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二叔把遺產都給辰元,淩小姐準備跟自己兒子打官司?”葉瑾瑜忍不住譏諷道。


    此時江辰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或許是因為,淩芳芳自從進了偏廳,一直都沒有看他,孩子眼中,充滿著對母愛的渴望。


    江夫人咳了一聲:“瑾瑜,好了,不要說了。”


    隨後,江夫人看看窗外,讓許姐帶兩個孩子到院子裏走走,又囑咐,別讓人欺負了他們。


    江辰傑很不情願,縮在淩芳芳懷裏不肯走,倒是江辰元懂事,上去拉起弟弟的手:“辰傑,我們走吧,媽媽和伯母要說話。”


    葉瑾瑜不由多看了江辰正兩眼,實在覺得,他懂事得讓人心疼。


    江夫人端起茶杯,道:“瑾瑜,你多事了,淩小姐打不打官司,是她的自由。”


    淩芳芳注視著江夫人,眼神中,有明顯的探究,過了一會,她又道:“其實我今天過來,還想說一件事,諸修在最後的時候,可能誤會了我和江先生之間有些什麽,我不想讓江夫人和少夫人誤會,更不願意江先生難做。”


    葉瑾瑜不由瞟了淩芳芳一眼,直接問道:“淩小姐,請問你和我先生有什麽?”


    淩芳芳笑了笑:“所謂‘水性楊花‘的指控,不過是諸修懷疑我對江先生有什麽意思,才一定要跟他一起去馬裏灣。”


    淩芳芳望著葉瑾瑜,似乎是在解釋,葉瑾瑜卻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挑釁。


    “辰正,還有這種事?我第一次聽到。”葉瑾瑜也一笑,不過卻是看向了江辰正。


    江辰正朝著葉瑾瑜聳了聳肩,隨即看向淩芳芳:“淩小姐,二叔並沒有懷疑過我任何事,恐怕你想多了。”


    淩芳芳頓了一下,摸摸自己額頭:“希望我是多想吧!”


    “二叔怎麽可能懷疑到辰正,否則他還會在最後的時候,堅持將遺囑執行人,換成了我先生?”葉瑾瑜突然有些慍怒:“對於淩小姐的操守,我並無發言權,不過,總歸知道一個道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眼見著,淩芳芳的表情便有些僵住。


    江辰正的手伸了過來,拉住了葉瑾瑜的胳膊:“瑾瑜,不要這樣,淩小姐也說是自己想多了。”


    淩芳芳訕笑了一下:“我隻是不明白,諸修為什麽會在一夜之間,對我態度大變,或許……是因為別的事情。”


    葉瑾瑜壓不住火氣,對淩芳芳已經有些不客氣了:“二叔和淩小姐的事,與我們夫妻沒有任何關係,不管你要不要爭遺產,用什麽方式去爭,都是你自己的事,但請不要扯上別的任何人!”


    江夫人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才道:“淩小姐,瑾瑜性子急了點,不過意思倒是與我不謀而合,也就是說,關於遺產的事,我們這一房,還是尊重諸修的遺願。”


    淩芳芳瞧向江夫人,表情有些冷硬。


    “淩小姐,這就是我們的立場,”江夫人放下茶杯:“關於諸修遺產的內容,我並沒有看到,就我個人看法,最好的安排是以孩子的利益為前提,關於辰傑,我們無從知道,為什麽諸修會產生那種疑惑,既然淩小姐願意拿出證據,為孩子正名,我們也會支持,如果最後確認辰傑是諸修的兒子,我們江家會給予他應當的照顧。”


    淩芳芳抬起頭,語氣帶著些淒涼地問:“我可不可以理解,江夫人想讓我不要打這場官司,我跟了諸修這麽多年,活該落得一無所有?”


    江夫人搖了搖頭:“我無法左右任何人的想法,就連辰正,我的話……他有時候也不肯聽,我想說的是,諸修既然能給出這樣一份遺囑,以他的聰明,絕對會精細到不容推翻,我隻能說,淩小姐好自為之。”


    說著話,江夫人看向葉瑾瑜:“我累了,你陪我回去吧,讓辰正在這兒守著。”


    葉瑾瑜點了點頭,扶著江夫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庭院外的斜坡上,江夫人先上了車,葉瑾瑜稍有些猶豫,回頭看了看送出來的江辰正,還是想問恒洋貨運的事。


    江辰正打量了葉瑾瑜片刻,笑問:“是不是你有話要說?”


    “趙董給我打電話了。”葉瑾瑜看看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刻意小聲地道。


    顯然江辰正立刻會意,伸手揉了揉葉瑾瑜的胳膊:“原來是擔這個,沒有關係,我剛才去見了船員代表,初步談了一下,不是什麽大事。”


    望著江辰正篤定的表情,葉瑾瑜到底鬆了口氣,畢竟江辰正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人,那些被救的船員,總不會要把他送去坐牢吧!


    “晚上早點回來,還有……不要太累了。”葉瑾瑜囑咐了一句。


    江辰正幹脆牽住了葉瑾瑜,附到她耳邊問道:“你不會真以為,我和淩芳芳有什麽吧?”


    葉瑾瑜笑起來,頗為譏諷地道:“我居然是從她口中,聽到你們之間……真不要太滑稽了,恐怕二叔都想不到這故事,她那意思,不就是想拉你一起下水,好證明她沒做什麽亂七八糟的事。”


    江辰正伸手,摸了摸葉瑾瑜的臉頰:“瞧著有些吃醋了?”


    “手放開,這是什麽地方啊!”葉靜瑜嗔了江辰正一眼:“不是吃醋,就覺得挺……惡心!”


    江辰正皺了皺眉頭:“別這麽說人家。”


    “少夫人,夫人讓您趕緊上車。”許姐在車裏衝著葉瑾瑜這邊叫道。


    葉瑾瑜一下子想起,江夫人還在等著她,自己居然在這兒跟江辰正說了半天,不免臉紅起來,也沒再理會江辰正,直接鑽進了車裏。


    江辰正上前,敲了敲車窗,叮囑道:“路上小心!”


    葉瑾瑜居然不好意思地起來,轉過頭,貌似在看江夫人。


    車子總算開了起來,葉瑾瑜卻轉過頭,趴在窗前,一直往後看著,還站在那兒的江辰正。


    許姐“噗嗤”笑了出來,葉瑾瑜居然沒有聽見。


    就在此時,淩芳芳拉著江成傑從裏麵出來,走到江辰正的身後……


    回到江家大宅,天色又暗了幾分,竟已經到晚上了。


    陪著江夫人用完了晚餐,葉瑾瑜按照醫生讓她每天有一定運動量的囑咐,走到了客廳外走廊上,來回慢慢地踱起了步。


    剛走了一個來回,葉瑾瑜一抬頭,發現江夫人站到了走廊另一頭。


    知道江夫人又恢複了晚上到花園散步的習慣,葉瑾瑜不由瞧瞧外麵的天色,還是勸了一句:“媽,別出去了,好像還在下雨。”


    江夫人走到了門邊,望著黑漆漆的花園,問道:“今天你去看司慧,她情緒怎麽樣?”


    葉瑾瑜仔細地想想,搖頭道:“司慧阿姨一看就在那硬撐著,不想讓人看到她心裏傷感。”


    “你大伯母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是下午就去司惠那兒,她要就坐在臥室裏,要不就不開口,一開口,就不停地罵你二叔,我還指望她能哭出來,這人啊,看著堅強,其實心比誰都軟弱。”江夫人說著,歎了一口氣。


    葉瑾瑜聽得沉默了好一會。


    “你有沒有生辰正的的氣?”江夫人問道。


    葉瑾瑜有些吃驚江夫人會這麽問:“為什麽要生氣啊?”


    江夫人打量著葉瑾瑜,難得地笑了起來:“你這孩子也是心大,是不是辰正剛才對你說兩句好話,你就全忘了。”


    葉瑾瑜還是一頭霧水:“我沒生氣啊!”


    “挺好,你不是個心思重的,”江夫人瞧著葉瑾瑜,歎了口氣,隨後又道:“淩芳芳硬扯上辰正,你不用放在心上,她或許想借此對我們施加壓力,指望以後她打官司,我們可以站在她那邊,這人的小心思,真是叫人無語。”


    葉瑾瑜眨立刻明白過來江夫人的意思,不由笑起來,再後來,眨了眨眼,道:“媽,瞧著咱們同仇敵愾,那我跟你說一句實話,行嗎?”


    江夫人看看葉瑾瑜:“難道以前你都不跟我說實話?”


    葉瑾瑜抿著嘴笑起來:“我是說,我一直非常非常不喜歡,淩芳芳這個女人……反正吧,我就是莫名其妙地不喜歡。”


    “所以,今天你當著我的麵,跟淩芳芳懟起來?”江夫人哭笑不得地問。


    “好吧,我討厭她扯上我老公。”葉瑾瑜立刻回道。


    江夫人笑了,這時伸出手,撫了撫葉瑾瑜還沒有挺出來的肚子,喃喃的道:“瞧著你們小夫妻感情這麽好,我也放心了,還有三個多月,阿瑩就要生了,然後就是你,想想明年的今天,家裏不知道有多熱鬧。”


    葉瑾瑜上前,拉住江夫人的胳膊:“所以呢,您要好好保重身體,以後不但要幫姐帶孩子,還要幫我帶孩子,誰讓您老當益壯,當然都等著您發揮餘熱。”說著話,葉瑾瑜扶著江夫人便往回走去。


    江夫人卻站著沒動,轉頭看著葉瑾瑜,不滿地問道:“老當益壯?我有這麽老嗎?”


    葉瑾瑜連忙捂住嘴,隨即大笑:“哎呀,說錯話了,得罪我婆婆,以後沒人幫我帶孩子,可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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