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們能有什麽辦法!在他眼裏我就是螻蟻一般!我不知道我怎麽招惹他了!為什麽這麽多年他還要揪著我不放!啊!天呐……!”


    她又一次崩潰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隻能悄悄去另一個房間打電話給炎彬,還好,他接了,極小聲地問我怎麽了,我把情況說了說,他說:“你等著,我想辦法過來一趟。”


    深夜裏,他才趕了過來,我到門口迎他,他裏三層外三層地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了兩隻眼睛。我們在走廊裏沒有言語,我打開了門,他進了家裏才把圍巾、帽子、口罩什麽地拿下來,整個人也因為悶熱憋出了一聲的汗。


    王淩還在哭,哭得聲音都已經變了,那種哭聲已經是止不住地那種啼哭,炎彬走了過去,心疼地一把抱住了她,然後說:“淩淩,別哭,別難過,我都知道了,我過來了。”


    我也沒有心酸,坐在了一邊,他大概是怕我介意,另一隻手繞過來抓住了我的手,用眼神示意我不要介意。我微微點了點頭,他把手抽離開來,輕輕拍打著王淩的背,他說:“淩淩,好了,不哭了,乖乖的,凡事有我,隻要我沒死,你們都不會有事,相信我,好嗎?”


    炎彬在她心裏還是有一定的份量的,我能感覺得出來。炎彬的到來給了她一些安全感,她漸漸不哭了,我把紙巾遞了過去,她喊著肚子疼,我連忙把枕頭擺好,讓她躺好然後幫她按摩著太陽穴。哭了那麽久,她的頭皮應該都疼了。


    炎彬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他說等淩淩生完孩子就來娶她?”


    我點點頭,我說:“嗯,還威脅她。說如果她不嫁,她的家人她的孩子她喜歡的男人都會出事!他到底什麽來頭!他為什麽敢這麽猖狂?”


    炎彬氣得發抖,大聲罵道:“他反了他!敢說這樣的話!他真當自己是皇帝麽!”


    他每次談起皮蛋都是一副恨之入骨的樣子,我知道,如果黃總也是皮蛋害的,那麽等於皮蛋害了兩個人——東哥和黃總。


    我說:“你有什麽辦法麽?這麽下去,我和王淩的人身安全都成問題!你沒見他晚上闖進來的那個樣子,和強盜沒有任何區別!”


    他沉吟了一會兒,他說:“你們不要住這裏了!再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給你們找地方住!”


    我說:“找地方他就找不到麽?我現在很擔心他會對秦昕浩下手!”


    他搖了搖頭,他說:“秦昕浩被我保住了,暫時他不敢怎麽樣。就是因為他沒有辦法對秦氏集團怎麽樣,所以估計晚上是有氣沒處發,跑這兒撒氣來了!媽的還打女人!我發誓我有天一定廢了他!”


    我說:“他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他這麽有恃無恐?”


    炎彬歎了口氣,然後說:“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了。他不止他一個人,他背後有一個強大的利益集團,這張網撒了很多年,很多成員都秘密分布在各個領域,一時撼不動他。不過,他隻是浮在表麵的那個人,他背後有更強大的人。他也不過是與虎謀皮狐假虎威而已,猖狂不了太久。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已經有人盯上他了。”


    我大駭不已,這完全顛覆了我的認知,我沒有想到我會莫名卷入這樣一個離我如此遙遠的世界!而此刻的炎彬,亦不是我認識的炎彬,他說話的語氣、口吻、透露的訊息,都隱隱顯示著他遠非我認識的那一層麵而已。從前我便覺得他身上總是被一種神秘感籠罩著,如今再看他,便明白了他為何神秘。


    他見我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他,可能瞬間發現自己透露了什麽訊息,整個人臉上的戾氣迅速褪去,目光柔和了很多,很溫柔地看著我說:“這個世間很多東西都是一物降一物,有強的人,就有更強的人去收拾他,這就是食物鏈的原理。你們別擔心,我炎彬發誓,有我在這世上一天,我就能保你們安然無恙。”


    王淩一開始都閉著眼睛養神,靜靜地平靜著思緒,聽到他這麽說,大概稍稍安心了,王淩說:“你晚上來,我就安心多了。看來你和舒畫,也不是我想象的那麽簡單。不然為什麽我哭,你能知道。”


    果然是蕙質蘭心的女人,很多東西,稍稍揣測就明白了。我見她已經察覺,便說:“我們有秘密聯係的方式,但是不到緊急的時候我不會聯係他,因為他現在太不方便了。”


    王淩輕輕地說:“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如果我知道炎彬一直暗中在維護著我們,我就安心多了。”


    炎彬坐在沙發的另一側,輕輕拍了拍王淩的小腿,然後說:“別說話,好好休息。秦昕浩已經和我合作了,你們不會有事的,他也不會有事。我給你找一處住所,你先安然把孩子生下來。”


    王淩點點頭,她一向對炎彬有極大的信任,王淩說:“嗯,你在操心,我就放心了。如果隻是我們兩個女人,我根本不知道怎麽麵對。昕浩那邊,他本身現在就岌岌可危,我也指望不上他。”


    說到秦昕浩,炎彬微微一笑,然後說:“昕浩這個人,還可以。我以前一直以為他是紈絝子弟,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現在發覺,他還是挺有擔當的。”


    王淩說:“可惜他現在顧及不了我,他也沒有那個能力。”


    炎彬說:“暫時的罷了,他家的實力和根基還是不可小覷的。”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我問炎彬:“如果皮蛋是蟬,那你是螳螂還是黃雀?”


    他知道我會意了什麽,狡黠地一笑,然後說:“不告訴你。蠢女人,你好好照顧王淩,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擺平。”


    我點點頭,我說:“我相信你,凡事小心。”


    他看了看時間,他說:“時間不夠了,我得趕緊回去。你們快點兒休息,以後有緊急事情可以直接讓昕浩告訴我,他跟我聯係比較方便些。”


    我說:“知道了。”


    我把王淩的頭小心地從我的腿上移到枕頭上,然後起身,我說:“我送你出門吧。”


    他也站了起來,我們一前一後地走到門口,到門口的時候兩個人都自然停了下來,深深地對望著自己,我幫他整理好圍巾,戴好口罩和帽子,他默默地任由我擺弄著……


    等我弄完,他突然一把扯下口罩,無法抑製地俯身下來狠狠地親吻了我一會兒,然後在我耳邊輕輕地說:“每天想你,想的心都疼了。”


    我感覺渾身都酥了,他的溫柔讓我無法自持,我說:“我也一樣,注意身體,一定要小心。”


    他點點頭,他說:“我走了,寶貝。好好照顧自己,你比我想的堅強。”


    我微微一笑,我說:“我的男人這麽勇猛,我自然也不能太弱。”


    他的眼睛都笑彎了,他勾了勾我的鼻子,然後說:“不說了,我走了,去看看淩淩,有什麽事讓昕浩聯係我。不過,別對他說太多。”


    我點點頭,我說:“知道了。”


    就這樣目送著他出了門,他的手鬆開我的手的那一刻,我感覺心揪揪地疼了一下。每一次見麵,都如此地難舍難分,那種情濃於血的滋味,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懂得。


    為了避人耳目,能小心的地方我們都盡量小心。我沒有送他出去,怔怔地盯著門口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回來。王淩沒有睡,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便示意我過去,然後說:“對不起,舒畫,我連累你了。”


    我說:“說什麽連累,我們之間用得著這麽見外麽?”


    她笑了笑,不一會兒,又有人敲門,我從貓眼裏看到是秦昕浩,便讓他進來了。他直奔客廳,然後一把摟住了王淩,他說:“我他媽真不是個男人,發生這樣的事,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王淩悠悠地說:“那你現在怎麽知道了?”


    不用說,肯定是炎彬告訴他的。我也不在旁邊坐電燈泡了,秦昕浩來了,我便放心多了。我進了房間,關上了門,拿出炎彬送我的那把梳子,盯著上麵的字看了又看,不知不覺間思念又開始肆意開來……


    一個星期之後,他真的給我們找到了一處住所,地點居然是在一家高級的療養院裏,是那種幹部們老年後退休來療養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找到這裏的,又是通過什麽手段找到的,總之,這裏的安保的確很嚴,沒有門禁卡和相關的人員登記信息,沒人能夠輕易混得進來。


    關鍵這裏還很隱秘,我從來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地方在a市存在,環境優雅,格調簡潔,他給我們安排了兩間相鄰的套房,隻用帶一些換洗的衣物,其他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每天還有專門的人來打掃衛生。


    炎彬本人沒有親自過來,他說委派他的朋友帶我們前來。他的朋友叫張偉,一個看上起很敦厚普通的中年男人,開著一輛新款的桑塔納,話語不多,但是愛笑,他說這裏是他通過一定關係給我們找的,住進來的都是一些退休和來療養的幹部,平時不用怎麽和人打交道,環境很好也很幹淨衛生,叫我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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