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軍當然不相信陳實的話,他認為陳實一定是不想告訴自己。此時的李軍,對陳實的態度已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之前非常討厭,在姐姐麵前才不不好對他怎麽樣,可現在他的態度卻是崇拜。像他這個年紀,剛好是崇拜英雄的時候,雖然陳實否認自己的行為,不過李軍一直都把陳實的每一個行動看在眼裏,因此不得不佩服。


    之前他一直不肯叫陳實姐夫,雖然被陳實套話叫了一次,但心裏卻是非常不甘心的,現在卻是心甘情願,而且滿滿的崇敬之情,他鎮中地喊道:“姐夫,你就告訴我,他們是你手下嗎?怎麽都聽你的?你到底有多大的勢力?”


    陳實微微笑著說道:“你一直都跟我在一起,你難道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嗎?你什麽時候看見我叫人了?我什麽時候說過他們是我的兄弟?我什麽時候說過他們是我的手下?你看看,現在他們可是對我沒用任何尊敬之情,我怎麽可能是他們的大哥呢?”


    李軍心裏一想,說得也對,一直以來,他都是和姐姐跟姐夫在一起的,從來沒用看見他叫人,他連電話都沒用打過,怎麽可能一下子就叫了這麽多人來呢?那麽不是他叫來的還會是誰呢?不用他思考,馬上就有了答案,唯一的答案,那就是陶子。


    陶子雖然才來縣城開網吧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可是他的名聲可不小,特別是經常在網吧裏麵上網的學生們對於陶子哥這個人可是崇拜得很,之前李軍可是要仰望陶子的,可是現在居然發現他和陶子是平起平坐的,這讓他興奮不已,最主要的是這一切都是因為姐夫。這又讓他對姐夫陳實多了很多好感。


    “是陶子哥叫的人?”他雖然知道大概了,不過還是要問個一清二楚。


    陳實點頭道:“陶子的人脈廣闊,叫十幾個兄弟來撐場不算什麽大事,這又不是殺人放火的事情,不過是聚眾喝點酒而已。”


    李軍目瞪口呆,聽著姐夫把這麽刺激而又危險的事情叫聚眾喝酒,完全顛覆了他的世界觀,仿佛,在姐夫的眼裏,他們這不過是鬧著玩的,過家家而已,最後大不了就是喝一頓酒解決,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在李軍看來,這可是驚天動地的事情,可在姐夫眼裏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那麽姐夫眼裏的正事大事到底是何等規模呢?他不敢想象。


    “怎麽?難道不是嗎?”陳實見他很吃驚,問道。


    李軍瞠目結舌,呆了片刻才回答道:“不……不是,隻是……隻是這喝酒的場麵會不會太大了些?”


    陳實哈哈大笑著說:“你怕什麽?又不是你買單,用不著擔心,在一旁看戲就行了,不過現在戲份已經結束了,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他可不想李軍和混混們拉上關係,若是讓李軍扯虎皮拉大旗,打著別人的名號整天惹是生非,那就不是他的本意,所以還是趕緊走的好。


    他一說要走,李軍自然不樂意,反駁道:“姐夫,人家好歹來幫我們,就這樣走了不太好吧?”他看來,如此大場麵,若是正主不露個麵,不安撫一下這些個兄弟,說不定會鬧出個什麽流言蜚語來,到時候兄弟們散了怎麽辦?可他完全沒有想到,陳實從來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裏,他一直不與他們拉上任何關係,即使是現在的陶子也很少露麵,今天可是不得已才這麽幹,否則,陶子也寧願打一個電話就解決,根本就不用自己出麵,那是多麽神秘,多麽瀟灑的事情,哪像現在一樣,煩都煩死了。


    陳實說:“沒事,我們不是一路人,自然不用刻意套上關係,他們有他們的規矩和生活,我有我的規矩我準則,我們之間很難融合在一起的,你也一樣,你要知道,你還是個學生,跟他們也不是一路人,不要讓我發現你和他們有任何關係,即使是這次事情,你也不要在外麵到處亂說,否則,人家可是會當真的,到時候你不是江湖人也成了江湖人,有句話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李軍一聽,像個皮球般泄了氣,他本來就有這樣的打算,可是姐夫一反對,他連一點機會都沒用了,今後還是和從前一樣,什麽也沒有改變,他想要懇求姐夫,可卻又開不了口,看了看一旁的姐姐,卻遭到姐姐警告的眼神,那意思仿佛是在說你死心吧!否則我抽死你。


    李軍感到絕望,不過無論多麽絕望也沒用之前欠人家十萬塊錢糟糕,所以,他打起精神來,跟著姐姐和姐夫走出了酒吧,向著網吧走去。此時已經十一二點了,夜深人靜,街道上更是連一個人影都沒用,這種小縣城,在十一二點的時候人們大多數都睡著了,還在折騰的恐怕隻有那些個精力過剩的夫妻或者情侶。


    縣城除了這個酒吧之外,沒用任何的夜生活,就連一個宵夜攤子都很難找到,或許有,不過一路上他們卻是一個也沒用碰上。


    寒風徐徐刮著,有一種透入骨髓的冷,由於地勢的關係,這風卻沒用一個固定的方向,顯得非常的淩亂,就想無數把亂刀子紮人,又狠又準又快,讓人措手不及,無論是誰在街道上行走都會遭殃。冬天的夜裏上街可是一件讓人受罪的事情,陳實發誓,以後冬天再也不出來了,這簡直堪比地獄。


    好不容易,三人走到網吧,卻發現網吧照樣不暖和,雖然沒有了風,不過網吧可沒有安裝空調,夜間包夜的人也不是那麽多,所以屋子裏麵有些清冷。陳實想了想,幹脆帶著姐弟兩去附近的賓館。於是,剛剛避開了亂風的他們又一次踏入風中,不過這次很快就到達目的地,因為網吧附近就是人流量比較大的街區,這裏賓館自然不會少。


    三個人開了兩個房間,陳實帶著小舅子住一個,李雅蓮自己住一個。和李雅蓮分開後,兩個男人的話就比之前多了很多,應該說是一個男人帶著一個男孩,李軍才十四五歲。


    “姐夫,你和我姐是怎麽認識的?”小舅子李軍的問題比李父李母還要多,還要仔細,從他們的認識到交往,他無一例外都要問個清楚明白,這讓陳實有些措手不及,覺得小舅子有點棘手。


    不過這點小事倒是難不住他,他先是忽悠一段,之後就嚴厲地批評道:“你小子問這麽清楚幹什麽?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在陳實眼裏,李軍當然是小孩子,不過李軍卻從來沒用當自己的孩子。


    他說:“姐夫,你都是我姐夫了,這點小問題就難倒你了?你若是不說,我明天給姐姐說你欺負我。”


    陳實笑了,這個小舅子居然這麽狡詐,上一輩子他怎麽就沒有發現呢?或許是他們相處的時間太少,根本就沒用單獨相處過,或者說上輩子他們隻不過是認識,根本就沒用了解過彼此,而且認識彼此都是從別人口中知道的。


    陳實可不怕威脅,而且他理解李雅蓮,李雅蓮可不會輕易就相信李軍的話,於是他有恃無恐地說:“你盡管說,謊話從來站不住腳,一句謊話要用上百句謊話來圓,你能編造多少謊話?我才不相信你姐姐是個不通情理的人,到時候被他拆穿了,可別怪我無情無義。”


    李軍氣呼呼地拿他沒用任何辦法,不過過了片刻後,李軍又恢複了鬥誌,他說:“好,你們的事情我可以不問,不過你若想要平平安安地娶走我姐姐,就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對於小舅子,當然不能做得太絕,於是陳實笑著問道:“什麽條件?說來聽聽。”


    李軍自認為奸計得逞,笑著道:“我要上網,而且以後你買單,網吧不是你開的嗎?所以以後我來上網必須免費,有時候我還會邀請好友來,你也要給我麵子。”


    這家夥學會討價還價了,陳實心裏暗自好笑,隻覺得小舅子這些思維既好笑而又幼稚。他說:“上網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若是你答應,那麽不要說請幾個朋友,就算你請全部同學來網吧,我也給你麵子。”


    李軍大喜,趕緊問道:“真的?什麽條件?”


    陳實笑道:“隻要你能考上年級第一,你所有要求我都答應你,否則,你玩遊戲耽誤了學習,你姐豈不是要打死我,你說在你和你姐麵前,我選擇誰?這個問題一點都不難,相信你也很清楚。”


    李軍猶如從天上打下凡塵,似乎一盆冷水從他頭上澆了下來,讓他整個人都抬不起頭來,之前的興奮,之前的幸喜全部化成飛灰煙滅。


    “怎麽?辦不到吧?”陳實看他垂頭喪氣的模樣,心裏有些不忍,於是退讓一步道:“我退讓一步,不需要年紀第一,隻要班級第一就行,你在班級裏麵能拿第一,我就答應你的請求,怎麽樣?”


    雖然年紀第一和班級第一的差距是很大的,不過對於李軍來說都是那麽遙不可及,他從來沒用往那個方向想過,從來沒用抬頭看過那個高度,此時要他抬腳走上去,顯然是為難他。


    但是,陳實知道,人都是逼出來的,若是現在不逼著他努力,那麽以後他的一輩子就這樣完蛋了,若是現在他放棄,那麽將來遇到困難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退縮,而不是迎難而上。是四五十歲的年紀,正好是培養性格的大好時光,在農村裏麵,從來沒用人注意到這些東西,學生學習全靠自覺和老師督導,可是老師的時間畢竟是有限的,不比大城市裏麵,沒有了老師還有家人,家裏父母都是文化人,自然知道讀書的重要性,自然會督促孩子學習,家庭教育是非常關鍵的。


    農村從來沒用家庭教育這一說,農村的父母不是不知道讀書的重要性,而是他們沒有時間,沒有能力,沒有精力來教導孩子,所以就造成了城鄉之間的教育差距,而這差距隻是千千萬萬中的第一點,還有比如見識的廣博,輔導班等等投入,農村人是沒法和城裏人比較的。


    陳實是個農民的兒子,可他不想自己的兒子還是個農民,自身有能力了,自然也不想身邊的人都窩在農村,所以隻要是身邊的人,還在讀書的他都希望他們能讀出個美好的將來,不希望他們荒廢學業,自暴自棄。


    經濟在發展,城鄉的差距也在擴大,雖然是個農民,他卻不想在繼續學著父母的樣子在土地裏刨食了,必須要抓住機會,融入到這一股大發展的潮流中去,而這種機會可不知是他一個人的機會,身邊的人他都希望他們能有個好出身,希望他們都能擺脫對土地的依賴。


    “你好好想想,若是這點小事都辦不到,以後你還能幹什麽大事?”陳實見李軍沉默不語,顯然是信心受到了打擊,因此故意激他。


    李軍沒用反應,陳實又道:“難道你自認為比別人笨,自認為沒用別人聰明嗎?人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你沒用任何缺陷,就這樣自認不如別人嗎?就這樣甘於平庸?就這樣低人一等?”


    李軍忽然抬起頭來,眼中滿是憤怒,不過看得出,他的憤怒中有一種叫做戰鬥力的東西,有一股鬥誌,他是不甘的,沒用人是甘於平庸的,沒用人是自認為低人一等的,他必須要找點反駁的可能,必須要找點事情來做,必須要學會說不,不能在命運的壓迫之下低下頭顱。


    “好,就這麽說定了。”他很莊重地回答了陳實提出來的條件,這是他的承諾,是他對自己的承諾,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辜負自己的承諾,而且他相信自己不是個愚笨的人,並不比別人差,相信自己。他內心深處暗自喊了無數遍的相信自己,此時下定了決心,那麽必須要做到,必須不能讓別人失望。


    陳實很高興,拍著他的肩膀道:“這才像個男子漢,不過男子漢說話可要算數,這個學期可以不算數,可是明年開始,你若是沒有達到班級第一的話,我不但不然你進入網吧,而且還要督促著你背書做作業,一直到你達到目標為止。”


    李軍也說道:“男子漢說話算數,你也要算數,若是你說話不算數,我就算是死也不同意你和我姐姐在一起。”


    陳實笑了,他說:“明天給你開一台機器,讓你玩個夠,不過明天之後,你就準備好學習吧!”


    李軍聽後幾乎跳了起來,連續喊了陳實三聲姐夫,這讓陳實高興得心花怒放。兩人打鬧一陣後安靜地入眠,第二天早上是李雅蓮來叫醒他們的。


    小舅子的事情算是平安解決了,那個叫汪一鳴的官二代其實沒有什麽了不起,隻不過是個扯虎皮拉大旗的家夥而已,被陶子帶著兄弟們嚇唬了一番後就老實了。陶子告訴陳實,昨天那些個兄弟們很滿意,就是想見他一麵,可惜他走了,因此有點遺憾,說是下一次一定要見他。


    陳實可不想和他們扯上關係,因此問陶子道:“你和他們的關係有多深?”


    陶子笑道:“酒肉朋友而已,我找他們辦事,當然要給點好處費,不然他們可不來,所以,你不見他們也沒有關係,這樣也好,凡事都跟你扯不上關係,你是幹大事的人,最好不要和他們有任何的往來,否則,以後被人家查到,告你是黑社會,那你可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陳實笑了笑道:“你也一樣,最好和他們斷絕往來,現在網吧雖然需要一些江湖上的名聲來威懾,不過這種手段畢竟上不了台麵,我們還是搞正規一點,等一段時間後,你直接進軍省會城市,那裏治安條件好,並不需要這種伎倆,到時候你過去負責,跟這邊完全脫離關係。”


    陶子驚訝道:“那在縣級城市怎麽辦?你不會放棄這些地方吧?”


    陳實笑道:“怎麽會放棄?這可是一塊肥肉,我抓緊還來不及,怎麽可能輕易放棄?”


    陶子不理解陳實的想法,若是他走了,誰來負責?阿輝嗎?他問道:“你想阿輝來負責?”


    陳實搖頭道:“跟著我的每一個人,以後都不能沾上黑社會的性質。你放心,隻要我們做大了,不用江湖上的名聲來震懾,隻需要我們足夠大,那麽無論是黑還是白,都要忌憚三分,別人忌憚你,你又不去找人家麻煩,這不就相安無事了?”


    陶子的思維還是在一個小格局內,他看不到變大變強後該用什麽樣的手段,以為靠著江湖上混出來的名聲能震懾一輩子,其實這種想法是大錯特錯,一個真正的大型集團,不是靠著一點小伎倆來糊弄人的,而是有他自身無可匹敵,無可估量的力量,無論是個人還是集體在它麵前都要有所畏懼,如此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大型集團。


    當然,陳實距離這個目標還有很遠,但他清楚的知道,若是有足夠的能量,不要說小流/氓,就算是縣裏麵的一二把手也不敢對他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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