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章天澤和陳昊離開別墅,消失在視線之外。


    上了樓,景豪就來到木純純的房間,因為開門的幅度太大,木純純被嚇了一跳,滿臉緊張的從床上站起來,驚恐的望著景豪。


    “你想幹什麽?”


    景豪扯開一個嘴角,“別那麽緊張,我是想和你談談,今晚的事情。”


    木純純有些頹廢的坐在床上,一臉不耐煩的說道:“今晚的事情我並不知情,他們來找我的時候我也被嚇了一跳。”


    “這不是我想知道的,我奇怪的是,你為什麽不肯跟章天澤走?”


    景豪可以看得出來,章天澤對木純純餘情未了,而且章天澤無論是從外形和身世都無比優秀,簡直無可挑剔,可木純純竟然拒絕了,這更是讓他奇怪的地方。


    聞言,木純純嗤聲笑道:“可能在你們這些人的眼裏,女人們就應該追隨著你們的身影,巴不得整天掛在你們身上,就為了滿足自己那個虛榮心不顧廉恥,可你想錯了,至少,我不是那種人。”


    “那你是哪種人呢,或者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景豪有些好奇的探過身來,細細的打量著木純純的眉眼,說來奇怪,他竟然一點都沒有看透這個站在自己麵前的女人。


    一開始接觸木純純的時候,隻感覺她一個簡單無知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最好利用,所以她才會輕而易舉的答應幫他們將沈梨引誘上樓,可是後來,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已經越來越超出景豪的意料,甚至讓他感覺到意外,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如果之前單純簡單的木純純隻是她虛假的外殼,那現在景豪想要把她的外殼剝掉,看看她裏麵到底隱藏著一個怎樣的自己。


    木純純任由景豪打量著自己,無所顧忌的問道:“那我看到的景先生,是不是真正的景豪呢?試問哪個人的臉上沒有戴著麵具了,隻是為了隱藏自己。”


    景豪沒想到自己被反將一軍,挑挑眉說道:“那我倒是想看看,在木小姐的麵具下,到底隱藏著怎樣的一個你。”


    木純純這次卻選擇沉默,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景豪以為她是在心裏醞釀,耐心等著她的回答,今晚的時間還很多,他有心情繼續耗下去。


    許久之後,木純純才緩緩的抬起頭來,嘴角卻帶著一絲古怪的笑容,看得讓人起雞皮疙瘩,“景豪,你難道還沒感覺到嗎,在我身上難道就沒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景豪很是詫異的望著木純純,對於她的提示越加感覺古怪,卻又說不出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突然之間,他仿佛這才算是接觸到真正的木純純。


    “你想知道我為什麽突然反悔了嗎?”木純純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景豪,似乎是在給他暗示一般。


    景豪心中一動,試探性的問道:“是對於我們的約定嗎?”


    木純純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算了吧,這個別墅是你的,周圍都是你的人,你還謹慎些什麽,我說的就是指沈梨墜樓的事情,我一開始答應幫你們,可後來突然反悔了,這個原因究竟是為什麽,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奇怪嗎?”


    景豪聲音突然低沉下來,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說道:“木純純,把話說明白的。”


    木純純突然從床上站起來,低垂著腦袋,一步一步的向景豪走過來,給人一種極度壓迫的感覺,迫使景豪的目光無法從她的身上挪開,眼看著她越來越近,而景豪卻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


    “因為,在我的身體裏藏著一個沈梨。”木純純低沉沉的聲音在這三更半夜響起,尤為恐怖。


    “怎麽可能,我才不信你的鬼話!”景豪惱羞成怒的嗬斥道。


    木純純卻突然放聲大笑起來,指著景豪肆無忌憚的說道:“你信了,你相信了,景豪,承認吧,你跟我一樣都無法擺脫沈梨的噩夢,她就像是一個幽靈一般時刻糾纏著你,除非是死了,否則永遠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我說了,不許說這些鬼話,你聽到沒有,給我把嘴閉上!”景豪突然衝過來一把抓住木純純的胳膊用力的搖晃起來。


    木純純卻絲毫不在乎的放聲大笑,可肆虐的笑聲更像是午夜響起的淒慘慘的哭聲一般嚇人。


    “我們,都逃不掉的。”


    對於木純純來說,對於沈梨來說,彼此存在的對方何嚐不是自己的枷鎖,這一輩子都無法甩掉,時刻提醒著自己,曾經的悲痛和仇恨,將會追隨他們一生。


    第二天早上木純純醒來的時候,腦袋猶如有錐子鑽過一般的疼痛,她揉揉發疼的太陽穴,艱難的走到洗漱間裏,用冷水洗了一把臉之後,這才算是清醒一點。


    從樓上下去,木純純看到景豪正坐在餐桌前,想起自己昨晚的‘風言風語’雖然可信度很低,可景豪的反應足以證明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景豪一直活在沈梨的陰影裏,而且陷得很深。


    木純純不以為然的坐在景豪對麵,拿起三明治就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牛奶,自顧自的吃起來。


    景豪將手裏的報紙放下,打量著麵前的木純純,她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怡然自得。


    “想不到啊,木小姐的內心原來這麽陰暗。”景豪突然開口道。


    木純純差點被嗆到,劇烈的咳嗽一陣後這才把氣管裏的異物吐出來,眼神平淡的望著景豪,緩緩說道:“大不了以命抵命,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生死是不能人為控製的,可沒有一個人敢死,也沒有人舍得放棄自己的生命,對於木純純這種生活在底層的人或許沒有那麽大的感觸,可是對於生活在上層社會的景豪來說,人生中有太多讓他留戀的東西,如果讓他放棄,絕對是不可能的。


    “你張口閉口就是把生死掛在嘴邊,難道已經早就有這個打算,可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你才跟我說呢,之前在景氏的時候,你不還是一心想和我攀上關係嗎,你別告訴我,你當初進入景氏,真的是無心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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