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他的手,執意要去洗澡,他將她一把扣在懷中,大掌捧著她的臉,狠狠的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他的吻,是世間最烈的酒,碰之則醉,醉的不省人事。


    窗外是皎潔的月色,而他蠻橫的力道逐漸不受控製,她吃痛,輕皺眉。


    他扯開襯衫,露出健碩的胸膛。


    她閉上了眼,不再掙紮,也不再想著後退。


    秦南爵見此匪氣的眼尾輕挑,嗓音喑啞如同暗夜中吞噬人心的妖魔,“我秦南爵從來不是良善之輩,上了老子的床,就沒有你說停的資格。”


    他一邊解著皮帶,一邊跨?壓在她的上方,“繼續?”


    他在給她最後的機會,現在說停,他還能給她留個囫圇的。


    手攥緊了被單,眼睛閉的死死的,鼻腔中發出一聲低的不能再低的“嗯”。


    頃刻間,陰影而下,侵略感極強的氣息擠壓著周圍的空氣。


    山崩地裂,來勢洶洶,天花板的燈刺眼的亮,他伏在她的身上,額角汗水浸透。


    她臉色蒼白的抓著床單,他自始自終死死的盯著她的臉,不錯過她任何的神情變化。


    當她隱忍痛苦的神情顯露出來的時候,他惡狠狠地咬牙,“這麽貴的女人老子還是第一次碰,包五個大牌明星都花不了一批軍火的錢,老子賠錢賠臉給你辦事,就為了看你一臉不情願?!”


    花兮睜開清冷決絕的眼睛凝視著他,被吻的殷紅的唇一張一合,“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秦老板想要我,我就值五個明星的價錢。”


    秦南爵想要反駁,但是卻心裏明白這小女人說的是事實。


    誰讓特麽他犯賤的,稀罕這麽個女人!


    瞧著小娘們有恃無恐的模樣,不給她點教訓,以後保不準就爬到他頭上來了,粗糲的指尖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劃過,像是小蟲爬過,“知道老子稀罕你這身皮肉,就可勁兒在我這張狂?”


    話語落下的瞬間,他猛地挺了一下腰,滿意的看著她難受的發出一聲輕嚀。


    一夜放縱,花兮仰躺在床上目光呆滯。


    身體累到極致,可她卻沒有任何的睡意。


    秦南爵靠在床頭,點燃了一支香煙,一邊吞雲吐霧著,一邊說道:“明天,你要的東西會重新出現在深海碼頭。”


    花兮聞言眼神閃了閃,半天目光才聚焦到他身上,“你如果騙我,我跟你沒完。”


    他匪氣的眸子在她的臉上過了過,“沒完?正好。”


    他正巧也沒有跟她有完的意思。


    緩過勁來後,花兮過著睡袍進了浴室,短短的路程她卻走得異常的緩慢,雙腿酸痛的好像不是她自己的。


    秦南爵見此掀開被子,想要抱她進去,卻被她躲開,“我自己來。”


    “艸”他低咒一聲,“做都做了,矯情什麽?”


    她瞪著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他,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他,直看得他沒了脾氣,一甩手,重新回到了床上,冷冷丟下一句:“隨你折騰。”


    艸,他就是剛才下手太輕,就該弄得她起不來身,看這小娘們還有力氣瞪她。


    浴室內花兮反鎖了門,又在門口停頓了片刻,等確定他不會闖進來之後,這才扯開睡袍開始在花灑下麵衝洗,溫熱的水噴在身上,她揚起了臉。


    她沒有像電視劇中那樣嫌惡的使勁搓洗自己的身體,也沒有想要在第一時間洗掉他留在她身上氣息。


    對於她來說,這幅身子從五年前就已經毀了,再髒一次也沒什麽不同。


    洗完澡,站在偌大的鏡子前,看著鏡子中的臉,花兮扯出一抹嘲諷的笑,這一次她舍了一身剮保住了顧北城的位置,就當是償還了他五年前的維護之情吧。


    他護她一場,即使不愛,也終究是她欠了他的情分。


    當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男人已經不在臥室,床上放著一套新衣服,她拿起來看了看,正好是她的尺碼。


    沒有矯情的穿上,走出臥室到客廳的時候,秦南爵與兩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講話,其中一個她見過是馬仔,另外一個不認識。


    聽見她的腳步聲,三個人同時將視線投了過來。


    “嫂子。”馬仔眼見的看到她脖子上的小草莓,挺了挺脊背,喊了句。


    花兮一愣,然後下意識的去糾正他的稱呼,“我不是。”


    馬仔眼睛笑成了一條線,“三爺買下這別墅以來第一次帶女人回來過來,你不是嫂子誰是。”


    說罷,一拳打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另一男人肩上,“還傻愣著幹什麽,叫嫂子啊!”


    那人後知後覺,這才站起身,連忙喊了句:“嫂子。”


    花兮:“……”


    她瞥了眼神情懶散悶聲不吭看戲的秦南爵,然後“蹬蹬”兩步走過去,站到他跟前:“跟你屬下解釋下。”


    秦三爺倨傲的瞅了她眼,在她認真的眸子下,將眼神落到了馬仔兩人的身上,頓了頓,道:“……以後都這麽叫。”


    馬仔連忙點頭:“是,三爺。”


    花兮:“……”


    花兮抿唇,將他手中的香煙奪了過來,然後用力的按在煙灰缸裏,那股子惡狠狠的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根煙,跟她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今天中午你就把東西弄過去,時間耽誤的越久麻煩越多。”


    秦南爵眯起狹長的眸子,痞氣的眉尾微揚,嗤笑:“你當是搬蘿卜,隨你定時間?”


    下午把這場危機給解了,他已經給足了麵子。


    花兮握了握拳頭,衝他大吼,“多耽誤一分鍾,他要承受多少責難你知道嗎?!”


    這樣不給秦南爵麵子的嗬斥,馬仔從未見過,小心翼翼的朝著三爺看了看,生怕一場殃及池魚的戰鬥就此開始。


    但——


    他看了又看,都沒有發現秦三爺有生氣的跡象,驚訝之餘對花兮的態度也更加的尊重了起來,笑著說道:“嫂子您消消氣。”


    “沒你事,坐下。”花兮一指他剛才坐著的地方。


    馬仔不敢不聽,依言坐了回去。


    隻是屁股還沒坐熱,秦南爵陰惻惻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起來。”


    馬仔像是屁股被刺了一般,連忙起身。


    花兮聲音拔高,“坐下!”


    秦南爵:“起來。”


    馬仔欲哭無淚,抓了抓頭,笑比哭難看,“三爺,嫂子……這你們鬧別扭,能不能饒過小的?”


    哭,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誰是你嫂子!”花兮憤憤的吼了一句。


    得,現在禍水東移了,馬仔要死的心都有了,你們兩口子吵架能不能不要牽扯無辜?


    在她一而再的否認中,秦南爵的臉色也逐漸變了,修長有力的手指扯開自己襯衫上的紐扣,露出健碩的胸膛以及上麵紅色的指痕,就那樣大刺咧咧的展現在她眼前。


    花兮見此,麵上火燒火燎,倉皇移開了視線。


    “幾個小時前還叫的快活,提上褲子就不認人?”流痞,匪氣中泛著邪氣。


    兩人床上的事被他這樣直白的說出來,花兮怒目:“你……”


    “事情還沒辦就翻臉不認人,等事情給你辦了,還不把我直接拋諸腦後?”轉眼,他陰惻惻道。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花兮沉了沉,臉色軟了下來,“不會。”


    “不會?”秦三爺嗤笑,不信,這小娘們就是一白眼狼,當他真看不出來?


    “你想怎樣?”


    秦南爵抬手在自己旁邊的位置上輕輕拍了拍,“女人還是乖一點的好。”


    太倔強的女人,終是讓人有種想要摧毀的衝動。


    花兮猶豫了片刻,然後走到他身邊坐下。


    秦南爵順勢將她攬在懷中,侵略感十足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上了老子的床,別的男人以後,想都不準再想,懂?”


    花兮凝眉,“我們之間隻是一場交易。”


    他嗤笑,握著她的手,放到了褲、鏈的位置,來來回回的磨著,“它認了你,這交易就沒有結束的時候。”


    花兮聞言咬牙,“你不要出爾反爾,過了一晚,交易就自行結束,你……”


    手指按壓在她的唇上,阻止了她後續的話,“這小嘴軟的跟棉花糖似的,就是說出的話不討喜的緊……爽過,扭扭屁股就準備完事?”


    “想要提前幾個小時,你給的籌碼未免太輕了些。”


    花兮臉一白,手指攥緊了衣角,“你想怎樣?”


    薄唇壓在她的耳畔,絲絲入扣的癢,“做我的女人,嗯?”


    花兮低怒,“你這是趁火打劫。”


    他輕笑,毫不在意,“不趁火打劫,那要等到什麽時候?我是商人,換取最大的利益這才劃算。”


    她繃直了身子,半斂著眸子,默不作聲。


    手指輕揩她嫩滑的麵頰,嗓音低低沉沉帶著蠱惑,“你這女人口是心非的緊,這一次如果能幫到你的不是我,是另外的男人,你願意爬上另外一張床?”


    花兮的心咯噔一下,唇瓣抿成一條直線,那是她不願意麵對的答案。


    如果能幫她找到軍火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可能是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可能是有特殊癖好的虐待狂,可能是……


    她還會願意嗎?


    不會。


    即使不願意承認,她卻不能不承認,自己之所以會來找他,是因為她在心底打定了他會幫她,也不會為難她。


    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秦南爵流痞的嘴角微揚,“壞心眼的女人,仗著老子看中你,可勁兒欺負人,嗯?”


    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她沒有辯駁的說辭。


    “床都上了,索性跟了我,命都給你。”指尖滑落在她精致的鎖骨上,又嫩又白,讓他頃刻間又起了感覺。


    “……不。”半晌她輕吐出一個字。


    秦南爵在她脖頸上的手指一頓,一僵,停在那裏,嗓音帶著生硬與冷意,“再說一遍。”


    花兮轉過頭,望著她的眸子,當真就再說了一遍,“不跟。”


    秦南爵的臉色沉了下來,扣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你找死。”


    “三爺。”她說,“我對你沒感覺,咱們不合適,以你的條件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犯不著在我這浪費時間。”


    她這種人也不配他上心,爛透了的魂,髒透了的身,犯不著再拿出來獻醜。


    “一晚上濕的跟水一樣,沒感覺?”如果不是尚存一絲理智,他直接想要弄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花兮麵紅耳赤著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掰開,逃也似的離開。


    馬仔與另外一名屬下麵麵相覷,小心翼翼的看著臉色不善的秦南爵,道:“三爺,要不要我去把嫂子……請回來?”


    男人沉著臉,深邃的眸子望著她消失的背影,沒有說話。


    身心俱疲的回到小公寓,花兮隻想要到頭休息去,卻不成想在門口看到了靜靜抽煙的顧北城。


    她先是一愣,繼而臉上掛上了如常的清淺笑意,“小舅舅是來看我的?”


    顧北城聽到她的聲音,停下抽煙的動作,繼而一把將她擁在了懷中。


    花兮渾身僵硬了起來,不明白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是為了什麽,於是不確定的喊了句,“小舅舅?”


    “對不起。”他說。


    花兮的呼吸變得很淺很輕,眉頭輕皺,帶著試探性的問道:“為什麽道歉?”


    “是我對不起你。”他說,“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ta……”


    ta?


    花兮臉色一片慘白,沒有半絲的血色,“你……知道了?”


    怎麽會這樣?


    他怎麽會知道她昨晚做的事情?


    是誰告訴她的?


    秦南爵嗎?


    花兮的腦海中閃過種種的猜想,腦子亂得很,就好像是打了結的細線,越扯越亂。


    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誰都沒有說話。


    時間靜靜的在空氣中流逝,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久到花兮覺得自己都快成了一尊石雕,顧北城說話了,“酒會那天……有人看到你跟白依依之間發生的事情……”


    嗡——


    花兮的腦子裏像是飛進了一隻蒼蠅,胡亂躥騰的讓人心煩,卻也讓她似水般沉寂的心有了波動,她僵硬著脖頸望向他,“你說的是落水那件事?”


    原來是她想多了。


    還好,隻是她想多了。


    她的話,讓顧北城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有別的事情?”


    花兮心中長舒了一口氣,麵色恢複如常,三言兩語將這個話題帶過,“沒事,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天了,我早就忘了。”


    顧北城也跟著笑笑,“是,我們兮兮不是喜歡斤斤計較的女孩。”


    花兮配合的點頭,很是乖巧的模樣。


    其實,她從來都不是大度的人,隻是白依依是他喜歡的人,她即使看不上,也不會為難。


    隻要白依依不來招惹她。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跟顧北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總是要找一個女人結婚,白依依雖然沒有什麽可取之處,但好在是真心愛他。


    如此,她甘願收回一顆心,退回外甥女的位置。


    這幾天顧北城為了軍火的事情忙成了陀螺,飯也沒吃過兩口,花兮留他在家裏吃飯,他點了點頭。


    “你先小睡一會兒,飯好了我叫你。”看著他眼底的青痕,花兮一邊起身走向廚房,一邊說道。


    他說好,卻在下一秒陡然叫住了她,“站住。”


    花兮轉過身,不明白他的聲音為什麽陡然冷了下來,“怎麽了?”


    顧北城眼神微眯,死死的盯著她的脖頸,那上麵的紅印在他的眼中顯得分外的醒目,“脖子上的東西怎麽回事?”


    從五年前的那個夏夜開始,她交了兩人男朋友,卻都僅僅是牽牽手擁抱下的關係,從沒有越過雷池一步,顧北城知道那是因為她心底裏抗拒。


    但如今……


    “把衣領解開。”


    花兮腦子一下子炸裂開,僵在當場一動不動。


    昨天那晚,秦南爵不知道是不是瘋了,一個勁兒的在她的身上吻著,她的皮膚很白,很容易就留下印記,她不知道顧北城臉色忽變的原因是不是因為看到了什麽。


    花兮故作淡然的將衣領緊了緊,笑道:“小舅舅這是幹什麽?咱們雖然說是親人,但畢竟男女有別,這麽做恐怕不好吧?”


    她將問題拋給了他。


    顧北城聞言頓了頓,也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自己剛才話語裏的不妥,眼前的女孩已經不在是需要他事事關心照看的少女,她已經是成年人。


    即使他是她的小舅舅,說出讓她解開衣領的話,任誰聽了都不合適。


    顧北城在這一刻忽然間覺得自己跟花兮之間的距離一下子變得遠了很多,那個總是喜歡纏著他的小女孩不知不覺已經開始跟他漸行漸遠,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她已經不再那麽需要他。


    無端的,他升起一股子濃重的失落感。


    這種感覺,令他覺得一陣煩躁。


    “那個人是誰?”他目光如炬。


    花兮漫不經心的笑笑,“小舅舅在說什麽?”


    他靠近她,身上的氣息充盈在她的鼻尖,手指壓在她的衣領,不斷的向下試探。


    花兮陡然按住他的手,然後整了整自己的衣領,凝視著他,“小舅舅,這不合適。”


    他任憑她握著,卻沒有收回的意思。


    兩人之間的陷入了僵持,誰也不肯輕易退一步。


    周圍的空氣凝固般的沉重,忽然一陣門鈴聲響起,一陣又一陣。


    花兮起身卻開門,就看到副官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見到顧北城的第一句話就是,“營長,軍火找到了。”


    顧北城一頓,麵露驚色,快步走到他麵前,“怎麽找回來的?”


    “幾個弟兄在臨近的城郊結合部巡查,在一廢棄的倉庫發現幾個擺放整齊的箱子,打開一看就是咱們辛辛苦苦要找的軍火。”


    “核查過了?”


    “是,一支槍都沒少,子彈都原封不動的放在那兒。”


    “……”


    花兮聽著不禁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秦南爵並沒有騙她。


    “人抓到了嗎?”顧北城問道。


    副官有些為難的看著他,“營長,這次能夠把東西找回來沒有流出境外已經不容易,那夥人吞進去的東西從來沒有吐出來的道理,這一次……”


    剩下的話,副官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是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這一次能夠找回這批軍火已經實屬不易,整整五箱軍火就那樣堂而皇之的放在廢棄的倉庫裏,如果沒有人在背後故意放他們一馬,這一次的劫就是他們的死劫。


    顧北城讀懂了他話語裏的意思,沉默良久,神情一片陰霾。


    半晌他將目光轉了過來,“兮兮……”


    四目相對,花兮握了握手指。


    他問,“這件事情跟你有關係嗎?”


    花兮搖頭,“沒有。”


    “昨天還是一籌莫展的案子,今天陡然間便柳暗花明,兮兮,你不覺得奇怪嗎?”


    花兮抿了下唇,“他們或許一開始在深海碼頭運走軍火就是為了挑釁,現在目的達到了,你們又查得緊,他們索性見好就收。”


    顧北城冷笑,然後將目光移向了副官,“你覺得呢?”


    副官在說話之前有意無意的看了眼花兮的方向,這才道:“有消息稱……今天上去秦南爵聯係了那邊的人,許是……賣給了他一個麵子。”


    “秦南爵?”顧北城在念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花兮的臉,“我們營與秦氏集團素無交集,他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出手相助,他……”


    質疑的話,在目光落到花兮脖頸上的紅印時有了答案。


    顧北城的眼眸中閃過沉痛,他揮了揮手,讓副官先去處理深海碼頭的事情,小公寓內再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兮兮,你不該這麽做。”他的聲音沉重。


    花兮頓了頓,隨後捋了捋頭發,散漫問道:“不該哪樣?”


    “你……”話到嘴邊,他卻說不出那句話。


    那句,不該上了秦南爵的床。


    他歎了一口氣,轉過身,朝向了門口的方向,“我先走了。”


    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在手指碰觸門把的時候,他背對著她,低聲說了句,“兮兮,我寧願找不到那批軍火。”


    花兮看著他的後背,輕輕的笑了,可是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他願不願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經做了。


    事已成定局。


    當小公寓的門被關上,花兮腳下一軟,坐在了沙發上,渾身的血液似乎在頃刻間都被凝固。


    後來花兮從副官的口中得知,因為軍火被及時的找到,顧北城並沒有被上麵過多的指責。


    事情似乎就這樣風平浪靜的度過。


    可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又怎麽可能雁過無痕。


    涼城郊外,秦南爵看著眼前擋在麵前的四五名彪形大漢,斜倚在車身上,匪氣的劍眉微揚,“誰派你們來的?”


    “秦總得罪人太多,有人讓我們給你點教訓。”


    秦南爵冷笑,“就憑你們?”


    “他在拖延時間,動手。”一人話落,其餘人高舉著棍棒便朝著秦南爵打來。


    秦南爵伸手不錯,但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在一人揮著鐵棒向他的腦袋打來的時候,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擋。


    胳膊被擊中,秦南爵頓時冷汗之下,“艸。”


    肩膀的疼痛激起了他心中的暴虐,咬著牙關,厲眸邪肆,“找死。”


    “這個時候還嘴硬,上頭說了,隻要留條命,往狠了打。”


    艸,就這群渣滓還真的以為能翻了天去。


    半個小時後,來找事的大漢被一個個撂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秦南爵舔了舔槽牙,口中吐出一口帶血的沫子。


    “**路,來接我。”秦三爺大刺咧咧的劃開手機,說道。


    正在趕稿子的花兮看著手中的電話一臉懵,“你打錯電話了吧?”


    “被一群瘋狗咬了,不關心關心你男人,嗯?”


    如果他在她麵前,她一定一巴掌扇過去,簡直不要臉,“你是誰男人!”


    他站在風口的位置,烈烈的風清晰的傳入那頭,“胳膊斷了,開不了車,你不來,今晚上隻能在荒郊野外將就。”


    他說這話的時候嗓音格外的低沉,花兮下意識的咬了下唇,“你怎麽不叫馬仔去接你?”


    她才不信,他這樣身份地位的人會真的淪落到露宿街頭。


    他輕笑:“這麽狼狽的,怎麽能讓外人看去。”


    花兮:“……”


    他跟自己的屬下是外人,難不成跟她就是內人?!


    半個小時後,一輛小轎車急速駛來。


    當花兮滑下車窗,兩人四目相對,秦南爵流痞邪肆的眸子笑意淺淺的望著她。


    他也不說話,就那樣充滿調侃意味的看著她。


    大半夜的被拉來當司機不說,一個勁兒看著她是幾個意思?!


    花兮被他看出了一肚子的火,沒好氣道:“別誤會,我就是來看看你是不是缺胳膊少腿了。”


    秦南爵瞥了眼自己的手臂,微一聳肩,“應該是斷了。”


    花兮凝眉,“斷了正好。”


    秦南爵耷拉著胳膊,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這小娘們嘴硬的很。


    “還不上車!”花兮被他看的心中一陣煩躁。


    秦南爵劍眉一挑,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側臉上有一道細微的擦傷,為他原本就堅硬的五官多增加了一分的匪和痞。


    花兮一言不發的轉動方向盤,沒有跟他多說一句的意思。


    秦南爵也不惱,靠在椅背上,慵懶的看著窗外,半晌幽幽飄來一句,“有藥店就把我先放下來,胳膊疼的厲害。”


    花兮聞言,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緊了緊,繼而冷冷的說道:“疼死你活該。”


    多大的人了,還跟街頭流氓地痞一樣跟人打架!


    傷處不見得多疼,但卻被她的話氣得不輕,“疼死我好讓你找下家?”


    花兮心中憋著一股子火,直接就嗆了回去,“你活著我都能找下家。”


    秦南爵氣息微亂,掐死她的心都有,神情緊繃的森然,“前麵停車。”


    花兮瞥了眼他指的地方,看到那裏正好有一家藥店。


    “唰——”的醫生,車速不減的直接開了過去。


    秦南爵:“……”


    自動忽視某人想要吃人的目光,花兮帶上藍牙耳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聲音柔柔的,“楊主任實在不好意思這個時候還打擾您,是這樣……對,我有一個朋友胳膊受傷了……好,麻煩您了。”


    掛斷了電話,花兮目不斜視的開著車。


    秦南爵目光灼熱的望著她,舔了舔槽牙,“不是說要我疼死?怎麽著,心疼了?”


    花兮死死的握著方向盤,不禁有些懊悔剛才自己的舉動,她一定是腦子犯抽了才會給他聯係醫生。


    “誰說是給你看了,我今天下午路邊撿了條狗前腿受傷了,我給它預約個醫生不行啊!”她吼了回去。


    秦南爵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幽幽道:“……狗受傷了,你預約省醫院的主任?”


    花兮:“……”


    她就應該讓他疼死!!


    一個小時後,省醫院。


    秦南爵拿著拍的片子晃了晃,然後拎著藥包走了出來。


    花兮走在前麵。


    秦南爵看著她的背影,道:“走這麽急去投胎?這有一病人沒看見?”


    花兮停下腳步,按了按脹痛的額頭,指著腕上的手表,沒好氣道:“秦大老板拜托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秦南爵瞥了眼時間,再看到她困倦的眉眼時,終於有些良心發現:“走吧。”


    兩人到了車前,花兮準備先開去名流官邸,然後自己再回家。


    秦南爵率先察覺到了她的打算,扣上安全帶之後緊接著說了一句,“別墅在裝修,去你那吧。”


    花兮停下手裏的動作,“不行。”


    “我睡沙發。”


    花兮:“不行。”


    秦南爵晃了晃負傷的胳膊,“就算是狼,現在也折了一條腿,吃不了你。”


    ……


    “沙發可以平展開,這是枕頭和被子。”花兮一股腦的將東西給他抱了過來,放在沙發的一角。


    秦南爵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像是個管家婆一樣的忙碌著。


    “借用浴室洗個澡。”跟那群癟三打鬥的時候,在地上摔來摔去的,現在渾身都是汗臭味。


    “我去給你拿浴巾。”她轉身去給他拿新的毛巾。


    從衣櫃裏拿出還沒有拆封的浴巾,花兮一轉身,猛地撞到了一堵肉牆,而這堵肉牆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將上衣脫了下來。


    青紫的傷痕和健碩的肌肉交織著,狂野中是說不出的荷爾蒙爆表。


    “你撿來幹什麽?”她後退一步。


    看著她的舉動,秦南爵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睨著她,“怎麽不看我?”


    花兮慢慢的抬起頭,將手中的浴巾遞到他麵前,“滿意了?浴室在外麵。”


    指腹輕輕的揩了下她的麵頰,“花兮,你對我也來勁兒,對嗎?”


    花兮將往他身上一扔,向旁邊走了兩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再胡言亂語就把你趕去睡大街。”


    說完轉身去了廚房,從冰箱中拿出礦泉水喝了兩口,將那抹不該存在的心跳壓了下去。


    秦南爵拿著浴巾去了浴室,她看著浴室的門關上,周圍的空氣中沒有了那侵略感極強的氣息,長長的舒了口氣。


    一刻鍾左右,秦南爵一身濕氣的走了出來。


    腰上圍著浴袍,頭發濕漉漉的,邁著長腿就那樣大刺咧咧的走到了她的跟前,好不見外道:“藥在桌子上,給上下藥。”


    花兮正在擺弄手機,當聽到他的話時,秀眉皺了皺,“你不要太過分。”


    “傷在後麵,看不到。”


    嗯,非常正當的理由。


    他的後背上滿是未幹的水漬,花兮都懷疑這人是不是直接關了花灑就過上了浴巾,連擦都沒有擦一下。


    他的肌肉健碩,寬肩窄腰,皮膚呈小麥色,標準的男模身材。


    在擦藥的時候,花兮竟然意外的發現他後腰的位置竟然有一處紋身,斜眼撇了下,打趣道:“秦總年少輕狂的時候,還在身上紋了女孩兒的名字?”


    秦南爵不屑嗤笑,“那種娘裏娘氣的事情我會去做?”


    花兮聞言又仔細看了兩眼發現似乎確實不像是簡單的紋身,倒像是……


    “刀疤,隻是那個太難看,抓了個紋身的師傅給紋了個東西遮了遮。”在她猜測的時候,秦南爵已經將答案說了出來。


    “刀傷很深?”普通的紋身並不傷及肌理,而他身上的這個好像是鑽刻進了皮肉。


    “命差點都折在上麵。”他的語氣平淡,散漫至極。


    “從商之前,混社會的,你?”


    他低笑,“在你眼裏老子就不是好人是不是?”


    這話她沒有回答,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為什麽一直纏著我?”


    他懶著嗓音回答,“不是說了,你長了一身勞資喜歡皮肉。”


    這回答,這口氣,狂妄邪肆到了極點。


    給他擦藥的手,“一不小心”就給用大了力道,疼的男人倒吸一口涼氣,“謀殺啊?!”


    花兮微微勾起唇角,歉意道:“……手滑。”


    秦南爵:“……”


    這小娘們是故意的吧?


    艸,故意的!


    ……


    翌日花兮醒來的時候,秦南爵已經去公司。


    床邊的手機“嗡嗡”個沒完,眯著尚未全部睜開的眼睛,劃開了接聽鍵,“……喂。”


    “哇……”電話那頭猛然爆發出一陣嚎啕大哭,嚇得花兮一個激靈。


    頓時所有的瞌睡蟲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連忙坐起身,“怎麽了,哭什麽?”


    電話那頭的林思婷,哭的差點斷了氣,半天才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兮兮,我懷孕了……”


    花兮腦子還沒清醒,第一反應就是……


    “孩子不是我的吧?”


    “哇,嗚嗚……”林思婷哭的更大聲了,簡直就是在控訴她的無恥行徑。


    花兮抓了把頭發,也察覺到了自己剛才說的是胡話,轉了轉圓滾滾的眸子,安慰道:“這個……懷孕,也挺好的,你想想現在你還年輕,懷了孕這個……身材容易恢複……”


    “再說,你跟你男朋友不是有結婚的打算,這個時候懷上孩子也沒什麽……”絞盡腦汁的為死黨抒懷。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林思婷的哭聲就再也止不住,“那個混蛋……他把我甩了!”


    “什麽?!”花兮一驚。


    “他知道我懷孕了之後,馬上就跟我提出了分手。”


    花兮聞言心頭的火氣“蹭蹭”的直往上冒,“衝冠一怒為紅顏”頓時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等我去找那個混蛋算賬。”


    簡單的洗漱過後,畫了個淡妝,動作一氣嗬成的開著車,就去到了渣男的工作地點,渾身泛著殺氣的就走了進去。


    “司銘,你給我滾出來!”花兮打著電話怒吼。


    五分鍾後,司銘坐著電梯,一身西裝革履的走了下來。


    四目相對,一個是怒火衝天,一個眼中卻包含著難掩的激動。


    怒火衝天的自然是花兮,而心情激動的是司銘。


    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司銘以為自己早已經忘記了,但是當他再一次看到自己曾經愛了那麽久的女人,再一次鮮活的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心還是情不自禁的跳動。


    花兮仰著明豔的麵積,櫻唇勾起冷笑:“你跟思婷是怎麽回事?”


    “花兮,我跟她不合適,當初要不是你讓我好好照顧她,我根本不會答應跟她在一起,這一點我不信你不懂。”司銘語調深沉,“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司銘做人說話要講良心,思婷現在懷了你的孩子,你拍拍屁股就想要走人一點責任都不想付?!”


    在人來人往的公司,她這樣公開談論他與林思婷之間的事情,司銘的臉色有些不好,“她手術的費用我會全部承擔,術後的營養費我也可以出,這樣總算是對得起她了吧?”


    花兮聞言怒極,一個巴掌就揮了上去,“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響亮的巴掌聲在大廳裏引起了不少的關注,司銘鐵青著臉將她帶到洗手間的偏僻位置。


    “花兮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剛才那一巴掌就當是我對不起她挨得,但她肚子裏的孩子我絕對不會要。”司銘不耐煩的說道。


    “夠了!”花兮冷冷的看著他,“思婷當初看上你簡直就是瞎了眼,留著你的錢日後給自己治病吧,我們不需要。孩子的去留問題你沒資格決定!”


    花兮的意思是由林思婷自己決定腹中孩子的去留問題,畢竟那是一條生命,可聽在自私自利的人耳中就成了,她們想要用孩子當日後相威脅的工具。


    “孩子就算是生下來我也絕對不會承認。”司銘急急說了一句。


    人不要臉果然是天下無敵,花兮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忍到了極致,揮手就想再給他一巴掌,打爛他的厚臉皮。


    司銘吃過一次虧,怎麽還會一動不動的任她動手,下意識的就伸手將她推開。


    花兮正巧站在樓梯的邊緣,被他這樣一推,重心一個不穩,直直的就朝著樓梯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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