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和許易這樣的狀態挺好,真的挺好。紫>


    也有一些曾經參與過我和陳識過去的人會覺得我現在的生活並不圓滿,他們覺得我始終是少了些什麽,喜歡用遺憾兩個字來描述。


    其實不然,對我來說,這樣就足夠了,我也不認為自己應該和任何人綁定在一起接受評價,我隻是我自己。


    之前說的車的事情我以為就是許易隨口一玩笑,結果沒過幾天瑞瑞真的弄了一輛車停在車庫裏,但是鑰匙暫時還不能給我,許易親自吩咐的,要等他回來再陪我練一練才能開。


    車子也不是那種張揚的款式,注重安全性能,模樣夠低調但也很適合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開。


    我對車子到沒什麽,主要是那一句許易回來之後會陪我練車挺讓我知足的。


    我在電話裏和許易說謝謝,然後又是尋常的一些關懷,他說我該回去陪陪我媽了。


    這也是我感覺到的許易最體貼的地方之一,他在我媽麵前真的表現的很好,而且不是裝裝樣子的那一種。


    我媽也開始喜歡許易了,她原本是不喜歡許易的,就像當初覺得我和陳識不合適一樣,她覺得我應該找了老實本分的人,畢竟我也就一個平凡的小百姓,奈何我這些年招惹的到的全都是這些不平凡的人,而許易和陳識在我媽麵前最大的區別就是許易很會討我媽開心,經常誇她漂亮又說我們像姐妹什麽的,也會像於學謙那樣幫著修理些家裏的東西,他是個大明星不假,但和陳識那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又不一樣,許易不光會哄人,也切切實實的做了不少事。


    至於陳識呢,我媽隻說他是個好孩子,他很孝順陳奶奶,但在我媽麵前就隻是一個少言寡語的小夥子,親近不起來。


    我能理解我媽,她的看法也會很大程度的左右我的想法。


    暑假的最後那幾天,我回家了,但我媽整天在敬老院裏忙著也沒什麽時間陪我,天熱麽,每天都要幫著老人洗澡,還要注意風扇空調什麽的不讓老人生病。我是想去幫忙的,結果回家第一天就感冒了,熱傷風,所以也去不了了。


    許尼亞也知道我回來了,應該是許易告訴他的,所以他喊我去江湖,我就帶著感冒藥和一張病怏怏的臉去了。


    活到這麽大我身邊其實沒有特別多的知心朋友,但許尼亞肯定算一個,也許我們這幾年的交情在很多人的眼裏並不足夠,但有些感情真的不隻是用時間還衡量的,總而言之,我們現在就是知己老友的狀態


    雖然在電話裏和他說我要去把感冒傳染給他讓自己痊愈,但真正去的時候我還是帶了口罩。


    這一年,江湖又被許尼亞折騰出一個新模樣了,他真的買了一個巨大的投影,拉上窗簾江湖裏麵就跟個小錄像廳一樣,白天沒人唱歌就聚集了一群人在裏麵看球,世界杯早結束了,決賽那天他還以法國隊球迷的身份發了一條狀態去感慨,現在不過是在看錄像,大概要的就是那種氣氛。


    我走過去躲在他身後嚇他,“我是女鬼,嗚嗚嗚嗚。”


    許尼亞還真被嚇到了,不過他是裝的,嗷嗷亂叫了兩聲之後就張開爪子要抱我,被我閃開了。他去扯我的口罩,“幹嘛?你現在出門也有狗仔跟啊。”


    我吸了吸鼻子,“感冒!”


    於是許尼亞跑去給我衝了杯薑茶,然後張羅著要關空調,我說,“別關,怪熱的。”


    在那坐了一會兒,我發現江湖真的改變挺大的,許尼亞說這就是他的烏托邦,我嗆他,“老畢知道了會被你氣得跳出來,你把他這兒當幼兒園呢。”


    “你不懂。”


    我是不太懂,不過也隻是開玩笑說的,江湖現在很好,甚至小小有一些名氣了,說不定許尼亞在這方麵還真的是一個奇才。


    我問他,“你現在門票收的那麽低,出場費又給的那麽高,不賠本啊?”


    “有讚助啊。喏,那些以後都是。”


    他又給我講了一些,然後我明白了。


    如今江湖最大的資金來源已經不是許易了,而是許尼亞或多或少幫助過甚至發掘過的那些樂手,從去年許易開始重新做搖滾,到今年他和陳識兩個人的競爭,沒爭出個什麽結果,反而喜歡搖滾的年輕人多了,新聞說總說些搖滾複興什麽的。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什麽東西熱鬧了一陣子就變冷了,過一陣子就又熱鬧起來。


    現在唱片公司又喜歡簽樂隊簽樂手了,也有通過選秀簽約的,總之江湖出了一小批小有成就的人,這些人對許尼亞的感情就像當初我們對老畢,能玩兒鬧在一起,但也懂得感恩,用他們的話說就是在幫許尼亞修房子,於是江湖越修越好,分店又開了幾家。


    繞來繞去的,我說,“那功勞還是在你哥身上。”


    許尼亞笑,“你還真是喜歡他啊。”


    “不然呢?”


    他歎口氣,“挺好。”


    到了晚上江湖開始營業了,又回到了曾經那個燈光閃耀的模樣。許尼亞喊我下樓一起去pogo,我說我不去了,年紀大了蹦躂不動。


    反正以前我也喜歡在二樓聽,他無奈,幹脆留下來陪我,順便給我介紹正在唱歌的樂隊,其中有一支我覺得很好,三個人,很容易讓人想起當初的m,不都說三角是最穩定的結構麽,但是三人的樂隊並不多,一般都是四五人的,不然要麽缺鼓手,要麽缺鍵盤。


    我這麽說,許尼亞就想起司辰來了,他既是鼓手也是鍵盤。


    至於m為什麽隻有三個人,還是因為別人受不了陳識那個折騰勁兒,可結果呢,他們三個也還是散了。


    談起司辰的時候我和許尼亞的看法不一樣,很不一樣。我現在差不多把司辰擺在了一個惡人的位置,他拋棄了陳湘,也拋棄了陳識。


    許尼亞呢,一直以來都是個大度的人,也過於大度了,他說,“我要是說我能理解他,你不能揍我吧?”


    許尼亞對司辰是一種男人的理解,也是哥們之間的寬容,但他也說,“等他回來,我好好揍他一頓。”


    我笑,“他還能回來麽。”


    司辰能不能回來確實隻是我們隨便想想的,但是陳湘回來了,這事兒確實在我們意料之外,尤其是當我們談起司辰的時候,許尼亞突然接到了陳湘的電話。


    我換了手機號,她聯係不到我才把電話打到了許尼亞那裏。


    我聽到她的聲音,有點兒要哭的衝動,其實我也想和她生氣的,她曾經不聲不響的就消失在我生活中了,我看她,隻能隔著電視屏幕。


    也不是不能聯係上,許易說過可以幫我找到陳湘的電話,一句話的事,但我說算了,因為我在賭氣。


    可再賭氣也賭不過她終於要找我了。


    許尼亞對著手機說,“向西就在我身邊呢,你們要說話嗎?”


    當然要。


    陳湘回話的同時我已經把手機搶過來了,因為感冒,我聲音原本就有一點點像哭過的,於是陳湘先哭了,我自然也忍不住了。


    我們一起哭,又互相說了好多想念的話,當然我還是想把那些賭氣的話都翻出來念叨一遍的,但是我不舍得,誰讓我們剛剛有提起司辰。我覺得我也能理解陳湘了,在和陳識分開的那段日子裏,我也一樣連許尼亞都不願意見。


    陳湘告訴我她要回來了,差不多是一年前她在頂峰期的時候宣布要去德國進修,學音樂。


    當時那條新聞也隻是在我眼前一閃而過,我大概已經習慣她不在身邊的日子,所以已經忘了這件事。


    陳湘要回來,就在明天,不過她這次回來後還是有一個月假期的,她說想我們了。


    我說,“你把航班號告訴我,明天我去接你。”


    她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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