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昌的確是被找到了,隻是找到時,這個犯下命案的強匪持槍拒捕,被狙擊手一槍命中,此時人還沒死,正處於昏迷中,在案發地的醫院搶救。


    這對葉瑾瑜來說,算不上什麽好消息,最後的結果,可能什麽都沒問出來,這個侯大昌就死了。


    “趙局長告訴我,他手下的警員已經到了當地,隻要侯大昌清醒,就會立刻對他進行審訊。”江辰正這時已經和電話那邊道過別,隨後看向葉瑾瑜。


    明白江辰正是在安慰自己,葉瑾瑜笑了笑:“就這樣吧,反正我身上的麻煩太多,也不止這一樁,還是麻煩你幫我盯著‘聖遠’基金的事,我現在最擔心,葉氏就這麽被劉昶那夥人弄倒了。”


    江辰正捏了捏葉瑾瑜的手心:“什麽叫‘麻煩’,你這是在跟我瞎客氣?”


    葉瑾瑜笑起來:“那就不客氣,老公,這事……你給我看著辦!”


    江辰正“嗯”了一聲,幹脆伸出手臂,摟住了葉瑾瑜的肩膀。


    數日之後的一個周六,葉瑾瑜一早便來了葉氏,目的是在臨時股東會召開前,見見幾位一直支持她的股東,就“聖遠”基金的事,給他們通個氣。


    葉氏停車場裏,葉瑾瑜從自己車裏下來,準備等著自己開車過來的於悅,兩人一起進去。


    於悅很快就到了,將車停在葉瑾瑜車的旁邊,特意朝某個地方瞧了瞧,隨即轉頭問葉瑾瑜:“猜我剛才看到誰了?”


    “葉瑾懿。”葉瑾瑜理所當然地道,其實,剛才於悅車進來前,她已經看到,肖芸芸那台紅得刺眼的車裏,坐著的葉瑾懿。


    於悅笑起來:“我這什麽蠢問題啊,你肯定看到她了。”


    葉瑾瑜注意到肖芸芸被人從車裏扶出來,頗有些譏諷地道:“肖芸芸居然現身,看來今天我們來得巧,葉氏難道有事發生?”


    在葉瑾瑜的注視下,肖芸芸和葉瑾懿一前一後地往葉氏大樓走去,說來這兩位,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在公共場合露麵了,就像的隱匿起來一樣。


    雖然隻能看到背影,葉瑾瑜還是發覺到,肖芸芸又瘦了一圈,走路都要靠旁邊一個看著像護士的女子攙扶,就算如此,肖芸芸也走得踉踉蹌蹌,至於葉瑾懿,則一直走在後麵,也沒打算上去扶一把。


    肖芸芸這麽衰弱,葉瑾瑜覺得也可以理解,她本身的病不說,證監部門已經正式否決了‘聖遠’基金的成立申請,並與警方一起,對這個基金未經批複,擅自吸納資金的一係列行為展開正式調查,肖芸芸不可能不知道這事,也不可能不心驚膽戰。


    想來,肖芸芸這時該是驚弓之鳥了。


    葉瑾瑜前天去拜訪了羅律師,請教她“聖遠”基金在法律上可能觸犯到的罪行,以及作為傷害方葉氏的股東,自己能采取何種行動。


    羅律師的的看法是,一旦被確認為非法吸儲,“聖遠”基金的相關人員將被追究刑事責任,而葉氏作為資金出借人,既是這個案子的受害人也是證人,不過,要想索回損失,必須向警方報案,否則,很可能血本無歸。


    不過問題是,劉昶肯不肯報這個案?


    葉瑾瑜這次請股東們過來,就是肯定劉昶會偏袒肖芸芸,而置葉氏的利益於不故,所以,在臨時股東會上,葉瑾瑜要集合盡可能多的力量對劉昶施壓,更進一步的,是爭取共識,能停止劉昶的職務,不讓他再有機會做損害葉氏的事。


    葉瑾瑜已經在懷疑,“聖遠”基金的案子裏,劉昶到底擔當了什麽角色,是純粹的受害人,還是肖芸芸的幫凶?


    葉瑾瑜和於悅一起走進葉氏,在電梯間裏,不出意外地與正在等電梯的肖芸芸和葉瑾懿碰到了。


    “你來做什麽?”葉瑾懿很有點沉不住地問道。


    葉瑾瑜掃了葉瑾懿一眼,沒有理會她的話,反而打量起了肖芸芸。


    從近處看,肖芸芸這病應該挺重,臉上枯幹蠟黃,兩個顴骨高聳,說句不好聽的話,像極了人形骷髏,難怪此時隻能有氣無力地瞧著葉瑾瑜,雖然表情憤憤,卻隻能靠在護士身上,像是隨時會倒下。


    葉瑾懿又問一句,而且問得讓人聽不懂:“你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什麽消息?”葉瑾瑜瞧著對方,她得到的消息很多,不知道葉瑾懿說的是哪一樁。


    “我媽都這樣子,你還要咄咄逼人,就這麽想看著她死?你不是挺會裝善良的嗎,怎麽,已經忍不住了?”葉瑾懿猛不丁暴怒了起來。


    “我就算裝善良,也用不著對一個該死的小三。”葉瑾瑜淡淡地道。


    於悅終於看不過去了:“葉小姐,莫名其妙說什麽呢,什麽叫咄咄逼人?”


    葉瑾懿冷哼一聲,死盯著葉瑾瑜:“你不用太高興,想要借基金的事把我爸趕出葉氏,絕不可能的,我們劉家人不會被你打敗!”


    “基金的事?”葉瑾瑜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讓肖芸芸辦什麽基金騙錢,又叫你爸把葉氏的兩億全塞給肖芸芸?誰樂意打你們呀,做了這麽多齷齪的事,想打死肖芸芸的大有人在。”


    “葉瑾瑜!”肖芸芸蠟黃的臉猛地脹紅,費力地抬起手指著葉瑾瑜,隨即摸著胸口直喘。


    葉瑾瑜不屑地看看葉瑾懿,忽地一笑:“你剛才說什麽,我要打敗你們劉家,既然知道自己姓劉,為什麽要霸占葉家的財產,是不是你們一個兩個蛀蟲當習慣,對了,還有肖芸芸,你剛才叫她什麽?我發現,你還真像她親生的,這個‘媽’叫挺值!”


    “葉瑾瑜,你這個有媽生,沒媽養的……”旁邊肖芸芸拚了老命,總算張開了口,卻隻虛弱地叫了一聲,便再次喘個不停。


    葉瑾瑜絕無同情地看著肖芸芸:“肖芸芸,你沒說錯,我是早就沒媽了,我媽怎麽沒的,我記一輩子,你難道忘了?”


    電梯間裏,此時出現了幾名穿著公務機關製服的人,都站到了一旁,很有些好奇地看著幾個貌似在吵架的女人。


    “你媽仗著有錢搶人家的男人,活該她短命!”由護士幫著順過氣之後,肖芸芸很是惡毒地道。


    葉瑾瑜猛地瞪住肖芸芸,垂在兩側的手,漸漸地握成了拳頭,這個女人實在太過無恥,這麽多年後,還在侮辱葉亦雙。


    大概覺出葉瑾瑜被激怒,肖芸芸掙著命,再一次挑釁:“你想打我,打呀!”


    “劉夫人,你可以了!”於悅忙拉住了葉瑾瑜的手,顯然是怕她中了肖芸芸的激將法,衝動之下,做出什麽讓人抓住把柄的事。


    被於悅略有些涼的手一拉,葉瑾瑜總算醒悟過來,望了肖芸芸半天,最後抱著雙臂,冷冷地道:“肖芸芸,我不會跟個快死的人計較,反正老天看得明白,你不是已經遭了報應。”


    肖芸芸身體抖了一下,顯然被葉瑾瑜戳中了痛處。


    葉瑾瑜瞧出了端倪,心裏冷笑,這種惡毒的女人,看著天不怕地不怕,倒是挺怕死。


    “葉瑾瑜,你走吧,我爸媽離婚又怎麽樣,犯不著你這麽急吼吼地來看笑話。”葉瑾懿突然說了一句。


    葉瑾瑜和於悅都有些愣住,總算明白,剛開始葉瑾懿說的“消息”,指的是什麽意思。


    電梯“叮”的一響,文昌柏和葉氏的總經理從裏麵出來。


    看到葉瑾瑜站在電梯外,文昌柏稍有些詫異,隨後衝她點了點頭,便朝著幾位公務人員走去,口中還寒喧道:“不好意思,請各位這時候過來,耽誤你們休息,我們劉總在樓上。”


    說話間,那幾個人便陸續上了電梯。


    趁著這個機會,葉瑾瑜故意問了句:“文律師,劉總離婚了,很突然啊!”


    不免,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葉瑾瑜身上。


    文昌柏眼睛眨了眨,直到電梯門關上,才笑道:“不突然,不突然,好聚好散嘛!”


    “世麵上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於悅在旁邊道。


    “他們二位是協議離婚,等手續辦理結束,會統一對外宣布。”文昌柏說著話,瞧了瞧被護士扶著,臉色難看得要死的肖芸芸。


    這邊文昌柏似乎想了想,像是隨口問道:“江少夫人今天怎麽過來了?”


    葉瑾瑜一笑,故意瞟了葉瑾懿一眼:“還不是得到劉總離婚的消息,想過來打聽是不是真的,結果人家主動承認了,都不費我一點力氣,真是讓人高興!”


    文昌柏打著哈哈:“江少夫人消息實在太靈通。”


    於悅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自然是明白,葉瑾瑜成心拿話氣肖芸芸和葉瑾懿。


    電梯這時停在了一樓,文昌柏示意護士把肖芸芸扶進去後,還不忘對葉瑾瑜邀請道:“江少夫人,請進吧,要不要去見見江總。”


    葉瑾瑜並沒有動,反而衝著已經進了電梯的葉瑾懿道:“葉瑾懿,有沒有膽量跟我談談,有關於周小姐的事。”


    葉瑾懿臉一沉,朝著葉瑾瑜吼道:“你還想說,是我害了周敏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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