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似乎笑了一下:“江少夫人,你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葉瑾瑜急著要走,並沒在意到白茵的問題,隻衝著她點了點頭,便準備轉身離開。


    “不要裝什麽好人,你們都幫著江諸修欺負我!”屋裏傳來淩芳芳的痛哭聲。


    而此時,江辰傑已經小跑著進了病房。


    葉瑾瑜正好看見江辰傑在往裏跑,不由笑了一笑。


    然而,幾乎是立刻,屋裏響起淩芳芳的暴喝:“滾,我不想見你!”


    屋裏的江辰傑,立刻嚇得大哭起來。


    葉瑾瑜正在遲疑,要不要進去看看孩子的狀況,許姐在旁邊拉住了她的胳膊,又搖了搖頭。


    葉瑾瑜明白許姐的意思,自然是讓她不要管人家母子的事,而且,江辰傑畢竟是淩芳芳的親生兒子,她再怎麽著,也不至於會虐待孩子,葉瑾瑜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有進去。


    倒是白茵也沒退回病房裏,反倒從門裏走了出來,輕輕關上門,對葉瑾瑜:“江少夫人,我知道,現在諸修先生的後事,是由江先生主理,麻煩您跟江先生說一句,芳芳姐其實是個可憐人,她老公再有什麽誤會,也不能做得這樣決絕,還當著江家人的麵,說辰傑不是他的兒子,實在有點過分了。”


    葉瑾瑜心裏驚愕,瞧著白茵,半天之後,對她道:“我對這事一無所知,不好發表什麽評論。”


    白茵似乎並不相信葉瑾瑜的話,而許姐已經不由分說拉著葉瑾瑜離開了。


    江諸修病房外的走廊上,景輝正在等著葉瑾瑜。


    從電梯出來,葉瑾瑜立刻聽到病房裏時斷時續的哭聲,走廊上,有些親戚也紅了眼眶。


    “二叔……走了?”葉瑾瑜看向景輝,遺憾地問道。


    景輝點了點頭,看看自己的手表:“大概十分鍾前。”


    “少夫人,我到裏麵看看夫人。”許姐不放心地道。


    “我也去吧!”葉瑾瑜想跟上。


    “伯母囑咐,你過來時不要進去,裏麵人又多,空氣也不好。”景輝攔住了葉瑾瑜。


    葉瑾瑜終於還是停住腳步,此時走廊上都站滿了人,至於屋裏,恐怕她根本擠不進去了。


    “到那頭站一會。”景輝指了指電梯間盡頭一個靠窗的位置,那裏倒是沒人。


    葉瑾瑜和景輝一起走過支,畢竟是有了身孕的人,她還是要當心的。


    “瞧見沒有?這都是江家的親戚,平常也沒見過來探望,等人沒了,全都到了。”景輝往走廊那邊瞧了瞧,譏諷地道。


    葉瑾瑜笑了一聲,想想哪家的親戚不都如此,倒也見怪不怪。


    “別說,二叔還真能撐,跟辰正叮囑完了,他才咽下最後一口氣。”景輝湊到葉瑾瑜耳邊道:“現在辰正是他的遺囑執行人,辰元由辰正和司慧阿姨共同監護。”


    葉瑾瑜:“……”


    終究疑惑於剛才白茵說的那些話,葉瑾瑜忍不住想打聽,卻又繞起了圈子:“淩芳芳被叫過來,氣氛很不好?”


    景輝笑道:“可不是嘛,簡直稱得上慘烈,辛苦經營這麽多年,一個子拿不到……要不是江伯母在那壓著,淩芳芳說不定就直接上去掐二叔的脖子了,不過,淩芳芳也是夠夠的,在外麵生的孩子,居然拿來讓二叔養,後頭還算計他遺產,果然最毒婦人心。”


    “怎麽說話的。”葉瑾瑜不高興地瞪了過去。


    “我指的是那個女人,和你們沒關係。”景輝忙著解釋。


    葉瑾瑜不由歎了一聲,不管怎麽說,錯的是大人,和江辰傑這孩子沒關係。


    “我說你也不嫌事多,幹嘛親自把孩子送到淩芳芳那兒,人家絕對沒給你好臉色吧?她現在可是恨死江家人了。”景輝倒打聽起來了。


    葉瑾瑜摸了摸鼻子:“我怎麽知道,不過幾個小時,就出了那麽多事,有什麽事,別牽到孩子身上。”


    “跟你說吧,以後事兒還多著呢,二叔到最後才說出來,和淩芳芳在南非簽的婚書,根本沒有做過公證,所以他們兩個算不上法律意義上的夫妻,”景輝說著便笑了起來:“難怪我聽姑父說,二叔就是隻老狐狸,這比喻一點都沒錯,到死擺了淩芳芳一道。”


    葉瑾瑜忍不住笑了,江諸修是老狐狸,淩芳芳也未必是個善茬,淩芳芳從不諱言,跟上江諸修就是為了錢,葉瑾瑜有種預感,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淩芳芳臨離開病房前,當日二叔的麵說了,該她得的錢,一分都不能少,聽出來沒有,人家要打官司,”景輝這時嘖嘖兩聲:“幸好我眼力不錯,找了個不太聰明的周舒,要是女人個個都像淩芳芳這樣,我們男人都沒活路了。


    葉瑾瑜聽著,撲哧笑了出來:“景輝,你說這話,不怕我告訴周舒?”


    “是實話,為什麽不能說?”景輝白了葉瑾瑜一眼:“女人啊,不能太精明,倒像你們這種又笨又傻的,才能過得開心。”


    葉瑾瑜氣了,拿手推了一下景輝:“你才又笨又傻!”


    這邊兩人正說著話,走廊上突然鬧騰起來,有醫生和護士來回跑動,聽得見抱怨:“圍那麽多人做什麽,我們這兒還有別的病人呢!”


    葉瑾瑜覺得不對,忙催景輝:“去看看出了什麽事?”


    景輝自然跑了過去,沒一會,又穿過人群,衝著葉瑾瑜喊:“司慧阿姨昏過去了,景瑜,伯母讓你跟過去。”


    一間安靜的病房裏,葉瑾瑜靠在一處沙發上,正在打著盹。


    病房中央一張床上。躺在那兒的司慧臉色有些蒼白,緊閉著雙眸,像是已經睡著了,搭在床邊的手背上,一根長長的管子,連著頭上的吊著的輸液瓶。


    床邊還坐著司慧的那個老傭人,這時看到輸液瓶裏的水快要見底,便起身走出病房。


    司慧睡得並不安穩,此刻,頭不自覺地來回晃了幾下,隨即,突然之間醒過來。


    “水……水……”司慧聲音低沉道,


    葉瑾瑜本就沒有睡著,聽到聲音,猛地抬起頭,注意到床上的司慧已經睜開眼。立刻上前:“司慧阿姨,您醒了?”


    司慧看著葉瑾瑜,又說了一句:“水……”


    葉瑾瑜“哦”了一聲,便準備從對麵桌子上拿水,老傭人和護士就在這時,一起走了進來。


    “哎呀,我們夫人醒了!”看到司慧睜著眼,老傭人高興地叫起來。


    護士倒不以為然:“本來就沒有什麽大事,低血糖加上休息不好,再睡一晚上,明天就沒事了。”


    葉瑾瑜朝著護士道了一聲“謝”,隨即和老傭人一起,去給司慧喂水。


    其實司慧也就抿了兩口,別讓老傭人把水端到旁邊,這時靠坐在床頭,看向葉瑾瑜,問道:“你還在這做什麽?天都黑了,給我回家去!”


    “還早啦,我媽讓我在這兒陪著您。”葉瑾瑜笑著回道。


    司慧沉默了一會,掀開被子,便準備下床。


    老傭人給嚇了一跳,上前攔住:“夫人不可以,您剛才可是一頭栽倒在地,不能這麽快就走動的。”


    “我到病房去看看,說不定那老東西又要找我。”司慧說著,腳已經站到了地上。


    “四慧阿姨,”葉瑾瑜猶豫了一下,道:“二叔今天下午的時候……已經過世了。”


    司慧愣了一下,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在床邊站了好一會,苦笑道:“原來,人已經死了,我都給累忘了。”


    “您……節哀吧!”葉瑾瑜小心的道。


    “節哀?我有什麽可哀的。”司慧冷不丁笑了起來。


    葉瑾瑜一時無語,就這麽看著思慧,被老傭人扶到了床上。


    “夫人睡一會吧,睡好了,咱們就可以回家,繼續過您自個的舒坦日子。”老傭人也勸道。


    病房裏,隨後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葉瑾瑜清楚地聽到了司慧的一聲長長的歎息。


    “我餓了。”司慧這時道。


    “江家大宅已經送來了晚飯,我給您熱下去。”老傭人說著,便退到了外麵。


    葉瑾瑜坐在沙發上,微低著頭,有點不敢看司慧,卻忍不住用餘光打量著她。


    “我後悔了。”司慧突然道。


    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給一些反應,葉瑾瑜於是抬起了頭。


    司慧冷笑了一聲:“我到底看錯了那個男人,這輩子就看他在那算計,算計完我,又算計淩芳芳。”


    葉瑾瑜不解地看著司慧,沒想到,她會為淩芳芳抱屈。


    “其實那個淩芳芳還真傻,我要像她這麽年輕,還有兩個兒子,才不陪著老家夥到最後,趁早拿錢走人,說不定這時候早就改嫁,遇到好男人了。”司慧這話,說的有些嘲諷。


    “歸根到底,是淩芳芳心太貪了,念的那個什麽‘江夫人’的名號,現在想想,真沒個屁用。”司慧說到這裏,開始放聲大笑。


    “司慧阿姨……”葉瑾瑜很想勸一勸她,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麽說。


    “江諸修這個男人自私透頂,唯一的好處,給自己的兒子鋪平了路,他把所有財產放到我名下,還不是指望我幫他防著淩芳芳,以後替他兒子做牛做馬,我才不信他那一套,回頭我就拿著錢去揮霍,用完了幹淨!”司慧已經有些激動了。


    葉瑾瑜忙上前安撫:“司慧阿姨,不要這樣!”


    “成元呢,那孩子到哪兒去了?”司慧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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