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瑜趕忙從桌上拿過紙巾盒,遞到了金夫人手邊。


    “我隻是忍無可忍了,那個女人自己嫁不到好老公,就打著搶別人老公的主意,把我老……表哥迷惑得連家都不要了,孩子們好長時間沒有看到爸爸,沒有這麽不講道理的事……”金夫人抽了幾張紙巾在手裏,哭哭啼啼地訴說道。


    金夫人對付淩芳芳到底是因為誰,葉瑾瑜早就心知肚明,看來人家還有些避諱,不想傷了自己老公的臉,人艱不拆,金夫人既然假托表哥說事兒,葉瑾瑜也就姑且聽聽。


    隻是葉瑾瑜在心裏替金夫人辛苦,到這種時候了,她還幫丈夫撐這個麵子,實在已經夠能忍了,葉瑾瑜心裏越發鄙夷金永煥,為了淩芳芳那樣的女人,辜負自己的家庭,當然,江辰正也是一個德性。


    金夫人說了好半天,最後歎了一聲,看向葉瑾瑜道:“昨晚於小姐送我回家,我老公又直接跑去了淩芳芳住的醫院,我沒能控製住情緒,該說的,不該說的,於悅都聽到了,我剛反應過來,隻怕江少夫人早就知道了來龍去脈,讓您見笑了。”


    葉瑾瑜被逗得一笑,倒是坦率地回道:“沒什麽見笑的,金夫人的做法,挺令人意外。”


    此時金夫人也不哭了,手裏抓著紙巾:“如果不是被逼急了,誰願意鋌而走險,我老公好久沒回首爾的家,隻有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才想得起來,跟孩子們說兩句,我體諒他生意繁忙,沒想到,他寧可陪著淩芳芳到了京城,也不願回家一趟,看看一家老小。”


    葉瑾瑜以手支頤,不由搖了搖頭。


    “我現在後悔死了!”金夫人拿著麵巾紙,用力地吸去臉上的淚痕,隻剛哭得過頭,到底妝弄花了。


    葉瑾瑜歎了一聲,起身拉著金夫人到包廂內設的洗手間整理一下。


    金夫人幹脆洗去脂粉,葉瑾瑜看到的,倒是一張素淨的臉,沒有濃妝遮蓋,反倒添了幾分動人的韻味。


    葉瑾瑜打量著金夫人,十分能理解她的感受,攤上一個心不在家庭的丈夫,對哪個女人都是件痛得要命的事,就比如葉瑾瑜自己,也是追悔莫及,沒有能夠早些發現,自己的婚姻在不知不覺間顯了危機,才落到現在,莫名其妙地在江辰正口中變成了罪人。


    回到包廂,等兩人重新坐下,金夫人咬了咬唇,道:“三年多前,才剛新婚的時候,按照公公的要求,我跟著金永煥到了開普敦,在那裏待了兩個月,唯一認識的人,就是淩芳芳。”


    說到這裏,金夫人長長地籲了口氣:“一來二去,我就和這位我老公朋友的夫人成了好友,那時候,誰知道這女人背後那麽多心機,我還覺得她是賢妻良母,又比一般女人有本事,照顧家庭之外,還去做慈善,真把她當做知心朋友,結果您也看出來了,我傻成了這樣。”


    葉瑾瑜被逗笑了,點了點頭道:“聽起來還真有些傻。”


    “沒過多久,我懷孕了,金永煥立刻就送我回了首爾,說是怕我在開普敦住不慣,讓我回韓國養胎,”金夫人說到這裏,冷笑了一聲:“從此以後,我再沒被允許到開普敦,用了三年時間,我才知道,金永煥是嫌我在開普敦礙眼,妨礙他和淩芳芳偷情,更可笑的是,就算快要有第三個孩子了,在開普敦,幾乎沒有人知道,金永煥結過婚。”


    有服務生送進了茶水,葉瑾瑜端起自己麵前的那杯喝了一口,沒忍住問了一句:“你不是在開普敦陪過他一段時間嗎,怎麽可能沒有人知道他有太太?”


    金夫人拿手抹了一下臉上殘留的淚痕:“我剛才說了,在開普敦隻是認識了淩芳芳,我老公有應酬也不帶我,說是我不喜歡與人交際,就不勉強我,到現在我才知道,他覺得是受父母逼迫,娶了我這樣的太太,丟了他的臉。”


    望著金夫人,葉瑾瑜心裏歎了一口氣,金氏夫婦的這段婚姻,似乎從一開始,就不那麽圓滿。


    金夫人望了望頭頂的水晶燈:“四個月前,金永煥終於回了首爾,卻是為了跟我說離婚,他說隻要我答應,可以給我足夠的錢,讓我跟孩子們安穩地過完下半輩子。”


    葉瑾瑜在心裏算了算時間,似乎這半年前,就是江諸修剛過世的時候,幾乎突然一下子,葉瑾瑜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麽江諸修在臨終之前,對淩芳芳深惡痛絕,算計得她幾乎什麽都沒得到,少不了就是因為淩芳芳這個“外遇”,最終把江諸修激怒了。


    金夫人唇角露出一絲冷笑:“我的老公,憑什麽白白地讓給別人,我死活都不答應離婚,金家的長輩也沒人肯點頭,金永煥到底沒有辦法。”


    瞧著金夫人頗有幾分倔強的表情,葉瑾瑜同情之餘,不免猜測,難道是淩芳芳嫁給金永煥無望,便把目標,放到了江辰正身上,她改弦易張起來,難道這麽快?


    “其實男人挺賤的,白天一定要離婚,晚上又和我上了床,結果你看,我又懷孕了。”金夫人譏諷地道。


    葉瑾瑜看向金夫人:“你知道……淩芳芳和我先生也鬧出了緋聞。”


    原本葉瑾瑜以為,她會得到金夫人對等的同情,卻沒想到,金夫人直接搖了搖頭:“江先生是正人君子,少夫人誤會了,淩芳芳覬覦江先生肯定是有的,她不過一廂情願,不是什麽男人都跟金永煥一樣,眼光差得要死。”


    葉瑾瑜有些好笑,沒想到金夫人居然會替江辰正背書,難道是因為昨天江辰正救了她一回?


    似乎感覺出葉瑾瑜並不相信她的話,金夫人拍了拍葉瑾瑜放在桌上的手:“我也不瞞你,這一次我來中國,就是為了出一口惡氣。”


    葉瑾瑜到底不讚成地搖了搖頭:“這樣的方式未必能挽回你丈夫的心,你不怕適得其反?”


    “那我還能怎麽辦?”金夫人臉一苦:“這些年她霸占我丈夫就算了,現在連金夫人的位置都要搶,淩芳芳欺人太甚,肯定是覺得我好對付,我讓她瞧瞧韓國女人的厲害。”


    葉瑾瑜忍不住笑起來,金夫人似乎還是半個中國女人,不過,淩芳芳既然有跟金永煥結婚的打算,為什麽又要和江辰正糾纏在一起,難道不怕金永煥介意,葉瑾瑜隻覺得,越想越不明白了。


    如此想著,葉瑾瑜不禁問出了口:“淩芳芳與江辰正關係曖昧,金永煥就聽之任之。”


    金夫人直接搖了搖頭:“哪有什麽暖昧,不都是淩芳芳那回搞出什麽采訪,在那故意說些有的沒的,為了讓人誤會嗎,我到了京城,一直讓人在盯著淩芳芳,好吧,就為了找機會下手。”


    葉瑾瑜好笑,這是金永煥沒法任由自己老婆坐牢,否則,金夫人此時已經失去自由,畢竟手段不那麽光彩,雖然動手的對象,葉瑾瑜也厭惡得很。


    “那天晚上,我接到電話,淩芳芳一個人跑到酒吧喝酒,我立刻帶人趕過去,準備抓住這個機會。”金夫人說到這時,臉上略略有些興奮。


    葉瑾瑜感覺後麵的故事一定精彩,好奇地問:“之後呢?”


    “我派去盯她的人說,淩芳芳喝了兩杯,就打了個電話,像是叫什麽人過來,還特意裝出一副醉態,說話語無倫次,然後她便開了一個包間,瞧著就有點詭異。”金夫人不屑地道。


    葉瑾瑜一直看著金夫人。


    “看到淩芳芳進了包間,我的人找了個機會,把一個微型攝像機放進了裏麵,隻為了看看,這女人要做什麽醜態,回頭拿給金永煥看看,沒想到一會功夫,江先生便出現了,”金夫人喝了一口茶:“我當時正好在不遠處的車裏,聽說江先生去見了淩芳芳,心裏也挺詫異,他怎麽會過來赴淩芳芳的約?”


    “接下來怎麽樣?”葉瑾瑜忍不住問了一句。


    “包廂裏,江先生來之前,淩芳芳打發走了服務生,再然後把外衣都脫了,光著大半個胸在那躺著,一見到江先生出現,便投懷送抱。”金夫人說著,鄙夷地搖了搖頭:“我那時才知道,淩芳芳霸占著我丈夫,還想勾引別的男人。”


    葉瑾瑜撲哧笑了出來,大概是內心對江辰正已經絕望,聽到他和別的女人的緋聞,居然有點事不關己的看客心態。


    金夫人瞧了葉瑾瑜半天:“江少夫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葉瑾瑜忙搖了搖頭:“江辰正跟我解釋過,他和淩芳芳沒有任何不軌,不過……我不太相信。”


    金夫人歎了口氣:“如果你需要,我回頭把視頻發給您,江先生的確是正人君子,看到淩芳芳那副樣子,立刻從外麵叫來一名女服務生,替她把故意脫掉的外套穿了回去,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逾越常理的行為,我媽總告訴我,是男人都會偷腥,經不住外頭女人勾引,可我沒想到,這世上還是有對老婆忠誠的男人。”


    葉瑾瑜這下無語了,看向金夫人,不由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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