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雲笑一邊口中說著話,卻是又有了下一步的動作,見得他掠空而過,下一刻已是離鄭嘯不過數尺之遙,讓得這位少宗主臉色煞白一片。


    “看來你們那位賈副宗主,是真的想讓我先殺了你啊!”


    看著近在咫尺的鄭嘯,雲笑似有意似無意地提了一句。


    此言出口,頓時讓鄭嘯忍不住驚惶起來,暗道還真有這樣的可能。


    “副宗主,你要是再不出手,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眼見命在頃刻,鄭嘯已是什麽也顧不得了,當他口中這道喝聲發出後,被大霧隔絕在外的那兩位至聖巔峰修者,忍不住臉色大變。


    直到此時此刻,這二位才知道自己有多麽的明智,那裏不僅有雲笑這尊殺神,更有著一尊達到一品仙尊的仙葵宗副宗主。


    仙葵宗副宗主賈流文,在這南葵城範圍內可是大名鼎鼎,真正的仙品強者,或許隻有仙葵宗宗主鄭朝宗,才能力壓一籌了吧?


    也就是說,今日鄭嘯對仙葵花籽是誌在必得,無論是誰成為最終的勝利者,應該都逃不過賈流文的毒手,這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


    “唉,住手吧!”


    既然鄭嘯都喊出這樣的話了,賈流文要是再不出手,那恐怕就真的要吃宗主大人的掛落了,因此大霧彌漫之中,終於是傳出一道歎息之聲。


    “你讓我停下就停下,那我豈不是太沒麵子了?”


    這道歎息之聲雖然近在耳邊,但此刻的雲笑,卻是沒有剛才那麽好說話了。


    其手中動作根本沒有半點的停滯,禦龍劍輕揮之下,直接朝著鄭嘯的腦袋怒斬而去。


    “放肆!”


    雲笑的這個動作,無疑是將已經出手的賈流文給激怒了,他可是堂堂的一品仙尊,那個叫雲笑的小子,也太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了吧?


    一道怒喝聲發將出來,霧氣之中忽然探出一隻閃爍著綠色光芒的幹枯手爪,一看就蘊含劇毒,朝著雲笑後頸抓去。


    可即便到了這個時候,雲笑依舊是不閃不避,手中動作也沒有絲毫停留,如此應對,不由讓鄭嘯駭得魂飛魄散。


    剛才在雲笑強力一腳之下,鄭嘯就算有護甲保護,也已然身受重傷,因此他隻能勉強將自己的身子朝著右邊微微一側。


    嚓!


    一道輕響聲發出,禦龍劍何等鋒銳,原本是要劈在鄭嘯頭頂的劍鋒,直接斬在了他的右肩之上,然後他那條左臂,便是無聲無息地被卸了下來。


    “啊!”


    作為仙葵宗的少宗主,鄭嘯何曾遭受過如此之大的痛苦,忍不住發出一道淒厲之極的慘叫聲,在霧氣之中顯得有幾分朦朧。


    “發生什麽了?”


    霧氣隻能隔絕視線,卻不能隔絕聲音,當這一道慘叫聲遠遠傳出之後,讓得南葵城的修者們都是臉色微變。


    他們都能聽出這道聲音是由仙葵宗少宗主鄭嘯發出的,也就是說鄭嘯必然吃了大虧,能不能保得住這條命,都還是兩說之事呢。


    “雲笑,你找死!”


    霧氣之中,賈流文自然是清楚地看到了這一幕,他身上氣息瞬間暴漲,一聲怒喝之後,右手五爪已是狠狠抓在了雲笑的後頸之上,然後毒氣爆發。


    嘩啦!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水流之聲突然傳進賈流文的耳中,然後他就發現自己抓著的雲笑後頸,赫然是在這一刻化為了水液。


    “異靈?”


    不得不說賈流文反應奇快無比,如此變化讓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異靈,畢竟一個正常的人類,又怎麽可能將身體瞬間化為水液呢?


    “賈副宗主真是孤陋寡聞!”


    就在賈流文臉色劇變的同時,一道蘊含著嘲諷的輕笑聲已然傳進他耳中,緊接著那化身水液的雲笑,再次化為了人形之體。


    “雲笑,這裏是人類的地界,你就不怕形神俱滅嗎?”


    賈流文隻認為雲笑是在嘲諷自己,一時之間根本想不到其他,直接沉聲開口。


    誠如他所說,在這離淵界之中,人類和異靈的關係,也是水火不容的。


    隻不過異靈有異靈的地盤,一般來說和人類隻在交界的地方產生衝突,並不會深入人類腹地,南葵城所在的範圍,已經不算是邊界了。


    “說你孤陋寡聞還不承認,你以為隻有異靈才能有此變化?”


    就在賈流文一臉怒意的時候,雲笑揮了揮手中的禦龍劍,然後伸出右臂,下一刻整隻左臂已是化為了水流,看起來極為的玄奇。


    “你還不承認?”


    看到這一幕,倒是讓賈流文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了,這要不是異靈,怎麽可能會有如此這般詭異的變化。


    “他不是異靈,隻是傳承了水屬性異靈的天賦!”


    賈流文話音剛落,一道聲音隨之傳來,卻不是雲笑所說,更不是那斷掉一臂的鄭嘯,而是一道全新卻又有些熟悉的聲音。


    “宗主!”


    當賈流文聽到這道還算平靜的聲音之時,心頭忍不住一顫,然後連忙回過頭來,朝著那邊現身而出的宗主陸朝宗躬身行了一禮。


    突然出現在霧氣深處的,確實就是仙葵宗的宗主鄭朝宗。


    想來他在先前宣布第三輪開始之後,便是暗中潛入了此地,目的就是為了保證不會發生一些不必要的變故。


    可是鄭朝宗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個不慎,愛子竟然就被雲笑斬斷了一條手臂,這對鄭朝宗來說,是萬萬接受不了的。


    此刻在鄭朝宗的手中,赫然是拿著那支帶血的手臂,可他的臉色卻是陰沉一片。


    因為斷掉一臂的鄭嘯,差不多已經是再無突破到仙品之階的可能了。


    手臂斷掉,隻要沒有被粉碎,靠著一些高階的煉脈師,還是能接續的,但是接續之後的經脈,卻無法恢複到完美狀態。


    人體肉身是很神奇的,尤其是那些可以修煉出脈氣的經脈,每一條都是重要之極,一旦有所損傷,對於實力一定會有一個極大的影響。


    鄭朝宗口中說著話,目光已是瞥向了雲笑手中的那柄木劍,充斥著一抹忌憚,又有一絲掩飾不住的火熱。


    因為為了保證萬無一失,鄭朝宗將家傳的仙階低級護甲都給鄭嘯穿上了,正是這件護甲,讓得鄭嘯在先前雲笑的強力一腳之下,逃得一命。


    可即便是如此防禦力驚人的護甲,卻是扛不過那柄木劍的輕輕一削,最終連甲帶臂被生生斬斷,可想而知那柄木劍到底是如何的鋒銳。


    那可是仙階低級的護甲,據鄭朝宗所知,這件家傳的護甲,哪怕是一些下品仙器,也不能傷其分毫。


    “難道是中品仙器?”


    鄭朝宗這一想就想得到有些多了,仙葵宗內是沒有中品仙器的,他自己的武器也隻是一件下品仙器,因此他心頭的覬覦,再次變得濃鬱了幾分。


    “喲,連鄭大宗主都現身了,這可真是不要臉不要皮了啊!”


    在鄭朝宗打量雲笑的同時,雲笑也在打量這個仙葵宗的宗主,片刻之後忽然發出一道高聲,口氣之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正副宗主一起出現,還真是看得起我!”


    不待鄭朝宗說話,雲笑再一次開口,而聽得他口中之言,已經現身的鄭朝宗和賈流文都是城府極深,並沒有露出任何愧疚或是尷尬的神色。


    “雲笑,你敢傷我兒,應該知道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鄭朝宗盯著雲笑的目光微有閃爍,也沒有去管身後兒子那怨毒到極點的目光,他是二品仙尊的修為,自然有底氣說這樣的話。


    “嘿,這就是你仙葵宗舉辦的仙葵會?小的打不過,直接就老家夥們上了?”


    雲笑並沒有半點身陷絕境的覺悟,再次輕笑一聲,如此狀態,無疑是讓鄭朝宗和賈流文都生出極度的憤怒。


    “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賈流文並不想和雲笑廢話,無論他有什麽心思,此刻他都是仙葵宗的副宗主,為了打消宗主的猜忌,他赫然是在這一刻先行出手了。


    “毒爆!”


    一道低喝聲從賈流文口中傳出,緊接著無形的氣息掠空而過,這樣的動靜,可比剛才鄭嘯借助玉瓶催發劇毒的時候大得多了。


    畢竟雲笑體內所中的劇毒,乃是由賈流文親手所施,此刻由他這個施毒者親自引動,效果肯定是要比鄭嘯強上十倍。


    當此一刻,鄭朝宗並沒有動手,隻是冷眼旁觀。


    事實上他對賈流文確實是有些惱怒,這家夥出手要是再快一點的話,鄭嘯也不至於失去一條手臂。


    至於鄭朝宗自己,卻是剛剛趕至,哪怕他是二品仙尊,從南葵城趕到這邊也是需要時間的。


    在此之前,他隻能指望賈流文保護自己的兒子。


    隻是鄭朝宗自己都沒有想到,雲笑竟然如此強悍,自己的寶貝兒子也如此不堪一擊,賈流文這個一品仙尊,竟然出手之後都沒有能阻止雲笑。


    這一連串的變故,讓得鄭朝宗怒發欲狂。


    不過此時他倒是不好遷怒賈流文,他隻希望後者的劇毒有效果,到時候就能讓雲笑付出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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