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瑜摸了摸自己的臉,對周舒道:“如果江辰正差勁到,愛上淩芳芳那樣的女人,這個問題,對一個有夫之婦來說,根本不會成立。”


    “這話夠勁,回頭我讓子暉傳到江辰正耳朵裏。”景輝在那直接起哄道。


    沒等葉瑾瑜白過去一眼,周舒已經拍了景輝一下:“你看熱鬧不嫌事大,是吧?”


    葉瑾瑜不由搖了搖頭,倒是於悅大概覺出葉瑾瑜有那麽點不痛快,,幹脆拉著她坐到了鋼琴前,慫恿道:“你明明是鋼琴的主人,怎麽從來沒有聽你彈過,今天不如表演一下。”


    葉瑾瑜笑了:“你饒了我吧,從小我被外婆逼著學彈琴,一直彈到大,這輩子最反感的就是黑黑白白的琴鍵,真是碰都不想再碰。”


    周舒在旁邊直樂:“還真是呢,那時候瑾瑜偷偷跟我抱怨,等她長大了,一定找個機會,砸掉這架鋼琴,不過聽說這古董鋼琴,存世到現在的,也就兩架,我想她肯定舍不得了。”


    “小時候賭氣的話,你說它幹什麽。”葉瑾瑜忍不住笑起來,不免歎了口氣:“回頭我還得繼續逼我女兒彈琴。”


    周舒拍了拍葉瑾瑜的肩膀:“我記得,你當時可是很認真地發誓哦,當時你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著鋼琴有世仇呢!”


    葉瑾瑜徹底被逗笑了,即使曾有一度,她的確討厭死了這架白色的鋼琴,然而,誰都不知道,當年她傻乎乎地代葉瑾懿受過,就此鋃鐺入獄,每每夜晚躺在監獄冰冷的鐵床上,用以撫慰自己的,都是她坐在鋼琴前彈奏,家人圍繞左右的畫麵。


    不知不覺地,葉瑾瑜打開了琴蓋,手放在了琴鍵上,一曲《水邊的阿狄麗娜》,便從她指尖緩緩地流出。


    這是母親葉亦雙親自教她的一首鋼琴曲,也是葉瑾瑜最熟練的一曲,隻因為,在葉亦雙最後的時光,經常是葉亦雙坐在對麵沙發上,聽著葉瑾瑜彈奏《水邊的阿狄麗娜》,難得地小盹一會。


    可能是多年未碰琴鍵,剛開始的時候,葉瑾瑜指稍還有些生疏,一段前奏過後,葉瑾瑜終於找到了當年的感覺。。


    連續高八度的旋律,輕巧地滑了過去,葉瑾瑜沒有注意到,於悅眼中那一抹驚豔,葉瑾瑜已經完全沉浸在音樂當中,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外公、外婆和媽媽坐在左右,細細地聆聽她的琴聲……


    於悅悄悄地走到旁邊,打開了自己手機,忍不住將這段樂曲錄了下來。


    音樂或許真能撫慰心靈,一曲終了,葉瑾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前一刻的煩惱,就此減淡了不少。


    餘音過後,客廳一時十分安靜,直到楊席一拍手掌,大聲地叫道:“好!”


    景輝一點沒留情麵,點著楊席嘲笑道:“你還真是土包子,當是看戲呢,是不是還打算打賞?”


    楊席嘿嘿一樂,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我不是覺得彈得好聽嗎,好像商場裏經常放這一段,彈的什麽啊?”


    “《水邊的阿狄麗娜》,沒想到,還有個人,比我更不懂。”


    周舒被逗得笑起來,而此時,周婆婆和伍姐已經從廚房走到客廳,顯然是聽到鋼琴曲,才走了出來。


    “奶奶,聽瑾瑜彈個琴,您哭什麽?”周舒扶著腰,站到了周婆婆跟前。


    葉瑾瑜轉過頭,這才發現,周婆婆站在不遠處,眼圈紅了起來。


    “好長時間沒聽瑾瑜彈琴了,”周婆婆哽咽了一下:“這首曲子是老夫人和小姐最喜歡的,我還記得,瑾瑜當年被葉瑾懿哄騙地坐了牢,家裏麵空空蕩蕩的,老夫人時常坐在鋼琴邊上,彈上一小段,雖然她口裏不說,可我知道,老夫人想瑾瑜了。”


    葉瑾瑜歎了一聲,走向周婆婆,安慰道:“婆婆,當年的事,都是我看錯了人,才鑄成大錯,讓外婆跟著傷心,我這輩子最歉疚的事,莫過於此,可是呀,我現在隻想往前看,過去的那些,我要慢慢放下,我想,外公外婆還有媽媽他們,也希望我和我的孩子,都能開開心心地走下去。”


    說著話,葉瑾瑜接過伍姐遞來的紙巾,替周婆婆擦了擦眼淚。


    周婆婆立馬回道:“好,咱們都往前看,以前那些不痛快的,全部把它們忘掉。”


    葉瑾瑜笑了:“就聽婆婆的。”


    倒是周舒拿眼看了看葉瑾瑜:“我說,你那老公……也準備扔掉了?”


    葉瑾瑜瞧著周舒,唇角彎了起來:“那就扔吧,我也想通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留著全無用處。”


    一旁的伍姐眼睛閃了閃,表情顯得有些無奈。


    葉瑾瑜這時一笑,問道:“婆婆,明天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周婆婆一個勁點頭:“你放心吧,都準備得妥妥當當,全按照老夫人在時的規矩,江夫人和江小姐過來,絕對不失禮。”


    “辛苦婆婆和大家了。”葉瑾瑜說了一句。


    明天正好到了周末,葉瑾瑜邀請了江夫人還有江以瑩和北北到葉家大宅做客。


    既然自己婆婆駕到,就算不知道兩人婆媳關係還能持續多久,葉瑾瑜對於江夫人駕到這事,都不敢掉以輕心。


    和周婆婆商量過後,從前兩天開始,葉家大宅便忙活了起來,大宅內外重新打掃,準備了不少江夫人喜歡的食材,又跟廚師老齊約好了檔期,甚至連小寶寶用得上的搖籃、奶瓶還有尿片都備好,頗為隆重地等待著貴客的光臨。


    “瑾瑜,要不明天我們兩口子也過來?”景輝倒是什麽事都樂意摻和。


    葉瑾瑜掃了他一眼:“我當然歡迎周舒,至於你……真要來,我還真攔不住,不過,當著我婆婆他們的麵,說話小心一點。”


    景輝故意皺了皺眉頭:“聽你這意思,怎麽像在警告?”


    於悅在旁邊搭了一腔:“景輝,還是算了吧,沒看出瑾瑜回得很勉強,你真以為自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爆胎?”


    景輝大表不滿:“你們這些人啊,有事找我的時候,客氣得不要不要的,沒事的時候,就拿我開涮,帶著我老婆,幾個女人一起圍攻我,欺負我嘴笨是吧?”


    楊席這時湊了過來:“景少,說嘴笨,我比你還笨。”


    景輝一下子被逗樂了:“哪兒都有你的事兒,這是在跟我比慘啊!”


    這邊正說著話,有傭人將葉瑾瑜隨手放在牆邊桌上的手機拿了過來:“小姐,您的電話。”


    葉瑾瑜接過手機,看看屏幕上麵一連串陌生數字,稍有些愣住,不知道是誰找她。


    接通了電話,等聽到對麵傳來的聲音,葉瑾瑜走到旁邊,笑道:“金夫人,沒想到你會給我打電話。”


    “江少夫人,我得到好消息,想想除了您,找不著人分享,所以打電話來攪擾。”金夫人語氣興奮,卻沒忘了跟葉瑾瑜客氣。


    葉瑾瑜立刻猜了出來:“金夫人說的,是淩芳芳的事兒?”


    金夫人很是爽快地承認了:“不瞞你說,京城這邊,我特意讓人盯著,尤其是淩芳芳的事,我得掌握得清清楚楚,我現在也不傻了,憑什麽呀,我要被那個女人欺負得不敢吭聲。”


    客廳裏,又響起一連串流暢的鋼琴聲,葉瑾瑜轉頭看看,於悅坐在鋼琴前,旁邊站著周舒。


    景輝明顯打通了周婆婆關卡,從廚房裏拿出一瓶紅酒和兩個杯子,然後走到鋼琴對麵的沙發上,同楊席兩個開懷暢飲起來。


    “聽說淩芳芳這次犯的是殺人罪,沒想到,這女人下手下這麽狠,”金夫人不掩譏諷地道:“不知道中國的法律,會不會判她死刑?”


    葉瑾瑜隻得耐心地跟金夫人解釋:“這個案子,我們多少有一些了解,淩芳芳判死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她作案的地點,是在封閉的車裏,旁邊沒有其他目擊證人,除非淩芳芳自己不想活了,主動承認謀殺,否則她完全有可能在法庭上自辯,是正當防衛。”


    金夫人立刻顯出了失望:“這樣的女人實在不得好死,活著就為了搶別人的丈夫,為什麽法律製裁不了她,太不公平了!”


    葉瑾瑜失笑,又安慰金夫人:“不管怎麽說,有人因她而死,淩芳芳逃不掉法律的製裁。”


    說到這裏,葉瑾瑜才想起,剛才隻顧著說淩芳芳的事,竟忘記問候金夫人,不免道:“這段時間,金夫人過的好嗎?”


    金夫人咯咯笑了起來:“我當然好了,你不知道呢,上回的事驚動了我公公,把金永煥叫去了首爾,當著所有手下的麵,把他大罵了一通,再然後呢,我公公就放出話,今後再不許淩芳芳踏足開普敦,否則,當心她的小命。”


    葉瑾瑜聽得出來,金夫人心情極好,不過,她倒不覺得淩芳芳今後會想回開普敦,不管江辰正現在與淩芳芳是表麵疏遠,還是正式切割,以女人的直覺,淩芳芳對江辰正,不會輕易地鬆手。


    金夫人哼了一聲:“之前我公公對金永煥的事,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一次我差點在中國坐牢,他總算是知道了厲害,對了,我公公不許我們離婚,金永煥雖然繼承了家業,不過,幫會裏那些老家夥們,最賣的,還是我公公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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