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敢有異議,他們來這裏鬧事,現在陳實還如此對他們,他們還有什麽不滿呢?還能有什麽異議呢?此時的他們就像是是等待著審判的犯人,等待著陳實決定他們的將來。


    如果陳實報警,拘留幾天是絕對沒問題的。進了局子,能有什麽好果子吃?他們雖然是混混,卻也不想進局子。沒有人天生就是混混,他們也是無所事事,沒有任何手藝,沒有人教導才會成天到處瞎混,現在陳實願意不計前嫌帶著他們幹點正事,自然是求之不得。


    陳實看向阿輝,阿輝低下頭,羞愧難當。陳實說道:“抬起頭來,今後堂堂正正做人,今天你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以後跟著我混,絕對不讓你們幹一些非法的勾當,讓你活得像個人樣,無論是誰問你的工作都可以自信地告訴他。”


    阿輝慢慢抬起頭來,雙眼含淚,微微點點頭,然後說道:“我說。”


    阿輝慢慢說了起來。原來,陳實不賣炒米粉後,他們去車站吃炒米粉,認識了一個叫胖哥的人,他出手很大方,很豪爽,幾天下來,他們幾個就成了好朋友。每次他們去車站胖哥總是請客,雖然隻是吃吃喝喝,不過每天下來也不下一千塊錢,這讓他們幾個感動不已。


    就在昨天,胖哥又請他們吃飯喝酒,桌上,胖哥愁眉苦臉,阿輝等人問他遇到什麽困難,要不要兄弟們幫忙?胖哥先是推脫,說這件事情很大,你們幾個幫不上忙。他越是如此說,阿輝等人越是覺得羞愧難當,這幾天一直吃他的喝他的,因此一直想找個機會表現自己,也好報答胖哥的盛情。


    於是,他們一再追問,胖哥這才把自己的難處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


    胖哥說他是開餐館的,最近生意遇到麻煩,縣城一家新開張的快餐店搶走了他的顧客,因此過不了多久他就要破產關門了。


    胖哥一邊說,一邊喝酒解悶,一邊歎氣說這事誰也幫不上忙,你們幾個小年輕更加不用考慮。越是被胖哥看不起,阿輝幾個人也就越是氣憤,一來想幫胖哥解決麻煩,二來想以後跟著胖哥吃香的喝辣的,所以對這件事情就非常的上心,他們四人一打聽,馬上就知道影響胖哥生意的餐館叫一品堂,於是就主動來這裏找茬了,想用些流氓的辦法把這裏的生意搞垮。


    說完後,阿輝四個人哀求道:“陳老板,胖哥真是個好人,他們沒有讓我們來,真的是我們四個人自己偷偷來的,他不知道,你千萬別找他麻煩。”


    陳實心裏冷笑,從他聽來的故事中,他知道這個胖哥很明顯是個聰明人,他從來沒有要求人給他辦事,隻是一直好煙好酒的招待幾個兄弟,一直請他們吃喝,讓他們覺得欠了他天大的人情,其實他自己造就算計好了,隻是他夠陰險,不想把自己暴露出來,即使阿輝幾個人出事,他也完全可以推脫個一幹二淨。


    真是個心機深沉的人。


    阿輝幾個人也夠蠢的,這麽明顯的算計都看不出來。不過陳實想一想就豁然明白了,阿輝等人還很年輕,不像他一樣,心裏年齡已經三十多歲了,見過各種各樣形形*的人,因此對於這樣的算計一眼就能看穿,他們卻是未經世事的小綿羊,單純得很。


    陳實沒有立刻揭穿胖哥的算計,因為就算他說了,阿輝他們也不會相信,因為來這找茬是他們自己來的,胖哥從來沒有任何指示,也從來沒有任何暗示,他們不認為胖哥會是這麽複雜的人。


    在單純的人看來,世界是單純的,在複雜的人看來,世界才是複雜的。好人認為好人有好報,壞人認為夠狠才能發達。


    他隻是讓阿輝他們把胖哥約出來,他要與他當麵談一談。當然他想的是如何揭穿胖哥的為人,讓阿輝他們看清事實。


    阿輝等人卻有所顧慮,他們與陳實的認識並不愉快,當然知道陳實是個什麽樣的人,若論動手時的心狠手辣,他們可是心有餘悸,因此當然不希望胖哥受到委屈,害怕胖哥吃虧。


    陳實笑著說:“你們放心,隻要把他約出來,你們跟我一塊去,我保證隻要他不動手,無論說多麽難聽的話我都忍住,怎麽樣?”


    有了陳實的保證,阿輝四人這才答應。


    與胖哥的會麵還沒有確定,阿輝等人已經離去,具體要到什麽時間才能相見暫時不得而知,不過他暫時解決了店裏的麻煩,半個小時後,生意又恢複了火爆的場麵。可別小看半個小時,陳實卻有非常的心疼,因為這半個小時不但讓他的生意損失了好幾百,而且他店裏的名聲也會隨之下降,今天那些沒有吃飯直接走掉的人或多或少會把這裏的壞消息傳出去的,如此影響又要加大,若是誰再傳幾個流言蜚語,,事情就不那麽好辦了。


    暫時解決麻煩後,陳實就沒有離開餐館,坐在收銀台一邊算賬,一邊對身旁的陶子說:“你這幾個兄弟還真夠義氣,也真夠傻的。”


    陶子不知道陳實說的傻是啥意思,他愣了一下才問:“你說他們夠義氣我知道,但他們也不傻,你怎麽這麽想呢?”


    陳實把胖哥的籌謀說了一遍,又道:“他們被人家利用了都不知道,從他們去吃炒米粉開始,這個人就故意接近他們,故意結交他們,而且常常請他們吃飯喝酒,出手大方豪爽,所有的表現都顯得他這個人是個夠義氣的人。”


    陶子也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年青,心思沒那麽複雜,他問:“講義氣不好嗎?你不能說他講義氣就是想要利用人家,這怎麽也說不通。”


    陳實搖搖頭嗬嗬一笑道:“他們才認識多久?這麽快就開始講義氣了,我現在要你為我去死你會嗎?”


    陶子下意識的反應,搖搖頭,陳實接著說:“我這個人不喜歡講義氣,但是我還是佩服那些講義氣的人,不過沒有一段時間的情感累計,你要是能找出一個隨時實地就講義氣,為了剛剛認識的人兩肋插刀的人來,我拜你為師。”


    不等陶子發問,陳實繼續道:“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那個胖哥之所以如此豪爽,一定是有事求人。”


    陶子抓住陳實的一個漏洞,立刻反問道:“可是他從來沒有讓阿輝他們辦事?阿輝他們來這裏完全是自發的。”


    陳實笑道:“這就是胖哥的聰明之處,他把人心看得很準,你聽過聶政嗎?”


    “誰是聶政?”


    陳實解釋道:“古代的一個刺客,他青年俠義,因為講義氣行俠仗義殺人,與目前和姐姐在齊避禍,以屠夫為業。韓大夫嚴仲子與韓相俠累廷爭結仇,潛逃到濮陽,聽聞聶政的俠名,攜帶巨金為聶政母親賀壽,與聶政結為好友,求他幫自己報仇,聶政等母親亡故守孝三年後,獨自一人仗劍入韓,以白虹貫日之勢,刺殺俠累與階上。”


    陳實看了看聽得正入神的陶子,笑了笑道:“你看看這個胖哥與嚴仲子是不是很像?”


    陶子一拍手,恍然大悟道:“你這麽一比較,他們確實很像,難道這個胖哥真是這樣的人?如此說來我的兄弟們豈不是被他騙了?”


    陳實說:“現在不是古,你的兄弟們也不是聶政,不過這個胖子倒是與嚴仲子很像的,你若是不放心,盡管去看看阿輝他們。”


    陶子又問:“剛才你為什麽不說出來?”


    “你笨啊?我說出來他們能相信嗎?”


    陶子還是不解,摸著頭又問:“你說了我就明白,我們怎麽會不明白?”


    這是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問題。陶子不是當局者,他當然能想明白,如果他是個當局者,陳實無論說得多麽好聽,他暫時也不會相信,除非能當麵揭穿胖哥的為人。


    陳實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聰明的。”這雖然是一句玩笑話,但陶子確實很高興,在陳實麵前,他一直就像個小學生一樣,因此,現在陳實誇獎他一句,立馬就讓他心花怒放。


    兩人聊了一會兒,阿輝他們就回來了。胖哥願意與陳實見一麵,並且時間地點由陳實來決定。陳實在考慮什麽時候見這個人,陶子卻想要把胖哥的為人告訴阿輝他們,不過陳實瞪了他一眼道:“他們聽不明白的,你等我拆穿他的為人後再說,到時候他們就會恍然大悟,現在你說了,阿輝他們一定會認為你挑撥離間,所以你還是閉嘴吧!一邊歇著去。”


    陶子尷尬地笑了小,灰溜溜的跑到一邊去。陳實想了片刻,把時間地點告訴阿輝,讓他去通知胖子,約定明天晚上十二點在這裏見麵。


    晚上十二點後,這是人家的休息時間,不過陳實白天很忙,沒那多多時間招呼人,隻好改在十二點,選擇在自己的店裏,一來是因為沒地方,二來是因為談的事情是關於這個餐館的,因此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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