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識完全飄遠,恍惚中,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穿過了她的軀體,然後套住了她的靈魂。


    她即將死亡。


    ——


    於卿醒了,卻沒有第一時間睜開眼睛。


    周圍很安靜,隻有時鍾的嘀嗒聲。


    緊接著,她聽見了門打開的聲音,輕緩的腳步接近床邊。


    於卿這個時候才睜開了雙眼。


    入目的是衛鶴安的臉。


    他還在整理床邊桌子上的東西,唇角帶著一絲笑意。


    注意到了於卿的視線,衛鶴安看向她,笑容更是顯眼了。


    青年彎下腰,用手探向於卿的額頭。


    確定沒有什麽事情後,衛鶴安才說:「你昨天暈過去了,還好嗎?」


    於卿沒有再看衛鶴安,而是將視線轉向了陽台。


    「新時他,還好嗎?」


    衛鶴安笑容不變,「很遺憾,這裏沒有足夠搶救的設施。」


    「這樣啊……」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於卿又問。


    「現在是早上八點二十三分。於卿肚子餓了嗎?我去給你準備早餐。」衛鶴安說。


    於卿坐起來,「好,謝謝。」


    衛鶴安的眉眼彎起來,「對我,於卿永遠不需要說謝謝。」


    衛鶴安離開了房間,於卿則是坐在床上發呆。


    她終於想起了前世的記憶,想起了從前的記憶。


    那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呢?


    很平凡,也很美好。生命是最無價的珍寶,而不是可以隨便丟掉的廉價物品。


    想要回到原來的世界。


    但是在原來的世界,她很可能已經葬身火海。


    所謂的古早也根本沒有那一回事。標籤所提供的的信息也不一定正確。


    這個故事的主角根本沒有付行司,隻有雲軟一個人。


    她出生在最貧窮的家庭,母親為了保護她被父親打死了,而父親則在母親死後依舊不知悔改,甚至想要將她賣給上流社會作為玩具隨便玩弄。


    直到她看見了付行司,那個最鼎盛家族的獨子。


    她偽裝自己,得到了可貴的工作機會,更是利用驚人的話術哄騙段此珩,讓段此珩為她所用,然後將她的父親囚禁在醫院內,成為一輩子都隻能被人擺布的殘疾人。


    不惜一切向上爬,隻要能夠將上麵的人踩在腳底下,她無所謂手段是否被允許。


    底層的賤民,世家子弟的情人,寫字樓裏的白領。


    集團的領導,高層的掌權人,甚至是集團的總裁。


    她的野心龐大,膽大包天渴望著這個國家最上層的位置——元首。


    雲軟想要成為元首,所以身為擁有選擇元首候選人的政令官新時成為了最大的反派。


    原劇情裏沒有於卿,沒有衛鶴安,沒有尚久等等一係列的人。


    這篇小說的劇情變得亂七八糟,扭曲得看不清楚原樣。


    在原著劇情中,新時根本就不是一個極致追求浪漫的理想主義者,隻是一個極端的元首簇擁者。


    那個追逐月亮的新時,從上一個世界開始追逐月亮,到這個世界依舊在追逐著,隻是為了成為詩人將月亮擁抱。


    在思索期間,衛鶴安端著早餐進來了。


    早餐很簡單,是雞蛋三明治和熱牛奶。


    他為於卿撐起了小桌子,然後把早餐擺在桌子上。


    過分貼心的舉動叫於卿注意力轉移在了他的身上。


    原著中根本沒有衛鶴安的存在,隻是在女主與各位角色交談期間會說出來一兩次檢察官。


    「衛鶴安。」她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為她整理床鋪的青年抬頭,一雙眼眸專注而凝神望著她,旁的任何事物都不能讓他施捨關注。


    於卿沒有再說話,衛鶴安就微笑著等待她說話,不見半點不耐煩。


    從前世界的記憶甦醒,這個世界的記憶還沒有恢復。


    於卿咬了一口三明治,說:「昨天晚上的消息傳出去後,外麵有什麽動靜嗎?」


    昨天晚上,金字塔頂端的兩個人都死了。一個是元首派下的世家付家的繼承人,另一個則是有權利決定下一任元首候選人的政令官新時,外界不可能聽不見聲音。


    「付行司死後,佘鈴蘭將消息發給了付家。」衛鶴安說,「付家隻有一個繼承人,得知是殷栗動的手,表示一定要殷家將殷栗交出去。」


    「新家因為權利過大,唯一的掌權人死了,自然是想要減少損失避免權利被分散,沒有空理會這裏的事情。」


    「至於其他世家,因為沒有什麽牽連的地方,所以都選擇明哲保身。」


    「除了世家知道這些消息,底層的人並不知道。」


    他挨個將信息告訴於卿。


    說完後,見盤子裏的三明治和被子裏的牛奶見底,就將餐具收起來。


    「元首那邊呢?」於卿問。


    「元首閣下並沒有說什麽,倒是元首的獨子班渡想要插手這件事。根據送過來的消息,我需要輔佐班渡將殷栗交給付家。」


    「當然,如果於卿想要處理的話,我會為你準備好的。」


    其實想要找到殷栗並不難,甚至很簡單。


    在用過早餐之後,於卿換好了衣服,就前往昨天的餐廳。


    這裏站了好些人。


    依舊是抹胸裝的佘鈴蘭漫不經心坐著,輕蔑的眼神掃過所有人,在看見於卿之後,輕蔑轉而亮得驚人,盛氣淩人的笑浮現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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