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確定不會把我帶去賣了?”


    她用極度鄙視的目光看著我說:“草,賣你能賣幾個錢?你走不走,不走我把你丟這兒了啊。”


    我乖乖地爬上了車,她戴上了墨鏡,很無奈地搖了搖頭,她說:“我現在是別人眼裏的白富美、你眼裏的女混混麽?”


    我便笑了,我說:“誰叫你在做什麽都不告訴我。”


    她發動了車子,徑直掉了頭,估計也沒了去看風景的興致了。她說:“不是我不告訴你,我怕告訴你你兜不住。”


    她一副嘴巴很緊的模樣,我於是作罷。看來,隻能是自己慢慢去發現了。她把我帶了回去,扔回了店裏,然後開著車揚長而去。


    我隨即打電話給了王淩,把林希和我見麵的事情說了說,王淩歎了口氣,然後說:“她不會在幫著幹一些違法的事兒吧?”


    我說:“極有可能呢。”


    王淩悠悠地說:“其實a市在十幾年前有一個名號,叫做毒城。你沒看這裏很多本地人都是成年不做事、卻開著豪車的,發現沒有?都是那時候富起來的。”


    我一時沒聽懂,我說:“你說的是賭城還是毒城?我沒聽明白。”


    她說:“毒,毒品的毒。十幾年前a市很多人都參與了毒品交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網絡,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人都牽涉其中。那時候我還在讀書,和炎彬他們還不認識。後來,這個毒窩被一舉端掉了,很多人都受到了處罰,a市的不正之風就在那一段時間被徹底整頓肅清,能逃走的便逃走了,逃不掉的都被抓了,那一年很轟動,但是為了避免造成惡劣的影響,媒體都沒有播出,隻有在a市的人才知道。那一年,我爸爸也牽涉在了其中,入獄服刑好幾年。”


    怪不得我從來沒聽說過,雖然那時候我也應該還在讀大學,但是如此轟動的事兒按理說應該是舉國皆知的,原來消息都被封鎖了。王淩突然提到這個……莫非她覺得林希……?


    我說:“難道你是覺得最近的情形和那時候很像嗎?你覺得林希很有可能參與了這一類事件?”


    她說:“我也隻是猜測,我覺得從那場風波中僥幸逃脫的人一定不會甘心。曆經十年,a市已經風平浪靜了。但是現在,總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你不覺得嗎?何止是林希,感覺我們身邊很多人,都莫名地卷入了一場風波裏。我們看似是局外人,其實也已經身在局中了。”


    她這麽說,我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件,皮蛋突然回來,公司突然出事,黃總突然跳樓,馬總公司倒戈,m異軍突起,秦氏地位被削弱,炎彬刻意奉承m……似乎這一係列事件中有一張看不見的網,我和王淩是無辜卷入的蒼蠅,我們起不了多少作用卻被迫隨著這張網團團作轉,既分不清方向也辨不明是非,很是困惑。


    我說:“其實我很早就有這種感覺了,有種暗流從未停止過湧動的感覺。王淩,我們的人生會不會隨這場風波改變呢?”


    王淩苦笑了一下,然後說:“不是已經改變了麽?我隻能把自己藏匿在這裏以避免皮蛋找到。你現在雖然自由,可是也猶如驚弓之鳥一般,半點安全感都沒有。”


    我說:“那又能怎麽樣,注定要經曆的就無從抗拒。”


    王淩說:“是啊,你什麽時候回來呢?”


    我說:“我晚上不回去了,親愛的,我在店裏湊合住一晚,明天去h市看看猴哥的孩子和顏顏,他兒子滿月了。”


    弄這個小店,算下來七七八八的費用花了我小十萬,想想有些心疼。我把現有的金器和現金都存入了銀行,非常時期好好保障自己,就怕自己突然出了意外顏顏該如何是好。


    轉眼,猴哥的孩子就滿月了。帶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頭緒,我抽空驅車回去了一趟h市,給孩子買了長命鎖、銀手鐲之類的東西作為禮品,然後給顏顏買了大包的衣服、零食、營養品之類的東西。


    短短時間,感覺猴哥又瘦了很多,看著特別的心疼,整個人的眼窩都凹下去了。我說:“你怎麽搞的,怎麽把自己整成這樣了?”


    他苦笑著說:“孩子夜裏老是哭,小野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不給他喂奶,我就隻能一趟一趟起來喂奶給他喝。媽媽白天照料孩子已經很辛苦了,晚上就不想麻煩她。”


    我歎了口氣,我說:“可你白天還要上班啊。你請個月嫂好了,也不差這點錢。”


    他說:“請了好幾個了,沒兩天就被小野嫌棄了,媽媽就說算了吧,我們自己辛苦點自己照顧好了。我不想苦了媽媽,我還年輕,我自己多擔點兒沒事。”


    我說:“你啊,總是這樣,動不動犧牲自己,哎。”


    他笑了笑,他說:“沒辦法麽,這不是非常時期嘛。”


    我給他買了件襯衣,他很開心地收下了,我說:“你也不試試看,你怎麽知道合適呢。”


    他笑著說:“都不用試,你買的肯定合適,不合適我也愛穿。”


    我樂了,他又說:“最近家裏忙,也沒怎麽去看顏顏。哎,姐,以後我對顏顏可能不能像以前那樣經常去看她了。”


    我心裏一酸,哎,這家夥太善良了,自己那麽一堆事,還有心操心我的孩子。我說:“顏顏現在挺好的,每次和我視頻打電話都很開心,你就不用惦記她了,我爭取有時間就多來看看她。”


    我們邊說著邊往他家走,他還沒有辦滿月酒,我說:“你辦酒的時候我就不來了,我不愛湊熱鬧,我看看孩子和小野就好了。”


    他說:“孩子挺好的,胖了不少,你等下去看看,笑起來特別可愛。”


    我看著他特臭屁的樣子,便說:“那肯定了,你的娃兒還能差到哪兒去,肯定長大跟你一樣的,陽光帥氣。”


    他一個勁地樂,他說:“姐,我就特別受用你誇我,你再多誇誇我唄。”


    我張口就來,我說:“我的小弟,人又高,長得又帥,皮膚又好,善良風趣有愛心,坦誠可靠又聰明,總之,就是完美的。”


    他樂得不行,直接把手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摟著我屁顛屁顛地往他家的方向走去,我說:“你趕緊放下來,讓你家的鄰居看到多不好。”


    他說:“怕啥啊,我就說你是我姐。”


    對麵還真來了一個他認識的人,他連忙熱情地打招呼,然後很得瑟地說:“大伯,這是我姐,剛從外地回來呢。”


    對方笑了笑,我也微笑示意,我說:“你驕傲個什麽勁呢,我又不是什麽大明星,你還這麽得瑟。”


    他笑得眼睛都彎了,他說:“你真是大明星我還不得瑟了呢。我就覺得你能來看我和孩子,我就特開心,沒別的,就特開心。姐,我—開—心!”


    他特別強調了一下那三個字,我卻鼻子一酸,心裏暖得想落淚。哎,這家夥!他對我的在意和欣賞如此顯而易見,那是一種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厚重感,怪不得小野對我如此介意,哎!


    我說:“你有啥委屈平時別都窩心裏,沒事微信和我說說或者打個電話。我知道,你心裏裝著事兒。每次我來,你就好像放鬆了很多。”


    他有些感動地看著我,他說:“姐,我是個男人,我扛得住。真的,你能理解我,我就覺得很開心了。男人沒必要絮絮叨叨的把自己的煩惱到處說,不過,晚上我想你陪我喝酒,你晚上能不回去麽?我特想喝酒。”


    我當即答應,我說:“好,喝吧,晚上陪你喝個痛快。”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在我麵前,他總有種莫名的孩子氣。而我,也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姐姐的樣子,對他說什麽他都言聽計從的,讓我特別受用。


    到了他家門口,他放開了我的手,開了門,然後大喊道:“媽,在幹嘛呢?我姐來看我兒子了,快抱來讓她看看。”


    進去的時候我有些局促,換了拖鞋,走進去的時候他媽媽正抱著孩子笑容滿麵地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小野坐在沙發上,冷冷地朝著我這裏瞄了一眼,然後微微笑了一下,我也對她笑了笑。


    我和他媽媽打了招呼,看著她手裏的孩子格外地乖巧,皮膚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居然看到我就笑了一下,我瞬間就樂了,他媽媽驚呼道:“哎呀,他還知道對客人笑了!哎喲喂,這小子,哈哈……”


    猴哥也湊了過來,我們圍著孩子嘰裏咕嚕地說著話,我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了過來,他也乖乖地看著我,“恩恩啊咦”地發著聲,仿佛在跟人說話似地,我不由得讚歎道:“這孩子真靈氣,阿姨你有福了!有這麽孝順的兒子,又有這麽可愛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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