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警不過是阿美尼亞警察係統裏麵最低等級的職員,他們隻是把警察當做一份工作,想要讓他們賣命是不可能的。


    不過,在這樣的時候,也不由得他們不參與進來。


    “四位先生,請不要妨礙一家正當經營公司的營業,否則,我隻能請你們回警局了。”


    領頭的壯漢這才從椅子上起身,雙手撐著韋恩斯坦的辦公桌問道:“你真的不給我們南方派這個麵子?”


    韋恩斯坦現在明白了過來,對方隻不過是小嘍囉,什麽都不知道。


    他的心裏想著該找什麽人來化解這場矛盾,他也不是不認識這方麵的人。


    “很抱歉,雖然我想要跟你們保持友好合作,但是你們的要求我不能滿足。”


    對方點了點頭,轉頭就走,這讓韋恩斯坦反而有些不適應,從而心虛起來。


    抓起了電話,想要撥出去,卻發現兩個警察還在。“兩位警官,事情已經解決了,還要我請你們喝杯咖啡嗎?”


    那個年輕的警察胸中還有正氣,寬慰說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最好還是盡快解決這個麻煩。”


    韋恩斯坦點了點頭,親自送了兩個警察到公司門口,看到兩輛通用正準備離開。


    為首的那個壯漢打開了車窗,看了一眼米拉麥克斯辦公的小樓,將視線放在了韋恩斯坦身上。“我已經買好了去邁阿密的機票,這個時候去海灘度假,應該是不錯的享受。”


    韋恩斯坦還在疑惑,不明白對方為什麽這麽說,兩輛汽車一前一後離開。


    兩個警察回到了警車旁,那個年輕警察也在疑惑,詢問自己的搭檔。“剛才那位拉薩羅是什麽意思?”


    年老的警察笑著說道:“如果對方要實施報複,已經露麵的這四個人,這個時候離開洛杉磯不就可以逃脫罪責了嗎?”


    年輕的警察聽到之後,立即轉身就準備回去,卻被老警察拉住。“你想要幹什麽?”


    “我們不該提醒一下那位韋恩斯坦先生嗎?”


    老警察笑道:“你難道沒有發覺,這是一個專門坑蒙拐騙新演員的騙子公司?他們利用新人當明星的想法,設下陷阱坑人。隻不過現在他們碰到了一個有背景的新人,所以,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在86年之前,還沒有名氣的米拉麥克斯的確像一個騙子公司。他們的發達,在87年之後,九十年代才發展壯大,到世紀初的那幾年,才是真正的輝煌時期。


    所以,看起來都不像一個好人的韋恩斯坦並沒有獲得老警察的同情,而年輕警察,猶豫了一下,想到對方剛才說請喝咖啡的輕蔑表情,回到了車內。


    韋恩斯坦並不懂地下勢力的行事方法,那些在普通人麵前耀武揚威,喊打喊殺的不過是小混混。


    真正的大型地下勢力,就猶如一家公司一樣,同樣有著自己的盈利渠道,縝密的管理製度。


    他以為對方是放棄了,還在考慮找人來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從中緩和一下關係。


    在他看來,一個歐洲的年輕人,即便能找到洛杉磯的地下勢力,也不可能就讓地下勢力為他賣力。


    隻要找一個中間人來說和一下,就能把這件事擺平。


    找出了電話本,他撥打出了一個電話。“庫塞,我是哈維。今天我遇到了一點麻煩事,所以想讓你幫我了解一下……”


    電話掛掉,韋恩斯坦看了看時間,就收拾了東西,準備出門。


    對方也是洛杉磯頗有勢力的大佬,提前抵達,也能顯示自己的誠意。


    “諾德,我要出去一趟,你幫我聯係好特羅斯導演,讓他下午兩點半到公司來。”


    “好的,先生。你們……啊……”


    背對著門的韋恩斯坦看到前台的諾德大驚失色,連忙扭頭,發現從門口進來了六個蒙麵的匪徒。


    他們的頭上戴著專業的黑色麵罩,隻露出了眼睛和鼻子。


    更讓人覺得恐懼的是,他們的手裏都拿著一把槍,這讓韋恩斯坦動也不敢動一下。


    領頭的是一個高大的胖子,渾身沒有特別的特征,隻能從手臂的顏色看出是一個白人。


    對方來到了韋恩斯坦的麵前,一把手槍頂住了他的頭。對方故意壓抑著聲音問道:“你們的資料室在哪裏?”


    “你們是什麽人?”


    兩個人從身後揪住了他的手臂,用一根尼龍的大拇指手銬,將他的手臂綁在背後。


    領頭的壯漢從腰帶上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韋恩斯坦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已經扯住了他的右耳,伸手一揮,一個耳朵就被他捏在了手裏,隨後丟在了地板上。


    而從背後揪住他的兩人,也拉住了他的雙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讓他動彈不得。


    為首的胖子向其他震驚的眾人擺了擺手,對著韋恩斯坦說道:“這不是我想要知道的答案,這次你再不說,我就割下你的鼻子。”


    韋恩斯坦大驚失色,連忙用手指向了公司的資料室。


    胖子一揮手,三個持槍的匪徒就走向了資料室,他們的其中一人手裏除了一把手槍,還提著一個裝滿十升的水壺。


    而水壺的裏麵,裝滿了金黃色的液體。


    他們兩個人負責驅逐其他人,剩下一個人打開了水壺,將味道刺鼻的液體,倒在了文件櫃和其他各處。


    不到兩分鍾,小樓裏麵辦公的十幾人全部被驅逐到了室外,這個時候,一個匪徒點燃了汽油。


    隻是一瞬間,火苗從門口燒進了屋內,熊熊大火燒了起來。


    韋恩斯坦看著燃燒的小樓,心裏猶如死灰。他這幾年的心血,一些版權資料,還有他的右耳,都還在房間裏麵。


    這一把火,燒掉了他的大半心血。


    六個匪徒在大火燒起來之後,很快坐上了兩輛沒有牌照的汽車,消失在人潮裏。


    而整個過程,也不過隻有兩三分鍾的時間。


    從耳朵出流下的鮮血染紅了韋恩斯坦的衣衫,但是他似乎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因為他的心更疼。


    “快叫救護車……”


    “趕緊報警……”


    雖然聽到那些職員的喊聲,但是韋恩斯坦卻像是在夢中。


    他沒有半點反應地坐在地上,看著燃燒的的這棟兩層小樓,仿佛這些事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


    他一直頗為自得,認為自己已經掌握了向上的通道。利用媒體和輿論,善於炒作的他擁有變廢為金的能力。


    在他想來,隻要給他十年的時間,他也能成為一個大人物,享受權力之上的特權。


    他的驕傲,他的膨脹,在這樣一場意外之下,一下子被戳破。


    現在,一切都完了。


    財產的損失還能夠承受,因為真正涉及到米拉麥克斯版權的文件和資料,大部分在紐約的總部和銀行保險箱裏麵。


    洛杉磯這裏隻是一個辦事處,並沒有太多的財產文件。


    可是,他隻剩下了一隻耳朵,……有哪一個大人物是一隻耳呢?


    即便以後他發展的再好,也隻是一個笑話,他也永遠不可能再變成一個上等人。


    一開始,他懷疑是妮可背後的人主導的這一切,但是現在,他卻糊塗了。


    在他想來,一個歐洲的年輕人,不可能有這麽大的能力,能讓一個黑幫不顧影響地為他賣命。


    現在,他更願意把這當作是針對他的一場陰謀。


    所以在麵對警察的詢問的時候,他什麽都沒有說。


    而之前接到報警的兩個警察,因為聽到了韋恩斯坦和拉薩羅的對話,知道了這其中涉及到了一個叫妮可基德曼的演員。


    但是他們兩個並沒有敢第一時間就說出來,因為苦主都沒有指控,他們的話極有可能給他們帶來他們承受不起的麻煩。


    現在他們連行凶的人是誰都不敢指控,哪怕他們明知道是sureos幹的,是拉薩羅的同夥幹的。


    但是沒有證據,誰敢直接把目標對準核心幫眾有三千,名譽幫眾有十萬,敢跟國民警衛隊直接開戰的黑幫呢?


    即便是政府,也不敢在沒有證據的時候刺激他們。除非,墨西哥政府能給力一點,兩邊共同發力,才能對付他們。


    但是墨西哥政府能指望上嗎?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為了穩定,在沒有直接證據的時候,政府也要先閉嘴。


    洛杉磯的警察麵臨的壓力太大了,拉薩羅一夥都在機場,他們沒有打出一個電話,甚至沒有跟外界聯係過。


    而行凶的一夥來去如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當然,即便有一些痕跡,也沒大火燒沒了。


    現在,連南方派這個組織都不能直接對付,用得著去查幕後的真相嗎?


    當然,在輿論方麵,警方閉嘴不談,暗地裏,他們也在跟蹤這件事的真相。


    妮可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早上的一個電話,在中午的時候,就引起了這麽大的風波。


    她當然很清楚,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約納斯做的,首先要做的就是撇清自己,隻要把自己撇清了,約納斯也就撇清了。


    這個時候,身為澳大利亞大地主的基德曼家族也發揮了作用。他們雖然勢力範圍很小,畢竟也是上層階級的一員。


    而福克斯電視台也在為妮可鳴冤,認為這是阿美尼亞對澳大利亞人的種族歧視。


    案子卡在了妮可這裏,其他方向也找不到專業的真凶,當然也就找不到約納斯身上。


    不過,關於案件的猜測,在幾天之後,還是有一些風聲泄露了出來。


    這個時候,人們才發覺,原來妮可這個小女孩,竟然也有如此大的勢力支持。


    一時之間,關於她的炒作,反而讓她越來越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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