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房東,陳子繼續剛才的問題。


    他問:“但是我不太明白你父親來這裏和你舅舅吳先生來這裏有什麽關係,難道你覺得你舅舅的失蹤和你父親有關?可是你舅舅分明就跟周先生說他要來這邊找個姓徐的,這又關徐放他父親什麽事啊,再說了,我之前打聽了,徐放一家一直生活在上海,你家在北京,你母親又能和徐放父親有什麽關係?”


    陳子亂了,尤禮沉默半晌,慢悠悠的說了一句,“你不覺得一切都太巧合了嗎?”


    全國這麽多個城市,鄉鎮,村落,全部人獨獨在那一年的那兩天全部聚集到這裏。


    她想不通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隻是隱隱約約的覺得,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和徐成斌有關。


    陳子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腦子裏充斥著各種極為狗血的套路。


    他問:“小老板,該不會徐放的父親是你母親之前的好……友吧。”


    好友二字遲疑且加重,尤禮再聽不出他是什麽意思她就是傻子了,陳子是懷疑,她母親和徐成斌有什麽他們不知道的過去,還是早些年前中央八套那些極為狗血的倫理劇情。


    尤禮搖頭:“我現在還不清楚。”


    其實她對於某件事還存有疑問,那就是父親為何平白無故的資助國海劇團那麽多年?


    真的就僅僅是因為喜歡越劇嗎?


    *


    九點還沒到,八點五十三分的時候,電便斷掉了。


    她拔掉手機充電線,轉身靠窗,以一種很舒服的姿勢看今年新播出的懸疑推理劇。


    她這段時間一般不到十一點都不會上床,坐在床上後也要想很多事情,關於徐放的和她的。


    也許是這劇太沒意思,無起伏,無懸念,僅靠bgm搞事情,她看的昏昏欲睡。


    窗外一片漆黑,月亮被走過來的一片烏雲遮住,室內便一點光亮也不透了。


    外麵靜的很,起初是這樣的。


    但是這靜並沒有持續很久,窗外有一種極為細小的蹬蹬聲,還有沙沙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密集。


    尤禮猛地睜開眼睛,輕巧的掀開被子下了床,她緩緩的走到窗的最左邊,整個身子都靠著牆,單手捏住窗簾最低角,凝神聽。


    那聲音早在她走下床的那一刻便消失殆盡,可是她分明分辨的出這聲音就是從這傳出來的。


    尤禮微微揚起下巴,很自然的將窗簾分縫,順著狹窄的縫隙看下去,剛好看到一顆漆黑的頭顱。


    活人的,是個寸頭。


    手正扒著最底下的橫欄,在那人抬頭的一瞬間尤禮將窗簾扯回原位。


    她身子靠緊牆壁,眯起眼睛冷笑。


    終於找上來了,但是比她想象的要晚。


    沒法估摸對手的實力,赤手空拳總是吃虧,尤禮打量著手頭是否有趁手的東西,卻沒成想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從門外撞了進來。


    尤禮一個飛躍跳上床,碰觸到人後眨眼間便摸到了他的手腕,反拽,左腳叉入來人雙腿,再多一秒就能來個倒摔。


    此時,那人禁不住的喊。


    “小老板,我是陳子,陳子!”


    尤禮先是捂住他的嘴,往窗外看了一眼後鬆開,湊近他耳邊說道:“進來不知道敲門嗎?”


    陳子哭饒:“我一時忘記了,你先鬆手,我有事跟你說。”


    而且,他的手臂被力道勒的疼痛不已,額頭都出汗了。


    尤禮放開他。


    陳子低聲說:“小老板,我屋窗戶外麵有人。”


    月亮出來了,窗簾上就能隱隱約約的印出黑色的人影,陳子悄聲的講述:“乍一看那玩意,我大概有半分鍾腦子都是呆滯的,小老板你快跟我過去一下吧,不是咱家要招賊,就是樓上要遭殃。”


    誰知道那人是準備偷這家,還是爬到這裏累了休息一下再去偷樓上。


    又或許休息休息覺得,哎,這家不錯呢。


    他原本想領尤禮除去看,尤禮沒動,反而將擋住窗戶方向的身子側開,讓陳子看窗外。


    能從窗簾上透過外麵看到個模糊的人影,趴在窗戶上,一動也不動。


    陳子心髒咕嘟咕嘟的亂蹦,他揉了揉眼眼睛,沒收聲的說了句,“臥槽,怎麽回事啊,這根本就是團夥作案,還專盯的就是咱家吧。”


    尤禮想捂他嘴的時候已經晚了,鐵窗的欄杆被拽斷,那人不知道用什麽工具輕而易舉的就擊碎了玻璃,並且一隻手穿過兩扇窗簾之間的縫隙向著尤禮伸了過來。


    陳子有一刻呼吸都停了。


    他見尤禮不慌不忙的握住那隻手,擰麻花後猛地推出去,隨後掀開窗簾,對著剛被人鑿出來的玻璃洞就是一腳,這一腳剛好踹到黑影的鎖骨上,將人給踹了下去。


    幾乎沒遲疑,尤禮轉身就衝進了陳子的臥室,這屋子倆臥室對開,陳子住的那間窗戶沒護欄,反而更好進。


    尤禮移動窗前的時候,有人已經進來了。


    來不及多想,尤禮猛地衝上去,一拳蓋臉。


    進來的是個男人,他輕而易舉的躲過尤禮的拳頭,電光火石之間抓住尤禮的手臂,將人拽到身前。


    尤禮屈膝用盡十二分的全力頂在男人小腹,抱住男人左手反折,男人痛的悶哼一聲,尤禮一個轉身將他的雙手鎖住,想將人摁在地上,但是男人力氣極大,分秒掙脫開快速後退兩步。


    就在此時,一道銀光猝不及防的閃過尤禮的眼睛,幾乎是本能的,她頭向右快速的避開,整個人翻身上床,借力躍起,雙腿盤住對手的脖頸,上身迅速右旋,想將人放倒,但是腿下人力氣極大。


    尤禮用盡了力氣,男人身子也隻是微微一偏而已,他發了怒,想將尤禮摔下來。


    但是尤禮腿幾乎鎖住了他的喉嚨,女人又輕巧,難纏的很,他目露凶光。


    反手就往尤禮腿上刺。


    尤禮眼神一變,手猛地摁住他的天靈蓋,身子騰空懸起,迅速落地,當腰一踹,男人被踹的踉蹌。


    “我操你大爺!”慌亂中,陳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反應過來了,拿著用盡畢生力氣撅斷的拖布把衝了進來。


    大吼一聲一棍子掀在男人頭上,男人手中的刀順勢揮舞,紮中了空氣後軟綿綿的跪了下去。


    陳子小碎步後退兩步,拿著拖布把的手微微發抖,心跳的跟不是自己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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