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聶贏戰雷等人,更是聽出了穆千音話語之中的另外一層意思。


    畢竟當初戰靈原的規則,乃是由三族頂尖強者共同製定的,你一個兌殿天王,似乎還沒有資格破壞吧。


    “千音小姐,你話雖沒錯,但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你不會不知道雲笑對於我烈陽殿來說,意味著什麽吧?”


    兌殿天王趙潛轉過頭來,倒也確實是沒有在意剛才穆千音的態度,但是這一番話,卻是讓後者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了下來。


    在這個大陸之上,終究還是要以實力為尊的,而那些規則也確實是由頂尖強者製定,那這些頂尖的強者,就有打破規則的可能性。


    趙潛雖然還沒有達到那種最為頂尖的層次,但也算是離淵界的高端戰力之一了,更何況此間沒有任何一人,會是他的對手。


    “趙潛天王,你來戰靈原,殿主和我老師知道嗎?”


    見得穆千音有些語塞,一旁的李墓齡倒是頭腦清晰,若此事並不是烈陽殿殿主的主意,那就有一絲轉圜的餘地。


    “墓齡,這次可不是隻來了趙某一個!”


    趙潛的目光轉到李墓齡身上,然後話音出口,讓得諸人先是一愣,然後臉色大變。


    同時他們的感應之中,天空上已經是多了數道好像沒有太強氣息的身影。


    而當其中一道身上散發著冰寒和熾熱的身影現身之後,兌殿天王趙潛赫然是退了一步,這讓得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


    很明顯那身懷陰寒氣息的存在,在烈陽殿中的地位比趙潛更高,要不然以其兌殿天王的身份,又怎麽可能屈居人下?


    “老師?您……您怎麽來了?”


    當其他人還在心思轉動的時候,第一眼看到那人的李墓齡,身形狠狠一顫,同時彎腰行了一禮,眼眸之中噙著一抹苦澀。


    原本李墓齡覺得還有一絲機會的,沒想到自己那位老師竟然都來了,他心頭生出一抹絕望,場中的局勢,已經不是他所能控製的了。


    “老師?李墓齡的老師不是陰殿天王嗎?難道那位……”


    旁邊一名修者低呼一聲,雖然沒有說出最後的答案,但場中有一個算一個,都知道那為首的到底是誰了。


    陰殿天王商夜寒,在離淵界的名頭可是比兌殿天王趙潛大得多了,那可是烈陽殿中僅次於殿主南宮宣烈的大人物,一身實力也分屬頂尖。


    “陰殿天王商夜寒,坤殿天王禦坤,兌殿天王趙潛,艮殿天王古硯,嘖嘖,雲笑那家夥何德何能,竟然能引來烈陽殿四大天王!”


    穆千音的口氣顯得有些異樣,尤其是最後那句感慨,充斥著一絲淒涼,對於眼前的局勢,她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如果隻是剛才現身的兌殿天王趙潛,那穆千音還可以借用一下自己烈陽殿殿主弟子的身份壓製一下。


    可是現在,她感覺到的隻有束手無策。


    別的暫且不說,陰殿天王商夜寒在烈陽殿中的地位,僅僅隻在南宮宣烈之下,有些時候就算是南宮宣烈,也不會太無視商夜寒的意見。


    誠如穆千音所說,烈陽殿四大天王終究還是一起來了,今日的局勢已經是無法扭轉。


    那個叫雲笑的家夥,還能繼續創造奇跡嗎?


    “四大天王都來了,這……”


    從穆千音的話語之中,黃澄等人不由麵麵相覷,隻覺事態早已經脫離了掌控。


    那種頂尖的人物,恐怕隨手一巴掌就能將他們拍死了吧?


    “烈陽殿坤艮兩殿,好像都有天才死在雲笑手中吧?”


    黃澄是戰靈城情報殿的殿主,又專門去了解過雲笑在人類南域的過往,此刻更是知道那兩殿天王的來意,一顆心不由沉到了更低。


    “墓齡,你可別告訴為師不知道他是誰?”


    商夜寒沒有理會穆千音的冷嘲熱諷,而是將目光轉到了自己的得意大弟子身上,然後伸手朝著某處一指,此問出口,讓得李墓齡身形一顫。


    因為商夜寒手指所向的地方,正是雲笑所在之地。


    而且聽得其問話之中的口氣,李墓齡如何不知道自己的某些心思,其實都被老師給看穿了。


    “他?他不就是星辰嗎?老師,說起來星辰還救過弟子幾次性命呢!”


    不過在這個時候,李墓齡可不會自己承認,聽得他口氣之中的最後一句,商夜寒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弟子,就是太重情重義了。


    作為陰殿天王,商夜寒又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子的性子呢?


    從他了解到的一些情況來看,雲笑應該確實是救過其性命,要不然他也不會刻意隱瞞了。


    李墓齡話中的意思,商夜寒也明白,那是想求他看在對方的救命之恩上,饒過雲笑這一次,但這又怎麽可能?


    姑且不說那邊的坤艮兩殿天王不會善罷甘休,單從事關神帝大道的血月玨之上,他們就不可能輕易放過雲笑,這才是他們這次前來戰靈原的真正原因。


    “好吧,看在他救了你性命的麵子上,為師可以答應不殺他,當然,前提是他能乖乖跟為師回烈陽殿!”


    當著眾人的麵,商夜寒也沒有失了風度,當他這番話出口後,已是將目光轉到了那邊的黑衣青年身上,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雲笑,機會本座已經給你了,該如何選擇,你自己拿主意吧!”


    陰殿天王商夜寒看起來無比大度,其實早已經將雲笑的所有退路都給堵死。


    若對方不答應,商夜寒也不會真的殺了雲笑,隻是會將其四肢打斷,再將其丹田點碎,然後再帶回烈陽殿之中好好炮製。


    一時之間,整個苦蕎城都顯得安靜無比,就算是那些退回西城之外的異靈,也沒有太多的動靜,看著這一場鬧劇。


    一些剛才還如喪考妣的異靈強者們,此刻看到那邊人類的內訌,不由有些幸災樂禍,暗道那個害得戰靈原靈族遭此大難的人類小子,終於要倒大黴了。


    雖然他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如何發生的,但隻要能看到那個自己最恨的人類倒黴,就是他們喜聞樂見之事。


    哢哢哢!


    天空之上,雲笑的一口鋼牙都快要咬碎了,他千算萬算,也從來沒有算到在這樣的時刻,自己竟然會被烈陽殿的四大天王給堵在苦蕎城。


    “顧炎!”


    以雲笑的聰慧,又如何不知此事的始作俑者乃是顧炎?


    之前他也確實是忽略了這麽一個小人物,認為那日敲打之後,這家夥不會再出什麽妖蛾子。


    可他依舊低估了人心,這一段時間顧炎故作低調,明顯就是在等今日。


    整整烈陽殿四大天王,哪怕雲笑手段盡出,也不可能是對方一合之敵。


    今日的局勢,恐怕算是雲笑來到離淵界之後,最為嚴峻的一次了。


    一個不慎,就算是還能保得這一條性命,一身修為也會盡廢。


    原本以為這裏乃是戰靈原,無論是人類還是異靈,都得顧一顧明麵上的麵子,不會派太強的強者前來戰靈原。


    但雲笑低估了血月玨的誘惑,既然知道血月玨在他身上,又有哪一個離淵界的頂尖強者還能坐得住呢?


    拋開那有著某些其他目的的摘星樓樓主駱天星,還有更加深沉的烈陽殿殿主南宮宣烈,哪怕是陰殿天王商夜寒,也是巴巴趕到了戰靈原。


    形勢之嚴峻,已經超出了雲笑所能承受的範圍,更是超出了他的想像,他知道單憑自己的實力,今日恐怕難逃此劫。


    “雲笑,我們時間不多,你要是再不做出選擇,那隻能由本座替你做選擇了!”


    見得那個黑衣青年一臉陰沉不說話,商夜寒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這裏可不是烈陽殿的掌控範圍,他不想夜長夢多。


    “嗬嗬,商天王真是好大的口氣,難道你不知道雲笑乃是我月神宮之人嗎?”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雲笑難以逃出生天之時,一道爽朗的笑聲突然從某處傳來,讓得他們悚然一驚的同時,盡都將目光轉到了那個地方。


    這一看之下,當即看到一白一銀兩道身影聯袂而來,其中那道霸氣的銀色身影臉上,噙著一抹深深的無奈,又有一絲鬱悶。


    不過眾人的心思可不在二人的臉色之上,因為從剛才那道聲音之中,他們盡都知道那二人乃是月神宮所屬,整體實力絕不會差烈陽殿太多。


    “老師!”


    而當其中一道聲音再次發出的時候,眾人已經下意識地猜到來者是誰了,因為說話這位同樣是來自月神宮的天才。


    “洛纓的老師,豈不是月神宮的副宮主葉折?”


    一旁的李墓齡神色有些不自然,有著一種見家長的感覺。


    不過在想到一些事情之後,心情愈發複雜了幾分,暗道剛才葉折的那句話,並不能看表麵啊。


    而當李墓齡想到一些東西的時候,臉色再次一變,略有些懷疑的目光轉到身旁韓洛纓身上,讓得後者立時對他怒目而視。


    “不是我!”


    韓洛纓心神煩悶,偏偏這個時候李墓齡還要懷疑自己,頓時讓她氣不打一處來,這家夥是找揍嗎?


    聞言李墓齡摸了摸算子,暗道自己還真是想岔了,若韓洛纓真是這種恩將仇報的女子,那他又怎麽可能對其傾心?


    月神宮二位來此,應該不是韓洛纓通風報信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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