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再玩會兒”李雅蓮不依道:“這麽早回去幹什麽?電視被陳盈占著,她要學唱歌跳舞,你難道就回去聽幾首流行音樂?”


    陳實苦著臉道:“那你想去哪裏?”


    李雅蓮看向威縣唯一的一條小河,河裏雖然水流不大,隻有一股小溪,但是她還是很有興趣地說道:“咱們去河邊走走。”


    陳實苦笑著歎氣,這河邊有什麽好玩的呢?此時的河岸還沒有修過,不想他重生回來的那時候一樣兩邊都修建起了供市民遊玩的河道,欄杆一排排地矗立著,看上去很壯觀。此時的河岸和一條山裏的小溪沒有什麽區別,而且因為管理不善,河裏麵還有很多垃圾,不過由於城市比較小,因此也不太嚴重。


    他道:“河邊有啥好玩的?回去吧?”


    李雅蓮外表雖然隨和,但是內心卻是個要強的女子,她下定了決心的事情,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她拉著陳實就往河邊走,道:“就去看看,一會兒就好,多走兩步路而已,有什麽困難的?”


    陳實沒法,隻好隨著他一起走。轉過幾個小彎道,下了斜坡,兩人就來到河邊。河邊樹木不多,隻有喬木稀稀疏疏地堅強地生長,大點的樹木都被人砍走了,隻有這些無用的喬木得以幸存,這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河邊幾乎沒有人,隻是偶爾有兩三對情侶走過,這裏比較昏暗,雖然路燈透過來,但是距離稍微遠一點就看不清人臉,因此,這些個想要偷吃禁果的年輕情侶就迫不及待地來到此地。


    陳實當然沒有剛剛談戀愛時的那種激情,更沒有那種期待,他認為自己對李雅蓮的感情那是刻在骨子裏麵的,不需要表現出來,可他忘記了此時的李雅蓮還是個女孩,還沒有和他經曆過風雨,還沒有達到跟他相濡以沫的程度,還在期盼著一場浪漫的戀愛,還在在期待著陳實給她驚喜。


    對此陳實毫無察覺,跟著李雅蓮來到河邊完全是被動,因此自然沒有往這方麵去想,心裏隻是想著早點結束這次不愉快的旅程,早點回去,他已經想好了,明天就回市裏麵去。


    來到河邊和,四周石子挺多,路不好走,泥沙遍地都是,有些地方甚至還有白天小孩子玩泥巴的痕跡,因此,即使是隻有一條即將幹枯的小溪,但是這些地方卻是濕的,走一步,腳上就沾了很多的泥沙。


    來到這些泥沙中間,李雅蓮就緊緊地拉著陳實,她軟音妙語,溫柔地說道:“今天天色挺好,是吧!”


    陳實不明白她的意思,應付著回答。他心思不在此,哪裏能明白女孩子沒那麽直接,有很多話都不會直接說出來,而是拐彎抹角的希望男方自然而然地講出來。況且,李雅蓮又是一個很傳統的女孩子,當然也沒有直接向陳實說些情話,隻是聲音變得比平時溫和,頭低下臉色燒紅。


    “這麽好的天氣,月亮什麽時候能出來?”李雅蓮又暗示道。


    “月亮?”陳實莫名其妙,疑惑道:“現在才初幾?月亮恐怕要半夜才有一點點,等十五就有了。”


    李雅蓮心裏著急,暗自罵陳實是個木頭,可心中的好多話語她有不好說出來,女孩子的矜持讓她有苦說不出,而陳實又不懂風情,完全浪費了她一番心思。


    “回去吧!”陳實看她沒有說話,於是建議道:“挺冷的,大晚上這裏有啥好看的?”


    李雅蓮生氣了,語氣頓時一變道:“你想看什麽?你怎麽就這麽怕冷?我都沒有喊冷你就先認慫了?”


    陳實實在摸不著頭腦,他想不清楚自己怎麽得罪李雅蓮了,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剛剛還好好的,現在一下子就變得冷言冷語,他問道:“這是怎麽了?不想回去?那就呆一會兒,我這不是害怕你凍著了感冒嗎?”


    李雅蓮卻不隨他的意,陳實要留下來,她卻甩開陳實的手道:“走,回去。”


    說著,不等陳實回話,直接就走上了斜坡。河岸邊上,陳實呆呆地愣了愣,自說自話地道:“這是怎麽了?我做錯什麽了嗎?女人的心還真是奇怪,比天氣還要難預測,說變就變了?”


    他大步跟上李雅蓮,這裏很昏暗,他擔心她不小心跌倒。可一上斜坡,他就傻眼了,李雅蓮居然不見了,這也跑得太快了吧?這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她生這麽大的氣嗎?一眨眼的功夫都等不了就走了?


    陳實感覺實在不可思議,想想她應該是回去了,這縣城裏麵她除了回去還能去哪裏呢?因此也不著急,慢悠悠地就往回走。


    他一邊走,一邊想著去林城的事情,沒有去想李雅蓮,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後,李雅蓮卻悄悄地跟著,臉上有些淚痕,不過眼睛卻一閃一閃的,似乎剛才有什麽事情想不通哭過一場,之後又想通了。


    走著走著,陳實快要到家的時候,經過一條小小的狹窄巷子,這裏路燈照不到,有點黑暗,不過仔細一瞧還是能看見路,因此,他也沒有怎麽在意,慢悠悠地走了進去。


    剛走到一半,他猛然聽到身後有一個小石頭從地板上滾過來的聲音,立刻停下腳步,轉身一看,隻見黑暗中,一個略帶白色的石頭一樣的東西從地板上滾了過來,陳實看了看以為是別人不小心從其他地方丟過來的,也沒有在意,然後轉頭就走。


    可是,剛剛一走,這聲音又響起來,他一回頭,馬上就看見了第二個石頭。這是有人惡作劇?還是有人想要堵他?他在威縣可是得罪過人的,也打過架的,若是別人堵他想要給他個教訓,他一點都不會感到意外。


    想到這裏,他立刻鎮定起來,遇到困難自然要迎難而上,此時被人堵住了隻有想法子解決。他暗自慶幸李雅蓮回去了,否則身邊多一個人他就多一份牽掛,若是李雅蓮有個三長兩短,他可不會原諒自己的。


    麵對這黑暗的小巷子,陳實清清嗓子道:“出來,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要藏頭露尾,我知道你是誰,在威縣,除了管義我可沒有得罪過誰,是管義叫你們來的嗎?有本事就別藏著。”


    除了管義,陳實想不到在威縣有誰會找他的麻煩,也隻有管義這種混混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別人,而且陳實和管義打了一架,還敲詐了他幾萬塊錢,因此,管義找他的麻煩是天經地義的。混江湖的人,丟了麵子,失了裏子,若是不想方設法的找回來,以後在江湖上可不好混。


    黑暗中一個聲音都沒有,遠處偶爾有車聲傳來,天空寂靜無聲,像是天地間隻有他一個人,黑暗包圍著他一個人,一種孤獨感油然而生,使得他不禁要麵對未知的黑暗,還要麵對從黑暗中射來的冷箭。


    陳實又喊了幾聲,可是黑暗中卻什麽也沒有,不但沒有冷箭,就連明槍都見不到,若是要對付他,對方應該早就出手了,可是此時不但沒有動靜,反而連一點聲音都聽不到,這讓陳實非常的疑惑。


    他喊了幾聲,見沒有人回應,慢慢走向前,撿起地上的兩個手頭,這兩個石頭有點發白,若是剛才對方用這兩個石頭來暗算他,若是被石頭砸中腦袋,那麽不死算你命大,不殘算你運氣好。想到這裏,陳實忽然感到後怕,可對方既然沒有暗算他,為何又要躲在暗中呢?為何不光明正大的來見他呢?難道隻是一個警告嗎?


    陳實想不通,四周空空寂寂,他想對方應該走了,否則早就該出來了。


    拿著兩個石頭,他懷著無比的好奇慢慢轉身向前走,剛走出幾步,他忽然停下來,因為他感覺到身後有一個人影,這種感覺就像是與生俱來的危機感一樣,當危機快要爆發的時候,人們總會有那麽一兩下不安穩,總是覺得不對勁。


    他沒有回頭,生一回頭對方就跑了,因此慢慢地站著,緩緩道:“你是誰?想要幹什麽?”


    他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聲音,而是聽到一陣腳步聲慢慢向他走來,這腳步聲在他聽來就想是一道催命符,若是對方想要給他一個教訓,想要打劫或者殺死他,那麽他感覺自己恐怕沒有逃脫的機會。


    他沒有逃,黑夜中也不知道前麵是不是有陷阱等著,他慢慢轉身麵對這個像催眠鬼一樣走來的人。


    黑暗中,他隻看到一個黑暗的身影距離他十來仗,這身影慢慢走來,一步一步就想是放慢了動作,可每一步都走得那麽堅定,腳踩在地上的時候故意踩出一個聲響,這聲響就是催眠的符音。


    黑影慢慢走近,陳實握緊了手裏的兩塊石頭,仔細地看著這未知的危險。


    或許遇到傳說中的打劫了?這是此時陳實的想法。


    正在這時,他忽然聽到對方開口道:“你在幹什麽?”這個聲音實在讓他想不到,這是李雅蓮的聲音,他仔細一看,這人不是李雅蓮是誰?


    一顆提著的心突然像是石頭落了下來,他鬆了一口氣才疑惑地問道:“怎麽是你?你怎麽還在這裏?嚇死我了?”


    李雅蓮微微得意地笑了笑,在黑暗中陳實沒有看到。他也不知道,這次他認為的危險居然不過是女人對他的一個小小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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