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提著顧媽媽中午帶來的保溫桶去醫院食堂加熱了一下,然後就回了病房和顧笙一起吃飯。


    “你說瑤瑤讀書的事情怎麽辦啊?”


    林宴吃著吃著又開始為甄以瑤那個小姑娘擔憂起來,她才十歲,長得很可愛一個小姑娘,他想起秦柔家的貝貝,從小就是被當做小公主一樣寵著,要什麽都給她。而甄以瑤呢,就連上學的機會都沒有。


    “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其實我還是建議甄以瑤去特殊學校上學比較好,普通學校根本無法照顧到她的病況,今天這樣的事情並不會少。”


    林宴有些食不知味,“嗯。”


    吃過晚飯之後,林宴收拾了碗筷,他正在洗完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他的手機在外麵充電,便叫了一聲顧笙,“顧笙,誰的電話幫我看看。”


    顧笙拿起來一看,是周學鋒,而且很難得的,林宴居然換新手機了。


    “是周學鋒。”


    “哦,那就不用管他。”


    林宴毫不留情的話語讓顧笙有些懷疑林宴是不是又和周學鋒吵架了。


    但是林宴說不理會周學鋒他也不會跑去違背林宴的意思,擅自接聽林宴的電話。


    他看著一直在響的手機上麵顯示的“周學鋒”三個字,心下決定是時候和周學鋒談談了。


    “我想洗澡。”


    林宴正在打遊戲,突然聽見正在看書的顧笙這麽一說,他抬眼瞪了一眼顧笙,“洗個屁,又鬧什麽妖。你這樣子還想洗澡。”


    “可是我覺得我都臭了。”


    “哪兒臭了?我聞聞。”


    林宴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過腦子順嘴就說了,說完之後才覺得有點不大好,顧笙卻看著他說:“你聞聞。”


    林宴瞪了他一眼,“別得寸進尺啊,我給你打水擦一下。”


    “那好吧。”


    顧笙勉為其難的答應了,林宴見顧笙那樣子,真想給他兩拳頭,但是想到顧笙是病人還是算了。


    之前顧笙昏迷的時候林宴也有給顧笙擦拭身體,但是現在顧笙醒著,林宴打了水過來,抬手解顧笙的衣服扣子的時候卻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顧笙那雙清淺的眼眸直直的看著他,林宴原本覺得沒有什麽卻在顧笙這樣的視線下抖了手。


    林宴咳嗽了一聲,強裝鎮定,三兩下解開了顧笙的衣服,剛開始擦得時候他被顧笙滾燙的視線看得渾身僵硬,但是慢慢的林宴也就習慣了,畢竟之前幫顧笙擦過那麽多次身體了,所以動作很熟練的幫顧笙擦拭完了上半身。


    “可以抬起腰嗎?”


    林宴詢問道,顧笙點了點頭,“嗯。”


    他用兩隻手撐著床邊,然後抬起了腰身,林宴趕忙把顧笙的褲子往下一扒,因為上半身已經擦過了,所以林宴幫顧笙把衣服扣子扣上了,於是顧笙現在上半身整整齊齊,下麵卻隻穿了一條底褲。


    “咳……”


    林宴咳嗽了一聲,視線不敢落在顧笙的那處上,雖然之前他擦過了,但那時候心無旁騖,就是把顧笙當做一個需要照顧的病患,現在顧笙醒著明明隔著褲子他卻已經開始耳朵發紅,脖子發燙了。


    林宴幫顧笙擦了腿就打算去倒水,顧笙突然開口道:“還沒有擦完呢,林組長不夠敬業啊。”


    林宴捏緊了手裏的帕子,真想摔顧笙的臉上去,這麽不要臉的話顧笙居然也說得出嘴,他將帕子清洗了一下然後遞給顧笙,“自己擦。”


    然後就轉過身去了,顧笙也隻是順嘴調侃一句而已,林宴如果真給他擦他才不敢,畢竟他和林宴現在還沒有確定關係,要是在林宴手裏有反應了那可就尷尬了。


    林宴聽見背後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他知道顧笙在做什麽,他的腦子不僅回憶起了顧笙的那物。


    林宴使勁搖了搖頭,他有毛病啊,沒事回憶顧笙的那玩意兒,他自己又不是沒有!


    “好了。”


    林宴聽到顧笙的聲音這才轉過身去端過盆子讓顧笙把帕子放盆子裏。


    然後端著盆子逃跑似的跑了,顧笙看著林宴離開的背影,咳嗽了一下,耳朵尖也紅了。


    林宴清洗了帕子,然後又去打了一壺水,兌了點水在廁所裏湊合著擦了個澡。


    洗漱完畢之後,他又伺候顧笙洗漱才算是忙完了,醫生過來查了房,顧笙恢複的很好,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回家去修養了。


    林宴玩了會兒手機,遊戲打得正高興的時候,顧笙卻叫了他一聲。


    “林宴。”


    “啊?”


    就是這麽應了一聲,林宴的遊戲死了。


    “嘖!”


    林宴收起了手機看向顧笙,“怎麽?”


    顧笙卻往邊上挪了挪,拍了拍自己空出來的位置,“睡覺。”


    林宴:“???”


    “才十點半不到。”


    “夠晚了,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再不睡你打算修仙嗎?”


    林宴和顧笙是同事,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倆都是夜貓子,隻是林宴是不分時間的夜貓子,而顧笙不工作的時候會早早睡覺。


    “這麽早睡得著才有鬼。”


    顧笙直勾勾的看著林宴,那眼神隻把林宴看得心裏發毛,這才不情不願的脫了鞋子上了床,林宴裏麵穿了一件薑黃色的t恤,外麵搭了一件外套,現在他脫了外套爬到床上,倒是沒有脫褲子。


    “褲子脫了吧。”


    顧笙的聲音從林宴的背後響起,林宴猛地弓了一下背,“你耍流.氓啊?”


    顧笙的聲音有點涼,在林宴耳邊響起,帶著氣音,十分禁欲誘人。


    “你不知道拿屁股對著一個喜歡你的gay是非常危險的事嗎?”


    林宴猶如驚弓之鳥嚇得差點從床上彈起來,他立馬翻了個身,直直得瞪著顧笙這個衣冠禽獸。


    顧笙的眼裏帶上了笑意,非常柔和,林宴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顧笙逗弄了,說起來他在工作中波瀾不驚,就是有人當麵和他甩臉子他也不懼怕,偏偏在顧笙麵前他像是隻鬥敗的公雞。


    “放心好了我什麽都不會做,更何況我也沒有那個條件,我還是傷患呢。褲子脫了吧,穿著睡不舒服。”


    顧笙說的的確不錯,雖然顧笙最近喜歡上了逗他,但是林宴知道顧笙這個人說一不二,乘人之危這種事情顧笙是不會做的。


    林宴這才摸摸索索的脫了褲子,他穿的是牛仔褲,穿著睡覺的確不怎麽舒服,一脫下之後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自由了。


    隻是當他光溜溜的兩條腿不小心碰到顧笙從病服褲子裏露出的一截腿時,林宴差點從病床上跳起來。


    “別一驚一乍的,趕快睡覺。”


    顧笙拉著他的手,讓他別亂動,被窩裏的顧笙的手是熱的,連帶讓他常年冰涼的手也暖了起來。


    林宴和顧笙麵對麵,雖然隔著一些距離,但是這畢竟是單人床,他和顧笙的個頭都不嬌小,就算是故意隔出點距離,也完全沒有多大作用,他依舊能夠看清顧笙取掉眼鏡之後那稍顯桀驁不馴的眉眼。


    顧笙一張口說話,熱氣就噴灑在了林宴的臉上,綠茶味兒的牙膏,和他用的一樣。


    “我睡不著。”


    林宴嘀咕道,這對他而言的確太早了,他的夜生活才剛開始,顧笙居然就讓他睡了。


    “你這是在撒嬌嗎?”


    顧笙小聲的問他,因為聲音放低了,所以顧笙的聲音顯得格外低沉有磁性,聽得林宴心頭發癢。


    “撒鬼的嬌,我說的是實話。”


    林宴想要瞪顧笙,又想起黑漆漆的他瞪顧笙,顧笙也不一定看得見,便止住了想要瞪顧笙的衝動。


    顧笙伸手將林宴扣到懷裏,林宴的頭一下磕在了顧笙的肩窩處,而顧笙的手正在他的背上,林宴差點整個人都炸掉。


    “喂,你自己說的什麽都不會做的,說話不算話啊?”


    顧笙卻是輕輕的拍了拍林宴的背脊,輕言軟語的和他說道:“小祖宗,我隻是哄你睡覺而已,你別想那麽多。”


    林宴聽見顧笙對他的稱呼立馬就紅了臉,他不得不慶幸現在是晚上還關了燈,“什麽小祖宗,肉不肉麻……顧笙你媽媽不是說你沉默寡言,半天蹦不出個屁來嗎?”


    顧笙輕輕地拍著林宴的背讓林宴待在自己的懷裏,小聲的像是怕驚擾到林宴一般。


    “順嘴了,和自己喜歡的人說話難道不會想要親密點稱呼對方嗎?其實我還想叫你……”


    顧笙的聲音低了下去,然後就沒有了,林宴起了好奇心,抬起頭看向顧笙,“叫我什麽?”


    顧笙又把他的頭按了回去,“沒什麽,睡覺吧。”


    顧笙的耳朵發燙,他想揉一揉自己的耳朵,卻沒有多餘的手。


    林宴不依不饒的硬要追問顧笙,顧笙最後才無可奈何,小聲的說了兩個字,林宴沒有聽清楚,“什麽?你大聲點,大男人扭扭捏捏像什麽樣。”


    然後他就聽見了顧笙低沉悅耳的聲音在他耳邊說:“寶貝。”


    林宴的耳朵立馬就紅了起來,麵上燒得像是煮了沸水,心髒撲通撲通狂跳,他一下就沒有了剛才的氣勢,欲言又止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其實這兩個字並沒有什麽,林宴以前也嘴賤說過這兩個字,但是那時候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可是當他聽見顧笙這麽在他耳邊說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卻感覺到了一種真的被顧笙視如珍寶的感覺,這種感覺不由令他心跳如鼓,麵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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