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美好一覽無餘。


    南雲微眯著眼,眼神濕漉漉的。


    “想好了,要還是不要?”


    “要。”


    “不後悔?”


    “不後悔。”


    “給了我,這一輩子隻能和我睡了。”


    “嗯!”


    萬山腰身下沉,破城而入……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歎息,仿佛夙願得償。


    ……


    不知折騰了多久,萬山一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


    他可真是強壯啊,仿佛永不疲憊。南雲想著以後要長期這樣被他“淩虐”,心都酥了。


    她抬頭看天,天灰蒙蒙的,有飛鳥展翅掠過,高大的紅鬆樹直入雲霄,白雪裝點著它的枝椏,鬆鼠在其間跳動,鳥兒的鳴叫和她的申吟一唱一和,散落在林海雪原……


    兩人又抱了一會兒,萬山抽離,把軟成麵條的南雲抱坐在腿上,將自己親手脫掉的衣服又一件件幫她穿回去,最後裹上大衣,把人嚴嚴實實地包緊了,才去撿自己的衣服。


    南雲坐在地上,看著他背對著她穿衣服,那一身僨張的肌肉因著剛進行過劇烈的運動而微微泛紅,亮得刺眼。


    這個男人,他是我的!她滿足地舔舔唇,覺得至此以後,死也沒什麽遺憾了。


    攝影機在不遠處發出嘀嘀兩聲蜂鳴,南雲這才想起機子一直沒關。


    她跑過去一看,攝影時長已經達到上限,把拍攝的畫麵倒回去看,好一場世紀大戰。


    南雲抱著攝影機嘿嘿笑起來。


    “笑什麽?”萬山穿好衣服走過去問道。


    南雲笑著把屏幕對準他。


    少兒不宜的畫麵瞬間讓萬山呼吸停頓,抓住南雲的腰猛地將人禁錮在懷裏,說,“想不想再來一次?”


    “不,不……”南雲忙掙出來,難得露出小女人的嬌羞,“人家腰都快斷了。”


    “活該!”萬山說,“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輕易招惹我?”


    “這筆帳我記下了。”南雲挑著眉威脅他,“你給我等著!”


    “好,我等著。”萬山接下戰書,撿揀起地上的物品,重新整裝出發。


    南雲扶著腰走了幾步,兩腿直發軟,默默在心裏策劃著對付萬山的招式,不知道想出了什麽好辦法,露出奸詐的笑。


    萬山有種不好的預感。


    走了一陣子,天上開始飄起雪花。


    萬山看了看天色,說,“要下大雪了,咱們得快一點下山,不然會被困住。”


    兩人加快速度往回趕,走到半山腰,南雲實在是走不動了。


    “我不行了,又累又餓,能不能讓我吃兩口東再走?”


    萬山不得不停下來,從背包裏掏出麵包和水給她。


    麵包冰涼冰涼的,南雲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


    “你們平時就吃這呀?”


    “嗯哪,這個攜帶方便又好保存,也沒什麽份量,是最合適的食物。”萬山說,“還有壓縮餅,你吃嗎?”


    “不吃,那玩意難啃得很。”南雲說,“走吧,堅持到回去再吃。”


    “行,回去我給你做。”萬山把麵包和水收起來,蹲在她麵前說,“上來,我背你。”


    “不用了,下山路難走,你剛剛又出了大力氣。”南雲笑著拒絕。


    “你是不是對我的力氣有什麽誤解?”萬山勾唇一笑,“我真正的實力還沒展現出來呢!”


    “吹牛!”南雲不禁心神蕩漾,不再推辭,趴上他寬厚的背,摟住他的脖子。


    萬山背負起所有的重量,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他走得很穩,很踏實,因為他背負的,是他一生的幸福和羈絆。


    雪越下越大,快到山腳時,已經大到看不清路。


    鵝毛般的大雪在風裏漫卷,撲得人滿身滿臉,眼睛都睜不開。


    萬山不得不把南雲放下來。


    “現在回去已經來不及了,咱們先去護林房裏躲躲,等雪停了再走。”


    南雲對這種環境沒有發言權,隻能跟著他走。


    護林房是兩間木屋,房間相通,一間住人,一間是廚房,中間掛著藍花布門簾,屋裏挺整潔的,有炕,有棉被,鍋灶,柴火,水缸一應俱全,就是沒見守林人。


    “這裏的人呢?”南雲問,“是不是雪大回家去了?”


    “不是。”萬山說,“這是我爸生前住的地方,他走後,新來的守林人不敢在這屋住,又在另一邊的山腳蓋了兩間房,這房子就空下了,我巡山的時候,得空就來打掃打掃,添置些東西,有時候不想回去,就在這過夜。”


    “哦,這樣啊!”南雲看他眉宇間有些落寞,趕緊岔開話題,“那灶能用嗎,燒點熱水洗洗吧,我快凍僵了。”


    “能用,你坐著,我去燒。”萬山放下身上的物品,說,“等下我再把炕燒起來,如果今天走不了,就得在這過夜了。”


    “好啊好啊,我很喜歡這裏。”南雲興奮起來,這漫天野地荒無人煙的,做起什麽來,才更加恣意,哈哈……


    “你又笑什麽?”萬山奇怪地問。


    “沒什麽,快去燒水,多燒些。”南雲推著他往廚房去。


    萬山半信半疑地去了。


    南雲自己在屋裏搓著手轉悠了幾圈,也去了廚房。


    撩開花門簾,見萬山正坐在灶前燒火,用火鉗夾著一塊燒紅的炭點煙,騰不出手拿,就把煙斜叨在嘴角,眼睛被升騰的煙霧熏得微微眯起,男性的魅力就在這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南雲咬著下嘴唇,恨不得立時把他推倒在柴堆上啃上幾口。


    她走過去,在萬山旁邊蹲下,搶過他的煙吸了一口。


    萬山轉頭看看她,沒說話,繼續往灶裏加柴。


    南雲也不說話,默默地看著他加柴。


    火越燒越旺,紅色的火焰在灶裏歡快地跳躍,時不時發出劈劈啪啪的炸裂聲,鍋裏的水發出輕微的聲響,熱氣蒸騰而上……一切都是那麽美妙。


    “山哥,咱們在這兒住下吧,我不想回去了。”南雲說。


    “你現在是一時新鮮,覺得什麽都好,等你新鮮勁過了,就不這麽認為了。”萬山說。


    “那可不一定。”南雲說,“走著瞧。”


    “你就是嘴硬。”萬山用沾了灶灰的手在她臉上抹了一把,“等你跟著我,變成灰頭土臉的鄉巴佬,沒準你會後悔的。”


    “你錯了,灰頭土臉取決於一個人對生活的態度,我永遠不會讓自己變得邋遢,我要保持自己的魅力,讓你在八十歲的時候看到我都欲罷不能。”


    萬山深深地看她一眼,攬過來親了一口,“八十歲的事我不知道,反正我現在是欲罷不能了。”


    “我也是。”南雲摟著他的脖子,把舌頭探進去,兩個人守著一口土鍋灶吻得昏天黑地。


    “山哥,我又想你了……”南雲說。


    “等我把炕燒熱。”萬山說。


    “不,等不了了,現在就想。”南雲纏住他。


    萬山悶哼一聲,摟著她壓在柴草堆上,手鑽進去。


    “唔……”南雲輕吟。


    一根柴火“啪”一聲從灶裏掉出來,還帶著火。


    萬山頓時清醒了,把南雲扶起來,撿起柴火扔回灶裏,說,“別鬧了,安全第一。”


    南雲攏著淩亂的頭發笑起來。


    水燒好,萬山把擱在牆角的木盆搬出來洗涮幹淨,裝上熱水,調好水溫,讓南雲先洗,他自己去燒炕。


    洗澡的地方就在廚房和睡房中間的夾角,用一塊棉布簾擋著。


    條件有限,南雲也沒有挑剔。


    等她洗完,炕也燒熱了,屋裏越發暖和起來。


    南雲赤著身子,站在盆子裏叫萬山,“山哥,我沒有拖鞋。”


    萬山撩開簾子,直接把人從盆子裏抱了出來。


    南雲咯咯笑,摟著他的脖子,光留留的身子貼著他柔軟的羊毛衫,說,“顯擺你有力氣是吧,拿雙拖鞋給我不就行了。”


    “沒有備拖鞋。”萬山說,“這樣多好,省得你走路。”


    “那我要上廁所你也抱著我呀?”南雲笑問。


    一句話撩起了萬山的火,把人放在炕上,撲了上去。


    南雲啊一聲躲到牆角,拉著被子半蓋半露地引誘他,又不讓他碰著。


    “你個小狐狸精!”萬山忍著火,說,“等我洗完再收拾你!”


    南雲抱著被子看他去了簾子後麵,一會兒水嘩嘩被撩響,撩得她心裏也一蕩一蕩的。


    天色漸晚,雪勢一點都沒減弱,鋪天蓋地的,無聲無息地把這個世界占為自有。


    外麵冰天雪地,屋裏溫暖如春。


    萬山洗完澡,弄了些簡單的吃食,兩人湊合著填飽肚子,上炕休息。


    疲憊不堪的身子倒在熱哄哄的炕上,伸展伸展四肢,別提有多酸爽。


    “我腰疼。”南雲躺在炕上哼哼唧唧。


    “來,我給你揉揉。”萬山坐起來,大手放在她腰上,慢慢揉,邊揉邊嘲笑她,“還以為你多能耐,天天追著我撩,從雲南撩到黑龍江,原來這麽不堪一擊。”


    “誰不堪一擊了?”南雲嘴硬道,“我隻是一下子沒適應。”


    “哦?那你現在適應沒,要不要我再給你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萬山戲謔地問,手慢慢從腰上挪到了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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