字。


    原本心頭的火氣就在這一聲輕喚中慢慢消失,瞅了半天都沒有看見過往有出租車經過,咬了咬唇道:“我在**路,附近沒有車。”


    秦南爵:“所以……”


    “是你讓我下的車,現在我回不去了!”她不信他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小娘們。”帶著笑意的輕聲道,“回頭。”


    花兮驀然轉身,不期然的捷豹就出現在她的眼前,轎車停了下來,秦南爵降下了車窗,看著她一動不動的傻樣,揚了揚眉,“上來。”


    花兮沒有跟他客氣直接拉開副駕駛門坐了上去,心道:是她害她在這裏空等的,給她當自己就當賠罪了。


    如果讓秦氏旗下的員工們聽到她的心語,一個個勢必要驚掉下巴。


    車內開了暖氣,一冷一熱猛然的交替讓她不禁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磨搓了一下被雨水打濕的肩膀。


    一件大衣驀然丟了過來,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身上,看著腿上的衣服花兮扭頭看了眼正在開車的秦南爵。


    緊繃的下頜好像有人欠了他八百萬一樣。


    沒有矯情,花兮將衣服披在了身上,大衣上有著淡淡的煙草味,是他身上的味道,靠在椅背後麵,整個人漸漸的暖和了起來。


    車內響著音量適中的輕音樂,在加上暖暖的溫度不禁讓人昏昏欲睡,很快的困意襲來,花兮輕輕閉上了眼睛。


    “為什麽上他的車?”神情煩躁的說出尖銳的語句。


    “偶遇。”心不甘情不願的蹦出兩個字。


    “偶遇?”秦南爵低沉的嗓音從喉骨中擠出這兩個字,“偶遇就上了他的車?”雖然極力克製但是語氣中的不善卻如何也掩飾不了。


    上車?


    花兮提起這個這火大,側過身,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這不是多虧了某個缺德鬼,好端端的開車不看路把水濺了我一身嗎?如果不是這個缺德鬼做這種幼稚的事情,我早就打上車回家!”


    秦南爵:“……”


    他不說話,在花兮眼中就是理虧,心裏這才舒坦了一些。


    她身上的衣服還沒有幹,穿在身上有些黏黏的不舒服,看著秦南爵不知道要開到什麽地方去的車,說道:“你要帶我去哪?我要回家。”


    前一句還是不過敷衍的提問,後一句則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


    秦南爵睨了她一眼,正待說些什麽,手機震動了起來,秦南爵帶上藍牙耳機接聽,“什麽事?”


    “知道了……嗯,在路上……十五分鍾後到……”


    花兮聽著秦南爵的話,等他掛斷了電話後說道,“既然你有事情,那把我放到一個容易打到車的地方就行。”


    秦南爵睨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花兮以為他是答應了,自顧自的看著路邊,然後指著前方不遠的一個指示牌說道:“就那吧,那裏應該方便打車。”


    秦南爵朝著她手指的方向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也僅僅是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然後踩下了油門,“嗖——”地一聲從她指的指示牌那裏飛馳而過。


    花兮:“……”


    看著越來越遠的指示牌,花兮頭頂一群烏鴉飛過,“大叔,你開過了……”


    秦南爵唇瓣抿成一條直線,沒有理會她。


    花兮見此,再一次重申,“大叔,你開過了!”


    秦南爵陡然踩下了刹車,猝不及防花兮身子猛的上前一下,“……”


    下一秒,秦南爵淡然的踩下了油門。


    花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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