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思慮著,嘴上去應和著王淩,我不想讓她傷心,更不想讓她和我一樣背負著這麽多壓力。我幫顏顏吹完了頭發,又拿來故事書開始哄著她睡覺,她趴在我的大腿上,大概是太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王淩說:“晚上我們三個一起睡吧。”


    我說:“那哪兒能。我怕顏顏踢到你,別鬧,我和她睡那屋。”


    她想了想,於是也放棄了,她說:“那好吧。哎,真不想一個人睡。”


    我笑了笑,我說:“要不要我把你也哄睡啊?”


    她也笑開了,她說:“滾。哈哈。”


    我小心翼翼地把顏顏抱到了客房,王淩跟著我過來幫我掀開了被子,我把顏顏放在了床上,剛想起來她突然抓住了我的胸口,朦朧中叫了一聲“媽媽”,我心怯不已,便匍匐著趴在她的身上,等她睡熟了才輕輕地起身,幫她蓋好了被子。


    王淩說:“顏顏真的很可愛,你看這睫毛長的。”


    我點點頭,我說:“打小就長,而且皮膚也白淨。”


    她豔羨地說:“希望我也能生一個這麽可愛的孩子。”


    我說:“會的,就你那基因,完全沒問題啊。”


    她笑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母愛瞬間又溢出了幾分。我說:“走吧,我先去陪你睡著,然後我再來陪顏顏。”


    她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她說:“欸,不用了啦,我自己一個人看會書就能睡著了。”


    想著猴哥差不多應該到了a市,我對她說:“你先睡,我給猴哥打個電話。”


    她點點頭,轉身走進了她自己的房間,輕輕合上了房門。我發了條微信,我問道:“小弟,到了嗎?”


    一會兒,他回複了一句讓我莫名其妙的話。他說:“要你管。”


    我一愣,感覺這不會是猴哥的態度,估計是小野吧。我微微歎了口氣,回了一條:“到了就好,早點休息。”


    那邊沒有了回應,我正要躺下,突然猴哥發了一段語音過來。我聽到語音裏小野正撒嬌地對著猴哥說:“老公,你幫我洗腳好舒服啊,幫我洗一輩子好不好?”


    語音了有嘈雜的水聲和猴哥一句:“別鬧,快關了。”我笑了笑,不容置喙。大抵女人都是如此,對於自己心愛的東西,總是特別害怕被人搶走,所以總是不自然地把所有和自己男人親近的女人都想成了假想敵。


    我是斷斷不會這樣的,我更喜歡一段不需要猜忌、彼此心靈相通的感情,彼此對對方都有極致的信任,那種真情可以跨越生死、可以超越時空、可以永垂不朽。我知道猴哥是懂我的,不然他不會送我蝴蝶胸針。那一枚胸針,曾經代表了派克對奧黛麗?赫本幾十年的感情與嗬護,未必是愛情,但必定是世間極度稀缺的一種感情。


    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懂得那一種深情,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懂得不去逾越那份美好,持續嗬護那一份朦朧之美。


    想了這麽多,漸漸不知不覺就睡去了。醒來,又是一天又一天忙碌而又充實的日子。顏顏在這裏小住了一個禮拜,那一個禮拜,我用盡了渾身解數把我會做的美食都做給她和王淩吃。


    每天早上我幫她紮好辮子,督促她洗好臉刷好牙之後,我便帶著她一起去上班。李大刀在這方麵對我特別寬厚,我帶著顏顏去拜訪客戶,她會乖乖地配合,當我對客戶說“這是我女兒”的時候,人家都會驚呼一句:“天啊,你女兒這麽大了。”


    顏顏特別喜歡這種新奇的生活方式,喜歡我開著車帶著她四處遊走,懂事得讓我心疼。她說:“媽媽,我感覺我很快就會和你在一起了。”


    她點點頭,她說:“媽媽,我喜歡跟著你這樣生活。”


    我說:“傻孩子,你馬上就要讀小學了,要好好以學業為重,知道麽?”


    她對“學業”還不是很理解,但是她還是乖巧地說:“知道了,媽媽,顏顏會乖乖聽老師的話。”


    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我說要送她回阮大誌那裏的時候,她流露出深深的不舍。那一天晚上,她鬧了脾氣,故意把我蒸好的雞蛋羹推到了地上,然後嘟著嘴一副怎麽哄都沒用的樣子。


    我生氣、我教訓、我好好哄她都沒有用,她就是不理我,我知道,她隻是以這種形式抗議我要把她送回去的事實。我尷尬地看著王淩,王淩也無奈地看了看我,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好跟孩子說說,我先回房呆著。”


    我過去抱她,她抱著雙拳不理我,我用力把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我的大腿上,和她談了很久很久,最後許諾給她買一架電子琴,她這才開心地笑了。


    周六,我送她回去了h市。再一次回到王淩家,心裏空落落的,說不出的滋味。王淩的肚子越來越大,整個人也胖了不少,洗腳修指甲都變得困難了,我開始每晚幫她洗腳,幫她剪指甲。她戲稱地叫我“老公”,我便直呼她“老婆”,叫習慣了,有時候我兩上超市的時候都這樣直呼對方,讓不少人側目,而我兩卻樂此不彼。


    第二個月,我談成了第一筆單子,那真是人生從沒有過的成就感,更讓我明白有時候成功真的不難。那是一家新開的美容機構,我第一次登門拜訪的時候對方對我愛理不理,也直言不諱地說很多廠家都找過她了,她會考慮下的。


    後來,我用我的微信營銷號加了她的微信,不斷地更新一些客戶用過後的使用效果和圖片對比,把自己用過後的心得體會也寫了上去。我每天都會定時給我所有的客戶發一條問候短信,並且把我已知的客戶生日都記下來,把所有與女性有關的節假日都重點圈畫起來。三八節那天,我特地登門拜訪了一批我認為對我態度還可以的客戶,每個人都以私人名義贈送了一盒麵膜。一個星期之後,這一家機構就聯係了我,說我的誠意感動了她,她願意從我們這裏拿貨試試看。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勝利的曙光,李大刀笑眯眯地對我說:“對,舒畫,就是這樣,以你女性獨有的溫柔和體貼去感化客戶。你每次登門拜訪的時候還可以問問對方近期有什麽活動,如果有講座之類或者什麽優惠活動的,我們都可以參加,並且提供一點我們的讚助。記得,生意不是第一位,第一位的是要和客戶交心。隻有你和她熟悉了,讓她放下了心底的界限,她才會願意和你做生意。”


    他總是講得頭頭是道,我也聽得津津有味。我不愛看那些銷售之類的書籍,我覺得很多東西都需要實地摸索自己去了解去慢慢發掘,別人的一千條經驗有時候沒有自己領悟的一條捷徑來得暢通。


    我漸漸開始對這一行得心應手起來,李大刀倉庫裏的化妝品五花八門,時間長了也有很多庫存積壓的好貨快要過期。我便和他商量著,我說:“大刀,要不然這些快到期的化妝品我們拿去擺地攤,便宜點處理掉吧。很多產品使用期限還有半年或者幾個月的,但是因為不賣那一款或者並不好走貨,就造成積壓了。”


    他是不會在意這些小錢的,他說:“你沒看我定期都要叫人清理出過期的扔掉麽?這些損失難免的,我也不想把快過期的產品給客戶,客戶也不會要。你要是想處理,你就直接挑出來自己拿去賣吧。這些小東西都無所謂的,每年我這些損失都耗費十幾萬呢,算起來也是大數目了。”


    我說:“我沒擺過地攤,不過我一直有這個想法。這樣好了,這些東西你給我個底價。我拿去集市上賣賣看,十幾萬對你來說是小錢,對我來說可是很多了。”


    他很無所謂地說:“隨你吧,你賣出去多少錢,咱倆就一人一半了,這些東西都是貨真價實的品牌,我進貨很謹慎,假冒偽劣的從來不要。我以前賣過一次假貨被抓了進裏麵蹲了半年,把我給蹲怕了。現在我很小心,寧願少賺點也不賺黑心錢。你賣的時候要強調這些產品還有幾個月的使用期。化妝品這東西不一樣,可別把人家小姑娘一張臉給坑了。”


    我對他豎起了大拇指,我說:“你可真是婦女之友,業界良心。”


    他哈哈大笑,他說:“那可不,這就叫做口碑。咱的貨好,買的人才越來越多。”


    我點點頭,我說:“那我這兩天就試試看,先去踩點看看。”


    說幹就幹,帶著滿腔的熱情,我晚上吃完飯也不陪著王淩了,一個人跑到夜市以及一切能擺攤的地方去了解行情,不斷地和那些攤販套套近乎問問擺攤是一個怎樣的流程,回來就開始在紙上塗塗抹抹,然後確定好了可以在哪兒擺攤之後,我就直接往李大刀的倉庫裏蹲了半天,和倉管一起把那些保質期半年左右的化妝品給理成了一堆。


    倉管是一個五六十歲歲的老頭兒,是李大刀的堂叔還是什麽,人特別踏實,幹活也賣力。知道我要幫李大刀清庫存,就特別高興。他把他的對賬本都拿出來了,把那些已經放了很久的積壓品一條一條挑出來指給我看,然後帶著我去找。


    我也不嫌累,找到了他一箱我一箱地就開始搬,惹得倉管大叔對我直豎大拇指,說你看起來這麽瘦力氣倒是挺大的。的確,那些日子,我的激情仿佛燃燒了一般,每天也顧不上兒女情長,睜開眼睛就想著如何利用資源賺錢。


    我覺得跟著李大刀,真的跟對了。他教會了我最接地氣的賺錢方法,對於我這樣階層出身的女人來說,接地氣的財路才是最好的財路。我,舒畫,我開始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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